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上無良神醫師父 第五十七章節

作者 ︰ 蝶亂飛

房間里,風非月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廢院子里那十來具尸體,的確如夏寧靜所說,只是夏寧靜忽略了一個問題,在那些死人的手腕血管有一個極細的針孔似的小眼,這才是造成他們真正死亡的原因。

那些針眼大的小孔到底是什麼造成的呢?風非月一時百思不得其解。以夏寧靜現在的能力,那些死人如果身體里出現異物,她必定會看出來。可現如今,她並沒有發現身體里有別的東西。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順著血管放東西入體內,然後人死之後又取了出來。

什麼樣的暗器能進入人的體內,然後又能輕松自如的取出來?風非月大腦急速地飛轉。蠱,風非月腦中靈光一閃,對,只有蠱才會鑽入人的體內,啃食人的內髒。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些人五髒六腑全都破裂。只是新問題又出現了,是誰用盅這麼殘忍地將這些人殺死?迎春院,風非月驀然起身,向外走去。

迎春院平日里燈火輝煌,門可羅雀,這段時間受到客商死亡的影響,此時門前一片冷冷清清,只有兩盞燈籠孤零零地在風中擺來擺去。風非月悄無聲息地落在迎春院的房頂,向最東面那間閃著燈光的房間悄然探去。

房間里並排站著兩個身穿黑衣的少年,一臉惶然地看著躺在貴妃椅上的一個紅衣美艷少婦。

風非月一怔,僵直了身體,眼前這個悠然自得的少婦赫然是龍瓊。

「說吧!龍五,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龍瓊舉起手,漫不經心地欣賞自己的縴縴玉指。

「回主子的話,事情一切順利,鎮長已經下令所有商鋪關門閉戶。」站在左邊的龍五抱拳說道。

「那為什麼他還沒有來?」龍瓊似在問自己,又似在問龍五。

「這個屬下不知。」龍五神情有一絲慌亂。

「廢物。」龍瓊冷哼一聲,眉眼閃過一絲殺機,手一揚,一個細小的東西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龍五飛去。頓時,龍五捂著肚子,滿臉汗珠,神情痛苦,倒在地上,不停地翻騰。

「主子,請饒了龍五。」龍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龍瓊求情。

「哼。」龍瓊厲聲說道︰「要不是看在你還有一些用處的份上,今天定要你的狗命。」說完,從身邊拿起一支竹笛,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只紅色的小蟲子「嗖」的從龍五的手腕處飛了出來,鑽到龍瓊早已經準備好的竹筒里。

不停在地上翻滾的龍五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面色蒼白,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強支撐著身體,「咚,咚」的向龍瓊磕了幾個響頭,嘴里不停地念叨,「謝謝主子,謝主子開恩。」

「滾下去。」龍瓊不耐煩向龍五說道。

「是,主子。」龍五步伐踉蹌,退了下去。

「龍四,過來。」轉眼間龍瓊一臉嬌媚,向龍四伸出手。

「是,主子。」龍四從地上站起身,拉著龍瓊的手,把龍瓊從貴妃椅上抱起,一步一步向大床走去。

龍瓊咯咯輕笑,雙臂環繞龍四的脖子,對著龍四輕輕呵氣,嬌聲說道︰「龍四,有沒有想我?」

龍四把龍瓊拋在床上,自己隨身撲了上去,嘴里說道︰「主子,龍四朝思暮想,就希望主子能給龍四一個機會。」說完,抱著龍瓊瘋狂地親吻。

龍瓊發出陣陣讓人血脈噴脹的申吟。

風非月再也看不下去,快速地離開了迎春院。

回到藥鋪,風非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龍瓊和龍四明明是主子和僕人的關系,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從剛剛龍瓊的手段來看,這里發生的一切全是她指使的,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風非月簡直不敢相信,昔日連一只兔子都不敢殺的龍瓊現在殺人不皺一下眉頭。還有那個他?是指的我嗎?一連串的問題一直繞著風非月。思索無果,風非月翻身坐起,盤腿打坐,讓自己的心慢慢靜了下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王伯就來敲門了,「風公子,風公子。」

