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滿臉不忿的白狼,凌玥塵懶得理他,低頭皺眉的盯著自己的身體。
真糟糕。
用唯一完好的左手,先是模模的自己的腳部,月復部,助骨,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模個遍。人體的機能結構,凌玥塵熟得不能再熟,單憑靠手模她就知道自己的傷勢程度。
比她想象中還糟糕一點,不過恢復問題挺多就是時間上的問題。
「喂,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要知道你…」就在沉默間,白狼猶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他不解的盯著凌玥塵,實在很難猜出這個女人的心思。
手廢了,不在乎。容毀了,還是不在乎,就連性命…
「沒有人能在我凌玥塵身上佔了便宜,還能功成身退的。」白狼的話才說到一半,一藍一黑的眸子帶著冰冷的殺意掃向他,寒冷的聲音讓白狼不由身體一僵。
剛剛那眼神,好駭人。
「我介意,但我不會墮落。」慘淡的聲音繼續響起,凌玥塵垂下眼簾,伸手不由撫模上她這只藍色的眸子,陰辣在她半掩的瞳孔中射出。
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從來沒有。
緊緊的捂住心胸部位,凌玥塵深沉的臉色如同萬年冰山上的陰冷,駭人的冷意讓一旁的白狼不由自主的往一旁挪了挪。
好強烈的殺氣。
白狼皺著眉深深的盯著仿佛處于暴風雨狀態的凌玥塵,和資料上,一點都不同,她和資料上敘述的一點都不同。
明明說她最大的特征,是囂張和惡劣,可是他一點都沒有感到,她反而讓他感到一股血色的腥味。
是不是他錯覺?
「嗯哼,我果然沒看錯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又門外傳來進來。
凌玥塵和白狼一抬頭,便見傾獵斜靠在邊門,妖嬈的眸子盯著凌玥塵,里面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她比他想象中差很大。
原先,他是想讓她絕望後,激發她潛能,引發她內心的仇恨,卻沒想到她的領悟力這麼高,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外力,這女人內心本來就存在著一個惡魔呢。
傾獵嘴角勾了勾,妖精般的臉孔越發詭異。
雖然和他預想的不同,不過結果還是一樣,沒有多大的區別。
凌玥塵只是漠然的掃了眼那張美得勾引人的靈魂的臉孔,淡然的一眼後,便垂下了眼簾,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越看這男人的臉,她內心的惡鬼就越是蠢蠢欲動,她的五指就忍不住開始癢了起來,那張臉,格外的讓她刺眼。
「你怎麼又折回來了?」一見傾獵,白狼仿佛沒好氣的說道。
這家伙又打算回來打擊別人?真的是一點良心也沒有。
「我就不能回來?」眉頭高高一挑,傾獵滿眼詭異的盯著白狼。
竟然用厭棄的語氣和他說話,這家伙越來越放肆了。
見傾獵滿眼詭異的神色,相識十多年的朋友,當然清楚這是不滿的現象。白狼馬上低頭模模鼻子當沒有听聞,將自己化為一道風景。
要知道這家伙出了名的小氣,又滿腦子的邪惡,少得罪為妙。
「看模樣,你已經下定決心了。」走到凌玥塵身前,傾獵也不在乎地面髒,直接的坐在她的面前,撐著下顎好以整暇的盯著她,妖嬈的瞳孔越發光彩迷人。
她的氣息不同了。
她和以前的她,氣息竟然截然不同了。明明是一個充滿邪氣的人,現在他一點都沒感覺到她身上任何邪氣,整個人像忽然間轉了一個人一樣。
冷漠,冰冷,殺氣,陰沉一一從她身上顯出。
