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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想好好的睡一覺,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苒苒听到有敲門聲,還有熟悉的聲音在喊著自己的名字。她努力讓自己清醒,艱難的睜開了眼楮。
現在已經是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縷清幽的月光從窗台落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毛孔還在滲著血,她還沒有死,留著最後一口氣。
「苒苒……」熟悉的聲音在喚著她的名字。
幻覺嗎?她在臨死之前听到加齊在喊她,不錯,幻覺也好,她很想死前再見加齊一次。
直到清晰的腳步聲在靠近,苒苒抬頭看見加齊月光下挺拔的身影,帶著僕僕風塵,在向自己走來,這不是幻覺。
「別過來,我染上了致命的病毒,會傳染給你的。」
意識到眼前是真正的加齊後,苒苒回光返照一樣的大聲喊了出來,本能的往後退,她不能害死加齊,這種病毒人體接觸馬上就會傳染,無藥可治。
加齊看著角落里小小的身影,苒苒像癌癥晚期的患者一樣瘦得變形,她的身上全是血,她一邊揮舞著手不讓自己過來,一邊用袖子用力的擦著臉上的血,像個收到驚嚇的小動物,無助而絕望的不讓自己過去。
「苒苒別害怕,是我,我趕過來了。」
在接到電話時,他就知道苒苒一定是出事了,否則他不會給自己電話,幸虧他趕來了,原來她是想一個人偷偷的去死。
「加齊你站著別動听我說,我不能讓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我原本以為,我們還會有10年,或者15年的時間,本來想,我再努力一些完成功課,然後等加齊坐船來接我,我本來想,我要等曠世開花和加齊一起看……」苒苒一邊流淚一邊止不住的顫抖。
加齊走到了苒苒的面前,蹲下,安靜的望著苒苒,耐心的听著她說。
「對不起……我不能再陪著加齊……對不起,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死了以後,你不要再一個人躲著偷偷的哭……」
等苒苒一字一句全部說完,加齊微微側頭,俯身吻上了苒苒的唇。
時間在苒苒的世界里瞬間停住,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加齊溫柔的吻,很暖,很輕柔。
就像寒夜里行走的孩子,找到了光亮,加齊的吻安撫了苒苒所有的恐懼與不安。
但是,眼淚,止不住的眼淚,無聲的往下落。因為苒苒知道,加齊願意陪她一起死。
不!加齊,我想你活著,你怎麼不明白,我多麼希望你能平安喜樂的活著。苒苒想逃開。
加齊的手捧上了苒苒的臉,他的舌尖探入苒苒的口中,輕輕滑過她的貝齒,一點一點,舌忝過她小嘴里的每一寸,再纏住她的舌,輾轉反側……
時光在這一刻似乎倒流,回到5年前流星之下深情相擁的兩人,加齊對她說︰「永遠在一起,好嗎?」。加齊答應她,再也不會將她丟下。
不用再等10年15年,我現在就已經在你身邊,不會再把你丟下。
終于,苒苒伸出了手環上加齊的脖子,回吻過去,用生命力最後的力量,深深的吻著加齊。
這是兩人最刻骨銘心的吻,眼淚和血交融,那一刻,他們觸踫到彼此的靈魂,在一起。
人們常說死亡是一種悲劇,加齊後來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那一天,那一刻,他們就這樣一起死去,他會認為是一個美好的結果。不再有王權、不再有戰爭、不再有萬劫不復的詛咒、不再有各種責任,他們以最單純的方式在一起,死亡也無法將他們拆開。
捧在手上的曠世,在兩人的吻中悄然的發芽,開花,綻放,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美麗。
一滴鮮血落滴落花瓣,原本綠色的花朵,在光耀中慢慢的變色,知道成為艷麗的紅。
那時的兩人並不知道,只有世界上最純摯的愛才能讓曠世開花。加齊從未對苒苒表白過,他只是將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紅色的曠世,交到了苒苒的手中。
手指撫上紅色的花瓣,光亮順著苒苒的手指,一路向上,原本滲血的毛孔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曠世,是解藥。
「加齊,這是瘟疫的疫苗和治療血清,數據我已經傳到你的郵箱,時間很緊,你需要馬上回去。」
「苒苒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嗎?」。
