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翩听了安寧的吩咐,眸中更是閃動著熠熠光輝,給劉香蓮的大禮?不知為何,此刻他的心中竟然熱血沸騰了起來,給劉香蓮的大禮麼?怕也是給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的大禮吧!
「是,小姐,屬下這就去辦。」飛翩立即領命道,他後來也是從小姐那里得知了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如今的狀況,原來她一直都在小姐的掌控之中,小姐吩咐的兩件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他輕而易舉的就能夠完成任務,不過,這兩件事情的意義,怕是十分巨大啊!
安寧見他這般急切,不由得皺了皺眉,打趣道,「你忘了時辰了?明日再去辦也不遲。」
這個時候正是深夜,他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經安寧這一提醒,飛翩才意識到什麼,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便是在黑夜之中,安寧也是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
翌日。
安平侯府似乎異常滿忙碌了起來,尤其是主院,劉香蓮在廚房中燒著火,听得一陣腳步聲朝著這邊走近,隨即便听見兩個丫鬟的聲音。
「老爺吩咐了,今日的餐桌上必須是三夫人最愛吃的東西,要我說,咱們老爺對三夫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疼愛啊。」其中一個丫鬟低聲道,聲音雖小,但依舊傳到了劉香蓮的耳朵里。
劉香蓮身體一怔,三夫人那賤人回來了?
顧不得許多,劉香蓮忙跑了出去,「兩位請等等,三夫人……真的回來了?」
那兩個丫鬟見到劉香蓮,眼中絲毫沒有掩飾她們的不屑,「自然是回來了,不然老爺哪會這般興師動眾?哼,我看,有人心中怕又要吃醋,生悶氣了,不過,三夫人還真不是某些人可以比的。」
「是啊,是啊,老天還真是公平,三夫人溫柔體貼,對我們下人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所以,老天爺才會尤其眷顧她,讓三夫人有老爺當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里疼著,可不比某些人,心思歹毒,將別人不當人看,終究有一天,別人也不會將她當人看。」另外一個丫鬟附和道,明顯的指桑罵槐,即便是見到劉香蓮那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也沒有絲毫掩飾,反而說得更歡。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沒有鏡子廚房多得是水,某些人也該看看自己的德行,依我看,某些人連提起三夫人都不配。」對于劉香蓮,她們可是沒有絲毫忌諱,要知道,她們曾經都是在大夫人和大小姐安茹嫣的手上吃過苦頭的,早就想發泄心中的怒氣了。
劉香蓮臉色難看至極,但卻低著頭,沒有發作,只是那袖口之下緊握著的雙手卻已經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直到兩個丫鬟離開,劉香蓮眼中的陰狠毒辣才徹底的流露了出來。
「哼,回來了嗎?看來老天爺都是在幫我的,我剛準備好,你們就準備回來送死來了,還真是及時,三夫人,你不是得老爺疼愛嗎?那麼到了陰曹地府,你再好好享受老爺的疼愛吧!」劉香蓮低聲的呢喃著,眼中閃著的光芒異常的耀眼,整個人好似從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一樣,幸虧這里沒有其他人在,若是有,便會感覺到她渾身的氣息讓人心中生寒。
劉香蓮決定了,既然他們回來了,她就不打算再繼續拖下去,她不會給他們一丁點兒活下去的機會,今晚,她今晚便行動,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劉香蓮心中更是興奮了起來,忙走進廚房,繼續燒著火,過了今天,她所有的心結便就都可以打開了。
只是,她沒有察覺到暗處有一雙眼楮,將她方才所有的情緒都看在眼里,在她進了廚房的後一刻,那一抹身影便悄悄的遁去,朝著听雨軒的方向而去。
听雨軒內。
安寧看到飛翩回來,眸光微閃,但依舊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等待著飛翩的匯報。
「主子,看樣子,今晚侯府怕是有事情發生了。」飛翩結合自己方才看到的,能夠預想得到劉香蓮會在何時行動,那等興奮,明明就是等不及了啊,所以,他能肯定,今晚劉香蓮必定行動。
安寧嘴角微揚,在放出風聲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只要劉香蓮听聞三夫人和老爺回來了,那麼,以她的性子,定會第一時間動手,今晚麼?