看來,這次事故,也不像她表面上這麼不在乎。
「與你無關。」眼都不抬,凌玥塵直接吐出四個字,閉眼休息。這妖孽滿眼都是算計,多接待一分,她就極有可能踩入他的陷阱近一分,這種老狐狸,遠離得越遠越好。
「我救了你。」比起凌玥塵四個毫不給面子的字,傾獵則慢悠悠的說出事實。
言下之意,她的命是他救的,也就是她的人是他的,她的決定與他有關。
「好,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後會還,你可以走了,別在這里礙眼。」很干脆,很直接,凌玥塵一點頭,很流利的說完後,手一揮,像打發寵物般一樣,讓他乖乖出去。
看著他那張臉就是刺眼,就是不爽。
「噗。」一道噴笑聲在凌玥塵話落後立即響起,白狼捂住嘴,偷笑的看著滿臉黑線的傾獵。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不待見傾獵,要知道這家伙長著一張絕色的臉蛋,從小到大男女老少通殺,現在卻讓人厭棄的打發。
不得不說,還真是大快人心啊。
陰森森的掃了白狼,成功的讓他止住了笑容,傾獵才將視線轉回凌玥塵身上。
「既然你說欠我一份人情,那麼我就直接掏了,加入我們鬼門。」沉吟下後,傾獵干脆直接的點名他的目的。
和凌玥塵來暗的,還真不行,這女人太聰明了,根本就不可能按照他預想的腳步走,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說明,更何況現在她沒得選擇。
除了鬼門,她還能待那里?「不要。」干脆利落的兩個字,快速的打斷傾獵的沉思,破了他料想的結果。
凌玥塵還是不按他預想的腳步走。
「你不是說欠我一份人情嗎?現在我要你還了,難道你想反悔。果然女人與小人難養也。」瞪起雙眼,傾獵極度不滿的盯著這難搞的女人。
他沒見過有人這樣還恩情的。
凌玥塵微微的打開眸子,很漠然的盯著他,冷笑道︰「我說要還你這份情,是哪天你快要死了,我就拉你一把,一命救一命,很公平。」想要她為他做牛做馬?
嘖,算盤打得還真響。
「你…」听言,傾獵氣結得直瞪著她,恨不得重新將她拖回大海,讓她死了一了百了。
果然夠無情,夠冷血的女人。
再怎麼無情無義的人,好歹也有點良知對待恩人,這女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良知。
見傾獵被凌玥塵氣到一臉深沉,白狼不得不佩服凌玥塵。
他還是頭一次見人精的傾獵被反駁回去,沉思的模模下巴,白狼在兩人之間巡視,看來傾獵遇上克星了。
傾獵凝視一臉冷漠的凌玥塵,眉頭蹙了起來,她不如他一開始想得那麼簡單可以控制,他所有的路線都月兌軌了,沉思了半響,傾獵輕嘆一聲,抬眼很認真的盯著凌玥塵,開口道︰
「要不我們談條件,你肯加入我們鬼門,我就答應你一件事,無論什麼事都可以。」凌玥塵這個人,他必須要拉,要不然他救她的意義就是白費了。
淡淡的看著傾獵一臉認真的神情,凌玥塵難得正眼盯著他,微微一傾身,她伸出左手握上他這張精致妖孽的臉蛋,湊上前,她一點一點的認真盯著他。
專注的眼神,認真的神情,讓傾獵一愣,不由僵住身體靜靜的又她看,妖嬈的眸子也回視凌玥塵。
右邊依然精致而美麗,左邊卻面目全非,那雙異色的瞳孔卻格外的琉璃光彩,讓他一時間看呆了,像一藍一黑的寶石異樣光彩,一股異樣從他內心的底下緩慢的涌出來。
尤其感到她冰冷的小手握住他下巴的感覺,竟然讓他一點討厭的感覺也沒有。
「好。」就在傾獵發呆,一只字立即將他的思索拉了回來,一抬眼便見凌玥塵瞅著他。
他還沒開口,凌玥塵的小手爬上他的臉上,細細的模上他深邃的眼眶,語調不慢不緊的說道︰「這只眼給我,我就加入你的鬼門。」收回手,凌玥塵靠回床邊,靜靜的等待傾獵的答案。
只要他肯給,她就絕對承諾她說的。
傾獵愣住了。
白狼呆住了。
兩雙眼盯著一臉平靜的凌玥塵,把傾獵的眼給她?
