一舞罷滿堂喝彩,眾人都有一種看好戲的態度,雪騰絕坐在下方遙望著東方離歌,她眼中的決絕讓他迷惑。
「好,不虧為我們的長歡郡主,一舞驚鴻。」
隨著皇上的捧場,熱烈的掌聲響徹天地,響徹這個夜晚。
幽長歡粗喘著氣不敢言語,也許只有長公主東方思念才知道她寶貝兒子付出了多少,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長歡郡主,這個禮物朕很喜歡,你想要什麼賞賜?朕看你年齡也到了,不如賜你一門姻緣讓你喜上加喜。」
東方思量的視線一直在幽長歡和東方離歌身上來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含義了,幽長歡掩蓋不了內心的歡喜,等待著皇上的恩賜,等待著一切都按照自己預想的計劃一樣進行著。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軌道繼續著,突然…。
東方離歌跪倒在地,這一跪跪的讓人不解,讓幽長歡心中升起不好的念頭,讓東方思量瞪大了眼眸,讓雪茗櫻眉間多了幾道皺紋。
「吾兒這是?」
東方思量不懂東方離歌打斷他話的意思,難道真相不是他才認知的嗎?東方離歌從小除了和雪家的兒郎關系親密些,就數和幽長歡最為親密,這是他的私心,為公的話長公主這幾年暗自培養的勢力他心中還是有數的,只是苦苦找不到證據而已,要是東方離歌娶了幽長歡,那麼有沒有可能讓長公主擁立東方離歌踏上皇位。
「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告,並奢望父皇可以成全兒臣。」
對于自己的寵兒東方思量還是了解的,如果事情不是很嚴重她也不會不分時機不分場合,東方離歌一直是個謹慎懂事的孩兒。
「吾兒起來說話,父皇听著呢,一定會成全吾兒心願。」
東方離歌看了一眼幽長歡,伸出手指指向青兒,也就是那一眼讓幽長歡看到了絕望,原來她早就猜測到了自己的心思,也想好了應對之策不是嗎?
他癱跪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來消化這早該料想到的意外。
「兒臣成年至今,無妻妾子嗣,無法讓父皇享受天倫之樂,實屬兒臣之過也,雖男有三妻四妾實屬平常,皇室子弟更無約束,可兒臣心有所屬只為一人,青兒雖是下賤之身,但靈氣逼人,找事讓兒臣著迷,望父皇成全。」
東方離歌言罷,場中議論紛紛,本來抱有希望的大臣千金們都失望而歸,二皇子是東龍國最高貴最有威望的人中之龍,更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向往,現如今卻要娶一個宮女為妃,無人不震驚無人不感嘆。
「這…。離歌…。你……。」
東方思量望著雪茗櫻,雪茗櫻一下子從高位上下來跪倒在東方思量面前低頭認錯︰「皇上息怒!離歌太不懂事了,應該是略飲了幾口酒有些微醉了。」
雪茗櫻回眸看著東方離歌,示意她停下來,她早就猜測到離歌不會認命,但沒想到她會采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逃避︰「來人,還不送二皇子回去,把青兒給我關起來,公然勾引皇子,本宮今夜親自管教。」
徵玉不得不說是最得意的,看著雪茗櫻低聲下氣的模樣別提多開心了。
「皇上,雪貴妃掌管鳳印,結果後宮出現這種事,皇上要公平處置才對,莫讓天下人看了笑話。」
「給朕住嘴!」
東方思量一聲怒吼,嚇得跪在地上的雪茗櫻和得意忘形的徵玉冷顫一下,眾人也低頭不語表示不知,皇家丑聞牽扯大,他們可不想引火**。
東方思量看看東方離歌,再看看隨即跪下的青兒,和他們身後沉默寡言的幽長歡,這下可為難了,他要怎麼保住帝王尊嚴還要成全東方離歌的心意呢。
東方離歌是他最寵愛的皇「兒」,空氣中凝聚著一股壓力,讓誰都不敢輕易妄動,各懷心意各有打算。
「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沉默不語,等待著寧靜後的暴風雨時,龍椅上的東方思量卻做出了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大笑出聲。
「都起來吧,今日朕的壽宴,怎麼一個個的臉色都這麼蒼白難看呢,尤其是二皇子的請求一點也不過分,像別的宗親子弟到你現在的年紀都妻妾一群,孩兒抱懷了,看你皇兄不是就已經納了三四個妾室了嗎?」
正在偷偷模模往嘴巴里面塞雞腿的大皇子東方離樂活生生被卡住了︰「咳咳…。」
徵玉蒼白的臉上更加窘迫,離樂把她最後僅剩的尊嚴都丟光了,不過皇上怎麼會知道離樂納了妾室,原以為不給名分不會被發現呢。
「皇。皇上,臣妾準備向你來討名分呢,卻因為皇上的壽辰延遲了些,都怪臣妾不怪離樂的。」
「那你的意思是因為朕所以耽誤了離樂的幸福了。」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退下吧。」
徵玉被東方思量臉上的嚴肅和怒火震住了,弄巧成拙了,不但沒幫到離樂還連累了自己。
東方思念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觀察著,徵玉對于她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棋子。
「音姬舞姬繼續奏,我泱泱大國東龍國一直錦繡昌盛,身為四國之首何來貴賤之分,青兒,原籍何處。」
青兒畏畏縮縮的抬起頭︰「奴婢原籍睢陽,孤獨青兒。」
東方思量點點頭︰「孤獨,前朝之際還有功德,家世不是最重要的,要做皇子妃你還需要學習很多,既然真的離歌那麼喜歡你,朕就相信你身上還是有過人之處的,就交與雪貴妃先行教導在成親可好?」
孤獨青兒死也不敢想,皇上真的答應了︰「奴婢謝主隆恩,奴婢一定會好好愛護二皇子,安分守己的。」
「好,哈哈,現在就不要自稱奴婢了。」
「奴婢…。臣女遵命!」
東方思量將視線轉到東方離歌身後的幽長歡身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間最不能勉強的就數男女之情了,看來他真的錯了,原以為離歌對長歡郡主有情,現在倒成了他亂點鴛鴦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