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奪情—先婚後愛 【107】大結局

作者 ︰ 淡胭脂

9。9加上。5元的復印費,總共花費不到15元的錢,就完成了她未婚到已婚的婚姻狀態。

多麼神奇的體驗啊!

手里捧著剛剛蓋下紅章的結婚證書,沐雲溪的心神還是有點恍惚。

她低頭怔愣地瞧著紅色的結婚證書,有點不敢相信,這長方形的證書,就是她婚姻的象征,從未婚到已婚身份的過度,多麼奇妙的轉變。

從今往後,她就是名副其實的莫太太了。

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沒有半點的真切感呢?

她會不會是害在做夢?

秋日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從民政局大樓里走出,沐雲溪習慣性地想要伸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一道高大的身影體貼地以身體為她檔去那刺目的陽光。

逆著光,男人的臉在陽光下仿佛渡了層金色的光圈,平時有些清冷的面容也有了淡淡的暖意,卻也更加添了幾許如夢似幻的感覺。

沐雲溪踮起腳尖,伸手撫了撫男人俊逸的臉龐,指尖傳來溫熱、結實的觸感,她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如水的秋眸泛著困惑的霧氣,她近乎傻氣地問。誰能告訴她,她現在到底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里?

「怎麼?你做夢夢見過我們來民政局結婚嗎?」

眸光含笑,將臉上的一雙略顯冰涼的小手拉下來,放進寬大的手心,莫無咎一手環上她的腰身,邊走邊問道。

「嗯。夢過的。」

沐雲溪迷茫地望著今日顯得特別溫柔的男人,她的腦子依然像是被塞進了好幾團棉絮,昏昏沉沉的,只是按照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如實地點點頭。

「哦?什麼時候?」

這事他倒是從來沒有听她提過。

男人挑高一邊眉,暗暗收緊手中的力道,引誘佳人傾吐內心的秘密。

「就那時候剛回到A市,幾乎每天都夢見我們兩人去登記結婚,我終于能夠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沒有姐姐,沒有沈萌萌,沒有藍秘書,你是我一個人的老公。」

以為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美夢一場,沐雲溪沒有了平日里的顧忌,將心中所有的心聲都說給男人听,就連自己什麼時候被帶進車上都沒有發現。

聞言,莫無咎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原來,他的小野貓對他也是有如此強的佔有欲的,他還以為,只有他會介意她與沈奇軒還有宋景輝的事情。沒想到,這小女人也偷偷的把他的事情都記在了心上。

他低低地笑了笑,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清爽的清晰噴薄在她的脖頸處,以一種低魅、誘人犯罪的聲音沙啞地宣誓,「沒有沐嫣然,沒有沈萌萌,莫無咎從頭到尾,都是沐雲溪一個人的。」

「只是溪兒一個人的?」

沐雲溪吶吶地重復,那雙如水的秋眸一下晶璨了起來,嬌俏的臉蛋嬌美不可方物。

「對,只是溪兒一個人的。所以,溪兒必須也會是無咎一個人的,知道了嗎?除了我,誰都不可以踫你!」

大掌撫上她白皙凝華的臉龐,莫無咎的黑眸閃著獨佔的光。

他可以不去計較她的第一次給的人不是他,因為那是她在遇見他之前的事,事已至此,他除了接受毫無辦法,只是,他絕對不允許她在和他在一起之後,還對他作出背叛的事情來!

「嗯。誰都不可以踫我。溪兒也不會讓其他人踫溪兒的。溪兒是無咎的,無咎也是溪兒的。」

沐雲溪近乎傻氣地抬頭對莫無咎嫣然一笑,她喜歡這種彼此相屬的專屬感!

「記住,這一輩子都不能背叛我,否則後果是你絕對負不起的,知道了嗎?」

男人俊逸的臉龐在此時看上去竟有一些危險的氣息,沐雲溪有些奇怪,為什麼姐夫會在這時候做這種要求。

可她現在的他已經一點也不怕他了,她知道在他冷漠的背後有著火山般的深情。

「嗯。知道。」

沐雲溪用力地點點頭,此生,她絕對不會有背叛他的可能。

她怎麼可能會背叛姐夫呢!她寧願傷害她自己,也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姐夫的事情來的。

「溪兒,真乖!」

莫無咎的眸光半眯,他贊許的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接著,他的吻沿著她的鼻尖,臉頰,再緩緩烙印上她的唇。

「嗯~」

沐雲溪發出一聲曖昧的申吟,男人的眸光暗了暗。他的大掌滑入她的衣領,大掌在她凝如綢緞的肌膚上游移。

身體仿佛被人放了一把火,沐雲溪忍不住將她身體敏感地躬向他。

男人實在太過熟悉女人身上的敏感點,輕輕地這一撩撥,就足以讓沐雲溪淪陷。

仍然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的沐雲溪,少了平時的矜持,她大膽地主動配合男人的索取,也不管他們現在是在車上。

沐雲溪少有的大膽配合鼓舞了男人,他加深了他的索取,墨色的眸子漾著情y的色彩,兩人在車上很是纏綿了一番。

j情一觸即發,在最後關鍵的時刻,莫無咎還是生生地克制了一觸即發的y火。

地點不對!

雖說這輛阿斯頓。馬丁車窗做過特殊的處理,從外面並看不見里面,先前兩人也有過「車震」的體驗。但上次畢竟是在沒什麼車輛經過的國道上,這次可是在人來人往的民政局路邊。

饒是莫總裁的心里素質再好,也還是沒有達到冠希哥那種如入無人之境的。

「無……無咎……」

沐雲溪的聲音染上了**的沙啞,她睜開一雙泛著霧氣的眼,不明白為什麼男人忽然停止了動作。

意亂情迷的時候,沐雲溪都會叫莫無咎的名字,而不是那生疏客氣的姐夫。

莫無咎听見沐雲溪的稱呼,就知道她此刻也是動了情,當下眸光轉身,吻了吻她嫣紅的唇瓣,以同樣沙啞地聲音回道,「坐好,我們回去再繼續。」

「哦。好」

其實也沒有听懂男人所為的回去再繼續是繼續什麼,莫太太只听懂了坐好這兩個字。

她乖乖地坐好,任由莫無咎替她系上安全帶,思緒還是飄忽飄忽的。

一場盛大的中式婚禮,幾乎告白的求婚,還有民政局注冊結婚,怎麼想,都不會是真的。

她現在應該還是在做夢吧?

可是這夢真的好真實,也好美好,要是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莫先生听到莫夫人說的那一聲好,那就像是打了雞血般的亢奮。

他踩下油門,跑車以時速130碼的瘋狂速度在路上行駛,忽然,一聲劇烈的踫撞聲將沐雲溪飄離的意識給拉了回來。

她還沒意識到發什麼了些什麼,只感覺身體受到猛烈的撞擊,就在她覺得五髒六腑都有可能會移位的時候,有一個溫暖有力的身軀護住自己。鼻子滿是嗆人的煙味,沐雲溪咳了好幾聲,緊接著她感覺到呼吸不暢,接著就眼前一黑,徹底地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痛,全身都像是被火燒般的疼痛,沐雲溪申吟著,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白色,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櫃子,白色的床鋪,白色的天花板。

觸目所及,全是白色的一片。

一時間,沐雲溪想不起來她為什麼會在醫院里。

她的頭有些刺痛,她伸出右手,想要揉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扯動右手背上的輸液,痛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醒了?」

手里捧著病歷夾的顧衛哲疾步走了進來,見到沐雲溪醒了,斯文俊逸的臉龐出現驚喜的表情。

作為她的主治醫生,能夠看見她平安無事的蘇醒過來,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他總算對無咎有了一個交代!

不太清楚為什麼顧衛哲會在這里,沐雲溪眨了眨眼,困惑地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的聲音有些暗啞,蒼白的臉蛋沒有什麼血色、顧衛哲見她想要從床上坐起,忙將病歷夾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他豎起枕頭,扶著她靠在柔軟的枕墊上。

「你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沐雲溪茫然地搖搖頭,她的大腦和這房間里大面積的白色一樣,都是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了?

顧衛哲的表情出現短暫的錯愕,這下子,他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那麼慘烈的車禍,他以為她會刻骨銘心才是。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雲溪剛醒過來,大腦還沒有恢復正常功能的緣故,當下寬慰她道,「沒事的。可能是昏迷了好幾天,大腦還沒有徹底地恢復過來的緣故吧。這幾天你好好地休息,等身體恢復過來了,自然就什麼都能夠想起來了。」

事實上,顧衛哲甚至覺得,雲溪想不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好。那麼慘烈的車禍,對誰而言都是一個痛苦的記憶,她現在想不起來,反而又利于她身體的復原。畢竟對于發生的當事人而言,很多時候身體的創傷比較容易平復,但是心里的陰影就比較難驅散了。

很多人在發生車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過正常的生活,潛意識會對車禍那一幕特別的深刻。但願雲溪不要有車禍後遺癥才好。

「為什麼我會什麼都想不起來?」

听了顧衛哲寬慰的話,沐雲溪不但沒有釋懷,反而用手敲了敲隱隱刺痛的腦袋,搜索記憶只搜索到白茫茫一片的感覺糟糕透了!

「別這樣,雲溪。你的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趕緊放下手中的病歷夾,顧衛哲拉下沐雲溪敲打自己腦袋的小手,俊秀的眉頭皺起。

他可一點都不喜歡她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

「為什麼我會什麼都想不起來?」

沐雲溪倉皇地抬起小臉,慌亂的眼神凝睇著顧衛哲,固執地想要要到答案。

她完全想不起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里,以及她是怎麼來的醫院!

為什麼她她總覺得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被她給遺忘了?!

她想要快點把它給想起來,可是她現在只要一思考,記憶就好像被一面白色的城牆給堵住了似的,她越是想要沖破那堵城牆,她大腦的疼痛感就越是是劇烈!

緊緊地咬住蒼白的下唇,沐雲溪感到相當的挫敗。

「沒事的。總會想起來的。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昏迷了太久的緣故,大腦一下子沒有回復運轉。你這幾天好好在醫院養病,等身體好了。那些記憶就會一點一點的回來了。」

顧衛哲的雙手搭在沐雲溪的肩上,示意她冷靜一點。

她才剛剛蘇醒不久,情緒實在不宜太過波動。

「昏迷了好幾天?我昏迷了很久嗎?」

「嗯……差不多有將近兩個星期吧。你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

她昏迷了兩個多星期?

沐雲溪怔了怔,大腦的那堵白色城牆在剎那間倒塌,記憶一下子變得沒有阻礙。

依稀之間她好像听見了劇烈的踫撞聲,她的身體被什麼給狠狠地撞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有人把她給護在了下面,她再也沒有感受到像先前那麼猛烈的踫撞,只感覺到一陣安心。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在昏迷之前好像有一輛車撞上了他們高速行駛當中的車子,接著是劇烈的爆炸聲!

她還記得當時她感覺到全身的疼痛,是姐夫,是姐夫不顧一切地用身體將她護在了下面!

那麼猛烈的撞擊,車子都會有成為廢鐵的可能,那麼姐夫呢,姐夫他怎麼樣了!

「姐夫呢?姐夫他人在哪里?」

總算把什麼都想起來的沐雲溪一把掀開被子,她拔掉手頭上的輸液,翻身下了床,激動地攀住顧衛哲的手臂,焦急地問道。

為什麼她醒來之後沒有看見姐夫?

他該不會是……不,不會的,姐夫他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沐雲溪慌亂地搖著頭,越發激動地要求顧衛哲帶她去見莫無咎。

「他……」

「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對不對?那麼劇烈的撞擊,他還把我給壓在身下,我都昏迷了這麼多天,那無咎豈不是……快點帶我去看他。」

她被姐夫護在身下都在床上躺了這麼久,那姐夫受的傷豈不是要更加的嚴重?

不行,她要過去看看他!

「雲溪,你听我說……」

「帶我去看他!顧大哥!」

莫無咎的話沒有說完,再度被沐雲溪給打斷。

她用力地扯住顧衛哲的手臂,小臉哀切地懇求道。

「我沒有辦法帶你去看他。」

顧衛哲仍舊杵在那里一動不動,面色為難地望著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的沐雲溪。

「什麼意思?難道他……」

老天,難道…。.

沐雲溪的臉色為竄入腦海的這個可能而變得白如紙片,她的身體晃了晃,腳步一個不穩,要不是顧衛哲眼明手快地扶著,她現在鐵定已經跌在冰冷的地板上。

「雲溪,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你還想急著去哪里呢?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別著急下床活動。你听顧大哥的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再說,好嗎?」

扶沐雲溪在床上躺好,顧衛哲柔聲勸慰道。

沐雲溪卻不肯配合,「不!顧大哥,我求你,我求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求你……」

「雲溪,真的不是顧大哥不肯帶你去看他,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帶你去看他!」

顧衛哲強行把沐雲溪按在床上,無咎走前,他答應過無咎要好好照顧雲溪,現在她好不容易才蘇醒過來,他怎麼能夠讓她在身體還很虛弱的現在就讓她到處走動!

「怎麼會沒有辦法呢?莫大哥,我拜托你想想辦法好不好?求求你,讓我見見他,哪怕只是最後一面,我只想要見他最後一面啊……」

成串成串的淚珠自沐雲溪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雲溪,你別哭啊!你才剛醒過來,情緒不宜太過波動的。更何況,住了兩個星期多的院,你現在終于夠醒過來了,相信過幾天很快就可以出院,應該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啊!別哭了,天哪。你是不是以為……」

顧衛哲郁悶了,只想著千萬要讓沐雲溪好好休息的他,總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之間是不是存在一些誤會了。

「什麼最後一面?見誰的最後一面?說,你剛才是想要見誰?!」

一臉怒氣的莫無咎踩著生氣的步伐走了進來,臉色鐵青地望著沐雲溪傷心欲絕的樣子。

該死的,她這眼淚是為那個見鬼的男人流的!

