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震撼,明明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兒,卻好似在身體里隱藏著四十歲人的滄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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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自己的心就好。」沈宇眼楮盯著透明的玻璃杯,「這個家本來就有很多的秘密,你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答案,而你所听到的可能也不是真實的。但是唯一確定一點就是,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他站起身,「說實話,還是很高興能認識你這個大嫂,至少是我在這個家里是唯一一個讓我看到的‘活’人。」
「活人?」米予羲只感覺渾身毛骨悚然,「你……」
「哈哈哈,」沈宇突然大笑。
這時米予羲才知道自己被戲耍了,她微窘,看他要離開,她叫住他,「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沈宇扭頭。
米予羲抿唇,「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沈宇揚眉,忽而譏笑,「如果有得選擇,可能我會趁早離開。你懂的,要讓一個活人變成一個死人,那是怎樣的感覺?」他又用手托了托滑下的眼鏡框,捂著肚子,頓時又變得頑皮,「好餓啊,走,過去瞧瞧,可能都備好了午餐。」
米予羲坐在沙發上,心頭越來越雜亂。
餐桌上,每個人都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夾菜,筷子不踫碗地吃飯,毫無聲響,就連喝湯都沒有一點聲音外露。
莫名地,米予羲想到了‘死寂’兩個字。
餐後,所有人用已準備好的白手帕擦了手,等待黑父起身,其他人才跟著一起。
黑廖風走到米予羲的身側,牽起她有些冰涼的手,眉頭微蹙,「這麼涼?」
米予羲淺淺一笑,「是不是有點像是死人的感覺?」
黑廖風的手忽地攥緊,像是在懲罰她的滿口胡言。
米予羲撅嘴,歉然地笑了笑。
午餐後,黑家人本來打算聚在客廳看看電視,聊聊天,但沒想突來的一個消息︰黑廖風的二爺爺,也是祖父,病重。
黑父帶著沈宇和黑廖風以及大姑先訂了飛機票,趕去美國,其他人會隨後。
人一離開,頓時屋子顯得更加空曠了,太陽西沉,昏黃的光線打入屋內,更添一抹寂寥。
晚餐已過,米予羲打算一個人四處逛逛,後來看到附近有超市,就決定去買點日用品。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
路過岔路口時突然有三個男人橫沖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捂住她的嘴就向邊上的林子里拽去。
另外兩個人配合地按住她的腳與胳膊,使勁扒開她的衣服。
「不——不要——」米予羲掙扎著,她想到自己去非洲時的場景。
可是,黑廖風已經走了,此時此刻,他正坐在去往美國的飛機上。
不會有人再來救她。
「小妹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爽翻天的……」他們婬笑著,急著月兌下自己的褲子。
米予羲使勁搖著頭,試著避開他們在她身上游走的髒手,眼角處的淚水像是泛濫了一樣。
「不要怕,哥哥來咯……」其中一個已經月兌下褲子的男人拉著米予羲掙扎的雙腿,一點點地靠近,再靠近。
「不,不要——救命啊——」
「哈哈哈,很爽的。」男人眯眼婬笑,雙手撫向她的胸前。
就在男人即將要進入的一刻,只感覺身前的重物忽地向邊上倒去。
米予羲絕望地雙眸漸漸睜開,只見一個男人手拿著棍子以一敵三,手腳干淨利落,將三個男人打得落花流水,頓時四處逃竄開。
「要不要緊?」男人扔下棍子,趕忙走上前蹲,可一看到米予羲外露的地方,又趕忙扭過頭,「對,對不起。」
米予羲顫抖著站起身,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謝、謝謝你。」她的眼角處依舊掛著淚水。
男人順著月光擔憂地看向米予羲,征詢她的意見,「要不要報警?」
米予羲趕快搖頭,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反正也沒發生什麼事情,那就算了。」她感覺真的好累,身上到處都是剛剛掙扎過的傷痕,頭發上沾滿了枯草,縱使她跟警察說沒發生什麼,相信只要報道出來,再拍下她現在狼狽的樣子,也沒有人會信她的清白。
更何況……她更怕黑廖風的家里人知道,到時候一定更會拿這個理由來威脅她。以這樣的家族,會允許一個丑聞傳出嗎?
男人蹙眉,「按理說憑著這邊的治安,應當不會有人這麼放肆大膽。除非是……」
米予羲一驚。
她當然明白男人的意思,只是她不敢去想……是誰在蓄意害她!
「你有得罪什麼人嗎?」男人追問。
米予羲咬著下唇,不說話。
男人掃視了一眼周圍,幫米予羲拾起散落的袋子,「真的不要緊?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我旁邊有自行車。」
米予羲搖頭。
「那你家在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
米予羲感覺到他的熱心,但依舊搖了搖頭,對他說了一聲謝謝,接過塑料袋,里面裝滿了從超市買回來的食物,徑自向不遠處的那座豪宅走去。
男人站在原地,望著她單薄而略顯孤單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他感到震撼,明明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兒,卻好似在身體里隱藏著四十歲人的滄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
米予羲一進門就直奔向二樓,像是小偷一樣躡手躡腳地,直到臥室門落了鎖,她緊張的心才算踏實了下來。
她在浴室里整整待了兩個小時,她多希望身上的這些瘀傷可以快速好,可結果是……不可能!
米予羲不希望黑廖風看到這樣狼狽的她,她也不希望黑家人會對她有所懷疑,于是她選擇了逃避。
她本不想像是沈宇對她說的那樣「明哲保身」離開,但卻不得不面對這個選擇。
第二天一早,米予羲買了回到A城的車票,一個人坐著長途大巴車暫時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