安寧悠然的放下茶杯,甩了甩衣袖,「既然是今晚的話,那麼我們也得趕緊才行啊!」
想到她為劉香蓮準備好的禮物,眼中的光芒異常的耀眼,大步走出听雨軒,這一次,安寧直接從正門出,飛翩跟在她的身後,二人上了馬車,緊接著到了一處十分隱蔽的院子。
那院子的人看到來人是安平侯府二小姐,竟恭恭敬敬的行禮,引導著安寧往一個方向走去,在這院中的密室里,在密室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里面傳出一個沙啞且虛弱的聲音,「我餓,我要吃的,我餓……」
安寧順著那聲音看去,在這密室的地上,躺著一個身影,那身影骨瘦如柴,形容憔悴,若是不注意,甚至還會覺得那棉被的掩蓋下,好似沒有人一樣。
她似乎是听到有響動,便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來祈求一些吃的,好維持自己的生命。
安寧走到那一抹身影面前,看著眼前的女子,眸光微閃,「姐姐,難道他們每給你吃的?」
這地上的女子,不是安平侯府的大小姐安茹嫣又是誰?只是,此時怕無論是誰看到她,都不會將那個善于用溫婉來偽裝她自己的安平侯府大小姐聯系到一起吧。
此刻的她,臉上都陷了下去,便是長相都有些扭曲,以前光亮的發絲早已經失去了光澤,甚至還泛出一絲灰白色,那無神的雙眼在看到安寧的時候,立即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不要……不要殺我……放了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對你心存歹意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她在這里所經歷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又豈是「暗無天日」能夠形容得了的?
尤其是在看到穎秋的十指就在她的面前被一根根的砍下來,那撕心裂肺的呼喊痛哭,折磨著她的內心,讓她不知道哪一天被那樣對待的人是自己。
「放了你?姐姐,今天我來,是要放了你的。」安寧淡淡的開口,眸光微斂,看不清她絲毫的情緒。
「啊?真的?」安茹嫣驚喜的叫出聲來,好似久旱遇到了甘霖。
「當然是真的,姐姐不相信麼?寧兒是專門來接你回侯府的。」安寧掃了安茹嫣一眼,依舊沒有更多的表情,對于安茹嫣此刻的模樣,她只有四個字的感受,那就是「死了活該」!
腦海中浮現出前世安茹嫣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安寧的眼中終于多了一抹其他的神色,不過,那卻是陰沉,似乎能讓人寒到骨子里的陰沉。
「哇……」安茹嫣猛地一下哭了出來,「接我回侯府,爹爹,爹爹他終于願意讓我回侯府了麼?」
在這密室之中,安茹嫣除了恐懼之外,也想了許多事情,那日被璃王趙景澤休棄,趕出璃王府之後,安平侯爺對她說過的話,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那等殘忍無情,便是她也覺得心中生寒。
他害怕自己牽連了安平侯府,便和自己劃清關系,他真的會同意讓她回府嗎?對于這一天,安茹嫣甚是懷疑,甚至比對安寧要放她出去,還要懷疑。
「回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嗎?況且,有人很想見你呢。」安寧意有所指的道。
有人想見她?安茹嫣下意識的想到了娘親,目光閃動著,「對,一定是娘,一定是娘說服了爹爹,對,娘親是婉貴妃的親姨娘,爹爹一直因為林家的關系而對娘十分敬重,一定是娘想了辦法,才讓爹爹同意的。」
安茹嫣自顧自的想著,喃喃出聲,那眼中迸發出濃烈的興奮,她要回去了,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抬眼看向安寧,眼中有一抹熾烈的陰毒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察覺,「寧兒,謝謝你……謝謝你肯放了我。」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還有你那疼你的娘親吧。」安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茹嫣方才的呢喃她在听在耳里,心中更是覺得諷刺至極,安茹嫣被關在這里,是分毫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的,她又怎能料到,在這段時間內,外面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林家被滿門抄斬了,婉貴妃也被發配到天靈寺落發為尼,還有她那娘親劉香蓮,曾經的大夫人早已經不再是大夫人了,就像她這個安平侯府大小姐早已經不再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一樣。
她是安寧的階下囚,甚至連甚是都掌握在安寧的手上。