飽含怒氣的聲音自門口的方向傳來,沐雲溪和顧衛哲同時轉過頭去。

「無咎?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顧不得全身發軟,沐雲溪跌跌撞撞地朝莫無咎奔了過去。

她緊緊地圈住他的腰身,嘴里不停地重復著,「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太……」

她的聲音原來越小聲,越來越小聲,接著,她就一個體力不支,徹底地暈了過去。

莫無咎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昏迷的她。

「媽的!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她的嗎?你就是這麼好好照顧她的嗎?」

動作輕柔地將沐雲溪抱上病床,擔心會吵到昏迷中的她,莫無咎壓低嗓音,含著抬頭怒氣問道。

「我們出去到我辦公室再說。K?」

盡責地替沐雲溪做了一下全身檢查,確定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其他的毛病後,顧衛哲幫沐雲溪輸到一半的營養液給重新續上,抬頭詢問莫無咎的建議。

基本上,顧醫生認為自己很是無辜,莫總裁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對莫夫人只能用盡心盡力來形容啊!

在她的傷勢才穩定的時候,她就把她調到他學院所屬的醫院,方便他對她親自照顧。還為了能夠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給她做一個全方面的身體檢查,推辭了好幾起大手術。

每天早、中、晚比吃飯還準時地給莫夫人做定時檢查,這樣盡職盡責的醫生去哪里找啊?

天知道,雲溪早就度過了危險期,蘇醒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本不用如此費心的,還不是看在他們夫婦兩人都是他朋友的份上才如此勞心勞力的。

他哪知道會有這麼巧,無咎剛回來,就被他撞見這麼一幕。

哎哎!

他著實無辜啊!

這年頭,好人難為吶。

聞言,莫無咎站起身,看了眼面露無奈神情的顧衛哲,又看了眼又陷入昏迷的沐雲溪,咬咬牙,鐵青著張臉,率先走出了病房。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離開的時候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擔保,等我回來的時候溪兒就會活蹦亂跳的嗎?為什麼我一回來,她不但沒有活蹦亂跳的,臉色依然那麼蒼白不說,甚至還昏倒了過去?還有,她剛才那麼激動地想要是想要去看誰?」

兩人一走進顧衛哲的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給一腳踹上,莫無咎就怒氣沖沖地發難道。

顧衛哲是一貫的不溫不火,他一點也沒有受到莫無咎火氣的影響,無辜地聳了聳肩,有條不紊地答道,「我是允諾過你回來後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雲溪,問題是我以為你至少要一個月過後才能回來,因為溪兒的傷差不都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好全。誰知道你半個月的時間就回來了。這能怪我嗎?至于溪兒為什麼會昏過去……我想,她可能是誤會了我所說的話……」

說到誤會,顧衛哲的語氣頓了頓。

「什麼話?」

听到顧衛哲的解釋,莫無咎的臉色已經舒緩了不少。

他用腳勾了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修長的腿,眯眼問道。

「咳,咳。」

顧衛哲清了清喉嚨,有些心虛地瞥了莫無咎一眼,尋思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站定,這才開口道,「是這樣的……雲溪一醒過來就要我帶她去找你。你想想看,你都去A市了,我要怎麼帶她去找你啊?然後我就告訴她,不是我不想要帶她去見你,而是我沒有辦法帶她去見你。然後我估計她誤以為你要掛了,情緒就表現得相當的激動。哪知道你在這時回來了,她知道你沒事,自然高興都還來不及。她的身體就受不了心情上的大起大落,昏了過去。」

也就是說,這的的確確只是誤會一場…。.

莫無咎听了之後,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用詭異莫辨的眼神盯著顧衛哲看了老半天,直到顧衛哲白皙的臉龐上泛出些許的紅暈。

「咳。好吧。我承認,這次我是烏龍了一點。不過,真的不能怪我!雲溪蘇醒過來,我一高興,就忘記跟她說你的情況了。她昏迷前只知道是你護的她,卻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安全氣囊全部都打開,只不過因為車子撞向她那邊,所以她受的傷比較重。我想她大概是想當然地認為她在有你保護的情況下都昏迷了這麼久,認定你的情況只會比她糟糕吧。

她哪里知道,你的身體素質過硬,沈萌萌那麼撞都沒有把你給怎麼樣不說,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還有體質好到可以去A市幫忙救人。」

提起沈萌萌,莫無咎的眼底閃過一抹肅殺,他沉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發生車禍後,他只在醫院里修養幾天就出院了,又接到在A市的烈的電話,讓他去幫忙救出他那個當警司的老婆。他心想溪兒一時半會兒的醒不過來,他的傷又好得差不多了,就答應了下來。

關于沈萌萌的情況,他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她受的傷比他們兩個人都要重。

即便如此,他的心里對她可沒有半點的同情。

那個女人竟然愚蠢到開車撞上他們的車子,就要有赴死的心里準備!

要是這一次溪兒出了事,他絕對會要那個女人陪葬!

「情況很不樂觀,據說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顧衛哲的語調平穩,也听不出什麼同情的心緒來。

關于沈萌萌這個人,顧衛哲也是有所耳聞的。知道她是省委書記的掌上明珠,身上有著大小姐的嬌氣。只不過他還真不知道她對無咎竟然存了這份心思,得不到就毀掉,這個小女生的想法也太過可怕。

心狠還不打緊,最要緊的是那個沈萌萌似乎還不怎麼長腦子。她還有大半的青春,犯得著開車撞人把自己都給賠進去嗎?都不知道現在的小女生心里在想些什麼,男人何其多,何必要在一個有婦之夫的人身上吊死。

哎哎……顧衛哲難免又想起對莫無咎一往情深的藍沁沁來。

「你準備告她嗎?」

甩開那些有的沒的,顧衛哲揀了張椅子搬到莫無咎的對面坐下,關心地問道。

交警早在發生車禍之後就調查過車禍現場,也對沈萌萌的車以及她本人進行了調查。

她當時開的是寶馬X6,車子雖然被撞得面目全非,但經專家調查,她的車子並不存在剎車失靈等會導致車禍的鼓掌。交警也對她進行過究竟測試,測試結果顯示她不是酒醉駕駛。當時又是白天,那段路況也不是事故多發路段。排除了所有意外的可能,再綜合以上因素,沈萌萌蓄意開車撞人的可能性相當之大。

何況,事後交警部門的人調出了事發路段的視頻,視頻顯示沈萌萌確實是故意撞上無咎的車。

證據確鑿,根據我國刑法當中的《交通肇事罪》,蓄意開車撞人足夠判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了。

事發後,沈靖國和于丹雅夫婦兩人都曾對各方施壓,要求媒體務必要壓下這條新聞,只不過這一次的車禍造成的連環車禍波及面實在太廣,再加上無咎的身份特殊,早就遭到了媒體的大肆報道。

如果無咎真的下決心要告沈萌萌的話,那麼她的牢獄之災是肯定躲不掉的了。

要是沈萌萌坐牢,那她的前途基本上算是毀了,而且還會連累到她省委書記的老爸。現在無咎和沈洛天又是合作的關系,要是無咎真的告得他這個佷女做了牢,那麼勢必對兩家公司的合作事宜也產生不良的影響,真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也就是說,這件事如果無咎真的要認真追究起來,那麼對四方海運就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但若是就這麼放過沈萌萌,這也不像是無咎的行事作風,他向來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現在的他對無咎到底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可是相當的好奇。

因為不管追究與不追究,都是一種兩難,想要將這件事處理得漂亮又不讓自己吃虧,是個考驗人智商的事…。.

莫無咎偏頭沉思,關于怎麼處理沈萌萌,他還真的沒有想好。

在溪兒昏迷的期間,他的確是動過請最好的律師的念頭,他要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蠢事付出代價!

但現在一听衛哲說她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他就不得打消原來的計劃。

不是他對那個女人動了什麼惻隱之心,而是她人沒有醒過來,他能告誰?

到底要怎麼處置那個女人…。.

莫無咎單手支頤著下巴,陷入沉思。

火!好大的一場火!她聞到了濃烈的汽油的味道!

車子,追尾,爆炸,姐夫…。.

「不要!不要!」

沐雲溪猛地睜開眼,滿頭大汗尖叫著一下子就從床上坐起。

「噓~怎麼了?」

睡在一旁的莫無咎听見她的尖叫,也跟著從床上坐起,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輕柔地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地問道。

「姐夫,姐夫,真的是你嗎?」

沐雲溪的雙眸沒有焦距,看向莫無咎的眼神充滿了慌亂。

「是我。我在這里,我好端端的,你看見了嗎?溪兒?」

莫無咎亮起床頭的燈,握住沐雲溪冰冷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要她好好地看清楚自己。

無神的雙眼開始有了聚焦,沐雲溪的視線開始慢慢地有了集中。

長如蝶翼的睫毛眨眨,她的小手撫上他的臉龐,輕聲地呢喃道,「姐夫,你沒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沐雲溪緊緊地抱住莫無咎,小臉依偎進他的胸膛,直到感受到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的慌亂的心情才慢慢地平息下來。

「嗯。我沒事。我們都沒事。繼續睡吧。好嗎?」

莫無咎抱著沐雲溪再度躺下,健臂搭在她的腰部,傳遞給她安心的力量。

感覺到懷里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莫無咎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伸手關上了床前的睡眠黃燈。

這已經是她連續好幾天都從夢中驚醒了。

衛哲告訴她,這恐怕就是車禍造成的心里創傷。她的身體早就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她的潛意識里還記得那場車禍給她帶來的傷害。再加上她剛剛蘇醒的那一天,以為他為了救她發生了不幸,這給她造成了太大的恐慌。以至于她每次只要一睡著,就會做夢夢見他出了什麼意外,接著她就會尖叫的醒來。

這完全是因為太害怕失去他的緣故。

她能夠如此在乎他,他自然是相當高興。只不過距離發生車禍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溪兒還沒有從車禍的陰影,每晚被噩夢驚醒的她都瘦了一大圈。他看著頭心疼。

心里不免也有一點後悔,那天離開的時候應該交代一下衛哲,等雲溪醒來以後要好好的跟她說清楚,他沒有事的這麼一個情況。也不至于她醒來發現不見他,還以為他出事了這麼烏龍的一個誤會。

床頭柔黃色的燈光照在在沐雲溪最近略顯清瘦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密密的陰影,黑眼圈越發地明顯。

再這麼下去,溪兒的身體恐怕會吃不消…。.

環在自己腰際的手臂一點也沒有松開的跡象,小東西這是在裝睡吧?

「溪兒,如果睡不著就不要勉強自己。我陪你說說話?」

莫無咎試探性地開口。

懷里好一會兒沒有動靜,他還以為這一次她是真的睡著了。

直到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胸前的小腦袋微微地搖了搖。

「姐夫明天要上班。」

意思是,她不用他陪聊,因為他明天要上班,如果晚上很晚睡的話,明天會沒有精神。

「傻瓜。我是總裁,就算我翹班,誰又能拿我怎麼樣。」

寵溺地點了下沐雲溪的俏鼻,黑夜中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听上去別有一番迷人沉醉。

「對不起。姐夫……要不我們分房睡吧。」

沐雲溪低低的道歉,沉默了一會兒,小小聲地開口道。

她知道,這段時間她給姐夫添了許多的麻煩。

住院的期間,麻煩姐夫醫院、公司兩頭跑。好不容易出院,她以為她總算可以不用給姐夫添麻煩了,可誰知道,她幾乎每晚都做噩夢。

每次都是夢見那場車禍,夢見汽車爆炸的場面,夢見姐夫為了救他滿身是血,她怎麼叫他他都不應。

她慌了,尖叫地醒來,渾身是汗,結果每一次都弄得姐夫也沒有睡好。

她實在不想要他天天陪著她失眠了。

「你說什麼?」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哪有一對正常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我總是做噩夢,會害你睡不著。」

沐雲溪的聲音低低的,有點鼻音。

這幾天她沒有睡好,姐夫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還可以在家里想睡的時候就睡,姐夫卻還要頂著黑眼圈去上班,這對他而言多不公平!

「可是沒有你,我睡不著。」

沐雲溪的心因為男人難得的甜言蜜語而漏跳了一拍。

「騙人,我不在Z市的這段時間,你豈不是天天都沒睡了?」

「呵呵。這都被你發現了。」

男人輕笑,低低、沉沉的嗓音,佛一顆小石子投入在一潭碧波里,有說不出的低醇撩人。

沐雲溪的心也仿佛那一灣的泉水,蕩開暈暈圈圈的漣漪。

她的心里忽然涌上很多很多的感動,小手抱住他結實的腰部,頭輕輕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說道,「無咎……我愛你。」

「你說什麼?」

男人一下子來了精神,翻身將懷里的小女人壓在了身下,黑暗中他墨色的瞳眸善良如天際最耀眼的星辰,灼灼光華。

「我說,我愛你。」

沐雲溪雙手捧住莫無咎的的臉,望進他熱切的眼底,勇敢地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誰先愛上誰,就意味著誰會先出于被動的地位,那又有什麼關系,感情又不是一場競賽,何必非要計較誰輸誰贏。

她先承認,她就是真的愛上了他,又能夠怎麼樣呢?

她的心早就愛上了他,只不過因為害怕受傷,害怕他對自己的愛不屑一顧,才一直不敢開口言愛。

經歷過這一場生死,沐雲溪認為自己也應該為了愛情勇敢一次。

只是,沐雲溪怎麼也沒有想到,勇敢的代價會是那麼地高昂。

「你再說一遍。」

男人魅惑的引誘。

「我……唔……」

接下來的話語全部都消融在男人來勢洶洶的吻里。

「記住,你只能是我的。」

在j情的最後,男人仍不忘宣告主權。

女人回以最熱情的喘息,她的人,她的心,至始至終,都會只屬于他一個人!

