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只是向外走著,直到快到馬路邊時,他撥通了米予羲的電話。
喂?電話那端傳來很亂的一陣嘈雜背景聲,听得出來米予羲應當還在拍戲現場。
杜宇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杜宇?米予羲不甚確定地再次叫道,有事嗎?
予羲……對不起。
米予羲突然笑了,對不起什麼?
我那天去換衣間將你項鏈拿走了,本來想抽空見面再還給你,沒想到被我弄丟了。
電話中傳來一陣沉默。
杜宇有些急了,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項鏈很貴,可能我現在還不起,不過我盡量,分期付款可以嗎?
不用了。米予羲忍不住嘆了口氣,本來我也不喜歡,丟就丟了。
就這樣丟了……听起來,更像是杜宇在自言自語,這麼貴的項鏈……一定是那個男人送給你的吧……
米予羲抱著電話,默不作聲。
就知道,呵呵,就知道……沒想到他出手這麼闊綽,注定我也只是小角色……杜宇自嘲道。
抱歉,導演叫我過去了。米予羲掛斷了電話。
就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哪怕是謊言也好啊?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她對他的感情,或許……連百分之一都未曾有!
……
「老大,找出來了。」電話那端傳來一道男聲。
黑廖風不緊不慢地合上文件夾,「在哪?」等了一會兒,他掛斷了電話,又是抬起頭,看向坐在下面的各部門經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明天下午三點半繼續,營銷部準備出上半年營銷數據,企劃部準備好下半年的工作計劃。」
黑廖風將手里的文件交給秘書,徑自向私人電梯疾步走去。
車子開到一間裝潢奢華的酒吧處,他剛一下車,馬上有兩個男人向他迎面走來,躬身,「老大。」
「人找到了?」黑廖風一面走進去,一面問道。
「找到了。」男人點頭,「是個女的。」
「女的?」黑廖風笑了下,「看來有幾番周折啊。」
「她是偷來的項鏈,據她所說,這條項鏈是市委書記的老婆劉琴的,而她偏偏還和劉琴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個鄉鎮政府里的副鎮長。她說劉琴那天跟她講這條項鏈是兒子買給她的。」男人匯報道。
黑廖風停下腳,「劉琴的兒子?」那也就是說……杜澤康?
他眯起了雙眼,忽地揚起嘴角,現出一抹邪笑,「看來游戲越來越有趣了……」
「老大,人在里面呢。」男人推開一個包間房門。
黑廖風站定在門口處,看向被丟在沙發上的婦人,大約五十左右,四肢都被綁緊,或許是因為掙扎頭發早已凌亂不堪,衣服上也有破口。
婦人看到走進來的黑廖風,眼神中現出一抹驚惶,身體更是向沙發深處縮著。
黑廖風示意站在婦人身邊的一個男人將她嘴上的封條揭開。
「救……救……」還來不及喊完,只听‘啪’地一聲,又一大巴掌狠狠地落了下來。
婦人頓時感覺腦袋‘嗡’地一聲。
「別……別打我……別打我……」她害怕地蜷縮著身體,更是不敢再抬頭看向黑廖風,「求你們,別別別打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老大,怎麼處理?」男人向黑廖風詢問道。
黑廖風冷笑,「有膽識偷,卻沒膽量承擔後果!」他轉過身,「先關著,直到精神恍惚再交給警察,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麼處理,手腳干淨一點。」
「是。」男人應聲。
敢踫他東西的人必得付出相應代價!
……
隨著秋風吹拂了A市的時候,杜澤康的調令也隨之下來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被調去C市,那是一個更大的市,雖然從面上看是平級調動,但是C市是一個盛產石油的地方,不僅富商多窮人少,意味著他撈的油水也會很多。所有人得知這個調令後,無不前去恭喜杜澤康,尤其是方萬民,驚訝得簡直連下巴都快掉了下來,不知道杜澤康到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杜澤康的調令下來沒多久,杜宇的調令也出來了,他竟破格直接跳級當選為財政局的局長。
這對于杜家來說,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劉琴立即請了所有親朋好友,大擺筵席三天,花費了不計其數的錢,可這一切……他們覺得值!因為以後遠遠會比這些花出去的錢賺得多還多!
有人羨慕,有人妒忌,更有人眼紅使壞。
方萬民作為監察局的局長已經快有十年,十年了,他一直沒有任何的調動,本來在二十年前杜澤康不過就是一個在政府里端茶倒水的,到處對人阿諛奉承,可二十年以後,他卻當上了市委書記,現在更是能撈得如此多的肥水,方萬民心中怎服?
方萬民想到此,不禁咬牙切齒,他抬頭看向面前的這幢大廈,上面碩大的四個字「黑氏集團」竟是晃了他的眼。但願他今天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