風非月睜開眼楮,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房門讓王伯進來。

「主子,昨夜可有什麼收獲?」王伯小心地把房門關好,然後對風非月說。

「王伯,坐。」風非月招呼王伯坐下。

「主子有什麼可吩咐的?」王伯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先給我說說龍瓊。」風非月一臉平靜的對王伯說道。

王伯有些驚訝,望向風非月,「主子,她不是龍魅的妹妹嗎?」

「這一點我知道,我想知道她婚後的情況。」風非月淡然說道。

王伯見風非月臉上平淡如波,看不出一絲異樣,這才慢慢說道︰「主子,龍瓊自嫁給白虎國的皇帝百里信以後,百里信對她寵愛有加,封為皇後,為討她歡心,博紅顏一笑,建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夜夜宿在龍瓊的宮殿,而龍瓊則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是後來發生一些事,這……」王伯看了看風非月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下去。」風非月對王伯說。

「是,主子。」王伯接著向下說︰「婚後兩個月左右,龍瓊有了身孕,百里信欣喜若狂,對她更是集眾愛于一身,萬般寵愛。這當然引起了其他妃子的強烈不滿,其中一個妃子買通了龍瓊身邊的丫環,在每日的安胎藥中偷偷放了一些紅花,把安胎的杏仁改成桃仁,龍瓊不察,喝了以後當天就流產了。」王伯說到這里一陣噓唏。「還有呢?」風非月面色依然平靜。

「自從孩子沒了以後,龍瓊大病一場,躺在床上整整三個月沒有下床,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形同痴呆。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天龍瓊了恢復正常,下床走動。但是自那以後性情大變,凶狠殘暴,把害她的那個妃子割耳挖眼,在城門暴曬至死,又把那個丫環賣到青樓,每天讓數十個男人糟蹋,最後那個丫環終于忍受不了這種欺凌,咬舌自盡。」

「百里信呢?」風非月臉色終于有了一點變化,眉頭緊皺。

「在龍瓊生病的那段日子,百里信衣不解帶,日夜照顧,除了上早朝,其余的時間都呆在龍瓊的身邊。而自從龍瓊好了以後,百里信更是對她有求必應,要什麼給什麼。前段時間白虎國傳來消息,龍瓊現在已經掌握了皇宮的整個暗衛。」

風非月听完王伯的話,久久不作聲。

對龍瓊,風非月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

當日龍瓊哭得梨花帶雨,要求他帶她走,他一口拒絕。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愛著龍瓊的,可是遇到夏寧靜以後,才知道那不是愛,而是哥哥對妹妹的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對她的想念也是出于心中對她的愧疚。

風非月想到這里暗嘆一聲,真是造化弄人啊!

「主子,主子。」王伯見風非月神情有些異常,擔心地叫了兩聲。

「沒事。」風非月回過神,對王伯說道。

王伯嘴動了一下,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外面傳來夏寧靜的聲音,「師父,師父,你在里面嗎?」

風非月面露微笑,起身把房門打開,「徒兒,怎麼不多睡會兒?」語氣中充滿疼愛。

夏寧靜剛想說些什麼,看到王伯在,就停住了,和王伯打了個招呼,「王伯,您也在啊!」

「夏姑娘早,老朽找風公子說幾句話,這會時間不早了,老朽也該告退了,夏姑娘和風公子聊。」王伯向風非月和夏寧靜打了個招呼,起身告退。

「師父,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鎮長家里?」夏寧靜見王伯走了,低聲問道。

風非月見夏寧靜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有些好笑,「徒兒,說說看,為什麼要去鎮長家里?」