用戀人的體溫來溫暖微涼的秋夜,嗯,自然又環保的取暖方式……比電熱毯還要熱力十足。

在沐雲溪的身體逐漸恢復的過程當中,四方海運的危機也隨之解除了。

沒有人知道莫無咎是怎麼說服Z行銀行行長于百川,在四方海運內憂外患的情況下還毅然注資,成功地幫四方海運擺月兌了這次的債務危機。

人們只知道,這位年齡才三十出頭的年輕總裁,又在商界創造一個奇跡。

「我沒想到,你會就這麼便宜了那個沈萌萌。」

莫無咎的總裁辦公室,從事攝影師工作,剛從法國普羅旺斯取景拍攝回來的裴仲初翹著腿,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嘖嘖稱奇地道。

關于沈萌萌蓄意撞車,有意要他們兩個人的性命的這件事他多少從衛哲的口中听了個大概。

按照無咎以往的做事風格,應該會趕盡殺絕才是。

外界都以為四方海運的財政出了問題,需要沈洛天的資金支持,以維持他們這次合作案的順利進行。但是身為四方海運的投資人之一的他卻再清楚不過,無咎在海外還有其它利潤相當可觀的投資。

別說四方海運這次的財政危機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嚴重,就算是有,以無咎在外海的資產,也完全可以力挽狂瀾。他實在找不到他會對沈萌萌手下留情的原因。

「你要我對一個植物人如何展開報復?」

辦公桌後方的男人抬起眼,冷冷地道。

這一次車禍發生的時候,雖然他車子的速度很快,但他們撞上的隔離帶,多少緩沖了沖力。撞上他車子的沈萌萌卻沒有那份運氣。她的車是徹底地飛出了隔離帶,翻身倒在了路邊,安全氣囊又打開的太慢。

蘇醒遙遙無期。

「她成了植物人?」

這下子,裴仲初都有不少的驚訝。

嗯……好吧。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成了植物人,這本身就是上帝對她最大的懲罰了吧…。.

不過…。.

「這下我就更加不懂了。如果沈萌萌成了植物人,你沒有打算再找沈家的麻煩。那為什麼于丹雅還會幫你說服她老爸于百川那只鐵公雞,給你的公司注資?」

如果說今天的沈萌萌沒事,于丹雅為了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著想,用這筆龐大的資金買沈萌萌的自由,那還說得過去。

可是現在沈萌萌都已經是個植物人了,無咎根本不會對一個植物人會怎麼樣,于丹雅也不用擔心沈萌萌會面臨;來自無咎這方面的訴訟。既然如此,為什麼四方海運還會獲得于百川的資金支持?

「你以為是于丹雅說服的于百川?」

莫無咎挑高一邊眉,單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仿佛听見了什麼天方夜譚般,語氣里是濃郁的嘲諷。

「于丹雅那個人那麼護短,你認為她有可能會幫我說服于百川嗎?沈萌萌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你認為她難道不會把錯都怪在我的頭上來?」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于丹雅一點也不認為自己的女兒做錯事,反而認為錯在你嗎?」

老天,有沒有這麼極品的母親啊?

裴仲初一下子坐直身子,撫額道。

莫無咎沒有回答,無疑證實了裴仲初的猜測。

他薄唇微抿,淡然地道,「于丹雅現在恐怕是恨我都還來不及。如果不是她心里清楚錯是在沈萌萌,早在我和雲溪在醫院里就來鬧了。溪兒住院期間,也沒有見她有過什麼表示。倒是沈靖國和沈洛天來了幾趟,說了幾句道歉和關切的話。」

「所以那于陸川是沈靖國給說服的嗎?」

如果不是于丹雅去收服于陸川,那應該就是他的女婿沈靖國了吧?否則那個精明的老頭怎麼會答應斥巨資貸款給四方海運?

「嗯。應該是吧。」

莫無咎到淡淡地應道。

他沒有問于陸川為什麼要貸款給他的原因,因為他能夠隱隱約約的猜到,是沈靖國在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同樣都是出車禍,他和溪兒的運氣實在好到讓人嫉妒,相比之下沈萌萌的情況的確要糟糕許多,那天沈靖國和沈洛天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他知道他們想要他能夠原諒沈萌萌的所作所為,只不過也知道那項要求太強人所難,才會退而求其次,向于陸川開口,要于陸川給他個人情,希望能夠得到他和溪兒的諒解吧。

「那你和溪兒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因為一場車禍,就順利解決了四方海運的危機,怎麼算,都不虧啊!

「你以為區區上千萬的資金會我放在眼里?」

莫無咎淡淡地斜睨了裴仲初一眼,眉毛上挑,淡漠的語氣听不出囂張的成分,只是配合那氣勢,給人一種傲睨天下的的冷傲感。

上千萬買他和溪兒兩條命,也太廉價了一些。

光是他海外的資產就不止上千萬,不要說以四方海運今時今日的股價,就算于陸川把整個Z市銀行都搬給他,都買不起他和雲溪的命!

「嗯……好吧……」

裴仲初模模鼻子,知道萬一這一次無咎和雲溪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沈家的確是賠不起。別說是無咎,光是溪兒要是出什麼事,對她極為寵愛的的那個笑面虎的少爺皇甫烈以及男生女相,長相妖孽的小少爺就會端了沈家吧。

現在沈萌萌成了植物人,于百川動用了他在銀行的職權,為四方海運放出了這麼一大筆貸,也算是他們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了。

「溪兒呢?最近好點沒有?听衛哲說,她自從出了車禍以後,每天晚上的睡眠質量都不怎麼好?」

提起沐雲溪,莫無咎的臉色柔和了下來,眉宇間有著隱隱的擔憂。

知道裴仲初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性子,莫無咎避重就輕地答道,「比剛開始要稍微好一點,不過還是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要天快亮了才會睡著。睡的也很不安穩。」

「還是每天都會做惡夢啊?這麼說你最近每天晚上都抱著溪兒睡覺咯。怎麼的?這會兒還真的心疼上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對溪兒百般羞辱,一口一個賤人的,你這前後反差太大啊,我都有點接受不了了。」

裴仲初擠眉弄眼的,再配上那刻意拔高的音量,有說不出的惹人嫌。

「裴仲初,你找死嗎?」

莫無咎咬牙道。

「嘿嘿。本少爺還沒娶老婆呢,怎麼舍得去死。吶,給溪兒的。我專門從法國帶回來的。」

笑也笑夠了,裴仲初斂起笑容,拋給莫無咎一個精致的瓶子。

「什麼東西?」

莫無咎穩穩的接住,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只見上面用法文寫著薰衣草燻香幾個小字。

「薰衣草燻香?」

拿這東西給他做什麼?

「嗯哼!從法國帶回來的正宗法國燻香燻香,是一家專門為法國皇室供應燻香,在法國已經有上百年歷史的頂級作坊手工調制的。對助眠、安神有神奇的功效,據說很有效。晚上點上給溪兒試試,搞不好還能增加你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呢。」

裴仲初曖昧地對莫無咎笑了笑。

增加夫妻間情趣?敢情這家伙以為薰衣草還有催情的效果?

莫無咎抿了抿唇,眼神頗有些不屑。

「怎麼?不相信它能夠改善溪兒的睡眠啊?那就還我咯!

裴仲初作勢要從莫無咎的手里奪過那瓶精致小巧的玻璃瓶,莫無咎已搶先一步收在了衣服的口袋里,裴仲初咧嘴一笑。

裴仲初得意地揚了揚眉,嘿嘿,他就知道事關溪兒,再無聊的方式莫無咎都會試一試。只是他的心里也隱隱有著擔心,無咎對溪兒越來越在乎,這當然是他樂于見到的,只是他會步莫爸爸的後塵嗎?因為太在乎,所以最後反而會弄巧成拙…….

——」什麼氣味,好香~「

洗過澡,身穿浴袍的沐雲溪從浴室里走出,看見莫無咎傾身在床頭的櫃子上不知道點燃了什麼,接著她就聞到一股股淡淡的香氣,很是好聞。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有一種置身在薰衣草花田的舒爽清香。」初從法國帶回來的,說是可以助眠。喜歡嗎?「

莫無咎轉過身,將沐雲溪抱了個滿懷,頭枕靠在她的肩上,細聞她沐浴後的清香。

對他而言,這世間最好聞的香料,也比不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自然清香,總是讓他心情愉悅。

他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脖頸處,酥酥的,麻麻的,還有些許的微癢。

沐雲溪嬌笑地避開男人的擁抱,稍稍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嬌羞地道,」別……別這樣,癢……「」別這樣是怎樣?「

男人像是逗上了癮,環在腰間的手不但沒有放松的趨勢,反而又收攏了幾分,故意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薄唇若有似無地滑過她的性感的鎖骨,就連那聲音都參雜了低沉的魅惑。」呵呵,別,真的好癢……「

沐雲溪使勁地躲著,身體往後退,一個不小心,腳勾了下床腳,跌在了床上,原本合攏的浴袍也因此敞開,曼妙的曲線悉數地落在了男人的眼里,深如黑潭的眼眸分明又暗深了幾許。」親愛的溪兒,你這是在對我暗示些什麼嗎?「

男人的聲音沙啞,聲線里有不可辨別的低沉,灼熱的目光似乎在注視著某樣東西。

不明所以,沐雲溪困惑地順著男人的視線往下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天,她的浴袍的衣領是在什麼時候…。.

意識到自己嚴重走光,沐雲溪雙頰通紅地想要用手將敞開的衣領收攏,看穿他意圖的男人搶在她之前,將她的手鉗制住,高舉過頭,固定在頭頂的上方。她的浴袍也因為男人的動作而大開,比之先前,走光悉數直線攀升。

如果說她起先還只是三度走光,那她現在完全就是七度走光,只差那麼一些些,就是高八度走光了!」哪……哪有,溪兒才沒有在暗示些什麼!無咎……你別這樣,你先放開我啊!「

沒有勇氣看現在的自己有都狼狽,沐雲溪扭動著身體,滿臉通紅地央求著。

他不知道這樣的姿勢有多讓人難為情嗎?」不放。溪兒,你知道你現在這樣有多美嗎?「

被浴室熱氣氤氳過的臉蛋嬌俏水女敕,l露在外的肌膚也仿佛牛女乃般水潤順滑,」你看上去可口極了,溪兒。「

不等沐雲溪回答,莫無咎的指月復輕撫沐雲溪的臉蛋,一路下滑至她的鎖骨處,邪魅地呢喃道。

身體因他指月復的游走起了微妙的化學反應,鼻尖還縈繞著薰衣草的方向,沐雲溪宛若一灘春水,她柔軟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再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這一晚,也不知是那燻衣草真的有助眠、安神的功效,還是被某總裁拉著」運動「過度的緣故,沐雲溪睡得更外的香甜,半夜也沒有再驚叫地醒來。

——

日子在平穩當中度過,轉眼時間過了大半年。

這半年的時間里,沐雲溪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自從出了車禍以後,莫無咎對她更是疼愛有加,不但每天晚上都會回來陪她,大部分的周末也都會帶她出去做短途旅游或者是兩個人哪都不去,就那樣在床上窩一整天。

她的睡眠質量在每日薰衣草的助眠,以及莫無咎的悉心照顧下,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晚上也很少會再驚叫著醒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幸福的緣故,她的心里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只是這種想法很快就會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她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把握住當下的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就在沐雲溪患得患失的期間,她也的論文總算得到了最後的定稿,論文答辯也順利地通過。

這一天,沐雲溪在書房里看書,听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進來。「

門沒有鎖,小蘇輕聲地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正方形的包裹。」夫人,收到您的一份包裹。「」包裹?「

沐雲溪從書桌後方走出,好奇會有誰寄包裹給她。」是啊!看郵編是從A市寄過來的,只不過上面也沒有寫寄件人的具體地址。「」A市?會是少爺他們寄過來的嗎?「

沐雲溪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她從小蘇的手里接過包裹,將她放置在書桌上,迫不及待地拆開。

三個相框,一封精致的請帖落入她的眼簾。

三個相框里分別放的是皇甫烈和夏夜的合照,以及他們的大兒子皇甫遇的照片,以及皇甫遇和他的龍鳳弟妹胎小珂、小璦的合照。」好可愛,夫人,這三個就是這兩人的孩子嗎?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這大的長得好像天使,小天使懷里還抱著一對小小天使呢!他們的爸爸長得可真好看,一點都不輸給我們先生呢,還有他們的媽媽,看上去就充滿活力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生了三個孩子的女人啊。夫人,寄來這照片的人是您的朋友?「

小蘇盯著相框上的照片,抬頭驚奇地望著沐雲溪道。

她知道上次夫人離家出走是去了A市找朋友去了,但是從來都不知道夫人的朋友竟然如此出色呢!」嗯!「

沐雲溪也在專注地看著照片。她在A市的時候,小珂、小璦還在肚子里呢。後來少女乃女乃也給她發了小珂、小璦的照片,那時候兩個小家伙都還皺巴巴的。

現在都長這麼大了,還這麼水靈可愛。

沐雲溪下意識地往自己平坦地月復部模去,不知道她和無咎什麼時候也能夠擁有自己的寶寶呢…。.

從他們結婚到現在,不是每一次他們都會采取避孕措施,可為什麼到現在她的肚子都沒有一點消息呢?

