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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原本沒有這個經歷,現在也疏忽了這個,當然就沒覺得什麼。而細柳就不一樣了,她雖然以前也一直在木瀆,那兒也不講究這些,可現在猛一進高門大院,本身又是個丫鬟,所以心思自然用在了這個上頭。
細柳覺得奇怪,可有不敢多說什麼,這憋在心里,反而就更加注意。所以,那時候在廳里就時不時地偷看羅府那兒。看著看著,就發現有兩個丫鬟打扮的人偷偷溜進了廳里倒了羅府那兩位姑娘身邊,其中一位臉上好像還敷著脂粉。
這日子,連羅府太太都不施粉黛,一個丫鬟怎麼就敢?細柳壓不住驚疑,這才出了聲的。
當然,現在細柳說的時候不會著意解釋,只說看著那個丫鬟好像有施粉的樣子,覺得奇怪,就多看了幾眼。這仔細看看,也就發現那丫鬟那半天臉有些紅紅的,和另一邊的小許有些不同。不過,細柳也不能老盯著看。等過一會兒再想仔細瞧瞧,卻發現找不到那丫鬟了,興許是下去了。
秋水點點頭,她先前只是驚嘆于羅府大姑娘羅雲錦的出色樣貌,才多打听了幾句,其實,對別人家的隱私,她並不怎麼感興趣。
細柳服侍秋水的年數不短,對秋水還是有些了解的,看著姑娘這樣淡淡的,也就不再多說了。本來,她也只是借機會解釋今兒個的失態的。姑娘若是樂意听那些是是非非,那她就想法子去打听些。若姑娘沒那個心思,她也樂得省心。這會兒很有眼力的給秋水通完頭發,服侍姑娘躺下,自己去外間值夜了。
秋水躺在床上,身子有些酸痛,古代這出門應酬,可真是件強體力活兒,坐享有講究,站相也一樣,還有那些行走,說話,喝茶吃東西,哪一樣就有儀態,這一天下來,能不累嗎?就是現代軍訓,這站一天軍姿下來,也比不上這個。更何況秋水還有強腦力活兒,所以現在,連精神也乏累得很。可偏偏,她累到極致,反而睡不著了,這會兒只能躺在床上,把那些人名啊關系啊什麼的梳理一遍,就算是數羊了。
想想這樣比喻也听好笑的,比如,一只羅太太羊,有兩只羅姑娘小羊,大姑娘羊羅雲錦是年幼抱的,今年十四歲,二姑娘羊跟秋水一般大,也是個庶出的,想來這也解釋了她怎麼會說話那麼不講究。不是說庶出就該這樣,只是,要是太太對庶出子女不怎麼上心,而作為生母的姨娘本身眼界也不高的話,是很容易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好了,偏題了,繼續數羊。羅太太羊還有三只羅少爺羊,嫡出大爺羊羅振國,庶出二爺羊羅振邦,最小的是嫡出三爺羅振康。
李秋水數著數著,才說睡不著的,現在連羅府還沒理完,就去拜見周公了。
時光如飛。雖然這成語在小學作文里時常出現,但其實還真是很形象。雍和八年,就這麼飛著飛到了六月初。
李秋水穿著件夏衫,衣襟和袖口繡著纏枝紋,這是她自己個兒的手藝,而前身下擺的那幾枝綠荷,就是李白氏親手繡的了。一開始,秋水見李白氏用女敕綠色絲線配這件湖綠色的紗衫子,覺得有些不妥,女敕綠的荷花她是見過的,可這樣配色是不是太奇怪了,可等真繡了,才發現這效果是意外的出色,甚至有點兒湖光碧碧,女敕荷清新的感覺。秋水這才發現,自己哪怕有了那麼多年別人不知道的經驗見識,可並不見得就事事判斷正確的。
剛剛,她才送走了六姑娘李汶。這位六姑娘,現在還真是時不時地過來坐坐。當然,也不知純粹來瞎聊的,會拿些針線來請教一二。當然,有時也不空手,會帶著她姨娘,高姨娘親手做的小點心過來。