夏寧靜奇怪了,昨天晚上明明給風非月說過鎮長的兒子昏迷不醒,「師父,我們不去救鎮長的兒子嗎?」

風非月沒有回答夏寧靜的問題,而是把夏寧靜拉到銅鏡面前坐下,拿起一把梳子,非常用心地替夏寧靜梳頭。

「師父。」夏寧靜按住風非月的手不讓他動。

「傻徒兒,就算要去,你也得把頭發梳了再去吧!」風非月把夏寧靜的手拿開,戲謔的說道。

夏寧靜老臉一紅,靜靜地坐在銅鏡面前,任由風非月在自己頭上折騰,沒辦法,誰讓自己梳不了古代復雜的發髻呢!

「好了。」風非月把梳子放下,「走吧!」

「去哪?」夏寧靜滿臉茫然。

「吃飯。」風非月說完拉著夏寧靜的手向飯廳走去。

「放開我。」眼前快到飯廳了,風非月還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夏寧靜急了,這飯廳里王伯,王嬸還有逸風都在呢!

風非月像鉗子一樣的手就是緊握著夏寧靜的手不放,夏寧靜甩了幾下都沒甩開,索性由他去了。

就這樣,風非月牽著夏寧靜的手一直走到飯廳。見兩人如此親密,逸風是見怪不怪,王伯和王嬸則是相視會意一笑,招呼風非月和夏寧靜坐下。

一坐下,風非月就對逸風說道︰「逸風,我們還要在鎮上多逗留幾天,如果你有事可以先走。」

逸風有些茫然,自己莫名其妙地跟著風非月和夏寧靜來到小鎮上,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不過在沒有理清自己的心之前,他是不會走的。想到這里逸風對風非月說道︰「風非月,小鎮上出了怪事,我願助一臂之力。」

「真的呀,太好了逸風。」對逸風一直有著愧疚的夏寧靜听到逸風願意留下,自是非常高興。

風非月看了夏寧靜一眼,低頭說話,默默吃飯,飯桌上頓時氣氛有些怪異。

王伯一看不對,趕緊笑著說︰「逸風公子真是俠義之士,我代表小鎮的鎮民向逸風公子謝謝了。」

逸風抱拳,向王伯說道︰「王伯,您太客氣了。」

「來,來,來。大家趕緊吃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王嬸大嗓門地說道。

夏寧靜不明白風非月為什麼生氣,如果是因為逸風,這大可不必。有些惱怒,夏寧靜草草的扒了兩口飯,和王伯,王嬸打個了招呼就回自己房里了。風非月心知惹怒了夏寧靜,見她走了,也丟下碗筷了,向著夏寧靜的方向去。

王伯和王嬸互相看了看,眉間有一絲喜色,看來主人是有喜事將近了。

逸風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自己惹下了麻煩,對夏寧靜和風非月的離去有些不解,這兩人都不餓嗎,吃得這麼少。

風非月進夏寧靜的房間就看見夏寧靜坐在床上悶悶不樂。風非月走過去挨著夏寧靜坐下。

夏寧靜見風非月坐下,起身就走。

風非月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夏寧靜的腰,頭抵在夏寧靜的背後,弱弱地說道︰「徒兒,在生師父的氣麼?」

夏寧靜听到風非月如此說來,返身又坐在床上。

風非月這次又把頭靠在夏寧靜的肩上,說道︰「徒兒,師父以後再也不了。」

夏寧靜真不明白,看似天使般的風非月,此時就像一個耍賴的大男孩,哪有初認識時那般與世無爭,冷若冰霜,這要是傳出去,準讓人跌破眼鏡。

「徒兒。」風非月輕輕搖著夏寧靜,向她撒嬌。

夏寧靜一身惡寒,要是再不答話,不知風非月還會出什麼招式。她推了推風非月,「師父,我不生氣了。」

風非月聞言看向夏寧靜,身子軟軟的全靠夏寧靜身上,像是沒骨頭一般,虛弱地說道︰「徒兒,昨天師父追一個黑影,累得身疲力盡,這會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讓師父多靠一會兒。」

