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夏寧靜的房間。風非月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夏寧靜。
「燒死你們,燒死你們!」昏睡中的夏寧靜面容扭曲,恨恨地說道,語氣中透出一種滔天恨意,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風非月看到夏寧靜如此,眉頭皺了起來,火琰是她自己選擇離開,不應該這麼大的仇恨,到底誰讓她如此的恨之入骨,就連在睡夢中也不放過,一直耿耿于懷。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看來這個夏寧靜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風非月心中有了計較。
「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爺,外面有人找。」
有人找?這個時候會是誰呢?風非月心里充滿疑問,「誰?」
「是我,師兄。」風非月的話音剛落,龍魅就推門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風非月有些奇怪。
「師兄,您怎麼忘了,要回青龍國必須要經過這里。我是在客棧後院看到你的馬,這才知道您也住在這家客棧里。」龍魅一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見夏寧靜躺在床上,便問道︰「師兄,她怎麼啦?」
「發燒了。」風非月淡淡地說道。
「這才不到一天,就生病了,女人啊!就是麻煩。」龍魅搖搖頭,繼而不解地問道︰「哎,對了,師兄,您為什麼要收她徒?」
「山上缺一個做飯,洗衣服的。」風非月喝了一口茶。
「師兄,就她那樣,能洗衣服,做飯嗎?要不,我從宮中給你送幾個過來,保證個個比她強。」龍魅湊近風非月低聲說道。
風非月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龍魅,「說吧,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在慶王府,這個女人讓我丟這麼大的臉,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就想把她帶回宮,好好的折磨她一下。」龍魅有些不懷好意。
「等她醒來,看看她是什麼意思,如果她願意跟你走,我不擋她。」風非月平靜地說道。
「真的?謝謝師兄。」龍魅高興地說道。
風非月輕輕地笑一笑,不語。
「師兄,那她什麼時候醒來?」龍魅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夏寧靜。
「已經吃過藥了,估計也快要醒過來了。」風非月看了夏寧靜一眼,臉上的紅潮已經退了下去,頭上全是汗水,面色恢復了平靜,嘴里也沒有說胡話了,看樣子,燒退了。
「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龍魅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替夏寧靜擦了擦汗。
風非月看到龍魅這樣,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
夏寧靜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老公和表妹在床上極盡纏綿,表妹嬌滴滴的樣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嬌笑著對自己說︰「表姐,縱然你有傲人的身世,令人羨慕的工作,這又如何?你最親愛的老公還不是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哈哈哈……」那個曾經說愛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看著夏寧靜說︰「寧靜,表妹比你熱情,和你在一張床上,你就像一具尸體一樣,讓人敗性。」夏寧靜听著這刺耳的笑聲,頓時覺得怒火中燒,紅了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很好,你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們。」說完摔門出去,巨大的恥辱讓她理智全無,從廚房里找了一些平日吃的油,全澆在沙發上,一把火燒了這個親手布置的新房,燒毀了這個令她心酸又心疼的新房,「哈哈哈,燒死你們,燒死你們。」夏寧靜神情有些瘋狂,嘴里不住地說道,平日冷清的面容此時嚴重扭曲,房間里的火光映著她猙獰的臉,兩眼仇恨地看著火光中掙扎的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和最喜歡的表妹,對他們的求救置若罔聞,轉身走開,把門反鎖。隨後乘上電梯,到了樓頂,像一只蝴蝶一般,從樓頂上一躍而下。
一睜眼就看見龍魅站在床前,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在這里?」
「師佷,你生病了,師叔來看看你。」龍魅一點都不在意夏寧靜的態度,笑眯眯地說道。
夏寧靜對他的話一點都不相信,扭過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風非月。
「徒兒,你發燒了,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咱們接著趕路。」風非月見夏寧靜望過來,對她說道,然後向門口走去。
「是。」夏寧靜點點頭。
「哎,師兄,還有一件事沒有說呢!」龍魅見風非月要走急了,「師兄,剛剛不是說,讓她跟我走嗎?」
風非月一臉恍然大悟,「對了,徒兒,龍魅要讓你和他一起到青龍國,你同意嗎?」
青龍國?夏寧靜有些不解地看著龍魅,和他一起?快算了吧,估計他是對之前不理他的事耿耿于懷,這種人還是不招惹的好,夏寧靜暗自思忖。然後對風非月說道︰「師父,徒兒既然已經拜了您為師,就想好好的學,對于四皇子的好意,只怕是心領了。」
這是夏寧靜第一次叫師父,風非月倒是有些奇怪,不過轉而一想,倒也釋然了,便對龍魅說道︰「龍魅,這下死心了吧!」
龍魅心中有些不快,嘴上卻笑道︰「既然師佷想跟著師兄好好的學,那師叔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師佷啊,如果有一天,你想到青龍國,拿上這塊令牌,可以去找我。」說完,龍魅遞給夏寧靜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夏寧靜看看龍魅手中的玉佩,望向一旁的風非月,「師父,這?」
風非月從龍魅手中接過玉佩,「龍魅,我先替寧靜保管。」說完,塞進懷里。
龍魅目瞪口呆地看著風非月,「師兄?」
「行了,我這個徒弟剛剛醒過來,咱們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說完,風非月就率先出了門,龍魅有些不甘心,人沒有要到,玉佩也跑到師兄懷里了,一邊向外走一邊向風非月喊道︰「師兄,玉佩記得給夏姑娘。」
「知道了。」風非月依然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