安寧自然也沒有錯過安茹嫣眼底閃過的那一抹陰毒,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她從來沒有期望過安茹嫣真的能夠後悔曾經對她做的事情,她便是後悔,也是後悔當初沒有把自己殺了,如今倒是成了她最大的威脅。
她絲毫都不會懷疑,安茹嫣若是他日得勢,定會將自己碎尸萬段,不過,安茹嫣還有得勢的機會嗎?安寧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機會存在的,一定一點兒都不行。
「飛翩,就麻煩你了。」安寧淡淡的掃了地上的安茹嫣一眼,別開眼,對著飛翩交代一聲,變轉身走出了密室,飛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大步走到安茹嫣的面前,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下一刻,一把將安茹嫣身下的褥子拉起,就這樣將安茹嫣裹在褥子中,提著褥子便朝著密室之外走去。
「啊……你干什麼?」如此粗暴的動作,沒有絲毫憐惜,引得安茹嫣驚呼出聲,依舊是帶著以前的那份囂張的責備。
飛翩冷哼一聲,「你給我閉嘴,我可不會憐香惜玉,若是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我便讓小姐將你繼續留在這里,千萬不要懷疑本公子的能耐。」
褥子中的安茹嫣不敢出聲了,天知道,她這樣被提著,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難熬的姿勢,讓她十分難受。可一想到繼續留在這里,她的心便不住的顫抖著,她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忍受一下,等回到了安平侯府,有娘親為自己撐腰,那時她徹底的擺月兌了安寧的掌控,到時候在報仇也不遲。
事實上,方才再見到安寧的那一刻起,她心中的嫉妒便冒了出來,現在的安寧越發的耀眼,眉宇之間甚至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霸氣與傲然,那是絕對的自信,讓她都有些自慚形穢。
她不管安寧為什麼要放她,她只要快些離開這里,離開這里一切都好啊!
只是,她又怎知道,離開這里,便是墮入更加痛苦的地獄。
院子中的守衛在見到安寧出來之時,除了身後的飛翩,還多了一個褥子包裹的東西,守衛連問都沒有問一句,甚至還上前替安寧拉開了馬車的簾子,伺候這個安平侯府二小姐上了馬車,目送馬車走遠,守衛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主子曾經交代過,見到二公子或者是安平侯府二小姐,就要如見到他那般恭敬。
他們都是主子的屬下,自然是唯主子的命是從。
馬車到了安平侯府,下人們想到二小姐身邊的這個公子提著的褥子,便也沒有多問,正往听雨軒的方向走,卻迎來了劉香蓮朝著他們迎面而來,安寧看了看劉香蓮,又看了看飛翩手中提著的褥子,眸中閃過一道光芒,大步迎了上去。
劉香蓮見到安寧,竟十分卑躬屈膝的低著頭,彎著腰,順從的叫了一聲,「二小姐……」
安寧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多理會劉香蓮,便給飛翩使了個眼色,「送回去吧。」
飛翩領命,提著手中的褥子,繼續朝著听雨軒的方向走去,劉香蓮看到二人走開,目光落在那一個褥子上,眉心微皺,「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然覺得分外怪異,但她一想到今晚自己要做的事情,便沒空去想太多的東西,將那分怪異拋諸腦後,匆匆的往主院的方向走去,她又怎知道,方才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兒安茹嫣呢?
當然,安茹嫣也不知道,方才那個卑微的叫著「二小姐」的聲音是出自她的娘親劉香蓮的,要知道,她的娘親是侯府的大夫人,又怎麼會如此喚安寧,還是用那種下人的語氣呢?
安茹嫣重新見到光明的時候,已經被安放在了一個屋子里,那個屋子不大,甚至還透著一股許久沒有人住的味道,看了看安寧,安茹嫣的眼中滿是疑惑,態度頗好的道,「寧兒,這不是我綺水苑的房間。」
她回了安平侯府,自然是該被送到那里才對啊,那里才是她安茹嫣的地盤兒,同時也代表著她安茹嫣的地位與尊貴。
「自然是不是你綺水苑的房間,這里是听雨軒,雖然這房間簡陋了點兒,還請姐姐暫時委屈一下,你的綺水苑下人們正在收拾,等到明天,你就可以住進去了。」安寧淡淡的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安茹嫣感受著她的態度,不由得皺了皺眉,但終究是沒有發作,想到什麼,安茹嫣繼續問道,「我娘呢?快叫我娘來見我!」
那命令的語氣,似乎又有幾分恢復了以前安平侯府大小姐的那種趾高氣昂的姿態,只是氣焰,終究是沒有當初了濃烈了,不過安寧卻知道,她怕是在刻意隱忍啊!
哼,安茹嫣啊安茹嫣,想見你的娘親麼?方才你不是听見她的聲音了嗎?