夏寧靜看到風非月一副妖嬈的模樣,忽然覺得心里癢癢的,忍不住一把推倒風非月,翻身壓了上去。

「徒兒,你又欺負師父了。」風非月一副小白兔的模樣,聲音怯怯地說道。

又是這招,夏寧靜被他打敗了,興趣全無,起身坐好。

風非月暗自偷笑,慢慢騰騰坐直身子,理了理有些亂的紫發長發,從夏寧靜的背後輕輕環抱著她的腰,過一會才張口說道︰「徒兒,我要告訴你一個故事。」

夏寧靜默不作聲,沒有打斷風非月的話。

風非月眼楮有些迷離,毫無焦點,思緒飛到二十八年前。

「二十八年前,赤蛟國的皇帝最疼愛的妃子添了一個皇子,皇帝龍顏大喜,下旨命全國上下大賀三天。可是當皇帝看到新生的皇兒後,滿臉懼意,這個新生的皇子,異于常人,一出生就是一頭紫色的頭發。」

「那個皇子是師父麼?」夏寧靜平靜地問風非月。

「是。」風非月停了一下,緩緩接著說︰「自那以後,朝中大臣不斷有人上奏,要求處死那個女人和孩子。」說到這里,風非月一股滔天的恨意散發出來。

「理由就是因為那頭紫發。」夏寧靜又打斷了風非月的話。

「徒兒,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好好地听師父講完麼?」屋里悲傷的氣氛就被夏寧靜破壞了。

「師父,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夏寧靜突然神秘一笑。

風非月愣了一下,夏寧靜怎麼會知道?

「我猜的。」夏寧靜涼涼地說了一句。

風非月一時哭笑不得,把夏寧靜抱在懷中,伸手把她的鼻子刮了一下。

「師父,我來說,你听,看看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夏寧靜嫣然一笑。

風非月饒有興趣听夏寧靜倒要怎麼說,剛剛的悲傷和恨意也一掃而光。

「因為師父出生時紫發,所以朝中大臣就以為師父是妖怪對赤蛟國不利,上奏折要求處死師父。但是皇帝深愛師父的母親,舍不得處死,對大臣的奏折置之不理。師父,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夏寧靜向風非月眨了一下眼楮。

風非月笑而不語。

夏寧靜想到風非月曾經中過毒,而且連鬼谷子都解不了,看來這個下毒的的人在皇宮中的位置定然不低。皇宮中除了皇後,皇太後,估計沒有旁人。而皇後一直視風非月的母妃為眼中釘,巴不得風非月留在宮中,讓他們母子受盡別人的欺凌。最想除掉風非月的肯定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太後。想到這里,夏寧靜心下明白了七七八八。

「後來,皇太後得知此事,听信小人讒言,害怕師父危害社稷,對赤蛟國不利,瞞著皇帝對師父下毒。」夏寧靜接著說。

風非月心中詫異,頷首點頭。

見自己猜對了,夏寧靜更有勁頭了,「皇帝不忍看著自己的皇子命喪皇宮,又無法對自己的母親責備,只有忍痛把孩子送到百草谷。師父,你說這對不對?」夏寧靜說完眼楮亮晶晶地看著風非月。風非月輕輕搖頭,說道︰「當日我奄奄一息,母親抱著我跪在皇太後的宮殿外苦苦哀求,連連磕頭,滿臉鮮血,請求皇太後饒我一命。就在我快要死去時,我師父鬼谷子從天而降,從我母親手中把我抱走了,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風非月語氣中充滿悲傷,一時讓夏寧靜心疼不已,緊緊地抱著風非月。

風非月停了一下,轉眼間又恢復了平靜,向夏寧靜說道︰「徒兒,剛剛猜錯了,那接下來呢?」

夏寧靜的本意是想分散風非月的注意力,不要計較以前的種種,可是現在偏偏又勾起他的傷心事,看到風非月裝著沒事的樣子,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听到風非月的話,一時說不出來。