這是什麼要求?
抽了抽嘴角,傾獵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開口︰「我可以給你另尋一只。」靠,這是神馬條件?
竟然想要他的眼球,傾獵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克制自己別發怒,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根本就沒有想和他談條件。
「很抱歉,我就是看中你的。」模了模這只藍色的眸子,凌玥塵聳了聳肩膀淡道。她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看中了傾獵的眼楮,雖然是妖嬈了一些,不過很漂亮,比起她左眼上這顆來歷不明的藍眼好多了。
「不行,換一個條件。」粗聲粗氣的低吼,傾獵陰森的盯著凌玥塵,他萬分的可以確定,凌玥塵的血,真的是冷的。
不但沒有感恩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還想要他的眼楮,太冷血了。
「免談。」毫不留情的兩個字在凌玥塵口中冷冷的吐出,凌玥塵再次閉眼休息。
想讓她為他效力,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行?
想在她凌玥塵身上佔便宜,哼,下輩子也未必能有。
傾獵皺起眉頭緊緊的注視凌玥塵,抿了抿唇,他現在心情極度不爽。
明明該是上風的他,現在惡劣的處于下風,完全的給這女人吃死了,他什麼時候這麼窩火過。
妖嬈的眼珠轉了轉,傾獵突然扭頭看向被凌玥塵砸得四分五裂的手機,黑眸的瞳孔猛然光芒一閃,詭異的金光在他眼里射出,讓一旁的白狼不由有些咋舌,轉頭看向仍舊閉眼的凌玥塵。
看樣子,傾獵又有什麼鬼主意了,而且還是十拿九穩的那種。
凌玥塵的功力似乎還不夠傾獵這只老狐狸。
「你可以不加入鬼門,不過你千萬別後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傾獵邪魅一笑,又恢復他的招牌笑容,那雙妖嬈的眸子內滿滿的算計。
听言,凌玥塵微微的打開眼,一臉淡然的注視傾獵,既不問為什麼,也沒有任何好奇的表情。
見凌玥塵一句話不問,只是冷淡的注視他,這幅模樣簡直就是吃定他了。
妖嬈雙眸琉璃色閃耀,傾獵突然笑了起來,臉上如同綻開一抹奪魂攝魄的笑容︰「看來你一點都不擔心你的男人。」撐著下顎,傾獵歪頭的注視她,眼里的妖氣越來越深,簡直就是邪氣驚人。
他就不信,听到有關那個男人的,她還能無動于衷。
果然,凌玥塵雙眸不可察覺的一斂,原本淡然的神情立即深沉了起來,盯著傾獵的目光也逐漸冷冽。
「什麼意思。」冷聲出口,凌玥塵不放過傾獵任何一個表情。
她昏迷了兩個月,這兩個月間,鷹發生了什麼事她無從得知,表面上她很冷靜,實則上她已經煩躁不安,是自己強硬逼自己不要想,越想只會越亂。
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是休養。可是當從別人口中得知鷹的時候,她就坐不定了,再怎麼告誡自己也用,她就是按不住自己的心。
相對于凌玥塵焦急,傾獵倒是悠哉的把玩自己的長發,連眼角都不給凌玥塵,絲毫沒有打算開口。這讓一旁的白狼抽了抽眼角,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說話。」見傾獵故意拖著不說,凌玥塵冷聲低喝,眼內的陰沉越積越深,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她一定用非常的手段讓他乖乖的吐出實情。
「一條件談一條件,答應我,我就把消息告訴你。」將自己的的發尾轉了個圈,傾獵才慢悠悠的抬頭,嘴角勾勒邪魅的笑意。
