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十分輕微,若非卿離正斂神以精神力觀察周圍,必然很難發現這樣的情況下出現活物,是敵非友的幾率基本佔據了百分之八十。
顧墨羽還在調息療傷,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受到打擾。卿離一皺眉點了他的听宮穴,身影一閃,無聲無息的沖了出去。
房子外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中還種著一些花草,只是太長時間沒人照顧,許多都已經枯萎,只有少部份生命頑強的已經長成野草模樣存活著。
此時,院子中一頭全身雪白似貓非貓身高兩米左右的不明魔獸,正津津有味的咀嚼著雜草,一條長長的尾巴正落在地面,有一下沒一下的左右搖晃。
大白貓發現了陌生的氣息,嚼著雜草抬頭看向卿離,「人類?」
大白貓能口吐人言,卿離心中一喜,這樣至少有很大的希望能逼問出這里的出口。不過這大白貓在這種地方生存,實力肯定強悍。卿離暗中戒備,但表面卻沒有散發出一點殺氣,只是默默的與大白貓對視。
「呸呸!」大白貓將口中的雜草吐出來,毛茸茸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種人性化的喜悅,「真的是人類。」
說著,忽然撲而起,撲向卿離。
卿離哪能被它撲倒,身體一動,已經掠上了對面的院牆,她要將大白貓從顧墨羽身邊引開。
第一次撲空,大白貓毫不氣餒,再次後退蹬射,撲向卿離所在的方向。卿離這次直接在院牆上橫掠出五米,避開。
「人類,你現在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大白貓蹲在院子的牆頭下,不撲。臉上的喜悅早已經消失干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
「為什麼我必須幫你做?我有必須幫忙的義務和理由嗎?」卿離抱臂立于院牆之上,斜睨大白貓。
大白貓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有這種情況,愣愣的看著卿離,好半才語氣強硬道︰「反正你必須幫我做這件事!你不做我就吃了你!」
「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卿離勾起嘴角笑,不過她現在滿臉是道道血痕,這個動作做起來就少了以前風流瀟灑的那股味道,「吃我?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啊!」
「所以才說人類最討厭!」大白貓冷哼一聲,躍入空中,身體突然發生了改變。原本可愛的模樣一瞬間變得霸道凶猛,張開的大嘴里,鋒利的牙齒乏著森森白光。柔順的白毛也都變成一簇一簇,好似刺蝟背上的刺,根根矗立。
卿離毫不懷疑,如果從空中摔到那背上,眨眼間就會變成馬蜂窩。
卿離就見過魔獸從擬態恢復成本體,也就是身體變大而已,卻從來不知道魔獸居然還能像變形金剛那樣,‘刺溜’就改變了一個模樣。
「等……」卿離的話還沒說完,變形後的大白貓忽然從空中俯沖而下,鋒利的前爪不由分說的扇向她。
卿離立刻提起災絞月格擋,同時身體彈射而起,往後方掠。
「我操!有求于人態度還這麼囂張,看小爺怎麼收拾你!」卿離大喝一聲,掠後退的身體猛然想前沖去。手中大刀在掌中連連揮舞,揮出無數道氣刃!
