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恭喜你嗎?」。唐秋歌面含譏諷,睨了眼攔在自己身前的手,反而站定不走了。「據你們請她來已經一小時零四分,不知道這茶喝完了沒?她上了老下有小,時間挺忙的。」
李修雲放下了手,重新拿起身邊的案卷,仔細的翻閱著。「你也知道只有一小時零四分,據十二個小時的時間還很遠。要不你也坐下喝口茶,新買的鐵觀音。至于你們的飯,我看是只能叫到這兒來吃了。順便問一下,」李修雲抬了起頭,「你確定你沒一走神,說錯什麼?」
「那麼你確定你沒腦袋短路,辦錯什麼?」唐秋歌難得的微嘆了口氣,以至于一旁的柳修雲也斜睇他一眼。「你們的證據,不外乎就是移至她名下的房,錢。哦,還有那張照片。就沒想想,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在王平出逃的前幾天全打到她的名下?要是你,你會嗎?」。
李修雲幾不可見的微眯了眼,唐秋歌說的,也正是他所疑惑的。按理,王平要逃,是早就在他自己的預算中,將其他的一切都已經打點好。可又為何會在自己已經惹起了注意,隨時都會被捕的情況下,還多此一舉的將大額的資金進行轉移。
其次,雖然這筆錢不是直接從王平名下的帳戶劃出,而是通過一個和他有關系的人。奇怪的是,通過他們的調查,這個人和王平只是小學同學,關系並不熟,在這次轉移資金之前,從沒聯系過。雖說可能是為了保險起見,但和此舉相比,暴露的可能性會更多幾分。畢竟這個人和他沒自己交集。
最關鍵的是,在他們注意葉初一之前,就已經有人舉報王平將資金轉移到其情人名下,但讓人懷疑的是,這筆錢卻是在舉報後轉移到葉初一名下的。
嚴格來說,這些證據並不是言之鑿鑿,相反,還有如上不少的漏洞。
可是,如果這件事真是冤案,可這麼大一筆錢,誰會無緣無故的劃入一個毫無干系的人名下?就算是冤枉,至于用這麼大的手筆嗎?
要知道,這筆錢並不少,加在一起,八百多萬啊!
這也是他們在找不到更好的證據的情況下,卻依然不放棄從葉初一身上尋找線索的原因。
李修雲沉思著,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一聲夾雜著怒火,卻陰沉森冷的「滾」打斷。
這一聲怒喝,所有人的眼全移向發聲地,瞪大了眼呆愣著。
唐秋歌看好戲般的搖搖頭,「希望你家的門夠結實。」
「對不起,這位先生,按規矩,你不得再這期間見……」門邊,兩個小警員顯得有些戰戰兢兢,也是,任誰被這聲冷得殺人的呵斥聲一吼,再加上這森冷的眼神一看,難保不會被嚇得膽戰心驚。
童墨寒不再說話,只是一個眼神,一旁站立的保鏢就走了過來,人手一個,將兩個小警員鉗制住了雙臂。
握在門把上的手一滯,童墨寒頓了頓,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柔和些,才輕輕的推開了門。
初一嬌小的身子,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童墨寒的心一凜,頓時抽痛了起來。
初一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將自己抱得緊緊的。頭埋在膝蓋間,墨黑的長發如瀑般垂了下來,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她就像一只孤單的貓,被人拋棄在空闊的地方,迷失了方向,再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蜷縮著自己的身子,靠自己身上的溫度給自己取暖。
痛,就開始慢慢蔓延,一直延伸到心底最深處。
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生怕驚痛了她,走到初一身邊,童墨寒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手,帶著無限的愛憐輕撫上初一的頭發,摩挲著,「一一」
手掌下的身子輕輕的一顫,一張茫然無助的小臉慢慢的抬了起來,臉上的淚痕還未干。
「一一」童墨寒再次輕呼了一聲。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柔和,就像是一波春水蕩漾在他的眼中,漣漪輕輕,溫暖了她冰冷的心。
溫度,慢慢的回到了初一的身上。「墨……」看清了眼前的人,眼中一澀,一滴淚就止不住的從眼眶中落下來。
「是,我在……」童墨寒的聲音更柔了。他一直都在,可卻一直讓她受到傷害。心,被無數的愧疚化成千條萬條的線,緊緊的纏繞,窒息。可他的表情,卻依舊是那麼的溫柔,帶著堅定的力量倒映在初一的眼眸中。
「墨……」初一的聲音干澀,啞口,撲入他的懷里,頓時,溫暖,安寧,一下將她包裹。「我想回家……」只是這幾個字,更多的淚就飄零落下,心像是被泡在醋缸中許久,久得讓她酸澀得麻木。
「好,我們回家,我們回家。」擁著她,童墨寒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