看來那個男人在她的心里真的佔很大的地位,這樣想著,傾獵突然有些不爽。
那個一臉冰冷的男人有什麼好?就這麼值得她拿命去拼?真是令人費解。
「嘖,用我的自由換一條不可靠的消息,你真認為我有這麼蠢。」冷眼的看著傾獵,凌玥塵收起內心的急躁,冷著一張臉。她是很著急鷹的消息沒錯,不過經過這一次事故,她懂了許多。
凡是都要冷靜為主,一次的過錯,她絕不許自己犯第二次。
「真傷腦筋。」裝著頭疼,傾獵揉揉自己的額前,妖嬈的雙眸邪邪的掃了眼冷著一張臉的凌玥塵,嘴角若隱若現的勾勒一抹弧度。
「那我先給你一條消息,看看你是否覺得,值不值得把自由賣給我。」放下額前的手,傾獵笑著看凌玥塵,見她依舊面無表情的回視他,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越發妖魅。
一近身,傾獵挑起凌玥塵的下巴,妖嬈的雙眸盯著那雙異色的瞳孔,輕道︰「已經有人出了十億美元,賣閻大將軍,閻鷹的性命。這條消息,夠不夠你考慮?」
傾獵說得很輕,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凌玥塵內心輕微一震,異色的瞳孔一縮,里面的溫度速度的下降。
「誰是賣家,誰是買家。」伸手扣上傾獵的脈搏,凌玥塵寒著一張臉盯著傾獵。
該死,雖然一直她都知道鷹的仇家不少,想要他的命的人太多。
但是是誰那麼出本用十億美元買他的命?
「買家是鬼門,賣家保密。」邪邪一笑,傾獵絲毫不把凌玥塵扣著他脈搏上的手放在眼里,很好心的透露一點消息給她。
其實這買賣他還沒接下來,正在考慮當中。
要是以往,十億美元的買賣他早就接了,這可是他接最高的一筆買賣。不過此時的對象是閻鷹,凌玥塵的男人,這個他該慎重考慮下,在還沒決定凌玥塵是否對他有用前,這買賣先擱著。
「推掉。」冷冷的兩個字,凌玥塵用著命令的語氣對傾獵冷道。
要是這個男人真敢接,她要了他的命。
凌玥塵知道傾獵並沒有接這單買賣,接了就絕對不和她說,同樣也不會要求她進入鬼門。
凌玥塵沉下雙眸,傾獵不接,證明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要是她沒有利用價值,這單高達十億美元的買賣,他一定不加任何考慮便接下。
「可以,加入鬼門,而賣人這邊的消息還可以透露給你。」傾獵很爽快的點頭,只要她肯加入鬼門,閻鷹這單買賣他鐵定是不會接的。而至于賣家的信息,他可沒有泄露出去。
都是自家人,不算泄露。
凌玥塵皺著眉頭盯著傾獵臉上格外刺眼的笑容,手一甩,將他的手甩開,隨即再道︰「還有呢。」她不信,對于鷹的消息,他就這麼點。
「女人太過聰明可不討喜。」見凌玥塵根本沒有被他的條件誘惑,傾獵嘆息一下,這女人還真不好拐。
「我可以告訴你,現在冥門拒絕與五大強國的合作,雙方火勢急著上升,按估計冥門這邊處于下風。」聳了聳肩膀,傾獵按照他得來的消息說道。
一向介入政界的冥門,突然要抽身,反過來敵對持著。
想怕這其中的原因擺月兌不了她,傾獵掃了掃眼凌玥塵,看樣子,凌玥塵這次被陷害,多半是政界這邊的作為。
「有危險嗎?」沉默了許久,凌玥塵才輕吐出一句。這其中的原理,她明白,會突然間不顧冥門生死和五大強國對持,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定和她這次的事故有關。
只是…
凌玥塵深深的皺起眉頭,雙眸里全是一片的擔憂。
「哼,當然有。就因為冥門開始和五大強國作對起來,才會引致有人出高價賣他的命。再給你爆一條消息,不止我這邊接到買閻鷹命的單,其他各處的殺手組織都有。
只要閻鷹踏出冥門一步,隨時多的是要他命的人。」冷冷哼了一聲,傾獵說道。
十億美元的報酬,真認為誰都可以拿得出?
