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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轔轔,馬蕭蕭,路上行人欲斷魂……啊呀,背錯了!李秋水暗自嘀咕了一句,算了算了,直接接上「塵埃不見咸陽橋」,好像也挺通順的哈。
此時的李秋水,正背墊著厚棉被,斜靠在馬車壁上,無聊的默背著詩詞解悶呢。
離開木瀆已經有十日了。那一日,幾個小孩兒最後都沒有來,李秋水還是有些難受的。雖然自己不是真孩子,可這麼相伴了幾年,冷不丁就分開了,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是人,總有些惆悵的。況且,那日一別,日後,怕是後會無期了吧?秋水把那絲絲惆悵壓在心底,既然已是如此,再惆悵也沒用,還是且收拾起來吧。
馬車正在官道上疾馳,而李棣一行人,正在返京路上急行著。如今已進臘月,北邊水路已經冰封了,這時上京,唯有旱路可走。
長途旅行,不管是在現世,還是在前世,都是件辛苦而又枯燥乏味的事情。車馬行得快,為了避免車廂內灌風,這馬車門車窗都閉得緊緊的,還用重重的厚棉簾子擋著,秋水每日那麼長時間就在這方寸的車廂里,看來看去就車廂內眼前這有些畫面,能不枯燥難忍嗎?幸好大多時候還有娘親女乃娘等人給自己講些京城中的舊事,還有娘親那新收的那倆丫鬟講講了李府里的事情。
說實話,李秋水雖然知道,自家爹娘出身不低,估計是個官宦人家,可也沒想到,真等娘親李白氏說起府里時,秋水還是震驚了。那啥,原來自己就是那真正的白美富啊,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神馬的,在自己的家世面前,還真是不夠瞧的。只有什麼幾代,還真不算什麼,歷史長河中,短暫一亮就泯滅了的,有太多了。自己成為某代,那是爹媽祖宗給的,關鍵是成為代代後,得付出什麼,讓自己的後代也成為代代。咳,這麼說有點兒拗口了,簡單總括,自家,是個有傳承的氏族。
想到這個,李秋水不由伸手按住自己的頸下,手底下,隔著厚厚的棉衣,一塊方方的東西還是那麼明顯,就是那塊玉牌,會發熱的暖玉。自從那次祭祀後,秋水再也不會認為,這就是簡單的一個念想。
只是,越是想到爹爹的出身,秋水對于自己成為白美富,還真是一點兒都歡喜不起來。如此的高門氏族,爹爹卻在外頭這麼些年,這說明些什麼?秋水覺得自己的腳趾頭都會認字了,那就是「麻煩」!
「秋水,可是哪里不舒服?」娘親李白氏看這女兒一直把手按在胸口,有些緊張的問了起來。連日來疾行,雖然沒早晚都有夫君親自替自己和女兒把脈,以確保自己母女身子吃得住,可自己還是緊張著女兒的身子。
「啊?沒,我只是按著這個呢。熱熱的,真舒服,也不知道這怎麼會發熱的。」秋水知道自己一時失態,讓娘親擔心了,于是打衣領口把那塊玉牌給拽了出來。
「你這孩子,把它拿出來干什麼?當心透了風。」李白氏埋怨了一句,接過女兒手中的牌牌,親自替秋水放回了衣內,又把衣領仔細扣好,才順口答道︰「這世上,那些天材地寶,興許是神仙造化,有幾個凡人能搞得清的?你這暖玉,雖然還算不上絕頂好寶貝,但也不是世人能窺其中奧妙的。」邊說,邊仔細打量著秋水的衣著,「是你的,你只管享用著,又哪用你去想個為什麼。」
秋水原就是不想娘親擔心而已,這會兒笑著應著,伸著頸子張著手臂,由著娘替自己收拾,只是眼神一劃,見一人正仔細打量著自己那塊玉牌,連秋水看這她都沒發現,只等那玉牌沒入了衣領,才抬眼看向自己。
秋水正眼捕捉住那人的眼神,那人一抬頭,沒想到正與姑娘的眼神對了個正著,慌忙垂下了眼簾。
這人正是那兩丫鬟之一,名字叫玉鸞。秋水笑了笑,沒說什麼,說起來,自己已進不是第一回跟這丫鬟正對眼了。看來,這丫鬟好奇心不小,只是這麼容易被人逮住,可見不是個很聰明的。不過,好在這丫鬟還知道敬畏。
秋水眼神從玉鸞身上轉開,再看了一眼她邊上的春熙,倆丫鬟的另一,發現這人還是那麼眼關口口關心的,好像上車到現在都沒怎麼變過姿勢,怎麼這麼能忍啊?