房間里一時陷入了沉寂,只有彼此兩人的心跳聲,呼吸聲。

「師父,說說龍瓊吧!」夏寧靜忽然抬起頭向風非月說道。

「好,既然徒兒想听,師父也正想跟你說一說。」本來風非月就想和夏寧靜說說龍瓊,此時听到夏寧靜的話正中下懷。

「我到百草谷以後,師父相繼又收了三個徒弟。其中一個也就是龍魅,他還帶了妹妹龍瓊。師父每天教我們武功,醫術,有時候還一走半個月,在這段時間里,照顧他們的重擔就落在我的身上。」說到這里,風非月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笑意,那個時候日子過得無憂無慮,山谷里到處充滿著歡樂,笑聲。

這時夏寧靜沒有打斷風非月的話,只是靜靜地听風非月講述。

「龍瓊那個時候還很小,每天晚上都會哭著叫父皇,母妃,龍魅怎麼哄都哄不住,只好把龍瓊抱到我的房間里,說來也奇怪,龍瓊一到我的懷里就不哭了。」風非月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龍瓊哭的樣子。

听到風非月把龍瓊抱在懷里,夏寧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轉而,失口啞笑,自己想得太多了。

「後來我們長大子,龍瓊再也不是愛哭的小女女圭女圭了,我們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在外人看來,我們就是天生的一對,我自己也曾經以為那就是愛。直到有一天,龍魅和龍瓊從青龍國回來,龍瓊哭著讓我帶她走。」風非月語氣淡淡的。

夏寧靜心里突然緊張起來了。

「當時我一口拒絕了她,理由很簡單是怕以後不能給她幸福,可是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完全是把她當作親妹妹。」說到這里,風非月輕輕松了一口氣。

夏寧靜心里莫名的一陣欣喜,不過有些疑惑,問道︰「師父,為什麼龍瓊從青龍國回來以後就讓你帶她走?」

「龍魅和龍瓊回青龍國以後,白虎國的太子向青龍國提親,對象就是龍瓊,青龍國皇帝自是萬分高興,一口就答應白虎國太子的請求。」風非月回答夏寧靜的疑問。

「白虎國的太子?」夏寧靜自言自語。

「當時白虎國的太子就是我的三師弟,百里信。」風非月又爆一個重料。

夏寧靜此時有些亂,龍瓊要嫁的那個人正是風非月的師弟,她小心地問道︰「師父,你不帶龍瓊走,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是因為百里信?」

「當日我拒絕龍瓊以後,龍瓊就哭著跑開了,後來是龍魅告訴我,龍瓊要嫁給百里信。」風非月緩緩搖頭。

「師父,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夏寧靜很認真地問風非月。

風非月突然妖嬈一笑,看向夏寧靜,「徒兒,現在師父已經是你的人了,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夏寧靜一陣臉紅耳赤,尷尬萬分,驀地推開風非月,從床上跳了下來,氣哼哼地說道︰「師父,那只是一個意外,要不是你非要給我喝什麼血蓮汁,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風非月躺在床上,語氣委屈地說道︰「徒兒,錯了就是錯了,你怎麼又把責任往師父身上推?」

夏寧靜不想在這個問題和風非月一直討論,理了理有些繚亂的衣服向外走去。

「慢著,徒兒。」風非月從床上躍起,閃身飄到夏寧靜的身前攔住她,「你想不想把這個鎮里的事情弄清楚?」

夏寧靜白了他一眼,「師父,這還用說嗎,當然想了。」

「好,既然想弄清楚,那咱們就叫上逸風一起出去探探。」風非月說完,讓夏寧靜去叫逸風,自己則在前堂去等他們。

鎮上空蕩蕩的,昔日熱鬧喧嚷的景象一去不復返,人人自危,關門閉戶,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風非月,夏寧靜和逸風並排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師父,我們這樣太招搖過市了吧!」夏寧靜對風非月的動作感到不解。

