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嬤嬤的反應非常淡定,為了自己的主子,他死也不會承認的,他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夏侯燁。
「大少爺,奴婢沒有做過你說的事情,至于人證,奴婢願和他在此當面對質。」
容琳可沒慶嬤嬤那麼篤定,她不希望出現半點兒紕漏,與夏侯燁對嗆道︰「夏侯燁,你不要拿什麼所謂的人證來嚇唬人,就算有人證,那人也未必就說真話。我看你根本就是看我不順眼,千方百計的來設計我,人證?哼!恐怕是你誣陷我的詭計,我才不相信呢!」
夏侯燁當然變不出那個船夫來,但他還是向青楊點了點頭,青楊即刻會意的出去了。
「對你用得著我那麼費心嗎?你也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夏侯燁對容琳說話向來不客氣,諷刺意味重。
氣得容琳用手指著他︰「你?!」其實她心里很清楚夏侯燁要是耍起混來,這府里誰拿他都沒轍,自己就更不用說了,跟他硬踫硬只會自己受傷,她便轉頭對向老夫人。
「母親,您就這樣放縱他對我如此無禮嗎?若您再不管,可就別怪我這個當朝正三品誥命的翁主向皇上參他一本了!」
容琳語帶威脅之意,自然得不到老夫人的支持,反而更加激起了老夫人的反感和夏侯燁的憤怒,等于是火上澆油了。
老夫人用手中的紅木拐杖重重了敲了一下地面,瞪著她厲言道︰「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做了壞事不認錯便罷了,居然還敢出言威脅于我們,別忘了你還是我夏侯家的兒媳婦。」
夏侯燁更無懼她的話,鄙視著她︰「你想參我?好啊,我也正想參你一本呢!咱們這就一起進宮去求皇上御審,走!」、
容琳見夏侯燁上前過來就拽她起來,想躲又躲不開,剛才撞傷的老腰在這拉扯之間又痛了起來,她只好大叫著︰「你放開我,你這是混帳東西,放開,啊!我的腰,痛死我了,你趕緊放開我……」
趙嬤嬤擔心容琳真被傷著,硬著頭皮沖上去︰「大少爺,你先放開我家翁主,有話好好說。」
可是還沒等趙嬤嬤的手沾到他的邊兒,夏侯燁抬起一腳來就將趙嬤嬤狠踹到了屋子外面,只見得趙嬤嬤半天沒從地上爬起來,躺在那里哎喲哎喲的呼著痛,就跟她家主子一個樣。
容琳被夏侯燁大力扯著,結果一個身形不穩就一坐到了地上,她突然間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沒天理了,你這個不孝子……」
慶嬤嬤眼見自己最愛的人受辱自是看不下去,他用力掙月兌了使勁兒壓著自己的青松沖向了夏侯燁,企圖幫容琳月兌離夏侯燁的手,可是他忘記了夏侯燁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又豈容他在自己面前放肆?!
夏侯燁一開始並沒有放開容琳,但與慶嬤嬤過了幾招後發現他的功夫還真是不錯,這才把容琳丟開,自己放開手腳跟慶嬤嬤打了起來,從屋里到屋外,眾人看得熱鬧,老夫人卻是一臉擔心,怕自己的寶貝長孫吃虧。
「一個奴婢居然敢跟主子大打出手,真是反了,來人,趕緊把這個目中無主的奴婢給我拿下!」
老夫人發火了,跟他們一起來琳瑯閣的侍衛自然听從老夫人的命令,正要上前抓慶嬤嬤的時候,卻听夏侯燁大喝一聲︰「都退後,今天我要親自收拾他。」
「燁兒,小心他傷著你!」老夫人不放心,想要勸阻卻也知道孫兒的倔脾氣,只好提醒著他。
「女乃女乃放心,我還沒把他放在眼里!」夏侯燁這話說得夠傲氣,接著便全神貫注的對付慶嬤嬤。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時候,紅玉帶著府醫到了琳瑯閣,見趙嬤嬤被人扶到牆邊坐著便趕緊跑了過去,趙嬤嬤俯耳吩咐紅玉趕緊去國公府報信兒,紅玉便悄悄的溜出了將軍府。
夏侯墨得到老夫人派人給他送的信兒後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一進琳瑯閣里就看到慶嬤嬤被夏侯燁一個掃狼腿踢中了心口,使得對方敗退了好幾步,慶嬤嬤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難受的神情,一股鮮血月兌口而出,並在他的嘴角邊留下一道血痕。
「大少爺果然好功夫,奴婢自嘆不如,甘願服輸,一切听候大少爺發落。但請大少爺和老夫人不要為難主子,她只是一介弱質女流,剛才又撞傷了腰,實在是禁不起大少爺的再折騰了。」
已經受了內傷的慶嬤嬤還不忘替容琳求饒,只是他對面對的是夏侯燁,沒有得到半分同情。
「剛才可是你的主子先說要去宮里告御狀的,我不過是滿足她這個心願而已,你急個什麼勁兒呀?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你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沒資格說這些廢話。」