李白氏還在說著,「真的沒不舒服?我說,有什麼就趁早說,拖著才更容易出大事呢。哎,要不,就停一下,讓你爹給你看看。」除了疼愛女兒外,這越近京城,李白氏就越緊張,一點點兒在她眼中的不對,她都不放過,這會兒,真要張羅著停車。
秋水自然不想李白氏緊張,忙撲過去摟著娘,道︰「娘,我真沒事,真的,不騙您。」在女兒再三確保下,李白氏才緩和一點兒。
秋水為了轉移李白氏的注意力,找個話題問道︰「娘,我這會兒可真有個事兒,您得給我排解排解。」
不光李白氏看向了秋水,就連女乃娘細柳並玉鸞春熙都看了過來。秋水這才搖著腦袋,問道︰「照理說,爹爹是那等出身,怎麼就去學了杏林之術?難道爹爹不用讀書嗎?」。
「姑娘,您這話,女乃娘我知道。」女乃娘在邊上湊趣道︰「不光我知道,十多二十年前,京里各府,不知道您那問話的,只怕只在少數。」
秋水原本是有些好奇,以前也問過李棣本人,李棣只是回答自己喜歡醫術,就學了。秋水那時並不知道李家的身份,听了爹爹這樣回答,也沒覺得奇怪。可現在,京城李家的大爺,怎麼會去學醫的,這太古怪了。現在听女乃娘這一說,這還不是秘密,感情當初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就把這好奇心提得高高的,眨巴著眼楮巴巴的等著。
秋水這樣子,就像只等著喂女乃的小女乃狗兒,要多無辜可憐就有多無辜惹人愛,,女乃娘首先撐不住了,噗哧一笑,摟著姑娘,看著李白氏,道︰「女乃女乃,就恕我失禮了。」
李白氏也不在意這個,點點頭,就讓女乃娘說了。
原來,這當年,還真是個不小的故事。
當然,也就是李棣九歲的時候。那年,先皇十三子,也就是如今的十三皇爺,正直七歲,要入尚書房讀書。皇子讀書,自然是要有伴讀的。先皇元慶帝那時疼寵太子,但對于這個皇十三子,也是喜歡的,也就格外開恩,另一眾功勛臣工子弟,七到十歲的適齡童子進行選考,選取兩個孩子做皇十三子的伴讀。
這旨意一出,無疑是給一些臣工子弟提供了天梯,但也有些明眼人搖頭。要知道,李家,可算得上是元慶帝之元後娘娘的娘家人,雖然元後娘娘鳳駕早薨,但李家聖寵不衰。而且,李家,可不是單憑著這層外戚的關系。李家老爺,也就是現在的太爺,李鼎,可是個能臣,,也是個直臣,深得元慶帝重用。那年,李鼎的兩個孫子,大孫李棣九歲,二孫七歲,其他的,還要說嗎?
只是,沒想到,令人掉眼珠子的事情發生了。那日選考,一眾孩童早早就到了紫禁城前朝的文華殿應考。可偏偏發卷子的時候,發現李家的大少爺,李棣不在殿中。
這下,可讓一干詹事、侍衛、太監等嚇壞了也忙壞了。這好好的,李家大少爺怎麼就不見了,可還是在紫禁城里!
于是,選考進行著,還有一干人悄悄地尋找,當然,這範圍就在文華殿附近。要知道,這可是在前朝,一個孩子走不遠。除非,是有個好歹了。一干人想想,若是那樣,脖子就發涼了。
只是沒想到,選考都快結束了,才在文華殿背後,一處不起眼的小石階邊上,看見了還是小孩子的李棣,這位大少爺,正靠著那口防走水的大銅缸,手拿一卷書,正嘟嘟囔囔的背著呢。
這找人的都快哭了,大少爺,您玩得是哪出啊?
此事早已稟報了元慶帝。出了這麼件事情,要是放在別人身上,連家里的大人都有了不是,可那是李鼎的孫子,太子的表弟,所以才九歲的李棣,就踏進了乾清宮,元慶帝要親自問問。
李棣在元慶帝面前,很是規矩恭敬,但也沒有畏縮懦弱,只是把事情給說了出來。這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個笑話,連元慶帝听了都直搖頭。
原來這孩子在去文華殿的路上,正好踫上了給太後問平安脈的太醫院掌院王掌院。王掌院醫道高深,年紀大了,曾救元慶帝于不治惡疾中。只是這王掌院雖然如此,卻有點兒小孩子心性,雖知道李棣是來選考的,還對這孩子說,會讀書又怎麼了,讀書就能不生病了等等,那話,根本是存心難為李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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