心里籠上淡淡的趕上,沐雲溪看完照片,輕輕地放下相框,她拿起那封精致的請帖。

是皇甫家特地為兩個小壽星準備的百日生日宴的請柬。

皇甫烈和夏夜當初只是注冊結婚,兩人並沒有大宴賓客。這一次,借著小寶寶們的生日宴會,算是皇甫烈對夏夜的補償,也是借機介紹給皇甫家和與皇甫家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在A市黑白兩道都具有相當地位的黑道組織」黑曜堂「的一些元老認識。

皇甫烈和夏夜的孩子百日宴席,與他相交多年的莫無咎以及從小就在皇甫家長大的沐雲溪自然前去參加婚禮。

至少沐雲溪是那麼認為的。

——

四方海運和卓雅的合作案已經差告以段落,莫無咎手頭上並沒有特別大的生意要談。

難得有空,他在網上搜索了些旅游景點,想要趁最近天氣不錯的時候,多帶沐雲溪出去走走。」什麼事這麼開心?「

一回到家,莫無咎走到玄關處,就看見沐雲溪小跑地跑向他,還主動地對他投懷送抱。

他抱住往他懷里沖的小女人,揚眉,興味地問道。

受那次車禍的影響,溪兒特別敏感。

每次都會在他差不多快要下班的時間等在客廳,只要他的腳步聲響起,她就走到玄關,親自為他換下拖鞋。

他說了很多次,她是他的老婆,不是他的佣人,不需要做佣人的事情。

但是他的小女人每次都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底,不管他在外面應酬多晚,回來還是照樣能夠看見她神采奕奕地迎上來。

只不過像今天這樣,這麼人情主動地撲到他懷里來,還是頭一遭,他不由地猜想,她是不是今天心情特別好的緣故。」嗯!你看「

沐雲溪掙月兌開莫無咎的懷抱,將她帶下來放在茶幾行的請帖以及相框獻寶似地拿給他。

隨意地瞥了眼相框上的照片,莫無咎在請帖上掃了一眼,就拉著沐雲溪在沙發上坐下,臉上完全沒有沐雲溪以為的驚喜的表情出現。」怎麼了?「

沐雲溪坐在莫無咎的大腿上,抬眸有些不安地問道。

難道無咎不替少爺和少女乃女乃開心嗎?

小小少爺和小小姐長得多精靈可愛啊!」我們不會去小珂、小璦的百日宴會。「」為什麼?「

沐雲溪吃了一驚,詫異地望著莫無咎。

因為他不允許她和烈再見面!

開始的時候他不了解她,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人,所以對于她的第一次給的是誰他一點想要知道的興趣都沒有。但現在不一樣。他知道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他知道她的第一次給的人一定是她所愛的那一個人。

除了烈,他想不出她的第一次給的人會是誰!

他可以坐到不去介意她的過去,但是他沒有辦法忍受她和烈見面的場景!

尤其是上一次他去A市,她在烈的懷里的場景深深地刺痛了他。

烈是他的好友,現在他又有了他心愛的女人夏夜,他和溪兒之間自然不可能會再有什麼。

可溪兒呢?

他始終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真的能夠做得到對他徹底的忘情嗎?

他承認,他是嫉妒!嫉妒烈是奪走溪兒第一次的男人。可他能如何?時光又不能倒回。

只是要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看著她和烈敘舊,哪怕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他也做不到!」無咎……你怎麼了?「

他緊繃的臉色令她的心有些害怕,沐雲溪輕輕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因為我們下一周要去普羅旺斯度假。「

穩了穩心緒,莫無咎盡可能不泄露內在的狂風暴雨,用一種相對溫柔地語氣說道。」去普羅旺斯?怎麼會這麼突然?「

沐雲溪抬起驚訝的臉,之前怎麼沒有听他提過呢?」不突然了。難得最近公司比較不忙,我也沒有特別的事情,就想帶你出國去轉一圈,就當是補過一個蜜月吧。「」可是……「

出國的事情並不一定要急在一時啊!」我機票還有當地的房間都部訂好了,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莫無咎隨意地扯著謊,吃準了沐雲溪不怎麼懂得拒絕他人的溫順性格。

原本他是沒有哪個特別想要去的國家或者是城市。但是他知道自從初給他們送了薰衣草燻香之後,溪兒就特別想要取薰衣草的產地普羅旺斯,去親眼瞧一瞧漫天的薰衣草花海。

他相信,拿普羅旺斯誘惑她,成功率會比別的城市要高上一半!」啊?機票和房間都訂好了?那少爺那邊……「

少爺、少女乃女乃他們特地寄了請帖過來的,他們不去,多失禮啊…。.

就算是真的很想要去普羅旺斯,沐雲溪還是覺得不應該選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去。」烈那邊我會去和他說,我相信他一定能夠體諒我們的。「」這……「」就這麼決定了。

男人專斷地做了決定,沐雲溪無可奈何地輕嘆了口氣。

她真的好想看看小珂、小璦呢。

法國。普羅旺斯。

普羅旺斯是法國南部一座很大的城市,其中包括阿維尼翁、馬賽、尼斯都這三座城市,薰衣草花田是在阿維尼翁。

阿維尼翁沒有飛機場,只有火車站。莫無咎和沐雲溪就是從巴黎乘坐高鐵抵達的普羅旺斯。

沐雲溪不暈機,平時也不暈車,沒有想到,乘高鐵的時候胃部就隱隱傳來不舒服的感覺,等到兩人抵達阿維尼翁的火車站,沐雲溪近乎是站都有點站不穩了。

好在,在來之前莫無咎就已經為兩人在普羅旺斯的一家干淨、清爽的民宿定了房間,一下飛機,直奔那間提前預定的名宿就可以了。

經營民宿的杰羅是一個很熱情好客,且相當年輕的農場主,當他接到莫無咎的電話,得知沐雲溪暈機的消息後,親自開車來接他和沐雲溪前去民宿。

民宿在郊區,離火車站有一定的局里。等杰羅將莫無咎和沐雲溪接到民宿的時候,太陽已經悄然地沒入山的那一頭。

金黃色的碎光灑在紫色的薰衣草花海上,交織成如夢似幻的海洋。

在車上差不多把能吐的東西都吐了,沐雲溪的胃部空得難受。

腳步虛浮,莫無咎索性打橫抱起她,跟著杰羅走過一大片薰衣草花田,走向一間白色的建築。

靠在莫無咎的懷里,余光瞥進那一大片的花海,沐雲溪心想,如果不是虛弱到靠自己一個人都沒有辦法站立的地步,她一定會在這片美如童話的花海里奔跑。

7~8月,是薰衣草盛開的時節,也是普羅旺斯一年當中最為熱鬧的時節之一。

每到七八月份,來自全世界的游客就會向阿維尼翁蜂擁而來,這座寧靜、古老的城市也會因為人們的到來而顯得熱鬧非常。在阿維尼翁經營的民宿的房間往往也會在這時候被預訂一空。

人一多,就難免嘈雜。

然而,這一情況,在羅杰的民宿里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花田,是由杰羅和他的妻子凱琳兩人共同管理著的。杰羅做事喜歡親力親為,除非在忙不過來的情況下才會雇佣一些工人過來幫忙。因此,民宿里除了他們夫婦兩人,並不住著其他人。

確切的來說,杰羅和凱琳的民宿是不對外開放的,他們對外開放的別墅並不在這一片花田里。

這一次之所以會接待莫無咎和沐雲溪來這一間,全是因為裴仲初提前打了招呼的緣故。

原本,杰羅的生意很普通,全是因為去年裴仲初采風時經過這里,為他拍攝了一組薰衣草的宣傳照片。那組宣傳照片還在法國當地一家有名的報社舉辦的評價活動里獲得了金獎,杰羅的民宿和他的薰衣草花田也因此而名聲大噪。

杰羅欠裴仲初一個人情,自然會對莫無咎、沐雲溪夫婦好生招待。

領莫無咎和沐雲溪走進一間收拾干淨、布置溫馨的房間後,羅杰就帶著凱琳就出去為沐雲溪準備暈車的藥物去了,體貼地也為這對才剛到的夫妻留下彼此獨處的時間。

離去之前,漂亮、性感的法國女郎凱琳一雙大眼楮大膽地盯著英俊帥氣的莫無咎看。

只不過莫無咎的注意力一直在沐雲溪的身上,對凱琳拋來的媚眼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感覺好點沒有?」

伸手在躺在床上的沐雲溪的額頭上探了探,體溫沒有升高……莫無咎松了口氣。

「嗯…。好多了。」

少了坐在列車里那種密閉的,闖不過氣來的感覺,現在的她感覺身體好都了。

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餓了?」

扶沐雲溪在床頭坐好,男人好整以暇地低頭問道。

「嗯……」

沐雲溪的耳廓都紅了,聲如蚊吶地應道。

從巴黎來阿維尼翁的這一路,她幾乎把中午吃的所有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現在肚子只感覺到空空的。

「叩叩叩~」

身材高挑,一臉含笑的凱琳端著法國地道的藍山咖啡和美味的起司草莓蛋糕,出現在門口。

「請進。」

莫無咎以一口標準的法語請凱琳進來。

「這位美麗的姑娘身體好一點了嗎?」

將放有咖啡和乳酪的餐盤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凱琳彎腰站起身,雖是問得沐雲溪,那勾魂的視線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莫無咎。

多麼出色的東方男人啊。

「無咎,這位夫人在說什麼?」

沐雲溪只听得懂英語,對法語是一竅不通。

她只能從凱琳的表情上大概猜得到她好像在問自己什麼問題。可具體都問了些什麼,她是真的一點也听不懂了。

「她在問你的身體好了一點沒有。」

假裝沒有發現凱琳過于炙熱的目光,莫無咎從頭到尾都只盯著臉色蒼白的沐雲溪,為她做現場的翻譯。

「哦。你幫我謝謝她的關心,我的身體好都了。」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法國女人對自己丈夫的虎視眈眈,沐雲溪對著凱琳甜甜一笑,要莫無咎幫她轉達她的謝意。

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聰明的凱琳輕易地就猜到,這對年輕的夫婦當中,先生精通法語,太太對法文一竅不通,這為她在接下來他們住在民宿的日子充滿了期待!

因為那意味著,不管她和這位先生說什麼,那個身材嬌小的東方芭比都不會知道。

凱琳回以沐雲溪風情萬種的一笑,只不過那笑容隱隱地有些挑釁的意味。

莫無咎的眼神眯了眯,他不是很喜歡羅杰這個妻子投注在他身上太過炙熱的視線。

莫無咎和沐雲溪的晚餐是羅杰準備的。

之前沐雲溪曾在書上看過,法國人一般午餐吃得比較豐盛,晚餐會吃得比較簡單。她還因此擔心,自己晚上會不會餓肚子。

直到坐在餐桌上,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得大錯特錯。

因為羅杰為他們準備的竟然是地道的中國菜!

看著滿滿一桌的,諸如麻婆豆腐、糖醋白骨、茭白炒臘肉等幾個地道的中國菜,沐雲溪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對此,莫無咎僅僅是挑了挑眉,別有深意地瞥了眼坐在羅杰旁邊的凱琳。

「你怎麼會燒中國菜?」

驚訝之下,沐雲溪月兌口而出的就是中文。

她才想要用英文解釋一遍,因為在羅杰接他們過來的途中,她和他就是用英文溝通的。

「呵呵。只會一點點。」

坐在主位位置的羅杰用他那生澀、別扭的中文笑眯眯地回道。

「你還會說說中文?」

「呵呵。也只會一點點。」

羅杰似乎很愛笑,不管沐雲溪說什麼,他都是笑呵呵地回答。

「我听初提過,羅杰的妻子凱琳很喜歡吃中國菜,所以羅杰一旦得知民宿里的住戶誰會燒中國菜的時候就會要求對方傳授他廚藝,如此一來二去的,他會燒的菜就多了。」

傳授廚藝,就免不了溝通,估計羅杰的這「一點點」中文,也是在學習廚藝的那時候學會的吧。

莫無咎的眼楮眯了眯,他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露出崇拜的神情。只不過他還是將過來法國之前,裴仲初告訴他的關于羅杰的小八卦與沐雲溪分享,因為難得出來一趟,他只想要的小女人能夠玩得盡興。

因為听裴仲初提過羅杰的有關情況,這也是為什麼他見到這一桌子的中國菜,一點也不驚訝的原因。

出于禮貌,他這話是用英文說的,方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听得懂。

羅杰听了之後微微一笑,無聲地肯定了這則八卦的可信度。

相比之下,凱琳的反應就冷淡的多了。

她既沒有表現出開心,也沒有表現出不開心,只是那勾魂的眼神卻若有似無地往莫無咎的身上飄。

沒有注意到凱琳的眼神,沐雲溪听了莫無咎的眼神之後一陣驚呼,她熱切地望著羅杰,「法國男人可真浪漫啊!」

「親愛的溪兒,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不夠浪漫嗎?」

莫無咎故意繃著張臉,佯裝吃醋地問道,只是眼底閃過的獨佔欲可是切切實實的。

「啊?啊。」

小嘴張了張,莫夫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莫先生在問什麼。

倒是羅杰听懂了莫無咎話語里的意思,哈哈大笑。

「用餐吧。」

從頭到尾都沒有得到莫無咎注意的凱琳不開心地打斷丈夫的笑聲,任性地道。

羅杰似乎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凱琳這麼不給他面子,他也沒有表現出一點的不悅,仍是笑眯眯地招呼他們用餐。

以為凱琳是餓了,才會表現得這麼不耐煩,沐雲溪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唯有莫無咎的眉頭,微微地蹙起。

到了夜晚,沒了白天游客的喧鬧,整座阿維尼翁都沉浸在薰衣草的芳香里。

沐雲溪推開房間的窗戶,閉上眼,張開雙臂,盡情地呼吸阿維尼翁連空氣都散發著的沉醉香氣,感受與大自然的親近。

「身體都好了?站在這里吹風,也不怕頭疼。」

從後面抱住沐雲溪,莫無咎將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語氣里有淡淡的寵溺。

「才沒有那麼嬌弱呢!會暈車是個意外。」

沐雲溪收回視線,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里,小小聲地反駁。

現在的姐夫對她真的算是疼愛有加,一點也沒了之前的冰冷和羞辱,這讓她漸漸地敢在他的面前做最真實的自己。

雖然他的獨佔欲有時候相當的可怕,比如別的男人,包括裴大哥還有顧大哥一旦離她很近,他就會冷著張臉將她給稍微地帶離他們。

可她想,那應該只是他在乎她的表現吧。

無論如何,面對他能夠開心時就笑,不開心時就表現出來,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對他撒嬌啊……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最初還很不好意思,現在是越來越習慣了。

「嗯哼。是啊,只是一個意外,差一點因為暈車就暈過去的意外罷了。」

「嗯……真的只是個意外……」

听出男人的揶揄,沐雲溪鴕鳥般地又往男人的懷里鑽了鑽。

真是的,姐夫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麼?雖然說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是這麼取笑她,她還是會有些難為情啊…。.

