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等整整二十多天過去了,米予羲給黑廖風發短信沒回,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米予羲擔心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聯系他,她有去他們公司,結果秘書告訴她,他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黑廖風。
米予羲照樣上課,吃三餐,然後回家,只是……她好像是越來越瘦。
「米予羲,我拜托你,不要每天都半死不活似的!」姚舒彥搖晃著米予羲,「不就是失個戀嗎?再說了,你也根本沒戀啊?你看我當初愛得死去活來的,我不現在都沒事了?照樣吃好睡好,那男人算個屁啊?以後我工作了,什麼樣的男人踫不到?比他好的多得是!」
姚舒彥的嘴巴像是放鞭炮一樣, 里啪啦 里啪啦地說個不停。
米予羲被她搖晃得差點將中午吃的泡面吐了出來,她擺擺手,「你饒了我,好不好?」
「只要你不想那個男人了,我就饒了你。」姚舒彥一臉堅定。
「好好好,我不想了不想了——」看她這個誓不罷休的駕駛,她也不敢再有一絲念想了。
「那好,我現在跟你說一單賺錢的大生意,你接不接?」
米予羲看姚舒彥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得覷眼,「什麼生意?」不是她不信任姚舒彥,而是每次她接手的生意都‘怪怪’的。
「就是……」姚舒彥左右張望了下,湊過耳朵,小聲說,「在學校賣情趣用品!」
「開、開什麼玩笑啊?」米予羲險些跳了起來。
「怎麼了?你不上次也說打算要賣嗎?」姚舒彥揚聲,「後來我就聯系老板,人家老板人可好了,說願意提供咱們貨源,之間的差價都算是咱們的利潤所得。」
米予羲無奈,「我就是一說而已,你也當真?」
「喂,我可是為了你好,要不是看你總是想著賺錢,我才好不容易求來的這筆生意。」姚舒彥一臉委屈,「我也是為了你啊……」
米予羲最是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她走上前,拍著她的脊背,「好吧好吧,算我錯了,接了多少貨?」
「不多不多,就三百個!樣式很多,還有男性的自wei……」她立即破涕為笑,比劃了下手指。
「三、三百個?」米予羲恨不得自己就直接倒地,只可惜……身後是水泥地!
那就意味著至少要找三百個人來買?
OMG!
好吧,就算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也要賣出去。
其實……其實退回去也行啊?
米予羲內心掙扎不已,走了兩步,扭頭,「舒彥?」
「啊?」姚舒彥湊了過來,一臉興奮,「你是不是想好從哪棟樓開始了?」
「呃……還沒。」米予羲笑得勉強,停下腳步,不巧正停在一個單元樓前面。
「這棟?」姚舒彥意會錯,直接抱著黑口袋就向里沖去,根本不給米予羲阻攔的機會。
好吧,為了義氣,沖啊——
可最後,沖的結果就是︰派出所!
「你們才多大,就開始賣這些東西?不知道公然賣這些是違法的嗎?」派出所民警拍著桌子,怒道,「知法守法,還大學生呢,我看還不如小學生!」
「喂,你不能這麼說吧?」舒彥有些氣急,也跟著對喊,「我們也有自尊。」
「自尊?你要是知道有自尊就不會去賣這些……」民警倒著黑口袋里面的東西,自己都覺得害臊,不好意思叫出這些名字,「亂七八糟的東西!」
米予羲干坐在硬板凳上,一聲不響。
「哎,你說話啊!」姚舒彥用手肘踫著米予羲,「趕緊替我說話啊。」
「我在想找誰來保釋咱們倆。」米予羲用手托著腮幫子,一臉苦狀。
「你男……」姚舒彥說到一半的話趕忙吞了回去,「不就拘個七天嘛,保釋干嘛?」
「你爸會過來嗎?」米予羲扭頭看她。
「應該不會。」姚舒彥一臉沮喪,「我前幾天剛和他大吵了一架,他一直都怪我為什麼不是男孩兒,反正他看見我就心煩,現在七天不回去,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米予羲一听,心底更是抽痛,她不知道舒彥的身世也很可憐。
她們倆就這樣坐在冷板凳上,等啊等,從天黑到天亮。
「唉?所長,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民警從米予羲她們快速走過。
米予羲睜眼惺忪的雙眼,扭頭望去,心理一驚,「是你?」那晚救她的男人。
「你?」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一旁的姚舒彥也被驚醒,她揉著酸痛的四肢,「誰啊?」看向來人。
男人走近,一臉驚喜,「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米予羲剛要月兌口而出,卻又感到尷尬,她羞紅了臉,「我……」
「所長,她們倆是大學生,在學校里竟然公然賣情趣用品。」小民警湊近小聲告知。
男人一听揚起了眉宇,「看不出來啊?」
米予羲更是覺得羞赧,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有保釋人嗎?」男人問道。
小民警再次說道,「兩個人都沒有。」
男人又一驚,「沒家里人?」
「邊上那個女孩兒告訴了一個電話,但是打了沒有人接。」民警如實道。
男人了然,不由得嘆了口氣,「那就公事公辦,扣押七天。」
「等、等一下?」米予羲鼓足了勇氣,叫道,「就看在咱們倆的緣分上,能不能法外開恩一回?」她雙手合十,表情糾結到一起,就好似小狗作揖。
男人一笑,「不扣錢已經是對你法外開恩了。」
「那……那我們把所有的情趣用品都送給你們這些兄弟,這樣還不成?」米予羲揚聲。
正在邊上準備喝茶的某個民警一听到這話,‘噗’地一聲,將茶水噴了出來,「咳咳」。
男人臉色鐵青,「你叫什麼名字?」
米予羲立即轉喜,「米予羲,她是我同學,姚舒彥。」她整理了下衣服,以為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
沒想——
「再多扣押七天!」
米予羲傻住,「為、為什麼啊?」
姚舒彥更是嚇得哭啼了起來,「我的媽媽呀,怎麼可以這樣子?早知道……早知道這樣就……」
沒等她說完,就听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米予羲獲得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