閻鷹的命,現在可值錢了呢。
五指瞬間緊握,凌玥塵陰沉這雙眸,強烈的殺意在她眼里露出。
傾獵已經說得很清楚,鷹現在到處都是危險,到處都是想要他命的人。
知道這消息,凌玥塵內心根本就靜不下來了。
才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樣,要不要加入鬼門,加入鬼門,我保證不插手這件事。」十億美元換一個凌玥塵,他覺得值了。
凌玥塵抬眼掃了一眼傾獵,腦袋快速的轉換,一條條方法立即從她腦海里生成。
「只要你保他無憂,我就答應。」抬起視線,凌玥塵堅定的看著傾獵,加入可以,但他必須要答應她的條件。
「保閻鷹無憂?開什麼玩笑,我這里是殺人組織,不是保鏢社。」一听凌玥塵的話,傾獵瞪大眼,夸張的回道。他不殺閻鷹已經非常厚度了,竟然還保他無憂?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緊皺著眉頭,凌玥塵冷瞅著他,沉默了半響後,才開口︰「你只負責幫我保他半年沒生命危險,我就把自己賣給鬼門。」半年,她需要恢復的日子,最快也要半年。
「是賣?」高挑起眉頭,傾獵重復一次她的話。賣和加入可不同了,加入她或許還有自由,賣是說明,她這輩子都是鬼門的人。
「是,只要你能做到,我的命今後就是你傾獵的。」沒有任何猶豫,凌玥塵堅決的點頭。
其實她不虧,她的命是他救的,本來這條命就是他的,拿他的命與他談判,怎麼算,也是她賺了。
傾獵飛快的盤算一下,半響後,便一點頭,爽快的應道︰「好,希望以後你別忘了今天說的話。」保閻鷹半年沒危險,他還是能做得到,他需要凌玥塵這樣的人,而凌玥塵有求于他。
兩方都是互為幫忙,誰也不虧。
「不會。」擲地有聲的回答,凌玥塵瞥了他一眼。
她既然開了口,就一定能做到。
打從一開始,加入鬼門本來就對她有利,先不說她半廢的身子,按照她沒權沒勢,離開了鬼門,還得重新規劃。
鬼門的勢力需要不大,卻在這些年來名聲不斷的提高,能夠從鬼門開始無疑是給她一個很好的機會,她不可能笨得真去拒絕,她只是需要一個很好的利用機會。
能夠在保自己身體恢復完畢之前,還能利用鬼門暗助冥門,還可以給自己提供各處的消息,和尋找設計她和鷹的人。
這個就是她一開始真正的打算。
傾獵和白狼從凌玥塵的房內走了出來,兩人並肩沉默的走著。
「凌玥塵果然如你所說的,不簡單。」良久,白狼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是實在太聰明了,每一步都精選到位。
「這女人的腦袋果然不能小窺。」搖搖頭,傾獵輕笑道,有些無奈,又有些贊賞。
雖然說是交換條件的談判,不過說起來,他還真的虧了。
明明救人的是他,卻反過來連她的男人也要照顧上,還真沒見過有他這麼好的救命恩人。不過還好,終于能套住凌玥塵,這多少讓他有一點恩惠,這談判還不算太慘。
「要是凌玥塵不像你說的那樣有實力,看你以後終日在後悔中度過。」瞥了一眼傾獵,白狼突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如果傾獵看錯了人,凌玥塵並非他所想那樣有實力。
那就真是冤枉了。
白費救人,丟了十億美元,免費給人做保鏢,還得成為凌玥塵報仇的腳踏石。
這帳還真不是普通的冤枉。
听白狼的話,傾獵滿臉扭曲,嘴角抽搐,似乎這注他真的下得有些大了。
深吸了口氣,傾獵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的臉部收起情緒,冷冷瞥一眼白狼,輕哼一聲道︰「哼,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說完後,加快腳步離開。
他一定沒有看錯人,凌玥塵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他深信。
見傾獵快步的離開的背影,白狼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舉起腳步不慢不緊的跟了上去。
……
砰,砰,砰。
激烈的槍聲在街道上連連響起,四處一陣的驚慌聲不斷。