「好,好,好。意外,意外。這幾天不是在轉機就是在坐車,你的身體自從車禍後都還沒有怎麼恢復過來,還是早點上床休息為好。」

「現在?才八點呢。會不會有點太早?」

沐雲溪驚訝地張了張嘴,就算她向來都早睡早起,可是八點呢,自從她小學以後就再也沒有在八點之前睡覺的情況出現了啊!

「時間太早啊?不然,我們來做點事情打發時間如何?」

「什麼事情?去參加篝火晚會嗎?你不是已經拒絕了羅杰的邀請了嗎?」

晚飯的時候她听凱琳說過晚上附近有一個篝火晚會,熱情的羅杰曾出口邀請他們兩人也一同前去參加。只不過姐夫認為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篝火晚會又會唱唱跳跳的,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所以婉言拒絕了羅杰的提議。

「不參加篝火晚會,我們一起度過只屬于我們兩人的夜。」

輕輕地將沐雲溪往懷里一帶,莫無咎將她打橫抱起,抱著她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如果這樣都沒有听出莫先生的言外之意,那莫太太也未免太不上道了一些。

「不,不行……現在時間也還太早。我們……我們會打擾到凱琳和羅杰的。」

沐雲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她只想要打消男人才不到八點就做夫妻間親密的這件事情,不曾想,她的話實在給人以太多的想象空間。

至少,停在莫無咎的耳力,著實撩人。

「打擾?你的意思是,你發出的**的申吟會被他們听見嗎?放心好了,別看這家民宿的門是一扇木門,它的隔音設備一點也不遜給那些五星級酒店的房門。」

雙雙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莫無咎在沐雲溪的耳畔煽情的呢喃道。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啊。」

沐雲溪推拒著莫無咎的胸膛,有些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

「不是這個問題?那就是沒有問題了。」

莫無咎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在沐雲溪的身上探索,沐雲溪緊緊地握住他那雙亂動的手,因為掙扎而有些微喘地道,「別…。別這樣啊。」

哪有人這麼強詞奪理的啊。

她的雙頰因為剛才站在窗邊被風吹過的緣故,出現胭脂般的嫣紅,在臥室柔和燈光的渲染下,宛若初綻的牡丹,嬌艷無雙。

就連這一聲聲帶著點顫音的拒絕,在莫無咎听來,都有說不出的嬌婉可愛。

他一口含住她敏感的白潤耳垂,用極其魅惑的聲音說道,「你要的。溪兒。跟著你的心走,放輕松,好嗎?」

「無咎……」

沐雲溪抬起頭,泛著水霧的星眸可憐兮兮地瞅著莫無咎,他們之前做親密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像現在這樣才八點多的情況真的很少有啊,又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里真的有說不出的緊張。

「一切交給我就好。」

舌尖溫柔地挑開她微張的紅唇,莫無咎動作輕柔地解開她身上的白色浴袍…。.

沐雲溪被吻得心馳蕩漾,隱隱約約之間,她仿佛听見了有人在敲門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敲了許久的門,而里面的人都沒有出來應門的緣故,敲門聲越來越大。

「奇怪,莫先生和莫太太不在嗎?她明明沒有看見他們兩人出去過啊…。」

凱琳自言自語的聲音悉數地落在了沐雲溪的耳里,她一把將莫無咎推開,有些慌張地道,「有…。有人敲門。」

老天,姐夫說的,這民宿的隔音設備超級好,分明就是誆她的!

要是民宿的木門這有這麼好的隔音效果,為什麼她會將凱琳自言自語的話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地…。.

噢,上帝,她起先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吧?

沐雲溪鴕鳥般地縮在了被子里,用唇形告訴莫無咎,讓他告訴凱琳就說她現在已經睡著了。

事實上,此時此刻,她巴不得現在的自己是透明的。

她無法想象,要是剛才她真的有發出了什麼聲音,還讓凱琳都听了去,她會在心里怎麼想她和無咎。

雖說她和無咎是夫妻,可八點的時間就上床,還是夸張極了。

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凱琳可能會有的驚奇的目光,沐雲溪下定決心裝睡。

莫無咎也很想要對敲門的聲音置之不理,無奈,沐雲溪非要他去問清楚凱琳有什麼事情找他們。

她認為,羅杰和凱琳對他們如此熱情,他們也不應該拒人家于千里之外看情形。

凱琳現在來找他們,肯定是有事情要和他們說,不去不但不禮貌,還辜負了他們的一片熱心。

看來,這只容易害羞的小野貓是不打算陪他去見門外的主人了…。.

莫無咎無奈,只好一個人下床去把門給打開。

白色的浴袍微微地敞開,露出結實、壯碩的古銅色肌膚,俊逸非凡的臉龐因為夜晚即將準備休息的緣故,少了白天的嚴謹,多了一分夜晚特有的慵懶。

這樣帶有一種壞男人的危險氣息的莫無咎對凱琳這種喜歡挑戰的女人而言,無疑更加具有殺傷力。

凱琳目光灼灼地望著倚在門口的莫無咎,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將他吃進肚子一般。

「請問有什麼事嗎?」

莫無咎倚在門口,基于對羅杰的尊重,他沒有讓心里的不悅表現出來,仍是禮貌地詢問凱琳的來意。

事實上,他對凱琳眼中的y望並不不陌生,如果是在以往,他或許不介意和性格火辣的她來一場露水鴛鴦的歡愉,至于她是不是已婚的身份,對他而言從來就不是問題。只不過現在的他對這些艷遇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快點打發這個熱情的法國女郎離開,好讓他可以繼續回去和溪兒溫存。

只有他一個人過來應門,這說明他也想要和自己獨處嗎?

凱琳的眼底閃過不一樣的灼熱,她視線直勾勾地對上莫無咎的黑眸,柔軟的身軀特意貼近他的身體,涂著紅色的丹寇輕輕地劃過他的胸膛,用只有兩人才能夠听得見的聲音撩人地挑逗道,「羅杰晚上參加篝火宴會去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如……你來我的房間好嗎?」

就算莫無咎早就大概地猜出了凱琳的來意,可面對她如此大膽又直接的邀請,他的心里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些許的訝異。

之前他在英國的時候,也不乏會有妙齡女郎跟他搭訕,只不過像凱琳這樣,結了婚,還在自己經營的民宿里就對客人進行如此赤ll勾引的,他還真沒有遇見過。

可惜,他對什麼少婦是的誘惑之類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凱琳你說笑了。」

嘴角仍然噙著儒雅的笑意,莫無咎不動聲色推開過于靠近的凱琳,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你……」

沒有想到莫無咎會拒絕她,凱琳瞠圓一雙美目,勾魂的眼眸滿是不可置信。

她難道沒有看見她晚上特地為他而穿的這間深V領的連衣裙嗎?只要他的目光稍稍一斜,就可以將她傲然的曲線都收于眼底。

何況她說得也很明確了不是嗎?她都說了羅杰並不在家,難道…。.

「你是在顧忌羅杰對不對?你放心好了,篝火晚會往往到一兩點才會結束,羅杰不會回來的這麼早的,我們……」

凱琳自作聰明的認為莫無咎沒有回應她的邀請,是礙于羅杰的緣故。

這樣的情況她也踫到過,很多男人都很想要她,只不過他們眼底的猶豫出賣了他們的怯弱。她還以為這個外表看上去溫和,其實內心住著一只野豹的男人會有所不同,沒想到,仍然只是一個有色心不色膽的人。

凱琳抬頭正欲對莫無咎再進行一番好好地勸說,視線在觸及他冰冷的視線時,倏然收回了所有的語言。

她忽然真正地意識到,他和那些男人是真的不同!

以往的那些男人不管怎麼拒絕她,他們的眼神里都會流露出一種炙熱的情y,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他看向她的眼神是冰冷的,甚至帶有一種淡淡的嘲諷和同情,他是真的對她沒有任何的y望!

有趣,這樣一來才更加有挑戰性,不是嗎?

他不相信他真的對她無動于衷!

他會臣服在她柔媚的身體之下的!

「ADRAN~」

凱琳風情萬種地輕喚莫無咎的英文名。

她從來沒有覺得哪個人的名字能夠像人一樣那樣的具有貼合感覺。

ADRAN在拉丁文里意味著迷人、體貼、陰柔和富有。

這個東方男人身上所流露出來的迷人和相比法國男人而言的陰柔,實在太令她著迷了。

凱琳的熱情一點也沒有因為莫無咎絲毫不隱藏的冷峻所熄滅,她越發大膽地貼近他,整個人幾乎掛在了他的身上,她白皙的小手探進了他的衣領,噢,他的身材實在是棒極了!

凱琳陶醉地閉上眼,涂著蜜色唇彩的櫻唇緩緩吻上他的…。.

一只大掌阻隔了她的親吻,凱琳睜開眼,就看見羅杰以一種痛心、哀傷的表情望著她,而莫無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關門進了屋。

該死,他剛才之所以一動不動地任由她親吻,不是因為他終于受了她的誘惑,而是因為他早就看見了羅杰,他是故意想要讓羅杰撞見她親吻他的畫面!

哈,他以為羅杰能夠管得了她嗎?

凱琳並沒有因為羅杰的出現有任何的尷尬,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雙重環胸,淡漠地斜睨著自己的丈夫,那種冷傲,與方才勾引莫無咎的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凱琳……」

羅杰臉上的陽光笑容早就消失,他一臉心痛地望著凱琳。

她為什麼非得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不可呢?他承認,以前他是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可他早就改過自新了啊,為什麼她不肯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不要叫我!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

看也不看傷心的羅杰一眼,凱琳推了推擋住去路的他,冷著張艷麗的臉,徑自地回了房。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听得出來,是特地壓低了嗓子在交談。

但僅一門之隔的莫無咎還是將兩人的簡短對話都听了進去,他的眼底聚集著風雪,凱琳令他想起了那個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的女人!

坐在床沿,莫無咎低頭凝視著睡得一臉香甜的沐雲溪,思緒復雜。

在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溪兒蜷縮著腿,抱著被單就睡著了。

口口聲聲說八點睡會太早的人,結果卻是最早睡過去的那一個。

嘴角才揚起微笑的弧度,想起沐雲溪和莫無咎擁抱的畫面,又倏然地陰沉了臉。

他的指月復輕撫沐雲溪粉女敕凝化的臉頰,對著熟睡的女人,低低說道,「溪兒,你千萬不能背叛我,背叛我的代價,是你付不起的,知道了嗎?」

他沒有羅杰那樣的大度,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

——

七月,正是薰衣草盛開的時節。

紫色的薰衣草隨風搖曳,波蕩出一片紫色的海洋。

沐雲溪頭戴白色的太陽帽,身穿一身淡粉色長裙,腳上穿著一雙干淨的帆布鞋,小手遮住額頭,擋去略微刺眼的早晨的陽光,站在薰衣草的花海里,舍不得眨眼。

A市的「在水一方」度假村,也是有著一大片的薰衣草花田,只不過跟她眼前所看見的這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比起來,只能說是有著江河與海洋的差異。

經過一整晚的休息,她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再也沒有昨天徐軟無力的感覺,所以她才會起了個大早,就想要趁人不多的時候好好欣賞這美輪美奐的景致!

「早安。怎麼起來了也不叫我一聲?」

從後面環抱住沐雲溪,扳過她的肩膀,在她紅潤的唇上印上一吻,挑眉問道。

在家里,他起得向來比她早。

倒不是她有睡懶覺的習慣,事實上她的習慣比誰都好。只不過因為他每天都要早早地瀏覽當日的早報新聞,又要視線翻閱過一大堆的資料,還要趕著去上班,因此往往他起床的時候她才剛剛轉醒。

他都習慣了每天早上能夠擁抱著她醒來,然後輕快地道一句早安,早上手臂一伸,撲了空的感覺還真不好受。不過,看樣子她的氣色,是比昨天好多了。

「我昨晚睡得太早了,早上也醒得早。天都沒亮呢,我見你睡得熟,這才沒有叫你。羅杰去鎮上采購食材去了,冰箱里還有一點吃的。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弄點早餐給你吃。」

掙月兌開莫無咎的懷抱,沐雲溪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往民宿走去。

她是天不亮就起來了,還幫羅杰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勞動出了一身的汗,還回去洗了個澡才出來的。

她進進出出的都沒有把他給吵醒,可見他睡得有多沉,她又怎麼忍心叫醒他呢。

「我比較想要吃你。」

停住腳步,莫無咎一把拉住沐雲溪,將她往自己的懷里一帶,輕咬了咬她敏感的耳垂,聲音沙啞地說道。

昨晚沒有「吃」成功,天知道他為此有多懊喪。

「啊……別……」

芙頰染上一層淡淡地緋紅,沐雲溪嬌羞地躲避著男人的親近。

真是的,一大早的就說這麼煽情的話!

早上七八點鐘的時間,許多游客都還沒有起來,但也有不少早起的人們漫步在薰衣草的花田里,見到他們親昵的舉動雖沒有人露出驚訝或者是驚奇的表情,畢竟在法國,親吻是司空見慣的是,可沐雲溪還是相當不習慣在人前做這些親密的舉動。

男人是我行我素了慣的,哪里听得見去佳人微弱的抗拒。

健臂一伸,將害羞的小女人牢牢地鎖在懷里,俯就是一個法國式熱吻。

直到兩人的氣息紊亂,莫無咎才意猶未盡地離開沐雲溪的唇,遠遠的人們瞧進這對擁吻的東方璧人,都漾開友善的笑意。

沐雲溪害羞到不行。趁莫無咎一個不留神,她從他的懷里鑽了出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溜煙地進了民宿。望著沐雲溪的背影,莫無咎失笑地搖了搖頭,結婚都大半年了,怎麼還像兩人初識的那樣,那麼害羞,真拿他這個害羞的小妻子沒有辦法。

嘴角綻開一抹寵溺,莫無咎舉步優雅地跟了上去。

沐雲溪低頭推開民宿的籬笆木門,一雙黑色瓖鑽的細跟單鞋進入她的視線。抬頭,化著精致淡妝的凱琳穿著一件極為透明的淡色碎花襯衫,黑色蕾絲BRA(內衣)在早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那傲人的曲線也一覽無遺。

好火辣!同樣身為女性的沐雲溪也不由地臉紅心跳,不知道姐夫看了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呢?