「今晚,她自然會來見你,現在她有事忙著呢!月兌不開身。」安寧斂下眉眼,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詭譎,她可沒有說假話,劉香蓮如今是侯府的下人,可沒有還是大夫人時候的那般清閑,再加上,她也該在為今晚的事情忙碌了吧。
安茹嫣皺了皺眉,不疑有他,便安心的住了下來,安寧也沒有在這房間中多留,出了房間之後,便不再理會安茹嫣。
終于,夜色降臨,濃墨的黑將整個安平侯府籠罩在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當中,入了夜,安寧便親自給安茹嫣送去一碗湯,直到這個時候,安茹嫣才隱隱覺得事情的不對勁兒。
「我娘呢?」安茹嫣凌厲的質問,目錄凶光。
安寧聳了聳肩,「說了晚上你會看到的,你急什麼急?」
安寧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給安茹嫣看的,「喝了吧,喝了你就可以見到你娘了。」
安茹嫣臉色一沉,更加激動了起來,「你把我娘怎麼樣了?」
「姐姐,我能將你娘怎麼樣呢?」安寧呵呵的一笑,那笑容在安茹嫣看來,分外的詭異,甚至讓她的心底生出一陣寒意,「快些喝了吧!」
「不,我不要喝……」安茹嫣不停的搖頭,直覺告訴她,這碗湯,又怎會是普通的湯而已呢?安寧想殺了她嗎?對,一定是的,安寧一定是在這湯中下了藥,她要殺了自己啊!可是,為什麼之前不動手,反而將她帶到听雨軒來,才動手?安茹嫣怎麼也想不明白,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月兌身。
「不喝?那可由不得你。」安寧眸子一緊,不喝的話,萬一她壞了今晚的好事,豈不是虧了?安寧朝著飛翩投去一眼,「既然你自己不喝,我那便只能讓人喂姐姐了。」
說是喂,可真的是喂麼?怕是灌吧!
安寧的話一落,飛翩便立即上前,端過那碗湯,朝著床榻上的安茹嫣走去,安茹嫣面露驚恐,但此時的她,連退縮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飛翩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靠近,每靠近一步,她的心中便多一分恐懼,知道飛翩走到了她的面前,感受著那湯中冒出來的騰騰熱氣,安茹嫣更是害怕,「不要……我不要喝……不要殺我……」
安寧听到她的話,嘴角揚起一抹不屑,「放心喝吧!這不是什麼要你命的東西,我不會殺你。」
她自然是不會殺她,因為今晚……
想到什麼,安寧眼底閃爍著的光芒越發的晶亮了起來,而與此同時,飛翩的大掌毫不憐惜的掰開了安茹嫣的嘴,強行將這一碗藥給灌了進去。
一碗湯下肚,安茹嫣撫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想要將喝下去的東西給吐出來,「你……」
安茹嫣剛說出這一個字,便發現自己就算是再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此時的她終于明白安寧對自己做了什麼了,她是毒啞了自己啊!
「我說過不會殺你。」安寧淡淡的開口,只是,她的話在安茹嫣看來,卻讓她氣得牙癢癢,天知道,她是沒有殺她,可是,毒啞了她,跟殺了她又差得了多遠?
此刻的安茹嫣自然不知道安寧毒啞她的目的,只能用怨毒的目光看著安寧,看著安寧臉上那泰然自若的笑容,心中的恨意更加的翻騰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被安寧治得死死的?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甚至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安,安寧她要干什麼?安茹嫣好像問她,可是,現在的她說不出一個字,況且,便是她問了,安寧又會告訴她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安寧怎會告訴她,她要做什麼呢?她還要留到到時候給安茹嫣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姐姐,你好好待著吧,你娘等會兒就會來看你了。」安寧柔聲道,神色之間的詭譎,絲毫沒有掩飾的流露出來,看到安茹嫣此刻臉上的驚恐與不安,心中更是覺得暢快無比。
外面響起了敲更的聲音,足足三下,已經到了三更時分,正在這時,下人房那邊終于有了動靜,劉香蓮悄悄的關上了房門,沒入了黑夜之中,她的目的地,便是听雨軒無疑。
比起親眼看安平侯爺和三夫人死,她倒是更加想要看到雲蓁的女兒安寧被炸得粉身碎骨。
站在听雨軒外,這個位置,她白日里已經確定了好幾次,不錯,這個地方正是埋引線的地方,此時的她,眼中閃爍著的惡毒異常的濃烈。
「雲蓁啊雲蓁,四年前的一幕,今日又要發生了呢!你在陰曹地府,也要給我好好的看著,看著你的女兒如何被我炸得粉身碎骨。」劉香蓮凌厲的開口,幾乎是咬牙切齒,每一字,每一句的透著深切的惡毒。
只是,她的話剛落,便听到一個聲音傳來,「大夫人,你便如此希望我死麼?」
劉香蓮順著那聲音看過去,只見听雨軒的院門已經打開,而安寧正站在听雨軒的院子中,一襲白色衣衫,異常飄然,劉香蓮臉色一怔,她怎麼沒睡麼?
