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想起,這咖啡是陳飛兒泡的,本是讓那小忸再給泡一杯,卻被剛才的小插曲打斷了。想到剛才,童墨寒眼里浮了一絲笑意,那女人,的確很讓人不能忘記……不能忘?思及至此,童墨寒心里一怔,天下還有能讓自己一直記掛著,不能忘記的女人。是不能忘?還是…不想忘?
「想什麼呢?」見童墨寒思緒並不在這兒,唐秋歌出聲,輕聲詢問。還有什麼事是比現在更火燒眉毛,更要緊的事?是一夫當關的豪氣,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你知道你要相親了嗎?」。想到這兒,唐秋歌疑惑的睨著眼前的人。看神態,確是不知道啊!這童家母子,又唱的是哪出啊?
「相親?」從飄到九霄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童墨寒挑高了一個分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看樣子你是真不知道啊!」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唐秋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就你家那太太,和我們家那夫人在漂洋過海的電話里說的。听說已經在著人安排了,還听說,人誰是長期旅居國外,但思想還是很正統的,非咱中國女人不要。當然,雖是只要中國女人,但估計就會是些什麼名門,所謂的大家之類的。」說完搖了搖頭,算是對這樣的事司空見慣,又算是不屑。這些所謂的豪門總喜歡整這樣的事出來,美名門當戶對!說白了就是商業聯姻!
童墨寒的臉有一瞬的無奈,很快消失。繼而不屑的嘆到︰「她要喜歡就讓她去做。我惹不起,躲開就行了!」說這話時,自己心里卻被深深的無可奈何所折磨。有那麼一種叫著莫明的情緒瞬間漫過全身,或許不是莫明,只是自己不想承認,不想去揭開的情緒,這樣的情緒讓人很無力。
「你躲得開嗎?」。听了這話,唐秋歌的臉色隨即正了,語氣里有了些相惜,和…同情。
和他相識二十五年了吧?整整二十五年!他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還記得第一次跟著伯父去他家時,那也是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他不習慣和大人們呆在一起,于是自己跑去了他家的花園。卻見他自己一人躲在花叢里低聲啜泣。他蹲問他,卻見那樣小的童墨寒抬起頭,小小的眼楮了佔滿了倔強。看了他一眼,就自己跑開了。
過了很久,他去童家的次數多了,和他漸熟悉以後,才知道,那次他哭的原因——愛畫畫的他,花了兩天時間,畫了一幅自己覺得很漂亮的畫,打算送給即將過生的媽媽。當滿懷期待的心站在媽媽面前,高興的遞過那幅畫時,卻被她狠狠的揉成團,扔進了垃圾筒里。她高聲的責罵他,責罵自己本那樣開心,那樣期待的兒子不務正業。那時他們都才四歲吧?四歲的孩子對自己母親的情感,那該是多眷念!
再等到童墨寒對自己說起時,才四歲的他,眼神和語氣里已是讓人心疼的,不合他年齡的冷漠和疏離。
從小到大,他的媽媽對他的態度,對他的嚴苛要求,他完全看在眼里。歲月成就了他們的友情,卻也讓他和他媽媽間越來生疏。
或許也要說,童墨寒如今對女人的反感,就是來自自己的母親吧。這,是不是對他們,對他們之間的親情最大的諷刺。
「那我就配合她。」童墨寒輕笑,可這樣的笑里,只有自己知道的悲哀。她不是就要他相親嗎?可以!他不是就要她結婚嗎?也可以!做完了這些,他就擺月兌了!遠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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