余光下意識地瞥向走在後面的莫無咎,見他的視線並沒有太過熱切的在凱琳的身上駐足,沐雲溪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氣,旋即,她又在笑自己的多疑。外國人穿衣打扮向來都比過人要開放的,凱琳會穿成這樣,應該是很平常的打扮吧。她這是在窮緊張個什麼勁!

「凱琳,早啊!」

定了定心神,沐雲溪愉快地伸手向凱琳打招呼,視線有些不大自然地避開她那過于噴火的身材,臉頰浮現淡淡的紅暈。

凱琳的嘴角輕扯,目光故意在沐雲溪的胸前逗留了好一會兒,這才懶懶地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回應。

奇怪,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凱琳嗎?怎麼感覺她每次見到她都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沐雲溪不解地看了眼凱琳,她的目光已經淡淡地移開。

是她多想了吧?她和凱琳昨天才見過面,她哪有得罪她的機會?甩甩頭,沐雲溪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一邊轉過身問凱琳道,「凱琳你吃過早餐了嗎?我準備去弄早餐,你要嗎?

昨天晚上姐夫用英文和她在講話,羅杰和凱琳都沒有露出困惑的神情,依她推斷,她是听得懂英文的。

凱琳的嘴很挑,不好吃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她本來想要拒絕,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東方芭比女圭女圭,也對她做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然而,在她想要拒絕之際,瞄見跟在後面進來的莫無咎只後,她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瞬間改變了主意。」我要一個煎蛋,一杯牛女乃。「

凱琳保守地指要了簡單和牛女乃,煎蛋應該每個人都會,水平應該不會差太多。

下巴微抬,神情桀驁,那種傲慢的樣子,仿佛合該對方就應該為她準備早餐的,天經地義。」哦,好。「

沐雲溪性格向來相當的隨和,一點也沒有把凱琳這種冷傲的行為放在心上。美女的脾氣總是有些驕縱的,這一點她可以理解。朝凱琳點點頭,抬步走進了廚房,沒有發現就在她轉身進去廚房的時候,凱琳就調轉了方向,往莫無咎走去。」嗨~ADRAN,你昨晚睡得好嗎?「

凱琳媚然嬌笑地走近朝廚房方向走來的莫無咎,以身體擋住他的去路輕輕地撥開散落在胸前的金色波浪卷發,故意讓她那噴火的」驕傲「以傲人之姿展現在他的眼前。她就不相信,真的有男人能夠拒絕她的魅力。

看也沒看凱琳一眼,莫無咎徑自繞過她,推開廚房虛掩的門。

他情願看著他的小女人忙碌的身影,也不願意面對這個一天到晚只會發lang的女人。他開始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阿維尼翁的民宿這麼多,初非挑選了這麼一家女主人如此離譜的民宿讓他和溪兒過來投宿!如果不是男主人羅杰還算是熱情好客,他今天早上一早就會帶著溪兒離開,省得他見到這個風騷的女主人,就會想起那個害得他家破人亡的賤女人!

凱琳愣了愣,這是他第二次如此明確的拒絕她!很好,相當地好!她會後悔讓他這麼對待她的!

——

早餐是一人一個荷包蛋、玉米蔥花蛋餅,還有幾片牛女乃吐司,簡單而又豐盛。在異國他鄉,還能根據自己的喜好做自己愛吃的東西,這對沐雲溪而言是項很奇妙的體驗。

在莫無咎和凱琳的餐盤里放上她為他們準備的早餐,莫無咎體貼地為沐雲溪拉開餐椅,沐雲溪對心愛的男人報以淺淺地一笑,兩人自然而然所流露出來的親昵令凱琳餐桌下的雙拳驟然地握緊。

她是有哪點比不上哪個看上去就像是個發育不良的東方女圭女圭?!

出去采購食材的羅杰最快也要在隔天的傍晚才能回來,在這期間,不管莫無咎和沐雲溪去哪,要去做什麼,都能看見凱琳的身影。起初,沐雲溪也不在意,以為凱琳是因為羅杰不在,沒什麼事情做才會一直都跟隨他們活動。但一個早上下來,無論他們走到哪里,都能夠踫見凱琳。不但如此,凱琳明知道她听不懂法文,會說法語的她還故意用法語和無咎交談。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那里掩嘴嬌笑地說些什麼,無咎只是淡漠地應上幾句,這種情形還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凱琳出現在他們身邊的次數實在太過頻繁了,就連他們想要兩人單獨一起在這薰衣草花田間漫步,凱琳都會湊上一腳,而且好巧不巧,每次都選擇姐夫要對她做些親密的事情的時候出現。諸如此類的發生的次數在這短短一天內發生的事情多了,如果一次兩次只是巧合,那麼接二連三……這讓對感情有些遲鈍的沐雲溪總算看出了凱琳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無咎,凱琳她是不是……「

傍晚時分,沐雲溪早早地拉著莫無咎回房,為的就是擺無處不在的凱琳。站在窗邊,沐雲溪擦拭著未干的頭發,偏頭看向坐在床上閱讀財經報紙的男人,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口。

萬一真的只是她多心了呢?羅杰這麼好心地招待他們,她卻這麼誤會他的太太,他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對他們很失望吧?」什麼?「

莫無咎的視線從報紙上抬起頭,挑眉等著小女人的下文。她是不是終于看出了些什麼?」沒…。沒什麼,我是想問,羅杰和凱琳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

沐雲溪本來想問莫無咎,他優美有感覺到凱琳是不是對他有特別的感情。話到嘴邊又忽然覺得有點問不出口,只好改成了以上的問句。想想,她問的問題也不是一點可能也沒有。

不然怎麼解釋羅杰丟下凱琳一個人在農場的原因?特別是早上她和羅杰隨意交談的時候談及凱琳,羅杰是欲言又止。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為他是不習慣和她這個還算是陌生人的住戶談及自己的私事。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羅杰不想對她說他的私事,而應該是兩個人吵架了,所以他不想提才是吧?

哎……好煩,為什麼度個假,會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呢!」你什麼時候好奇上旁人的事了?「

放下手中的報紙,莫無咎從床上起來,接過她手里的干毛巾,扶著她在床尾坐下,站在她的身後溫柔地替她擦干頭發上的水珠,斜著眼瞅她。溪兒的好奇心不重,除了事關他或者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其他人的事情除非主動和她說及,不然她是很少主動會去探听的。

這麼反常,如果告訴他,她對凱琳對他別樣的企圖一點都都沒有發覺,他還真不相信。愛逃避的小野貓。什麼時候她能夠對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不會把心事藏在心里,有什麼事情直接問他就好呢?」我……「

沐雲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她側著頭仰臉看他,見到莫無咎眸光溫柔地凝睇著她,仿佛知道她有話要問他,而且他鼓勵她問。

一下子有了勇氣,沐雲溪貝齒咬了咬下唇,猶豫地問道,」你……你對凱琳有什麼看法?「

她無法擅自去猜凱琳的心意,但是至少可以問清楚姐夫對她是抱有何種想法吧?」要有什麼看法?她是羅杰的老婆。「

她總算是問出來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莫無咎手里擦拭的動作未停,淡淡地說道。」呀?「

沐雲溪困惑地轉頭看站在身後的男人,這算是哪門子的答案?」如果你是要問我,我對她有沒有某種特別的想法。那我可以很清楚明白地告訴你,在我的眼里,她只是羅杰的老婆。「

如此而已。

模了模沐雲溪的濕發,已經不滴水珠了,莫無咎去床頭櫃的抽屜里取來吹風機,親自為她吹干頭發。

啊!原來他剛才的那句話是這樣的意思啊!

可是,無咎的反應也太平淡了一些吧?他沒有看出來,凱琳是一個大美人嗎?

沐雲溪轉過身,溢滿驚訝的大眼奇怪地望著莫無咎,」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凱琳長得很好看嗎?她的身材也很火辣,而且她好像很喜歡你,你……哎呀!我在說些什麼!「

一股腦地,把自己內心真正地想法給說了出來,收到男人促狹的笑容,沐雲溪懊惱地搶過他手中的吹風機,背轉過身假裝專注地在吹頭發。」別吹了,再吹頭發都要不止是干,都要枯了。「

嘴角彎起寵溺的弧度,莫無咎輕點了沐雲溪俏鼻,拿過吹風機,拔掉電源,重新將它放回到抽屜里。

夏天的頭發本來就很容易干,他起先都替她擦了那麼久,又吹了這麼久,早差不多干了,哪里需要吹這麼久。

有人窺視自己的老公,還是當著自己的面,這種感覺就如同你種了一大片果園,日日有人打你的果園門口走過,你知道那人是想要將你果園里的果子全部都給洗劫一空,可她到底是還沒有偷,你只能戒備地望著她,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是相當不舒服且相當無力的。

就算昨晚問過親親老公,確定他對凱琳沒有任何的意思,可總是有那麼一個女人絲毫不掩飾她對你老公的企圖心……之前毫無所察也就罷了,現在是明知道凱琳的企圖,沐雲溪就做不到裝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只是現在的他們還算是在他們的家里做客,她對凱琳的態度又不能太過惡劣。羅杰對他們又很好,她也不可能把凱琳喜歡無咎的事情去和他說,哎…。.

沐雲溪感覺自己度假的心情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就比如說現在….

他和無咎吃過午飯,商量著想要去附近看一看。阿維尼翁是一座古老的城市,除了賴以文明的薰衣草花田,還有舉世聞名的貝內澤橋,以及至今保留完整的城牆。傳言,凱琳就立即表態她也要去。他們是因為第一次來阿維尼翁,來的第一天直奔位于郊區的民宿來了,這才想要去小鎮上看看,才不枉出國來這麼一趟。最重要的是,出去了就可以擺月兌凱琳了。可凱琳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困擾,非但非要他們帶她去,還表現得興致勃勃的樣子。

她真是不明白,法國的女人都是這麼大膽而熱烈的嗎?明知道他們是夫妻,還表現得這麼明顯。她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對阿維尼翁不知道有多熟悉,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湊這個熱鬧不可。」你們現在是在商量著想要去哪里玩嗎?「

羅杰手里捧著一大堆食材走了進來,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走了進來。

沐雲溪晶璨的星眸一亮。」羅杰,你回來了。怎麼樣,生意談得還算順利嗎?「

羅杰這一趟去鎮上,不僅僅是采購食材,還有與商家討論農場的一些相關商業事宜,因此才會需要在鎮上過夜。

微笑著上前和羅杰打招呼,沐雲溪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太好了,羅杰回來了,他們總算能夠擺月兌凱琳了!

看在莫無咎的眼里,即使明知道她的笑容並不具有別的特別的意思,他的心髒還是劇烈地收縮了,將她和記憶里那個女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莫無咎眼底的眸光轉冷,他雙手握拳,極力克制住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怒氣。他不斷的在心里說服自己,溪兒是一個好女孩,她跟她那自私的母親還有人盡可夫的姐姐都所不同,他不應該對她有所懷疑。

只是一個微笑罷了,沒什麼,這並沒有什麼….

不動聲色地將莫無咎的反應都看在眼底,凱琳的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

接下來的時間里,凱琳特地制造沐雲溪和羅杰單獨相處的機會。沐雲溪性格隨和,羅杰陽光開朗,兩個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最重要的事,羅杰也醉心文藝復興時期的畫作,以及世界各國的文化,這一點和沐雲溪不謀而合。

難得遇到知音,沐雲溪一有空,就會去找羅杰聊天,這給了凱琳絕好的機會。她早就看出來,ADRAN對這個東方女圭女圭的佔有欲相當之強。似乎只要有異性太過靠近,他就會豎起渾身的刺。」看樣子,你的東方芭比女圭女圭似乎很喜歡羅杰呢。不然我們相互交換一下,你看如何?「

庭院里,凱琳端著一杯紅酒款步地朝坐在太陽傘下曬太陽的莫無咎走來,俯身在他的耳畔輕輕地吹著熱氣,勾魂的媚眼順著莫無咎視線的方向望去。

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畫室,金黃色的光圈投在畫室里親密而站的男女。從這個角度能夠很清楚地沐雲溪又在羅杰的畫室里欣賞他的作品,兩人交頭接耳。莫無咎雖然對繪畫也有研究,驕傲如他,卻不願意以這種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倒是想要趁這次機會看清楚,她有沒有繼承了唐婉憐水性楊花的基因,如果有……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也不知道瞧見了什麼,莫無咎忽然一把推開過于靠近的凱琳,鐵青著張俊臉健步往畫室的方向走去。冷不防地被推開,凱琳一個重心不穩,差一點沒有摔倒在地上。莫無咎卻無心理會,他的額頭浮現青筋,陰鷙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畫室里相擁的男女。

畫布上的鉤子揪住了頭發,沐雲溪轉過身想要解開,偏偏手頭發被揪住,她的手不夠到。

埋頭與沐雲溪討論作品的羅杰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奇怪怎麼說著說著對方就沒聲了。一抬頭,就看見沐雲溪努力去夠頭發的情形。

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羅杰主動提議道,」別動,讓我來幫你好了。「」好。麻煩你了…。「

真是有夠糗的!她的頭發怎麼就勾住畫布了呢!