好似看清楚了劉香蓮心中所想,安寧吃吃的笑了起來,「大夫人,我現在還稱你一聲大夫人,我沒睡,是因為這在這里等著你啊,你可讓我好等,一等便到了三更,我本以為以你的急切,還會更早的呢!」
「你……你知道我要干什麼?」劉香蓮眸子一凜,安寧既然在等她,那應該是知道她的目的了,心中暗自低咒出聲,她的動作如此隱蔽,竟然也被這安寧發現了。
「自然是知道,大夫人如此煞費苦心,我若是不知道的話,那豈不是太對不起大夫人你了。」安寧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掌控著一切的自信,便是在這夜里,也感覺她好似一個發光體一般。
劉香蓮臉色更是難看,但僅僅是片刻,她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容,不過,那笑容不若安寧那般飄然,反而是流露出許多陰狠,冷哼一聲,劉香蓮不屑的道,「你知道又怎樣?你知道也改變不了你要命喪當場的事實,告訴你,你是活不過今晚的。」
「哦?是嗎?寧兒活不過今晚,那麼大夫人你呢?你是想和寧兒同歸于盡嗎?」安寧直視著大夫人的雙眼,便是這不近的距離,安寧也可以清楚的看見大夫人的每一個神色。
「同歸于盡?你還沒那個資格,我要讓安平侯府的所有人死,我要看著你們死,我又怎麼會和你們同歸于盡呢?」大夫人哈哈的大笑出聲,稍早她是想過要和他們同歸于盡,但是,仔細一想,她又怎麼舍得自己的這條命呢?
只要安平侯府沒了,那麼她便不再受安平侯爺的那一紙奴隸契約的束縛,她還有大好的日子可以過,又怎麼會想著死呢?
她想,等到安平侯府所有人都死了,那麼她也就暢快了,若是自己和他們同歸于盡的話,那她又怎麼去享受那勝利的喜悅呢?所以,她不能死,她要看著安平侯府的每一個人死!
「呵呵……大夫人,你的心還真大。」安寧笑道,眸中閃過一抹不屑,劉香蓮啊劉香蓮,你又怎知道此時的局面可不是你能夠掌控得了的了。
「哈哈……大麼?自然是大的,當初,我能燒死你的娘親,得到這大夫人的位置,我的心又怎能不大呢?」劉香蓮此刻,便也沒有了任何隱瞞,她現在還怕什麼呢?他們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啊!所以,對于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她也不再忌諱說出來,反而帶著幾分挑釁與炫耀︰安寧,你的娘可死在我的手上,你又怎麼逃得過?
安寧臉色一沉,眼中激射出一道歷光,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個永遠也無法從自己的腦海中磨滅的畫面,手也在這一刻握緊,「劉香蓮,你終于承認了麼?」
「哼,承認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劉香蓮眼中的瘋狂更加的濃烈。
安寧這個時候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笑容,「我是不能奈你何?不過,我可以拿你的女兒安茹嫣來開刀,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我也便不再隱瞞,你的女兒安茹嫣不是失蹤了嗎?」
安寧一瞬不轉的看著大夫人,果然,在她提到安茹嫣的時候,大夫人的臉色明顯的怔了怔,眼中多了幾分急切,身體上前一步,「嫣兒在哪兒?你把嫣兒怎麼了?」
「呵呵,看來你還是聰明人,單是听我說到這里,便知道是我對你安茹嫣怎麼樣了嗎?你放心,我會告訴你的。」安寧挑眉道,恣意的欣賞著劉香蓮因為安茹嫣而呈現出來的焦急,劉香蓮心狠手辣,殘忍的害死了她的娘親,對著侯府的其他妾侍,也沒有手軟的時候,甚至還千方百計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不過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劉香蓮對安茹嫣那是極好的!