夏侯燁讓青松押好慶嬤嬤後才走進屋去,到了容琳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仍坐在地上的容琳,邪笑道︰「你的狗腿子打不過我,他是生是死由我說了算,你還有籌碼嗎?」
其實容琳對夏侯燁是既恨且怕,她卯足了勁兒想找夏侯燁的麻煩,卻又害怕面對盛怒之下夏侯燁,這種心態很矛盾。這會兒看到對方逼近自己,她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她面上死撐著,大膽對他說︰「你別太囂張,我不僅是你的繼母,還是朝廷三品誥命的翁主,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你也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我管你是幾品誥命!總之你傷了娘子就該死。」夏侯燁舉起手來就要劈下一掌,容琳嚇到先閉上了眼楮大叫,結果那一掌根本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爹,我不想跟你動手,你最好別擋著我!」
容琳听到聲音一睜開眼楮抬頭就看到夏侯墨截住了夏侯燁的那一掌,她感動得幾乎痛哭流泣了,也不管腰傷有多疼了,撲過去,不,更確切的說是爬到了夏侯墨的跟前,不顧形象的抱著相公的大腿哭訴著自己的委屈。
「相公,你可來了,快救救我吧!夏侯燁這個混帳要打死我呀!嗚嗚……」她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夏侯墨一臉無奈的模樣,再怎麼討厭她,容琳也是自己的妻子,他做不到太過分,俯身要扶容琳起來,豈料容琳這時候想到的只有告狀。
「我剛才被夏侯燁猛推之下撞傷了腰,這會兒根本就站不起來,他還想打我這個長輩,今天在場之人都看見了。相公,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夏侯墨干脆將容琳抱起來把她放到椅子上坐著,面色嚴肅的問她︰「我問你,兒媳今日遇險是否與你有關?」
容琳知道他不信任自己,眼下夏侯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今天夏侯燁在她眼中就是一個非要置她于死地的瘋子,她只好緊緊抓住夏侯墨搖著頭極力否認道︰「不,真的不關我的事,是他硬把罪名安在我身上,我是冤枉的,嗚嗚……」
看她抹眼淚好不委屈的樣子,不了解她的人會以為她真是受了欺負呢!可是將軍府上上下下哪個不知道她什麼德性,對她非但沒有半點兒同情,反而樂見她受到教訓。
尤其是受過沐月恩惠的下人們,自從沐月在將軍府掌家後便給所有人排了班,每人每月都固定輪休三天,還有要是誰家里困難有得病的,沐月派人直接把病患送到慈濟堂免費醫治等等……以前哪有這種好事呀!他們覺得都是托了大少女乃女乃的福,心里都記著沐月的好呢!
夏侯燁看見容琳裝模作樣的抵賴就氣不打一處來,插嘴指責道︰「你還不承認?慶嬤嬤怎麼就如此巧合跟娘子同一天出府?分明就是你見不得我好,眼看我要有後了,你就暗中派慶嬤嬤暗算娘子讓她滑胎,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肯相信我呢?」容琳就抱著死不認賬的心態。
夏侯墨見容琳堅決否認,便問兒子︰「燁兒,你可有證據?」
夏侯燁在心里月復議著︰要是我有證據,早就把她送官法辦了,還需要在這兒跟她磨嘰嗎?
正好這時青楊帶著一個船夫打扮的人進來了,青楊讓船夫站在一邊,他上前回話道︰「大少爺,人證已帶到。」
夏侯燁不知道青楊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人充數,他心想︰不管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他就要用這個船夫誆容琳和慶嬤嬤,好讓她們原形畢露。
「上前一步回話。」他這話是對青楊身後的那個船夫說的。
船夫低著頭不敢直視這些達官貴人,哪一個他都惹不起呀!今天來完全是看在那小伙子給了自己一錠銀子的份上才硬著頭皮來的。
「我問你,我夫人所乘的小船突然滲水沉沒是你動的手腳嗎?」夏侯燁冷冷的用著沒有溫度的語氣質問著那船夫。
「是……」船夫磕磕巴巴的點頭應道。
這時候容琳心慌了,她沒想到夏侯燁還真找出來一個證人,她緊張的看了一眼被青松按在地上不得抬頭的慶嬤嬤,若不是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定會沖過去問清楚慶嬤嬤是怎麼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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