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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默了半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道,
「我曾是秦國的二皇子,秦洛之。」
阮彤不可置信地吸了口氣,想著他剛剛說的這句話,重復道,
「曾是?」
「嗯……」阿洛輕輕地嗯了一聲,想了半晌才繼續道,
「我母妃生前身份低微,但卻是父皇極其喜愛之人,所以當年父皇病逝之前派人將我秘密送了出來,為的就是保住我的性命。」
「所以你才被送去暗影門?」阮彤想起最初見到阿洛時的樣子,仍記憶猶新。
那時的他言辭犀利,冷言冷語,除了林子昂之外根本不與任何人親近。她還是與他接觸許久之後才發覺這個人外冷內熱,很值得信任的。
誰知阿洛搖了搖頭,苦笑了笑說道,
「秦國的太後,也就是我皇兄的母親,她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派來許多殺手追殺我……若不是暗影門的人及時出現,想必我早就化為一具白骨了。」
阮彤眉頭緊蹙,想起剛剛離開的那個人,不由得詢問道,
「那剛剛的人又是誰?」
「他是父皇身邊的一個影衛,曾經護送我逃離秦國,卻在中途與我走散,這些年一直在找我。」
「他倒是衷心……」她忽然記起這人最初見到自己時詢問過「秦洛之」這個名字,如今才知道他要找的人正是洛師兄。
阿洛尷尬地向她咧咧嘴,說道,
「當時的事,實在是對不住了。」
「算了。」阮彤隨意擺了擺手,只能怪自己當初學藝不精,如今又知道他們二人的關系,更是不能繼續找那人的麻煩,
「對了,洛師兄怎麼會到這里來?」
「是為了查何玨的事。」
「何玨?」阮彤驚詫地睜大了眼楮,沒想到對方與自己是一樣的目的,听到自然震驚。
「嗯……」阿洛不想瞞她,點了點頭之後將來意說明,
「何玨當年與孟國勾結,這事是顯而易見的,只是苦于沒有證據。若這次查探到了,那就能輕而易舉地扳倒他了。」
「難道閑王也與何玨有仇?」
阿洛是諸葛雲冉的手下,如今他在這里自然表明那位閑散王爺也想查探當年之事,因為她如何也想不出阿洛與何玨能有何瓜葛。
「正是。王爺一直想除掉姚丞相,所以只能從他的左膀右臂開始對付,這樣才能讓他失去助力,到時一舉摧毀。」
「左膀右臂?你是說……」阮彤想起那日夜探何玨的府邸,確實瞧見他正與姚丞相飲酒,看上去兩人的關系很是不錯。
阿洛點了點頭,繼續她的話題說道,
「姚丞相在朝中根深蒂固,不僅有太後皇後撐腰,更在朝中結黨營私,很難挖動。唯有一點點摧毀他身邊的勢力,才能更容易對付他。」
阮彤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眼前忽然閃過一張霸氣凌厲的面孔,立即一顫,壓低聲音說道,
「那姚丞相可是太子的靠山,閑王想要動他,莫非是……要動太子?」
阿洛被她這番詢問也鬧得一愣,眨了眨眼,也是一臉猜疑。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輕聲道,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們只是听命行事的人。」
阮彤瞧著對方滿不在乎的模樣,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國皇子,左看右看都只是個肆意妄為的少年,實在不解。
「你看什麼?」阿洛察覺到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模了模臉,揚眉問道。
阮彤左手抱著右臂,右手模著下巴,搖頭嘆道,
「只是覺得你一點也不像位皇子,倒是對眼前這份差事很知足吶……就沒想過去秦國報仇,奪過皇位麼?」
阿洛嗤地笑了一聲,向先前一般拍著阮彤的頭頂,嫵媚的眼楮細長撩人,輕聲解釋,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當年追殺我,不過是怕我威脅到他們的皇位,還怕朝中大臣推舉我這個傀儡。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活得好好的,他們也徹底忘了我,這樣不是很好麼?何必為了以前的事讓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中……」阿洛垂眸淺笑,此時的他完全失去了往日高傲犀利的形象,倒像是參悟人生的長者一般。
「既然如此,你可查到什麼了?」她收斂起其他心思,又問。
「當年上奏折的地方小官,我找到了一個。」
「哦?在哪兒?」阮彤眼楮一亮,既然有人證就好了,只要他肯將當年之事說出來,就不怕何玨再賴賬。
「就是這柳城的原城守,他因為當年之事被割去官職,現在是在一大戶人家養馬……」
阮彤輕哼了一聲,想著那何玨果然是做賊心虛,以為就憑這樣就能堵住悠悠之口不成?