大白貓在氣刃中左突右沖,間或揮舞鋒利的爪子劈開攻擊而近的氣刃,吼叫一聲,與卿離正面迎擊。
「 !」大刀與利爪撞上,卿離與大白貓同時被力量震的雙雙後退。
靠,真疼!卿離虎口有傷,此時被力量波及,剛凝固的傷口再次裂開,血線沿著手掌往下流。
「人類……喵嗚……」大白貓剛開口,‘ ’的一聲從空中砸進了院子,而它的腦袋風姿卓卓的站著一個人。
「墨羽。」見顧墨羽的臉色已經明顯恢復了許多,卿離笑著從空中落到他身邊。
「怎麼樣?」顧墨羽踩著大白貓的腦袋,壓根就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大白貓變成卿離剛見著時的模樣,一雙藍中帶綠的眼楮此時被擠壓成了半月形,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沒事兒,剛對上一招。」卿離笑著蹲子,將災扔回空間袋,伸出雙手扯拉大白貓臉上的胡須,「嘿嘿,還囂張不?」
「喵嗚!」大白貓被顧墨羽的氣勢所震懾,可憐巴巴的小聲求饒。
顧墨羽一笑,從大白貓的腦袋上跳下來。大白貓立即‘哧溜’一聲躥出幾米遠,蹲在院角,可憐兮兮的望著兩人。
顧墨羽拉起卿離,「這是守護貓,本身並不具備多高的攻擊力,很多時候都被當家寵飼養,有一些的膽子還非常小,跟家貓類似。」
「哦。」卿離了然的點點頭,「大白貓,你的主人呢?」
大白貓畏懼顧墨羽,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才帶著悲傷道︰「死了。我剛才就……就是想讓你幫我將主人的**按照人類的習俗下葬。」
「哈?」卿離有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你早說啊。」
「我說了,你不是不答應嗎?」大白貓用爪子拔院地上的小雜草,淚眼汪汪
「尼瑪,你說讓我必須做,老子最不樂意的就是听別人的命令和威脅!當然不答應了!」卿離翻白眼,「長的白,智商也白。害得老子虎口又裂開了,疼死了!」
「對……對不起!」大白貓乖乖認錯。
顧墨羽拉過卿離的虎口為她上藥,看也不看大白貓一眼,道︰「五十板子,自己打!別讓我說第二遍!」
大白貓知道顧墨羽的厲害,乖乖撅起,用前爪子一下一下的打自個兒的,不過,五十對于它來說沒有概念,所以只能一直打一直打。
看它那模樣,卿離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說吧,你主人在哪里?」
「你答應幫忙了?」大白貓欣喜,臉上又露出了剛見到卿離時的人性化喜悅。
「廢話,不過你也要幫我們一個忙。」卿離其實原本就沒打算跟大白貓打架,只是想要條件交換而已。可惜這大白貓太笨,壓根就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傻呼呼的想以武力鎮壓她,結果最後自己反而被揍了。
真正的傻大個,外強中干!
「嗯嗯嗯,沒問題。」大白貓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了,前方帶路。」
卿離和顧墨羽跟著大白貓走出院子,就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石台,石台上面盤腿著一名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中年男子,他閉著眼,神態安詳,好似睡著了一般。
「大白貓,你確定他已經死了?」卿離見中年男子臉上光澤紅潤,哪里有半點像個死神,不禁有些懷疑。
「主人已經死了許久了,只是力量封存,才會如此。」大白貓坐在前方,聲音帶著悲傷有些低落,「今最後一絲力量都已經完全流走,可以下葬了。」
卿離上前一探中年男子的鼻息,確實一絲也無。屈起的手指不小心踫到了他的鼻尖,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他過逝多久了?你們怎麼會居住在這樣的深淵下面?」卿離看著中年男子盤膝的前面一快空的石板上刻著一副畫。畫上的女子緩袍青黛,斜倚在涼亭的憑欄,眉目疏懶容顏秀美,畫的旁邊還鐫刻著一小段詩句和兩個名字。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地合,乃敢與君絕!」卿離緩緩念出畫上的詩句和名字,「雨朦,君敢。」