眉目低斂,沐雲溪任由羅杰繞過她的肩膀,輕輕地解下她纏繞在畫布圖釘上的發絲,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的她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好了。「

拍了拍沐雲溪的肩膀,羅杰咧嘴一笑。

沐雲溪還來不及向羅杰道謝,她的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扯了過去。」無咎?你回來了?怎麼樣,有找到銀行嗎?你……「」跟我回房間。「

不由分說地扯著沐雲溪就走。」無咎,你這是怎麼了?我自己會走,你不要這個樣子。「」嘿,ADRAN~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哦?是誤會嗎?「

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莫無咎笑容陰冷。」ADRAN……「

羅杰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莫無咎一拳揍倒在了地上。」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

沐雲溪生氣瞪了莫無咎一眼,她想要掙月兌開他的鉗制,好扶羅杰起來。她這種袒護的行為更加讓莫無咎怒火中燒。

強行拖著沐雲溪回到兩個人的臥房,莫無咎大力地將沐雲溪甩在了床上,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密密疊疊的吻就朝她洶涌而來,她的吻,她的人,她的體溫,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不…。不要!「

拒絕這樣近乎發泄的親吻,沐雲溪揮動著雙手,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

可她的力氣又哪是莫無咎的對手。

將莫雲溪掙扎的雙手負于頭頂上方,莫無咎毫不留情地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襯衫。」不…。「

沐雲溪發出破碎的聲音,漾著水霧的眸子滲入了驚恐的神色。」無咎,求你,不要這樣,我會怕……「

眼淚仿佛像開了閘的水庫,不停地往外冒水。

沐雲溪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也氣不听她解釋的他。憑什麼他僅僅因為那一幕,就認定了她的背叛?

沐雲溪的央求宛若一盆冬日的冷水,兜頭撲滅了莫無咎的火氣。

天,他在做些什麼!

蒼白的臉上眼淚未干,手腕上還有清晰可見的勒痕,狼狽又脆弱。

最狠狠撞擊他的心的,是她那雙大眼里流露出來的驚恐和懼意,以及她眼底倒映著的狂怒的他。」對不起,溪兒。該死的,我很抱歉。請原諒我的失控,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嗎?「

莫無咎忽然冷靜了下來,她將發抖的沐雲溪摟進懷中,身體也跟著輕顫。他的脾氣已經很多年沒有失控過了,可是在遇見她之後,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不,無咎。你不是輕易會失控的人,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

沐雲溪從莫無咎的懷里抬起頭,她承認,她是被他給嚇到了,那是因為她以為他又變回到了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她,她好怕到頭來她的幸福只是一場水月鏡花。」現在不要問我,等以後尋個合適的機會,我再告訴你,好嗎?「

莫無咎輕輕地拭去沐雲溪的眼淚,低聲地輕問。

靠在他的懷里,沐雲溪無聲地點了點頭。

——

莫無咎吃醋的這件事,在沐雲溪的原諒下算是翻了篇。只是兩人也再沒有旅游的心情。隔天一早,莫無咎和沐雲溪兩人就告別了羅杰和凱琳這對夫婦,啟程回Z市。

像一直豢養的金絲雀,每天都等待著喂食和主人駐足的一瞥,這樣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嗎?

書房里,沐雲溪捧著本書,偏頭看向院子里嘰嘰喳喳的麻雀。麻雀還擁有整片天空,而她只有這一棟別墅…。.」怎麼了,夫人?「

進來給沐雲溪倒咖啡,小蘇一進門,就看見沐雲溪望著窗外發呆。奇怪了,窗外有什麼嗎?小蘇好奇地順著沐雲溪的視線望去,除了每日都司空見慣的庭院和小鳥,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啊!」沒有……小蘇,你說,如果我想要去找工作,先生會不會答應?「

轉回視線,沐雲溪看著小蘇,頓了頓問道。

小蘇在莫家幫佣也有一段時間了,對無咎應該也多少有點了解吧?」找工作?夫人您打算出去找工作嗎?您何必這麼辛苦呢?先生他這麼有錢……「」小蘇,人總是要找點事情做的,我這麼天天待在家里也不是辦法,你明白嗎?「

小蘇點點頭,」小蘇明白,天天這樣無所事事的是挺無聊的。嗯……我的意思是,夫人天天坐在書房看書,也難免會膩。「

一時心直口快,小蘇吐了吐粉舌,希望夫人不要介意她用」無所事事「來形容他才好。

沐雲溪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無所事事。「

說著,又將視線投到了窗外,神情落寞。」夫人,你別這個樣子嘛。或許你可以試著和先生商量商量啊,你沒有試著和他商量過,你怎麼就知道先生不肯呢?「

這半年多的時間以來,先生對夫人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夫人提出的要求,先生應該很難拒絕才是。」會嗎?他會答應嗎?「

沐雲溪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迫切的想要從小蘇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天知道這半年的時間以來姐夫是對她很好,可是她知道,一旦是他所做的決定,她還是很難動搖的。」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凡事總要勇于嘗試才會有無限的可能啊。夫人,您別想太多了,來,吃點您最愛吃的抹茶蛋……「

小蘇將抹茶蛋往沐雲溪的面前推了推。」嘔~嘔~「

沐雲溪一下子從位置上站起,跑到垃圾桶的旁邊,彎腰大吐特吐起來。」夫人,您沒事吧?您最近常常這麼惡心、想吐呢。您還好嗎?我看看我還是打電話叫顧醫生過來好了,我……「

小蘇圍在沐雲溪的身邊著急地團團轉,自從夫人從阿塞你翁回來之後,就經常會這樣時不時地嘔吐,就算是倒時差,應該也只是回國前幾天才可能發生的事情吧?如今都打過了快一個月了。」沒……沒事的,吃壞肚子了吧。「

拉住欲要去打電話的小蘇,沐雲溪讓她扶她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夫人……您說,您會不會有……「」你是想問,我是不是有寶寶了嗎?「

小蘇熱烈地點點頭。要是夫人有寶寶了,這個家肯定會熱鬧許多!最重要的是,有了孩子,夫人就有的忙了,也不會總想著出去找工作了。」呵呵,我也想要告訴你,我是懷孕了。可惜,先生的避孕措施做的滴水不漏。「沐雲溪露出一抹苦笑,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已經結婚大半年了,他還是不願意讓她懷上他的孩子。每次問他,他都是三言兩語的模糊地帶過,這讓她的心隱隱地起了一層不安。

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在忙著她呢?」任何的避孕措施都有中獎的可能,也許……「」我上個星期月事剛來。「

雖然月事只有來一點點,可它還是來了。而懷孕期間,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來月事的。」啊……「

小蘇的臉上有難掩的失望。

沐雲溪垂下眼瞼,盯著自己平坦如昔的小月復,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失望呢?

小蘇說得對,凡事要勇于嘗試,才會有無限的可能!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在莫無咎抱著她躺下床的時候,沐雲溪溫順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試探性地提了提她想要去找工作的想法。」怎麼忽然想到要出去找工作?「

原本半眯的眸子打開,莫無咎看著懷里的小女人。」也不是忽然。之前半年是因為車禍後遺癥,老是失眠,精神不濟,自然不適合合作。現在沒事了,所以我想如果你允許的話,這個星期我就打算出去……「

沐雲溪盯著男人看不出喜怒的俊臉,小心地斟酌著措辭。她隱隱地感覺得出他對她具有很強的佔有欲,她不知道是不會因為他習慣掌控一切的緣故,所以他可能未必會喜歡她出去找工作的這件事,她試著以最委婉的說辭和他溝通。」這周末烈和他老婆會舉辦婚禮。「

男人沒來由地來了這麼一句,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余光注意沐雲溪的反應。她愛過烈的這件事情,始終是他心底的刺。

上次他們以要去法國補過蜜月為由,缺席了烈孩子百日宴席,這一次,如果再不參加他們的婚禮,實在說不過去。」啊?「」這周末我們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這樣,你還急著要找工作嗎?「」真,真的嗎?少爺真的要和少女乃女乃舉辦婚禮了?!太好了!「

沐雲溪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比自己舉辦婚禮還要開心。

看著沐雲溪毫無芥蒂的笑容,莫無咎心里的擔憂放下了一半,但願,他的溪兒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

皇甫烈和夏夜的婚禮,是一場很傳統的中國式婚禮。

同現在許多人辦酒席喜歡在酒店不同,皇甫家選擇的是在皇甫古宅擺下酒席,就如同舊時一樣,充滿了喜慶和熱鬧。

前來賀喜的人很多,到了晚上謝宴的階段,一整個晚上下來,身為新郎新娘的皇甫烈和夏夜不可避免地被灌了不少的酒。

皇甫烈的酒量極好,幾乎是屬于千杯不醉的那一款,只是他一般不會喝多。就這東西,只可小酌,不可貪杯,喝多了就容易傷身。性格大大咧咧的夏夜就不同了,基本上是一杯倒。偏偏,自信爆棚的她又對自己的酒量具有相當大的信心,不管是誰來敬酒,她都一干二淨了。

會喝的不怎麼喝,不能喝的倒是一個勁的牛飲,沒幾下,夏夜就東倒西歪,需要靠皇甫烈的攙扶才能勉強站得住,皇甫烈只好扶他的醉喜娘先回婚房醒醒酒。」少爺,恭喜你。「

安頓好夏夜,皇甫烈從房門出來,就看見溪兒言笑晏晏地站在門口,向他道喜。」呵呵。溪兒有心了。「

皇甫烈像小時候那樣,模了模溪兒的頭,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

擔心會吵到在房間里休息的夏夜,皇甫烈特地牽著溪兒到拐角處的走廊下講話。」無咎他對你還好嗎?「」嗯。「

溪兒幸福地點點頭。

瞧這溪兒含羞帶怯的模樣,皇甫烈總算放心了不少。」這就好。你是知道的,少游一直不怎麼同意你和無咎在一起,我也多少有點擔心無咎那死腦筋要是轉不過來會傷到你。你和無咎又離我們隔得遠,我這邊又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實在抽開身。就算有時候我想要知道你那邊的情況,也只能通過短信或者是電話,見一面都難。現在看你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少爺,溪兒讓您擔心了。真對不住……「

溪兒感動地凝視著皇甫烈俊雅的臉龐,動情地說道。從小到大,她都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是皇甫家給了她安定。少爺和小少爺對她又很好,從來沒有真的把她當下人看過。」傻瓜。說什麼傻話。小時候都沒有這麼愛哭,怎麼最近每回見著我都哭這麼一次?是少爺我變得不帥了,嚇到你了?「

一手搭在沐雲溪的肩上,一手輕輕地替沐雲溪拭去眼淚,皇甫烈打趣地道。」才不是呢!少爺在溪兒眼里永遠都是俊朗都雅的!「

溪兒急忙表態。」那不就好了?

皇甫烈莞爾。

「只是……只是溪兒嫁得那麼遠,上回小孫少爺和小孫小姐的百日宴會都沒能前來,這一次見面,孫少爺都長高了,小孫少爺和小孫小姐都能走來了嗎?這下一次見面,他們搞不好都會打醬油了,我……少爺,我真的舍不得和你們分開!」

溪兒邊抹著眼淚,邊淚眼汪汪地說道。對她而言,少爺和小少爺還有皇甫家的每一個人才是她最親近的人,想到這次參加完婚宴,她又要回去Z市,過那種雖然有人疼,但近似金絲雀的生活,溪兒就一頓感傷。

「你呀。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傻瓜。」

輕輕地將沐雲溪擁進懷里,皇甫烈俊逸儒雅的臉龐溢滿了憐惜。他和少游這一路成長,周圍都是男性,溪兒算是他們幾個大男人唯一的開心果了,他是真心把她當妹妹來看待。她如今嫁到Z市,說一點也沒有舍不得,那是騙人的,只是看見她總算有了自己的歸宿,總歸是替她開心的。

「少爺……溪兒這的想要一輩子都……一輩子都……」

一輩子都不要離開皇甫古宅。

嗚~

「傻瓜……」

皇甫烈縱容地讓沐雲溪哭個夠,知道她是真的把皇甫古宅當成自己的家了,這一次回來有回到娘家的不舍,才會哭得這麼厲害。

黑暗中,一雙陰鷙的雙眼一瞬不瞬地擁抱著的兩個人,憤然地轉身離去。

——

參加完婚禮的時間太晚,莫無咎和沐雲溪當晚便留在了皇甫古宅過夜,房間就是溪兒以前的廂房。

不想要讓人知道她哭過這麼丟人的事情,沐雲溪在皇甫烈的建議下特地去洗了把臉,又和也來參加婚禮了的寧然聊了聊天才過去找和慕容雲淵、項亦揚等人許敘舊的莫無咎。

听慕容雲淵他們說莫無咎已經先回房了,溪兒洗完臉之後,沒有再參與眾人其他的節目,也早早地回了房。

雙手一推開房門,沐雲溪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扯了過去,緊接著,頭頂上方就響起男人森冷、壓抑的憤怒,「沐雲溪,你就這麼下賤麼?你們沐家流的果然都是的血液!他都是一個八歲大男孩的父親,你竟然還在他的婚禮上勾引他!」

「無咎,你在說些什麼?」

沐雲溪轉過身,對上莫無咎燒紅的眼,她的心猛然地顫了顫。

「你還想在這里裝糊涂,把我當成傻子嗎?」

「我沒有,我沒有。」

後背抵著房門,沐雲溪動彈不得,只能慌亂地搖著頭。

「沒有?沒有你會在他的懷里哭得那麼厲害,還說你一輩子都不想要和他分開?」

「啪」的一聲,是淡紫色絲綢禮服撕裂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

沐雲溪揪緊禮服,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她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

「還在給我裝傻嗎?嗯?你沒有?你沒有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你沒有你趴在他的懷里流淚痛哭?!沐雲溪啊,沐雲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不但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你甚至到現在都還對他念念不忘!」

莫無咎將沐雲溪狠狠地逼在房門與他的身軀之間,「撕~」再昂貴的綢緞都經不起男人大力的撕扯。

「不,什麼第一次,你在說什麼?你听我解釋,我和少爺之間根本就……」

「閉嘴!不準你再提及他!」

男人粗暴地打斷女人的話,一手扯落她的內褲。

「不,不要,無咎,你快點放開我!我和少爺之間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我的第一次明明是……」

小月復倏然傳來劇烈的疼痛,中斷了沐雲溪的想要說出口的解釋。

她一把大力地推開他,慌亂地拾起地上的衣服,遮掩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小手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好疼…。.