「事不宜遲,咱們去瞧瞧。」
阿洛本就打算與那人見面之後獨自查探,听聞阮彤這麼說,索性將自己的事放在一邊,點了點頭跟她一同走出客棧。
兩人來到一間四合院外,遠遠地便瞧見門外的幾個強壯家丁,不由得對視了一眼。他們本想著繞到後牆翻進去,不料卻瞧見院子里有些異樣。
「連匹馬都照看不好,廢物東西!給老子滾出去!」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邊喊邊踹向一人,大咧咧地罵道。
他腳邊蜷縮著一個中年男人,身材偏瘦,正抱著頭在地上翻滾。想來他也是個有骨氣的,剛剛停住就爬了起來,氣憤地瞪著男人,反駁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那人眼前的一條狗,竟敢這麼對我!」
大漢聞言眼楮一瞪,不依不饒地沖上前去,又是一陣踢打。
阿洛半眯著眼眸,嫵媚的眼線微微挑起,冷眼瞧著這出鬧劇。片刻之後低聲對阮彤說道,
「就是那人。」
阮彤也猜到了這點,看著幾個家丁拳打腳踢下的中年男人,微微皺了皺眉,看來不得不出手了。她順手撿起幾枚小石子,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嗖嗖幾下扔了出去,準確無誤地砸到那幾人的睡穴上。
幾個家丁一同停住了動作,詫異地瞪大了眼,還未想著出了什麼事就東倒西歪地躺下,如同幾個爛醉如泥的酒鬼。
二人四下看了看,周圍行人很少,于是幾步走到院門前,扯過那男人的手臂又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將他拉了出來。
拖拖拽拽間,中年男人已經被他們拉到了一條胡同中,這里看起來很是破舊,並沒有行人經過。
「喂!你們為什麼拉我?」中年男人終于被放開,連忙推開二人,大口喘息著。
他抬頭看了看二人,卻被他們冰冷的面孔嚇得一縮脖子,連退了幾步,強裝鎮定無畏地問道,
「你們是來殺我的?」
「殺你有什麼用……」阮彤白了他一眼,心想著還有人自己找死的。
阿洛沒想太多,想著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那幾個家丁,索性挑明了問道,
「兩年前洪澇一事,你曾寫過奏折是不是?」
男人聞言立即睜大了眼,嘴唇哆嗦了兩下,卻不敢言語。
看他如此,兩人心里更是確定,看來找對人了。
阮彤向前走了幾步,到他面前沉聲問道,
「你的折子中途就被人攔下,你又丟了官職淪為馬夫,這一切都是誰做的,你可知道?」
男人連連搖頭,目光一瞬間黯淡下來,先前那風霜傲骨的模樣完全消失了,他喃喃地念叨著,
「不知道、不知道……」
「喂!你給我說實話!」阮彤心急,上前一步攥著他的衣領子,提聲吼道。
阿洛看出她的焦躁,連忙阻止,低聲勸著,
「元元,別急……」
阮彤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沖動,順勢將這男人放開,眉心卻不經意地擰緊。
她心里實在著急,從剛剛問路邊的老婦人開始,就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無奈一個個的都是這種樣子,當真郁悶。她大步走到胡同口,背對著二人,既為他們放哨又試圖緩解一下煩躁的心情。
阿洛瞧著她這氣惱的模樣,忽然輕飄飄地笑了笑,想著她還是個孩子,脾氣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從懷中模出一樣東西,順手拋給了男人,淡淡問道,
「這東西你可認得?」
男人將信將疑地目光落到手中物件上,頓時臉色變得蒼白,抖著手撫模著那小小的耳墜,低泣道,
「阿英,阿英……」
「你之所以不敢將當年的事說出來,又忍氣吞聲地做馬夫,不過是因為你的結發妻子與一雙兒女被人擄走,為了保他們的活命你才留在這里的,不是麼?」
男人仍舊模著那耳墜,眼中淚花閃動,卻不敢點頭。
「我可以把他們帶回來。」阿洛平平淡淡地一句話,讓中年男人以及阮彤一並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將他看著。
「你說什麼?你真的可以救回她們母子三人?」男人上前攥住阿洛的衣袖,緊張兮兮地盯著他看,目光甚是蒼涼。
阿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坦然一笑,又重復了一遍,
「我可以把你的妻兒帶回來,但是……」他眉梢輕挑,邪邪地笑了笑,伏在他耳畔又說,
「你要把兩年前的事原原本本說出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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