劉香蓮也有這般在意的人嗎?她越是在意安茹嫣,那麼自己送給她的這份大禮,便越能夠起到效果,想到在屋子中的安茹嫣,安寧的神色多了幾分興奮。
「你快說!」劉香蓮命令道,一听到嫣兒,她的心就慌了,她這麼久都沒有嫣兒的消息,不知道嫣兒到底是死是活啊,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又怎能不擔心?
快說?劉香蓮這般急切的要她快說,那麼,她偏偏就不如她的意!讓她焦急一下又如何?
安寧的沉默讓劉香蓮憤恨,正要想辦法威脅她,卻听到安寧終于開口了,但是,說出口的卻不是關于安茹嫣的事情。
「哦,大夫人,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今天晚上,安平侯爺和三夫人,可都沒有在府上哦。」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無邪無害的笑容,絲毫不吝嗇告訴劉香蓮真相。
「你是說……」劉香蓮身體一怔,猛然想明白什麼,安寧騙她,她竟然騙她,她還以為自己今晚可以將他們都炸死,可是,三夫人那賤人和安平侯爺竟然沒有在府上,要知道,她做這麼多的準備,就是為了今天晚上啊!
可是,她竟然上了安寧的當了!
安寧得意的看著劉香蓮眼中的憤恨,不以為意的挑眉,「抱歉,讓你今晚的計劃落空了,不過,你可以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今天晚上炸侯府。」
笑話,劉香蓮並不傻,她知道自己今晚既然已經行動了,便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安平侯爺和三夫人那狐狸精沒有在侯府,她也不得不將今晚的計劃進行完,看著院子中的安寧,劉香蓮竟瘋狂的笑出聲來,「安寧,他們在不在又如何?你還在,那六夫人還在,整個安平侯府還在,有你們死在今晚,已經讓我十分滿意了,況且,只要安平侯府的府邸被炸了,你以為你那爹會是什麼境況?」
安平侯爺最在乎的便是安平侯府的利益,安平侯府府邸被炸,這打擊對他來說,怕是比死一次都還要痛苦吧!
心中如是想著,劉香蓮心中更是堅決,今晚這幾乎不抓住,她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安寧會放過她嗎?肯定是不會的,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道理,劉香蓮還是明白的。
听了她的話,安寧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加上揚了幾分,劉香蓮很堅決麼?她要的就是劉香蓮的堅決呢!
「大夫人,你可知道,我對你的女兒做了什麼?」安寧確定了劉香蓮的決心,這才提起安茹嫣的事情。
「你對她做了什麼?」大夫人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眼中迸發出凌厲的狠毒。
「呵呵,那段時間你收到的手指,腳趾的,難道你忘記了嗎?」安寧意有所指的道,話落,果然看到大夫人的臉瞬間蒼白了下去。
緊接著,只見大夫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中一片通紅,整個人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被強烈的恨意與怒意包圍著,狠狠的瞪著安寧,瘋狂的大叫,「安寧,我要讓你和你的娘親一樣,死無葬身之地,我要為嫣兒報仇,去死吧!」
說著,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拿出帶出來的火折子,很快的便將火折子點燃,「安寧,我要讓你為你曾經對嫣兒做過的事情後悔。」
說罷,便蹲子,毫不猶豫的點燃了引線,嗤嗤的聲音在這黑夜之中分外的詭異,正當劉香蓮點燃了引線之際,一抹身影閃了出來,下一刻,原本站在听雨軒中的安寧,好似仙子一般騰空而起,在夜空中俯視著下面的一切。
劉香蓮眸子一緊,意識到不好,臉色沉了下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寧會被那侍衛帶走,她就是要炸死安寧,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逃了,正在她想辦法之際,卻听到安寧的聲音從空中飄下來。
「大夫人,不好意思,方才忘了告訴你,姐姐想見你,所以,寧兒就將姐姐接回來了,把她安置在了那個小房間中,本來是打算明天讓你們母女見面的,可是……大夫人竟這般急,哎呀,糟了,你的火藥是不是放在那個房間的?瞧我大意的,怎忘記了這一茬,要是姐姐被炸死了,大夫人,那該如何是好啊?」
言辭之中雖然滿是懊悔與關切,但是,神色之間,卻完全是看好戲的模樣,那樣子讓劉香蓮看了牙癢癢,但是,她現在還顧不得牙癢癢,想到安寧方才所說的話,嫣兒在那房間之中?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劉香蓮半信半疑,心中掙扎著。
安寧似早料到她會不相信一般,給飛翩使了個眼色,隨即,輕攬著自己的飛翩便一個掌風朝著那一扇門打去,下一刻,門轟然大開,伴隨著那一聲門開的聲音,引線已經蔓延到了屋子中,淡淡的火光隱隱照亮了整個房間,劉香蓮的這個位置看進去,正好看到了那床上的一抹身影,便是變化再大,劉香蓮又怎麼會認不出來?那是她的嫣兒啊!