雨朦應該就是這畫中的女子,那君敢不用猜,一定是中年男子。
回答卿離的是顧墨羽,「君敢前輩乃是曾經的當世豪杰,實力出神入化,被譽為最接近神的男人。雨朦前輩亦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兩人因誤會而相識,至此成就了一段姻緣佳話。神仙眷侶,羨煞了當時的無數強者。後來雨朦前輩懷胎生子難產,母子俱損,君敢前輩悲痛欲絕,從此絕跡于大陸。沒想到卻是到了這里隱居避世。」
「主人夫人才不是因為難產而亡!」大白貓抬起爪子抹眼楮,「主人夫人是被主人的姐姐下毒害死的。主人的姐姐喜歡主人,所以嫉恨主人夫人,在主人夫人的安胎藥里面下毒,等發現之時,已經沒有辦法解救。主人非常傷心,殺了那惡毒的女人後,就到這里為主人夫人和少主人祈福,時日完滿的那便自殺了。」
姐姐對自己的親弟弟產生了特殊感情,這樣的瘋狂和畸形之下,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每一個真相之後,其實都隱藏著另外的真相,這沒有什麼好奇怪,只是有些唏噓而已。
「這麼轟烈烈,為什麼大陸上都沒有傳聞呢?」卿離拍著大白貓的腦袋給與安慰。
「這已經是兩千多年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已經作古,自然早已經淹沒在塵埃里,無人得知。」顧墨羽朝著君敢彎腰行了一禮。
「兩千多年以前的愛恨情仇,你怎麼會知道?」卿離驚訝的瞪圓的眼楮,這妖孽,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宮內藏書甚多,我也只是無意看到過關于君敢前輩的一些事情而已。」顧墨羽寵溺的揉揉卿離的腦袋,「好了,先把君敢前輩安頓好。」
「嗯,沒想到外面已經過去兩千多年了啊。」大白貓怔愣一會,伸手指著院牆那邊不遠處的一片花田,「麻煩兩位將主人葬在那片花田里面,那里是主人夫人最喜歡的雪芙花,主人夫人和少主人也都安葬在那里面。」
卿離看著那一片明顯精心打理的花田,再看看大白貓兩只黑呼呼的爪子,明白了一切。這只君敢所飼養的守護貓,在君敢死後,一直靜靜的替他打理著這片他心愛之人的安息之處,在這樣幾乎永遠不會有其他生物到來的深淵里,安靜的守護著這一家三口,以及它自己心中情感。
卿離和顧墨羽一切動手,將房間里的桌子和床板劈開做成了簡易的棺材,然後鋪上那床青花錦被,放入大白貓親自動手刨出的坑中。
卿離和顧墨羽對著君敢雙雙行了禮,才將他的尸體抬起放入棺材,蓋棺封土。
卿離突然有些難過,人死如燈滅,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了百了,可活著的人卻要忍受失去所帶來的錐心刺骨的疼痛和悲傷。
「別難過,死亡並非總結,我們不也是無數的轉生才有了這一世的麼。」顧墨羽將卿離攬進懷里,「君敢前輩和雨蒙前輩如此情深,必然早已經相會,再續前緣,得到了他們之間的幸福。」
「人命何其脆弱。」卿離靠在顧墨羽懷里,「我看著你跌下來,我一直提醒自己,你定然會想方設法的活著,可我還是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懼。」
卿離想起當時心中那種無限的空洞,仍舊心有余悸,她伸手環抱住顧墨羽的腰,任由眼淚將他身前的襟口浸濕,「墨羽,我其實是一個特別自私的人,我寧願讓親人朋友看見我死,我也不願意自己經歷失去他們的痛苦。所以我變強,我守護他們,我沖鋒陷陣,這些都只是我軟弱的表現。」
「墨羽,你要答應我,一定不可以比我先死!」卿離的聲音好似獨自坐在黑暗中的小孩,孤獨又無助。
她在急速下墜的時候拼命讓自己打起精神,相信顧墨羽還活著,將心中的恐懼強行的壓下去。現在他就站在她身邊,與他一起安葬另一名為愛孤寂的人。她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忽然全部土崩瓦解。
她明白,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已經淪陷在了他的溫柔和寬容之中,無可自拔。
如顧墨羽這般的男子,想不愛上他,真的很難。更何況,他也愛她!
「好,我們死生同路。」她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他又何嘗能夠忍受!那便生同生,死共死吧。堂地獄,他與她攜手同闖!