膽敢推開他!

男人發了瘋似地宣泄自己的y望,在女人淚眼朦朧中,再次狠狠地征服身下的嬌軀。

「不,不要,不要!」女人尖叫著,慌亂地掙扎著,下月復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

「怎麼?才看了他一眼,便無法忍受我的踫觸了嗎?沐雲溪,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到死都是!」

沒有任何的前奏,男人長驅直入地佔有女人顫抖的身體。

「求你,求你放了我。」

沐雲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哀求著。

「你還不明白嗎?」

男人扯出一個邪魅的淺笑,在狠狠刺穿她的那一刻,他傾身在她的耳畔低語,「女人,我只要你。」

她亦捧著他的俊顏,笑意淒楚,「是嗎?即便我恨你?」

她恨他說愛她,卻從未給過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說完,雙手無力地垂下,了無生氣。

「雲溪!」

在男人的一聲嘶吼當中,蒼白如紙的女人昏了過去,身下是一灘艷若罌粟的嫣紅血漬。

「沐雲溪,別想要以這種方式逃離我的身邊。我告訴你,縱使碧落黃泉,天上人間,你沐雲溪都只會是我莫無咎的女人!生生世世!」

莫無咎對天起誓!

——

男人的咆哮劃破才剛剛從喧囂至寧靜的古宅。

听見聲音的皇甫烈、秦少游、寧然、慕容雲淵還有項亦揚等人齊齊地往沐雲溪的房間趕來,剛好與抱著臉色蒼白一片的沐雲溪的莫無咎撞上。

精通醫術的項亦揚一看就知道溪兒的情況不大妙,他趕緊當機立斷地打電話叫了自家醫院的救護車。

「你告訴我,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溪兒會動了胎氣?」

病房門口,鮮少動怒的皇甫烈一把提起莫無咎的衣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明明前一個小時,溪兒還笑著對他說恭喜,如今,卻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性命難保不說,甚至還很有可能一尸兩命!

「烈,你別這樣,亦揚不是親自給雲溪做手術了嗎?他們會母子平安的,你別怪無咎了,他現在心里肯定也很不好受。」

慕容雲淵趕緊將皇甫烈給拉開,這兩人萬一真動起手來,亦揚的醫院估計要被拆了。

「他心里不好受?她明知道溪兒的體質不適合懷孕,他還讓她懷了。懷了不說,現在還沒有把人給照顧好!該死的,既然你沒有那個能力把她給照顧好,你當初為什麼要把她從Z市給接回去?」

秦少游雙手環胸,冷冷地睨著莫無咎。

莫無咎卻像一個木偶,不管眾人怎麼說,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秦少游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被烈那一拳給打傻了之際,看見莫無咎雙眼無神地問道,「她的孩子是我的嗎?」

「媽的!你在說什麼狗屁!」

秦少游終于忍不住,一拳往莫無咎的肚子上招呼過去,而莫無咎也不還手,就任由他打。

這下子,慕容雲淵也不攔著了,因為他確定無咎的腦子是被他島上的食人魚給啃過的了,這麼沒腦子的話都說得出來。

在場所有的男人都認為莫無咎瘋了,他是瘋了才會認為性格保守,生性害羞的溪兒會跟他以為的男人發生關系,還有了孩子!

只有寧然一下子仿佛想通了些什麼。

忍著怒氣,寧然一步一步地走至莫無咎的跟前,要秦少游先住手,她一字一頓地對正在拭去嘴角血漬的莫無咎說道,「沐家,庭院,小花貓。」

沐家、庭院,小花貓…。.

「你在說什麼?難道溪兒是……」

他激動地按住寧然的雙肩,要求她再重復一遍!

「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我相信你也听得很清楚。你是不是以為,溪兒第一次給的人是大少爺,以為溪兒和大少爺有什麼?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剛才已經猜對了,溪兒就是那天晚上被你強ba,後來卻傻傻愛上的蠢女人!」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是她,怎麼可能會是她……」

莫無咎像受了沉重的打擊,身體晃了晃,站都站不穩。

「什麼?!媽的,你還強BA了溪兒!靠!你還是人嗎?」

秦少游揮過去,又是生猛的一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手術室的燈熄滅,沐雲溪被推到加護病房,項亦揚摘下口罩,一臉驚訝地望著在火拼的秦少游和莫無咎兩人。

有沒有搞錯啊,里面的一大一小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現在是想要他進去告訴溪兒,她要當寡婦了嗎?

「溪兒沒事了?」

「孩子保住了嗎?」

听見項亦揚的聲音,皇甫烈和寧然第一時間圍上去,秦少游也趕緊撇下大受打擊的莫無咎,探听沐雲溪的最新情況。

「暫時是保住了。」

听到這里,莫無咎的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氣,他總算沒有釀成大錯。

「什麼叫暫時保住了?」

秦少游皺眉,保住就保住了,什麼叫暫時保住了?

「溪兒的身體很不好,本來就有先兆性流產的痕跡。再加上,溪兒手術過程當中醒過,她似乎自己也不知道懷孕了的事,因此對身體疏于調理。無咎,你最好要做好心理準備。」

莫無咎的心,一下子又冷到了極致。

溪兒在昏迷前的話他還清楚的記得,如果孩子真的沒有保住,溪兒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他了…。.

——

七個月後,皇甫古宅。

「溪兒,你看這件好不好看?粉紅色的公主裙。」

皇甫烈的老婆夏夜獻寶似的在挺著個大肚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沐雲溪面前變出一件嬰兒的裙裝。

「少女乃女乃,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您前幾天才給寶寶買了衣服,今天又買,還都是女裝,萬一生出來的是男生怎麼辦?」

沐雲溪不免有些好笑的看著興致勃勃的夏夜,她並沒有特地去問項大哥寶寶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啊,怎麼大少女乃女乃就認準了肯定是女寶寶了…。.

「那有什麼關系!讓他男扮女裝唄。我家小遇自從2歲以後,就打死不穿女裝了,小珂更精,只要我拿小璦的衣服給他穿,他就哭給我看。小璦就更怪胎了,不喜歡穿自己的衣服,非要穿小珂的衣服,一點女生的自覺都沒有,他們三個一點都沒有把我這個當媽咪的放在心里,只听他們爹地的話,我好失落……」

「那是因為你這個當媽咪的太胡來了!姨,你要離媽咪遠點,傻氣是會被傳染的,要是你像媽咪一樣傻,就會被無咎叔叔給欺負得死死的了。」

夏夜九歲大的兒子皇甫遇頂著張漂亮到不行的小臉蛋走到院子里來,語氣卻相當人小鬼大。

沐雲溪的心在听見無咎這兩個字時狠狠地顫了顫,都這麼久了,他還不死心嗎?當初她清醒了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他。她沒有辦法原諒他害她差點失去孩子的這件事情。

她一直以為那一次是月經來得特別少,沒想到是先兆性流產的可能,因此才會見紅。她在加護病房住了很久,孩子才慢慢地保住。她不想要見他,一看見他她就會想起她差點失去孩子的痛苦!

「臭小子!你說誰傻!」

夏夜豁然地從躺椅上站起身,揪住兒子的耳朵,這小子,越發沒大沒小了。

「爹地,救命啊,爹地,媽咪又殘害國家棟梁,蹂躪祖國幼苗了!」

雙耳被人揪住,惡樂寶貝蛋只得使勁地朝這邊走來的爹地招著手,援兵快點到啊!他的耳朵要被暴力媽咪給廢了啦!

听見兒子的殺豬般的求救,皇甫烈的步伐依然是氣定神閑。

「夜兒。」

不需要多余的言語,皇甫帥哥只消這麼溫柔地輕輕地一喚,重色的夏警官就收起母老虎的爪子,很溫順地撲倒親親老公的懷里,前後落差之大,讓惡樂寶貝蛋只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溪兒,無咎過段日子可能會去英國,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了。」

對心愛的妻子笑了笑,皇甫烈抬頭對沐雲溪說道。

「少爺,您答應夠我,不管我在這里住多久,您都不會趕我走的。」

貝齒輕咬紅唇,溪兒抬眸為難地看著皇甫烈。

「呵呵,對少爺使激將法不管用。」

嘴角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皇甫烈正色道,「溪兒,我知道,你氣他對你的不信任,也氣他差點讓你們連孩子都失去。可孩子到底還是抱住了。想想看,你的體質本來就不容易懷孕,即使懷孕,生產也會面臨很大的風險,這也是莫無咎當初為什麼不想要孩子的原因。可現在,你不但懷孕了,在這幾個月期間也沒有出現特別嚴重的問題,這說明上天都在給你們一次重來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現在人就站在大廳。你自己決定見或者不見。」

「我……」

肚子突然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沐雲溪的額頭涔出密密的汗。

「溪兒,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要生了吧?老公……」

撫著大月復便便的溪兒,夏夜慌到不行。

「小遇,打電話給你項爸爸,還有跑到大廳里叫你無咎叔叔過來。快。夜兒,我們先扶著坐下,現在還不能判斷是胎動還是要生了。」

盡管已經生過三個孩子,但依然沒有半點經驗總結可言的夏夜只能听從沒有生過孩子,但顯然有過「陪生」經驗的皇甫烈顯得鎮定多了。(皇甫烈陪夏夜生產的事情請看《軍官爹地,上的你人是媽咪》)

收到爹地的命令,小家伙極為有效率地給他的項爸爸打了電話,再跑到大廳里找來莫無咎。

一听說溪兒可能快要生了,莫無咎臉色大變地跟著皇甫遇去見沐雲溪。

這幾個月以來,每次他來,溪兒都對他避而不見。他有錯在先,也不敢勉強她,她答應過他,以後決對不勉強她做任何的事情,也包括如果沒有她的允許,他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只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溪兒,溪兒,你有沒有怎麼樣?」

莫無咎飛奔至院子,就看見沐雲溪一臉痛苦地撫著肚子。

「無咎…。我好害怕…。寶寶,寶寶會不會有事?」

一見到莫無咎,沐雲溪的眼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她好怕寶寶會出事啊。對他的那些氣啊,恨的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

好奇怪,在這樣危險的時刻,她剛才腦子里第一閃現的人依舊是他!

「不,不會的。我們的孩子會沒事的。」

莫無咎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大掌無措地覆上她顫抖的小手,隔著她的手觸踫她滾圓的肚子。

奇怪的是,肚子里的小寶寶仿佛感覺到了爹地的存在,陣痛的感覺漸漸地減弱了。

俊逸的男人坐在床沿上,摟著肚子高高隆起的俏麗女人,兩人深情凝望…。.

接到電話就趕過來的項亦揚跑進沐雲溪的房間,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溫馨的畫面。

這讓他一腳跨進去的腿又很識相地邁了出來,轉過身沒走幾步,就看見皇甫烈、夏夜和皇甫遇一家子站在他的後面。

「不要告訴我,你們十萬火急地打電話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瞧瞧無咎和溪兒破鏡重圓的感人場面的……」

項亦揚雙手環胸,語氣相當之不爽。他們真當他這個院長是急診部的嗎?天天有事沒事地ALL他!

「沒辦法。本來我們以為是姨要生小寶寶了。誰知道,只是小寶寶想爹地了,知道無咎叔叔就在這里,姨卻不讓他見到爹地,所以小寶寶才鬧得這麼一出。心機好重的小寶寶哦……無咎叔叔有得是苦頭吃了。」

漂亮的小臉蛋做出苦情的表情,小家伙有聲有色地,說得還真向那麼回事似的。

「為什麼你無咎叔叔有苦頭吃了?」

對皇甫遇的說法感到稀奇,項亦揚低頭問道。

溪兒的預產期本來就還沒到,現在只是劇烈的胎動,這並不奇怪,虧得小家伙認為是無咎的娃子心機重,還認為無咎會有苦頭吃。

「簡單吶。因為無咎叔叔還得他差點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沒有,還害姨吃了這麼多的苦,他長大以後肯定會為姨打抱不平的咯。我猜啊,他之所以現在要成全姨和無咎叔叔,估計也是為了他長大以後可以好好地整整無咎叔叔這個當爹地的。嘿嘿。」

烏黑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惡樂寶貝蛋奸笑了幾聲。

「胡說八道,想象力豐富的家伙。」

不以為意地翻了翻白眼,夏夜彈了記兒子的腦門。

「不會啊。我認為小遇說的很有可能。無咎那麼月復黑,他生的兒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善類。黑吃黑的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嘛。烈,你怎麼看?」

項亦揚沖皇甫烈挑了挑眉。

瞥了眼關上的門房,皇甫烈詭譎地笑了笑。

「呵呵,不排除這種可能。」

「嘿嘿,看吧,爹地都認為我說的有可能。」

「哈哈。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無咎吃癟的樣子了。」

于是,在某個八月的午後,皇甫古宅的回廊下,站著兩個英俊的大男人,以及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相視而笑,笑得好不邪惡。

夏夜看著笑得一臉邪惡的老公,兒子以及好友,翻了個更大的白眼……小遇又不是半仙!

至于後來沐雲溪到底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是否月復黑,無咎是不是被整得慘兮兮的,這個……番外見!

------題外話------

啊,花了三天的時間,寫了四萬多的字。幾乎是除了睡覺,都在碼字了。現在時間快接近兩點。這個文是胭脂目前為止寫得最辛苦,最不賺錢的文。期間一度痛苦地寫不下去,可因為你們的支持,逼自己寫到了現在。

最近天氣好冷,指頭都凍得跟蘿卜一樣了。肩膀因為連續碼字的緣故,僵硬到不行。

總算是完結了…。不知道們親們對結局滿意不。

也許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如果有誰地番外有期待,胭脂會更番外。

胭脂新文《毒女狂妃》《流氓老公我養你》,完結文《妖孽君主的寵妃》《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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