「嫣兒……」劉香蓮大叫出聲,整個人也顧不得其他,猛地朝著听雨軒內沖去。
房間里,安茹嫣看著那火光慢慢的朝著那一堆火藥靠近,眼中從未有過的害怕,方才,她听到了外面安寧和娘親的對話,她知道娘親要炸了听雨軒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安寧的意圖。
想到安寧的話,她說她不會殺她,是啊,她確實不會殺她,可是,她卻引導著自己的娘親來殺她啊!
她最終竟然要死在娘的手里麼?
不,她不甘啊,如果要死,她寧願死在安寧的手里,因為這樣的話,她和娘的痛苦都會少許多,若是她死在娘親的手里,而娘親又知道,她親手殺了她的女兒,她們怕是做鬼也不會瞑目的吧!
可是,這一切又怎是她能夠左右得了的?就連娘親也左右不了啊!她方才多想出聲,叫娘親住手,讓娘親知道自己在這房間之中,可是,她卻開不了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無能為力。
一切都是安寧,一切都在安寧的掌控之中,她現在竟覺得安寧強悍到讓她害怕的地步了。
這等縝密的心思,她曾經還想置安寧于死地,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啊!
借著火光,安寧看到了安茹嫣臉上的絕望,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前世臨死之前的畫面,安茹嫣,你現在也知道絕望了嗎?你可知道,你害死我肚中孩子之時,在我臨死之時解開那些真相的時候,我又是怎樣的心情?
絕望啊!那是徹底的絕望,今天,我終于將那時的絕望還給你了,讓你死在你娘親的手上,便是對我們之間恩怨的徹底終結,安茹嫣,下輩子你投胎看著點兒投,千萬別再踫到我安寧!
正此時,沖向那個房間中,試圖將安茹嫣救出來的劉香蓮,一定到了房間的門口,只是,她的速度快得過那不斷竄著的火苗麼?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剛踏入房間一步,她和安茹嫣的眼楮便同時驚恐的睜大,原因無他,因為這個時候,火藥爆炸了,轟的一聲,震耳欲聾,整個房間似乎都變得扭曲起來,巨大的沖擊力讓二人都不受控制的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在劉香蓮被強大的沖擊力震開的瞬間,她看到了安茹嫣的身體在那一刻四分五裂。
「嫣兒……」劉香蓮痛苦的叫出聲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在此之前,她幻想過無數次今晚的畫面,她甚至做夢都夢見,親眼看到雲蓁的女兒安寧的身體在爆炸之中粉身碎骨,可是,此時此刻……竟是這樣的結果。
「啊……」巨大的沖擊力讓劉香蓮重重的落在來的地上,不知道是因為落在地上的沖擊力,還是因為心中的悲痛欲絕,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異常的觸目驚心。
安寧依舊被飛翩輕攬著,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在那樹上,足以將這里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整個听雨軒被炸了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的大火,不斷的越燒越旺,越少越大。
听雨軒的爆炸聲落下去,緊接著便是歲蘭軒,歲蘭軒爆炸,卻沒有听到絲毫動靜,六夫人雪兒早在幾個時辰前睡覺的時候,便已經被安寧派人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听雨軒,歲蘭軒,隨後是安平侯爺的主院,這幾聲轟鳴聲,幾乎讓整個京城都震上了一震,許多還在睡夢中的人,都被這三聲巨響驚醒。宸王府,雲王府,南宮府,蘇府,甚至是豫王府的主子,在被驚醒之後,出門來看到那火光沖天的方向,臉色都是一陣慘白,甚至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好,便匆匆的出了府,朝著那火光沖天的方向飛奔而去。
安平侯府。
爆炸之後,便是不斷旺盛的大火,幾乎將整個安平侯府席卷,听雨軒燃燒的最為熾烈,幾乎將整個天際照得通亮,火光漫天。
安寧讓飛翩將她從樹上帶下來,落在听雨軒內的空地上,而那個地方,躺著的正是劉香蓮,此時的劉香蓮還沒有死,但卻已經離死不遠,她看著那大火,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安茹嫣的身體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畫面,身體隱隱抽搐著。
方才的那一摔,她連起都起不來了,或者,她根本就打從心里,無法站起來。
嫣兒啊,她竟然親手殺了嫣兒,她怎麼能接受這個現實?她後悔了,前所未有的後悔,只是,後悔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注定,她很,卻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中了安寧的計!