顧墨羽溫柔的吻著卿離的發頂,「卿離,我不想等到出去後再成親。我們就讓君敢前輩和雨朦前輩做證婚人,在這里成親,好不好?」
卿離心中酸澀,打敗金銘挽救娘親,尋找父親,為冥解決強敵報仇,獲取煉制九轉丹靈物……這些許多事情都在等著她出去做。一旦走出去這里,她與顧墨羽相處的時間都會變少,又何談抽出時間來成親。
顧墨羽在崖壁上情動之時情不自禁的將‘成親’二字說出口,但立刻便又順著她轉移話題不再提起,此時必然也被君敢與雨朦的感情所觸動,才會再次提起。
他一直放她自由翔,卿離曾經不明白自己再危險中穿行成長時,顧墨羽的擔心和憂慮,但她現在明白了。也深刻的體會到了在白鷺湖畫舫中時,顧墨羽的生氣和恐懼。氣著她不照顧好自己,恐懼著陰陽相隔的失去。
卿離伏在顧墨羽懷中,緩緩勾起嘴角,輕聲卻堅定道︰「好。」
「主人要是能知道你們在這里成親一定會很高興。」大白貓眼中還帶著淚花,但語氣里卻是含著喜悅。
‘呼啦’一下,變成普通貓大小,竄進花田中,爪子快速揮舞,不一會兒回來,兩爪子已經捧了一大束花。
「這就當是主人和主人夫人送你們兩的成親賀禮。」大白貓將花捧給卿離。
卿離臉蛋緋紅,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花束,「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大白貓抹干淨眼中的淚花,「你們趕緊現在就拜地,我去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話銀未落,白色聲音已經消失不見。
卿離微微低著腦袋,露出的白皙脖頸此時都布滿了淡淡的粉色。她側過紅紅的臉,有點不知所措的問,「這……。怎麼拜地?」
這怎麼不能怪她缺乏常識啊,前世活了十多年,自從加入黑暗佣兵後,就一直處于訓練和任務不斷重復的日子,電視和雜質都很少接觸。到了這里,那就更不用說,一直在修煉打怪升級,哪里懂結婚要怎麼做。
所以,會問出這麼傻愣愣的問題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沒有誰牛逼到不接觸不學習,生而就知道其他的事情。
「不用那些俗禮,瞌三個頭就可以了。」顧墨羽拉著卿離跪下,緩緩道︰「今日,顧墨羽與莫卿離在此結為夫妻,請君敢前輩和雨朦前輩為此見證,道輪回,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就這麼簡單?」卿離咋舌。
顧墨羽的神情難得露出一絲尷尬,「快磕頭吧。」
卿離嘿嘿一笑,心中平衡了,原來太子殿下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嘛。像成親這事,貌似也是不熟悉的啊!
兩人手牽手在君敢和雨朦的墳前磕了三個頭,不算成親的將親成了。
顧墨羽看著卿離眼中的得意和戲謔,伸手捏她的臉,白皙如玉的臉上閃過兩朵紅暈,「我又沒想過會這樣成親,之前也沒涉獵過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也屬正常,不許笑。」
看到咱們太子殿下惱羞成怒,卿離乖乖的識時務者為俊杰,認真的點點頭,但是嘴角和眼中的笑意卻怎麼樣也無法消退下去。
顧墨羽無奈,暗自決定出去後一定要好好攻讀一下這些方面的書籍,額……順便將如何照顧孕婦這些方面的問題也一並看看。
「咦?你們兩位這麼快就拜完地了?」大白貓此時已經成了真正的大灰貓,它一邊用爪子拍著毛毛上灰,一邊問。
「嗯。」顧墨羽回答的相當快,儼然沒有了太子殿下一貫的雍容和雲淡風輕。
「哈哈哈哈!」卿離終于忍不住,笑歪到一邊。顧墨羽尷尬窘迫的模樣真的是千年難得一見,太可愛了。
「笑什麼?」大白貓繼續拍毛毛上的灰,不解。
「沒……。沒什麼。」卿離忍笑喘氣,「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難道是滿地滾著用自己的毛毛當掃帚和雞毛撢子用了?」