「徒兒,稍安無燥,這叫引蛇出洞。」風非月輕聲安撫夏寧靜。

「風非月,你察覺到了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逸風突然開口。

風非月搖頭不語,風輕雲淡地說道︰「到了街口,咱們就往回走。」

三人從街上繞了一圈以後,又回到藥鋪。

「師父,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回到藥鋪,夏寧靜迫不及待地就問風非月。

「到了晚上一切自會見分曉。」風非月扔下一句話,回房去了,臨走的時候吩咐道︰「徒兒,逸風,你們兩個現在好好休息。」說完,人就不見了。夏寧靜看向逸風,「逸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逸風哪里知道風非月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搖搖頭,「不知道。」

「唉,走啦,走啦!」夏寧靜見問不出什麼,有些失望,轉身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逸風看著夏寧靜的背影發呆,這兩天腦袋里漸漸恢復一些記憶,尤其是夏寧靜對他的憐憫,這讓他更是茫然。一直以來,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名殺人機器,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疼愛,以前的日子不是殺人就是練功。雖說心里怨恨風非拿他當藥人,可是這段日子不殺人了心里卻有著從未有過的安心和寧靜。

逸風怔忡半響,俊臉一片茫然,向自己房里走去。

風非月的房間里,王伯臉色凝重地望向風非月。

「王伯,店里都安排好了沒有?」風非月淡淡地問道。

「報告主人,一切都安排妥當。」王伯回道。

「好,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暴露身份。」風非月慢慢地說道。

「是,主人。」王伯明白風非月的用意。

「下去吧!」風非月向王伯揮揮手,王伯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晚上,夜幕降臨,寂寥的天空閃著幾顆星星,烏雲把彎月遮去了一半,大地陷入一片黑暗,整個小鎮籠罩在寂靜之中。在黑幕的掩護下,幾道人影「刷刷」地飛向藥鋪。

「來了。」藥鋪里風非月對夏寧靜傳音密語。

夏寧靜緊張中帶著興奮,小臉冒著耀眼的光彩,眼楮亮晶晶的,伸長脖子不住地向外觀望。

風非月把夏寧靜護在身後,低聲說道︰「一會兒躲在我的身後。」說完看了逸風一眼。逸風會意微不可見的點點頭,不露痕跡地走向夏寧靜。

正在說話間,大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木片碎屑到處亂飛,從門外走進五六個身材健壯蒙面的黑衣人,風非月和逸風把夏寧靜圍在中間,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非月哥哥,好久不見了。」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嫵媚的女聲,兩個面無表情的英俊少年抬著一架軟轎走了進來,轎上坐著一位美艷無比的紅衣少婦,赫然是龍瓊,那兩個少年正是風非月昨天晚上見過的龍四,龍五。

「瓊兒,真巧。」風非月淡淡地說道。

龍瓊示意龍四龍五放下軟轎,款款走到風非月面前,深情地說︰「非月哥哥,瓊兒真想你。」

站在風非月身後的夏寧靜,心中思潮起伏,沒想到眼前這個絕色尤物意然是龍瓊,和她見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此時她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風非月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冷冷地說道︰「瓊兒,你現在已經嫁為人婦,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龍瓊「咯咯」笑了起來,嬌軀花枝亂顫,「非月哥哥,就算瓊兒嫁人又如何?」說完,伸出藕蓮般的玉手就去模風非月的臉。

風非月身子一晃,龍瓊的手落了個空。龍瓊也不惱,依然笑容滿面,而冷眼旁觀的夏寧靜沒有忽視龍瓊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

「瓊兒,這麼晚了,不知到這里來有什麼事?」風非月的聲音依舊淡然,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非月哥哥,瓊兒只是為了見你一面。」龍瓊面上出現一絲幽怨。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里?」風非月挑挑眉。