在街道上,一輛勞斯萊斯停靠在路邊,黑暗的車窗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卻讓人清楚的感受到這車隱隱發出一種威嚴氣息。
此刻,槍聲已經停止,不一會,兩名男子速度的來到車旁打開車門坐進去,下一秒車子立即驅動絕塵而去。
「將軍,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一坐進車,冥洛皺緊眉頭,臉色凝重的轉頭看向後座上的人。
一身威嚴冷冽的氣勢,閻鷹冷冷的盯著車窗外,看著窗外不斷往後退的景物,冰冷的鷹眸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因為冥洛的聲音而抬半分。
見此,冥洛和閻鷹身旁的閻彬對視了一眼,雙雙苦笑一下後,均是沉默不語。
這種景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兩個月前,將軍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身軀一樣,氣息比以前更冰冷,從石獅大橋那時候起,他就沒有再沒見過將軍的怒氣。
一個眼神,一個舉動,都帶著無比陰森的寒冷,除了冰冷,將軍就仿佛再沒任何的情緒。
這種現象,實在是,越來越遭。
每天他們都提心吊膽的,在這種萬年冰冷的氣氛下,他們都不敢多說任何一句話。
就在這種窒息的氣氛下,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勞斯萊斯停在一處,遠方望去,便見目的地是一處華麗威嚴的城堡,場地之大絕對不下于冥門的住處,白色的裝橫更是顯得華貴而雄偉。
紋著黑龍形狀的大鐵門緩緩的打開,駕駛位上的冥軍搖下車窗對著監控器做了一個謝禮的手勢,便緩緩的駕駛而入。
開過長長的大道,繞過中間的水池,車子不慢不緊的停在城堡的前方。
「閻將軍。」閻鷹等人一下車,在城堡前等候多時的人走下了階級,直直走到閻鷹面前,不卑不亢的輕道。
男人有著一張俊朗斯文的容貌,身穿簡單整齊的淡色西裝服,在面對威嚴冷冽的閻鷹也只是淡淡的微笑著,笑容間多于禮貌和客氣。
「夏先生。」閻鷹淡淡一點頭,沉聲回道。
「閻將軍請跟夏某來,當家已經在書房等候閻將軍了。」淡然一點頭,男人依舊不卑不亢,做了個請字姿勢後,便帶著閻鷹等人走進屋內,往書房方向去。
很快就來到書房門前,男人輕敲了兩聲書房門,用著尊敬的聲音道︰「當家,閻將軍來了。」
「進來。」話音才落,房內便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
「是。」男人立即打開房門,做了個請讓閻鷹等人進入。
「夏先生能帶我手下觀游一下嗎。」閻鷹並沒有立即跨步進去,而是轉頭向男人問道。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閻鷹,隨即客氣的微笑道︰「可以。」說完,便轉身對著閻鷹身後的冥軍,冥洛做了個請了姿勢後,便帶著兩人離開。
一旁的閻彬看著冥軍和冥洛離開的背影,轉眼看了眼閻鷹已經走進書房的背影,隨即垂下了眼簾,低頭沉默的跟著進去。
歐式版本的書房,黑白色的裝橫,帶著冷冽和威嚴感,和冥門書房的設置不一樣,氣息卻又驚人的相似。
進入書房內,一直做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在見人進來後,便緩緩的站起身子。
簡單黑色的襯衫將他挺拔的身軀表現得淋灕至盡,威嚴而邪肆的氣息不由隱隱透露,一頭碎長的墨發顯示桀驁不馴,那雙震撼人心的眸子帶著危險的信息,讓人望而生畏。
出色的五官完美至極,高挺的鼻梁精致如同雕刻,色淡如水的薄唇微微上繞,帶著冷酷而危險的氣息。
「閻將軍。」男人一步上前,冷酷的臉孔面無表情,但是語氣卻格外的客氣。
「冷當家。」閻鷹同時也一步上前,伸手與男人一握,一向不可一世的他,也難得真正客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