「嗯,這樣打掃的比較快。」大白貓點點腦袋,伸出爪子指向那邊的一處山石,「那後面有水池,可以洗澡,你兩去洗洗,我在把房間布置一下。這麼久都沒有喜慶的事兒了,今一定得好好弄弄。」
卿離和顧墨羽身上的袍子都髒了,而且還破了不少,尤其是卿離的。于是也沒推遲,兩人順著大白貓指的方向,走進山石堆里。
只見山石堆里圍著一個大大的水池,水面繚繚輕煙,竟然是個溫泉,不得不說,這深淵真是一個奇異的地方,將所有可能與不可能都結合在了一起。
「沒想到還能洗熱水澡,太爽了。」卿離衣服也不月兌,‘噗通’一聲跳下去,滿意的長嘆一聲。
「不月兌衣服黏在身上,你也不嫌難受。」顧墨羽蹲在池邊,並未下水。
卿離的眼楮左瞄右瞟,總不能說‘你在這里,我怎麼好意思月兌’,那樣就顯得她太小家子氣了。可是,她確實又不好意在顧墨羽面前寬衣解帶。而且,這里只有一個水池,總不能讓顧墨羽別溪吧。
「呵呵,我們都成親了,怎麼還那麼害羞。」顧墨羽褪去衣服,只著了一條里褲進入溫泉。
卿離立刻跟魚一樣,躥到了對面。要命,這妖孽臉長的好看也就算了,身材竟然也是完美的黃金比例。難道是溫泉的溫度太高,她怎麼忽然有一種想噴鼻血的沖動。
「過來。」顧墨羽靠在池邊,笑眯眯的朝卿離伸手。
卿離捏住鼻子,使勁搖頭。顧墨羽見她不听話,索性自己走過去。卿離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完美果ti美男,眼楮越瞪越大,然後捂著鼻子的手就感覺有股溫熱的液體沿著手指往下滴。
卿離一頭扎進水里,丟人了又丟人了,居然真的流鼻血了。
「噗嗤。」顧墨羽一下笑了出來,抓起卿離,笑著替她揉著後頸穴位止住鼻血,「也不怕悶死自己。」
悶死總比丟臉死好!卿離在心中大聲抗議,但沒臉吼出來。嗚嗚……她的一世英名,注定要毀在這妖孽手中啊。
「呵呵,別動,把衣服月兌了,等下黏在傷口上。」顧墨羽一邊說,一邊動手替卿離撥衣服。
卿離見他神情正直,完全沒有一點婬穢,想看口說點什麼,最終沒能說出口。人家指不定真就是滿腦子的純潔,就她自己腦子里冒出些有的沒有的呢。這要說了出來,不是比流鼻血更丟人。
顧墨羽替卿離撥衣服,已經接近七月的氣,逐漸炎熱起來,卿離怕熱,原本就只穿了兩件,而且還是連著小衣服一起。
這一月兌,就只剩下小衣服和里褲。
白皙的皮膚在水汽中帶著潤滑和水女敕,乏著淡淡的蜜粉色,十分好看。
顧墨羽似乎也沒想到卿離竟只穿了一件衣服,當即愣住。他知道卿離害羞,原本是打算替她將外賞月兌了,留著里衣,可這下卻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卿離瞧見顧墨羽樣子反而笑了起來,她以前不是沒有去海灘玩過,大庭廣眾之下穿比基立在沙灘上曬太陽的事兒也做過。只是因為此時對著的是顧墨羽,所以覺得難為情。但此時,不好意意思什麼的,都被心中的笑意給沖淡了。
她伸手指著顧墨羽,哈哈笑,「哈哈哈,傻樣!」
顧墨羽眼中色彩加深,拉過卿離按入懷中,堵住那笑個不停的嘴巴,「卿離,這可是你自己挑起來的。」
輕淺的吻逐漸加深,卿離被吻的頭暈身軟,任由顧墨羽的手為所欲為。(禁h,大家腦補畫面吧,自己腦補畫面吧。)
大白貓將屋子裝飾好,蹲在院牆上看著擋住一切的山石,忍不住疑惑嘀咕,「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洗好。」
在它等得想過去看看兩人是不是出了意外,淹死在池子中的時候,終于看見兩人從山石後面走了出來。
顧墨羽攔腰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著穿戴整齊的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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