「小姐……」安寧落地後片刻,外面跑進了一個身影,那人不是六夫人雪兒又是誰?
雪兒跑近安寧,看到她安然無恙,心中才安了下來,方才,小姐安排人將自己送走,她一直擔心著小姐的安危,在看到安平侯府爆炸之後,沖天的火光讓她心中的擔憂更濃,小姐許久不出來,她以為小姐出了什麼事,便顧不得其他,立即沖了進來,此刻,看到安寧,她是終于松了一口氣。
雪兒無聲的關懷讓安寧心中一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雪兒,你看,咱們今天為你報仇了。」
雪兒回過神來,轉眼看向地上的大夫人,臉色變得陰沉,大夫人將她拉入這侯府的地獄之中,大夫人讓她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她一直都恨不得殺了大夫人而後快,今天,終于實現願望了嗎?
許是太過氣憤,雪兒一腳踢到劉香蓮的頭上,引得劉香蓮一陣痛苦的嗚咽,瞪著雪兒,「你……」
方才,她也是听到了雪兒對安寧的稱呼,小姐?呵呵……她此刻才明白,被自己弄入府中的這個棋子,竟然已經成了安寧的幫手了。
「我怎麼了?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當初將我騙進侯府,你可知我每日每夜都在期待著今天?你這個惡魔,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雪兒凌厲的嘶吼,每說一句話,便朝著大夫人踢一腳,幾乎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那激動的模樣,甚至帶著幾分瘋狂。
有什麼事情是比大仇得報更加暢快的呢?
劉香蓮今天終于被她真真正正的踩在了腳下了啊!
劉香蓮悶哼著,對于她的拳打腳踢,無能為力,避無所避,只能承受著,這便是敗寇的下場。
終于,等到雪兒發泄完了,劉香蓮身上的皮肉甚至有些月兌落,要知道,她方才所承受的那些熱浪的沖擊,早已經將她的皮膚給灼傷了啊,可想而知,雪兒方才的這番拳打腳踢,對劉香蓮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了,疼痛怕是呈幾何倍數的增加。
強忍著痛,劉香蓮身心都守著折磨,她現在甚至恨不得早些死了算了,只是,她的命卻被安寧掌控著。
安寧俯視著地上的劉香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劉香蓮,記得那一年,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離園的大火也是燒得這般旺盛,我親眼看著我的娘親在火中掙扎,而你卻在火外得意的笑著,那時,我便想將你也推入火中,讓你代替我的娘親……呵呵……怎麼樣?你現在可體會到了親眼看著自己在意的人在面前失去,是什麼樣的滋味兒了?是不是心如刀割啊?劉香蓮,你現在體會到的痛,我當初就已經體會了,那時的我,才十二歲啊!」
安寧的手緊緊的握著,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傳進劉香蓮的耳朵里,她的腦海中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一幕,是她,親手燒死了雲蓁,而安寧……當時她也看著麼?
原來如此,原來她還未失憶的那段時間,對自己的敵意那般濃烈。
「不過,親眼看到你炸死你自己的女兒,我也便開心了。」安寧挑眉道,「我一直想著報仇,一步步的計劃著,為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安寧說罷,抬頭望著天空,眼神變得柔和,「娘,你看見了嗎?寧兒親手為你報仇了。」
安寧字字堅定,前世的遺憾也在這一世彌補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寧竟覺得心中輕松了不少,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劉香蓮,眸光微斂,冰冷的開口,「飛翩,她怕是無法自己爬進火中去尋找她的女兒了,幫她一把吧!」
「是,小姐。」飛翩領命道,那黑眸之中異常的灼熱,轉身大步走到劉香蓮的身旁,嘴角揚起一抹陰冷,輕笑一聲,下一瞬,強勁有力的右腿一踢,後一刻,劉香蓮原本躺在地上的身體便騰空而起,朝著那大火之中沖去,猶如一個球一般。
「啊……」伴隨著一聲呼喊,劉香蓮的身體徹底的沒入了大火之中,大火越少越旺,劈啪作響,幾乎照亮著了整個夜空,將黑夜變成了白天。
當年,娘親連尸體都沒有留下,那麼劉香蓮和安茹嫣二人,自然也保得全尸了,對待仇人,她從來都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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