龍瓊聞言一陣嬌笑,「非月哥哥,我當然知道你會來這里。」

「瓊兒,現在已經見面,如果沒什麼事,就請回吧!」風非月下了逐客令。

「非月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龍瓊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向風非月。

風非月淡然一笑,「瓊兒,我希望你走的時候順便把解藥給鎮長。」

「師父。」夏寧靜失口驚叫,原來鎮長兒子是被龍瓊所害。

「師父?非月哥哥,你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一個俊俏的徒弟,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真是艷福不淺啊!」龍瓊的眼光從風非月身上轉向夏寧靜,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嫉妒。

風非月冷冷的眼楮利箭般射向龍瓊,龍瓊從未見風非月這個樣子,心中越發的生氣,嫉妒如野草一般瘋長。

「瓊兒,念在我們相識一場,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害人了。」風非月冷冰冰地說道。

「哈哈哈,非月哥哥,瓊兒只會愛你,不會害你。」龍瓊不可遏制地大笑,過了一會兒,笑聲嘎然停止,身體急速退後,手一揮,對兩旁一直站著的黑衣人吩咐道︰「上,女的殺了,男的留下。」

「徒兒,小心。」風非月一見黑衣人沖了上來,立即護在夏寧靜身前,急急的提醒。

夏寧靜沖風非月嫣然一笑,脆聲說道︰「師父,讓我來。」說完從腰中抽出軟劍,迎著黑衣人沖了上去。

逸風也不甘示弱,拔出劍向黑衣殺去。

風非月一見夏寧靜沖向黑衣人,身形剛一動,又停了下來,夏寧靜內力深厚,武功高強,缺乏的就是經驗,眼下正是鍛煉的好機會。

夏寧靜揮舞著手中的軟劍,如蝴蝶般穿梭在黑衣人中間,劍劍刺向敵人的要害。那些黑衣人全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武功一流,對夏寧靜招招使殺手,劍劍逼命。

坐在軟轎上的龍瓊笑逐顏開,輕啟朱唇,「非月哥哥,瓊兒對你痴心一片,你還是乖乖地跟瓊兒走吧!瓊兒會給你的徒兒留一個全尸。」

風非月鎮靜自若,對龍瓊的話置若罔聞,只是警備地看向龍瓊,另一方面又暗中注視正和敵人打斗的夏寧靜。

龍瓊見風非月不說話,倒也不生氣,抬起縴縴五指,全神貫注地仔細觀看。正在和黑衣人打斗的夏寧靜余光瞄到龍瓊,頓時如雷擊一般,全力使出一招,逼退圍攻的黑衣人,飛身沖到龍瓊跟前,抬高手臂,劍尖指著龍瓊,神情有些瘋狂,「你到底是誰?」

風非月見夏寧靜沖到龍瓊跟前,心中大急,飛身擋在夏寧靜的面前,低聲叫道︰「徒兒,怎麼回事?」逸風劈空一劍,殺掉一個黑衣人,飛到夏寧靜的背後,戒備地看向四周。

夏寧靜雙眼發紅,一把推開風非月,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龍瓊大笑,笑得花枝亂顫,揮了一下手,讓黑衣人把三人包在中間,隨後對風非月嬌聲說道︰「非月哥哥,你的徒兒居然問我是誰?那就麻煩風非月哥哥告訴你的徒兒,我是誰?」

風非月對夏寧靜的動作一時不解,見夏寧靜又沖到龍瓊的面前,急急叫道︰「徒兒,你怎麼啦?她是龍瓊啊!」隨後又護在夏寧靜的面前。

「她不是。」夏寧靜語氣堅定,緩慢推開風非月。一個人面貌可以變,聲音可以變,可是習慣卻變不了。

「哦!非月哥哥,她說我不是龍瓊,你說我是不是?」龍瓊依舊笑容滿面。

風非月和夏寧靜並排站在一起,對夏寧靜的話疑惑不已,夏寧靜是第一次見龍瓊,可是她為什麼說不是龍瓊?

