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閣里,容琳在康蓉屋里倆人正為算計沐月得手而沾沾自喜呢,卻不想紅玉突然跑了進來。
「翁主,不好了,老夫人和大少爺來了,還帶了福管家和好多侍衛和下人!」
紅玉又急又怕的稟報著,她真是多少年沒有見過這陣仗了,以往就算主子與大少爺有什麼矛盾或是沖突,頂多也就是大將軍出面訓斥主子一通,也沒見老夫人和大少爺親自來琳瑯閣興師問罪啊!尤其夏侯燁那種肅殺的眼神,更讓紅玉害怕到心顫。
「翁主,不會是他們查出來什麼吧?」康蓉焦急地問容琳。
容琳心里有底,並未顯出半點害怕之意,拍了拍康蓉的手安撫道︰「我辦事你放心,就算他們懷疑到我頭上,也絕對沒有證據來指證我,只要我死不認賬,他們又能奈我何?好了,我先出去會會他們,你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
看到容琳從容的起身走出去,康蓉慌亂的心放下了一點點,但還是打發身邊的丫環小紅去外面偷偷看看,自己好隨時知道事情如何了。
「喲,母親難得來我這兒,怎麼站在院子里呢?快請進屋說話。」容琳笑嘻嘻的樣子讓夏侯燁更氣,見她上來要扶老夫人的時候,夏侯燁便毅然推開她的手冷冷的說道︰「女乃女乃自有我來扶,用不著你那骯髒之手。」
容琳蹙眉瞅著夏侯燁︰「你?!」她好不容易才忍下要發怒的情緒,對老夫人說道︰「母親,就算我過去做得再不好,但好歹我也是他的繼母啊!我真不知道自己剛才哪里做得不對惹到了他,您瞧瞧他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話呀?」
夏侯燁見到容琳裝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就覺得惡心,恨不得對她掄拳頭,而他確實忍無可忍了,手抬起來正要沖容琳而去之時,被老夫人及時阻止了。
「別沖動,今天女乃女乃一定會給你和我的寶貝曾孫一個交待。」
老夫人最是清楚長孫的爆脾氣了,若是他直接對容琳出手,傳出去人家會說他不孝,一直最疼夏侯燁的老夫人這才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一氣之下真的打過去。
夏侯燁怎麼著也得給老夫人這個面子,便暫時忍下了沖動,對老夫人點頭恩了一聲後便扶著老夫人進到屋里坐下來,要是依著他的話,在這院里就地解決容琳和慶嬤嬤,可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還是以祖母的身體為先。
「容琳,我且問你,今天月兒出府在外面遇險可是你派人干的?」老夫人直接切入正題,沒有拐彎抹角。
「什…什麼?兒媳遇到什麼危險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啊?那她月復中的孩子怎麼樣了?」容琳表現出驚訝的姿態,好象她有多關心沐月和孩子似的。
夏侯燁可沒心情看她裝,跨步站到容琳的面前,用冰寒徹骨的眼神瞪著她問道︰「你居然敢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下此毒手,今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呀?兒媳遇險我也很著急,但這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你憑什麼這樣指責我?」容琳並不懼他,反而挺直腰板反問夏侯燁,接著又跟老夫人說︰「母親,我可不能背這黑鍋,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若是一般人或許會被容琳騙過去,但夏侯燁太了解她了,扯住她的胳膊質問︰「你還敢狡辯?整個府里就只有你跟我過不去,我知道你是看到娘子好不容易有孕了就起了壞心命人除之而後快,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這事不是我做的。」容琳非常篤定的詭辯著,她想要掙月兌夏侯燁狠勁掐著自己的手︰「你放開我,哪有晚輩對長輩如此無禮的?」
夏侯燁卻不為所動,繼續大力抓著容琳的手臂,眯起危險的眼楮看著她說︰「你都敢對我的妻兒下黑手了,我還會在乎什麼破禮數嗎?」
容琳揚起另一只手來想要打他,卻被夏侯燁反手又將她的那只手給禁錮住,氣得她沖著老夫人大喊道︰「母親就這樣看著他如此欺負我嗎?咱們府里就算不講孝道,最起碼給人定罪也得有證據吧,他這樣對我是想屈打成招嗎?」