「我暫時不能走,我還要去救納卡他們,我不能丟下朋友。」
活下來,他們就有各自的責任。加齊的國家有百萬子民生命垂危,需要他;苒苒找到了解藥,她有朋友需要救治。
「苒苒,我要你答應我,見不到我,你不許死!」
「好,我答應加齊。」
那一日分別前,加齊得到苒苒一個承諾,兩人當時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承諾,對于他們的宿命,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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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燕宿寺
哀鴻遍野,哭喊聲震天
直面死亡,人們沉浸在亡靈的氛圍中,突然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奄奄一息的靜空大師,虛弱的聲音朗誦著一段簡單的經文,被脅迫的眾僧,同時朗誦著這段經文,處于絕境中的人們沒有了最初的慌亂,人們開始跟著高聲的朗誦。
信仰、神佛,是一種彼岸的召喚,潛伏在人們的精神或靈魂里,在生死別離面前,人們會窺見自己靈魂的單薄孱弱,絕境中,勇氣重生。
「‘佛法之海’原來如此,我欣賞堅定的信仰。」俊美的少年微微偏頭,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容,似在仔細凝听,似在欣賞。
「這樣虔誠而恭敬的詠頌,必然會口渴。」
柯迦門農關切的一句話,全副武裝的軍人,已抬來整桶強腐蝕性的液體,桶蓋打開,濃酸與空氣接觸產生白色的煙霧,強刺激性的氣味在空氣中擴散,面對抬在面前的強酸,每個人都知道喝下去的後果,比死亡更大的恐懼在人們心中蔓延。
就在這時,空氣似乎變得透明而質感,帶著七彩的光澤,世界似乎在一瞬變得安寧,天空中流光浮動,浸泡在光影中的濃酸,變得不同。
卻也只有一瞬,如利劍一樣的強光將安寧粉碎性的撕破,苒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女孩,你剛才做了些什麼?」
柯迦門農居高臨下的看著苒苒,溫和悅耳的聲音,似在好奇。苒苒現在消瘦到變形,看上去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
苒苒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尷尬,拍了拍手,說道︰「我最討厭濃硫酸,在里面加了氫氧化鋇,中和中和,還是水好。」
說完不理饒有興致的少年,跑到了靜空大師的身邊,打開隨身攜帶的醫療箱,馬上動手開始救治。
「苒苒……」靜空大師虛弱的聲音。
「是我,我來了,一定會治好您。」
苒苒救治手法熟練迅速,用藥療效顯著,靜空大師雖然燒傷非常嚴重,但是暫時已經生命無憂,苒苒為大師注射了安睡的藥物,靜空大師現在需要休息。
靜空大師昏睡前,伸手拉著苒苒的衣角,蒼老的眼楮望著苒苒,滿是期許,卻說不出話來,他在把雲海的百姓拜托給苒苒。
「我會盡力。」苒苒點頭,安慰著大師。
說完苒苒的目光竟是轉向身旁兩個帶著面具的軍人,交代說︰
「把靜空大師抬到禪房休息,動作一定要放輕。」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兩個柯迦門農的手下,就小心翼翼的將靜空大師抬走。
苒苒立刻又向慧能走過去,小和尚一看苒苒過來了,也顧不得什麼僧侶形象,流著血的眼楮,抱著苒苒嚎啕大哭起來。
「哇……苒苒……嚇死我了……我不要**……他們用刀割我的眼楮……」
「不怕不怕,先別哭,我給你治眼楮。」
苒苒用手輕拍著慧能的背,安撫著渾身發抖的男孩,壓抑著滿腔的怒火。慧能只有11歲,還是一個孩子,平日里苒苒把他當小dd,很是照顧,她本就是護短的人,現在慧能被人逼著**,還被人割下了眼皮,她怎能不氣。
現在卻不是發火的時候,苒苒將慧能被割下的眼皮立刻消毒處理,然後給慧能縫合。
整個過程柯迦門農都沒有制止,相反,非常有興致的看著苒苒的一舉一動。
「女孩,你的醫術很特別,是瀘萊的醫術嗎?」。
苒苒沒有理會柯迦門農的問題,而是聲音波瀾不驚的說︰
「談條件吧!」
沒有多余的廢話,苒苒直接進入主題。
「哦?請問你以什麼身份呢?」柯迦門農面上依舊溫和無害的笑容,依舊彬彬有禮。
苒苒已經完成了慧能的手術,將孩子扶了起來,示意一個軍人將慧能帶去休息,然後轉身望向柯迦門農,一字一句的說道︰
「以我和你同樣的姓氏,以我是瀘萊未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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