「林嬌兒,別人不認得你,可是對我來說,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夏寧靜一字一頓地說道。

龍瓊神色大變,用手指著夏寧靜︰「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居然問我是誰?林嬌兒,睜開你的狗眼楮看看,我到底是誰。」夏寧靜慘然一笑,突然飛身舉劍刺向龍瓊。

「徒兒,小心。」風非月見夏寧靜沖向龍瓊,失口叫出聲。

龍瓊見夏寧靜撲了過來,花容失色,只見兩道人影,唰唰地站在她的面前,原來是龍四龍五。

龍四龍五提劍攔住了夏寧靜,逸風也和黑衣人打成一片。風非月則風輕雲淡站在一旁,緊緊盯著龍瓊。

龍瓊實在是想不出,風非月的徒弟怎麼認出她是林嬌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在這個朝代里能認出她是林嬌兒,必是她最熟悉的人。難道她是夏寧靜?她的腦子急速飛轉,好像听龍魅說過,風非月收的徒兒是火琰的小妾,名字就叫夏寧靜。這個夏寧靜莫不是是那個夏寧靜?

「你是夏寧靜。」龍瓊滿臉懼色望向夏寧靜。

夏寧靜舉著劍,從龍四龍五的圍繞中詭異地穿了出來,沖到龍瓊的面前,「林嬌兒,我要你的命。」

龍瓊從軟轎飛起,急速後退,右手一揮,一個以肉眼看不見的東西飛向夏寧靜。風非月早有防備,見龍瓊手揚,心知不妙,閃電般沖向夏寧靜,抱著夏寧靜側身躲過。

「啊!」夏寧靜身後的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瞬間慘叫起來。

「小心。」風非月在夏寧靜耳邊說道,「龍瓊會盅術,那些客商就是被盅咬碎內髒而死。」

夏寧靜聞言一怔,原來那些客商也是被龍瓊害死的。這時倒地的黑衣人聲音從高到低,漸漸沒了聲音,夏寧靜看去,果然那黑衣人和客商的死法一模一樣。

「夏寧靜,沒想到你居然沒死,真是命大。」遠遠站著的龍瓊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嬌兒,我也沒有想到,大火都沒把你燒死,既然沒死,那咱們的帳就要好好的算一算了。」夏寧靜恢復了理智,冷冷地向龍瓊說道。

龍瓊聞言大笑,「表姐,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居然又見面了,上世我把你的男人睡了,這世我定要再睡你的男人。」

「是嗎?好啊!盡管來啊!」夏寧靜冷笑。

「徒兒,我不,我不願意,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種女人我才不要。」一旁的風非月突然叫出聲。

「風非月。」龍瓊面容扭曲,咬牙切齒地怒吼。

「好可怕呀!跟個母老虎一般,像這種心思狠毒,長相丑陋的女人給我提鞋都不要。」風非月假裝嚇了一大跳,躲在夏寧靜的背後。

夏寧靜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一旁的逸風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大概是許久不笑的緣故,面部僵硬,笑容難看。

龍瓊怒火中燒,被風非月說的啞口無言,面子掃地,顫抖的手指向風非月和夏寧靜,「好,好,夏寧靜,風非月,你們給我等著。」說完領著龍四龍五,還有手下憤然離去。

「林嬌兒,你給我站住。」夏寧靜一見龍瓊走了,就要去追趕。

「徒兒,不要追了。」風非月攔住夏寧靜,「像這種人一劍殺死就是便宜了她,咱們要慢慢地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成,這樣方能解心頭之恨。」風非月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夏寧靜叫龍瓊為林嬌兒,但是如今的龍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了,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就沖這一點,他無條件地站在夏寧靜這一邊。

夏寧靜聞言停下腳步,沒錯,風非月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如果一劍殺了她算是便宜了她。

風非月見夏寧靜冷靜了下來,便扶著她回到房間,而逸風則留下來打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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