趙嬤嬤和紅玉都快急死了,看到夏侯燁眼中的煞氣,也知道這個時候若沖上去救主的話,肯定會被大少爺一腳踢開的。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受難,她倆哭嚎著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求您救救翁主,她身子一向不好,禁不住大少爺這麼嚇呀!」
老夫人見屋外一大群下人探頭探腦的在看熱鬧,又耳根不清靜的听到容琳和趙嬤嬤、紅玉主僕三人的大呼小叫,都覺得頭疼了,把紅木拐杖往地上使勁一戳,大喝一聲︰「夠了,如此哭喊亂嚷成何體統?都給我閉嘴。」
她看向長孫那邊,言道︰「燁兒,你姑且先放開她,府里有這麼多人,她要是真做了壞事也跑不了,咱們今天就讓她心服口服的領罪。」
夏侯燁給祖母面子,將容琳往邊一甩,容琳步伐不穩,腰間撞到了桌角上,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捂著後腰直哎喲︰「疼死我了,快去給我找府醫來,我這腰肯定是傷著了。」
「主子……」趙嬤嬤和紅玉把容琳扶起來坐下,趙嬤嬤不放心別的小丫環,便叫紅玉趕緊去找府醫過來。
容琳真是磕疼了,一臉冷汗都冒出來了,表情扭曲著痛訴夏侯燁對自己動手。
府醫還沒到,慶嬤嬤就被帶過來了,容琳一見他眼楮頓了下,嘴巴卻沒停依然還在呼痛,弄得慶嬤嬤顧不上給主子們福禮便直接沖向了容琳那邊。
他雙膝著地跪在容琳面前急切的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容琳滿臉委屈相的對在這個世上最在乎自己的人訴說道︰「我的腰怕是要折了,痛死我了!」臨了還不忘了補上一句︰「夏侯燁,你太狠了!」
慶嬤嬤是習武之人,自然會點推拿之術,便上手扶住容琳的腰,還沒用力就听到容琳瞎咋呼不讓他亂動,無奈之下慶嬤嬤只好不動,改為暗中給她輸真氣,沒一會兒容琳就覺得腰部發熱不再那麼疼了。
彼時,青楊和青松回來了,他們听下人們說夏侯燁在琳瑯閣便直接過來了,夏侯燁從屋里出去特意避開容琳和慶嬤嬤,跟兩個屬下問話。
「大少爺!」
「怎麼樣?抓到船夫了嗎?」
「人是找到了,可惜已經斷氣了。都怪屬下辦事不利,當時應該留在湖邊找出那個船夫才對,請大少爺責罰。」青楊非常懊惱,覺得自己有負主子的信任,沒有保護好大少女乃女乃。
夏侯燁並未牽怒,反而感謝青楊道︰「不,你沒做錯,當時娘子動了胎氣送醫最要緊,如果不是你和香芷及時把娘子送到慈濟堂去,恐怕孩子就危險了。」
青松見主子沒有怪青楊便松了一口氣,多年來他和青楊一起服侍在大少爺的身邊,哥倆的感情極為要好。
「大少爺,船夫已經交由京兆尹處置了,總捕快說他們會馬上去湖邊附近和船夫的家里搜查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若是找到了會先過來支會咱們將軍府的。」
夏侯燁听青松說完便點了點頭,並交待他們道︰「恩,一會兒你們跟我進去,先不要說出船夫的死訊,就說你們找到了他,而且還從他口中得知了慶嬤嬤收買他的真相,明白嗎?」
青楊和青松當然了解主子的意思,他是想誆容琳和慶嬤嬤自己招出來,他們听從主子的話進屋後就說了一個謊言。
容琳有些緊張的看著慶嬤嬤,見他並沒在意他們的話,就以為慶嬤嬤有把握,同時也懷疑青楊之言是否真實,便沒動聲色繼續裝鎮定。
可是她剛剛那一絲絲略慌的眼神被銳利眼尖的夏侯燁捕捉到了,心里便更加沐月今天遇險之事就是容琳指使慶嬤嬤做的。
夏侯燁毫不客氣地吩咐道︰「來人,把慶嬤嬤給我拿下。」
「住手,不準動他!你們都給我退下。」容琳腰痛站不起來坐在椅子上怒斥著來架慶嬤嬤的青楊和青松。
但人家哥倆根本不听她的,硬生生的將慶嬤嬤架起來押到夏侯燁的面前又按下他的頭,讓他跪著回話。
「我說話你們沒听見嗎?趕緊把他給我放了!」容琳知道夏侯燁今天是鐵了心找自己算賬了,不再火上澆油的跟他爭辯,直接求老夫人說︰「母親,您要是不為兒媳主持公道,那我就沒法活了!」
老夫人以為青楊說的關于船夫之事都是真的,一氣之下覺得容琳的確欠收拾,便沒有理會她。
「你既然敢做就要敢認,別讓我鄙視你的膽量!」夏侯燁瞥了容琳一眼,便開始對慶嬤嬤問話︰「現在人證已經被找到了,你還不認罪嗎?」
慶嬤嬤當時是親手結果那個船夫的,以他的武功、狠勁和謹慎不可能有這樣的疏忽,他心里猜到這可能是夏侯燁對自己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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