空手不空手,李秋水根本不在乎,她只是不勝其擾啊。現在還好些,前段時候,正是這六姑娘一直過來坐坐,秋水不想厚此薄彼,也就時常請別的小姑娘來玩玩。其實一屋子小姑娘,秋水還真覺得沒啥共同語言。弄得秋水都想,當初自己跟爹爹說了,不想那麼快跟那什麼夫子上學的決定,是不是錯了。那時自己只是想著,老是跟著一群小姑娘混,有啥意思?還是能拖則拖,反正,自己也是才回京嘛。至于那些課業什麼的,女子又不考狀元,不用研習那麼深,況有爹娘平日教導,自己也時時看書,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可那幾個月看看,還不如去上學呢。後來還是二、三月份的時候,四姑娘五姑娘分別過了生辰,滿了歲數上學,空閑時辰少了,自己也有借口可以不去請人了。再忍忍吧,等過了六月,這位也夠歲數了。
秋水嘆了口氣,讓人把繡棚子拿下去,無心再擺弄那玩意兒了。這天一日日的熱了,有時候捏針久了,手指肚子都汗津津的。
才收拾妥當,春熙就過來請人了,說是白家表少爺來了,大*女乃讓過去呢。秋水一听,精神也好多了。這位表哥時不時過來坐坐,跟李白氏和自己說說話,自己也私下跟他打听寫京中趣聞,可比跟小姑娘在一起面上和樂好多了。
就這麼幾步路,秋水也不讓細柳打傘了,就帶著細柳和紅葉來到了正房。給娘親福了福,轉頭又給白端白玉京福了福,笑著說︰「昨兒個剛跟娘說,表哥有好些日子不來了。準是上回下棋輸給我了,覺得沒臉面,賭氣不來的。我還跟娘說,你要是再不來,我就上門給你賠理去,看你好大的臉面,往哪兒擱。」
李白氏啐道︰「又胡說,都是你玉京哥哥慣得你,越發說話沒邊了。在這樣下去,都成了野人了。看我不收拾你。」
白玉京忙著回道︰「姑姑別惱。妹妹這回倒是說對了幾分。上回輸給了她,我回去找了幾本棋譜,狠打了幾日的譜子,這回,我可是來報仇的。」說著,沖著秋水眨了眨眼楮。
秋水抿嘴一樂,才不理這位表哥呢,人前人後,都不知道他有幾張臉,虧她一開始還以為這位表哥是位讀書讀得有點兒呆的書呆子呢。
李白氏更樂了,這娘家佷子,她也真真疼到了心里,「玉京好孩子,就知道你老實,整日就這麼護著你妹妹,盡給她圓話,再這麼下去,她非騎你頭上不可。」
白玉京嘿嘿樂著,像是憨厚的,「哪有,我爹說了,妹妹就是要好好疼的。再有,妹妹本來就乖巧,怎麼疼都不過分。」
白玉京這話讓李白氏更欣慰了,只拉著白玉京的手,一個勁兒的說好。秋水在邊上故作吃醋的樣子,「娘你這麼疼他稀罕他,索性跟舅舅說說,把表哥要來做兒子得了。」
秋水只是拉著李白氏隨口湊趣,卻沒看到這時白玉京向她看了過來,這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說笑了一會兒,李白氏才讓兩孩子自去玩耍。這兩人才退出正屋,來到了秋水這兒。內屋閨房是去不得的,而外間客室或者書房繡房,都是可以去的。兩人就在外間客室里說話逗悶子。
說了一會兒京里的咸淡話,秋水忽然停下話,仔細地打量起白玉京來,這人才十三歲,怎麼就練得那麼些個臉孔的?「表哥,你還真是什麼話張口就來,還虧的我娘,把你當成憨厚老實的。」
白玉京平日雖態度大方,臉皮頗厚,這會兒卻因剛剛李白氏的那句話弄得心里有鬼,被妹妹這樣看著,臉就慢慢的紅了出來。
李秋水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的一句話,就把人家小帥哥弄得面紅耳赤,有點兒過意不去,忙想著安慰的話,可她偏偏這會兒一句都想不出來,本來她就不太會哄人,爹娘面前除外。于是就拉著白玉京道︰「表哥,剛剛那些,都是玩笑話,你可千萬不要當真了。妹妹我這兒給你賠禮了。」
只是哪想到,這話听進白玉京的耳朵里,又讓他品出別的味道來,雖說只是句很普通的話,可架不住白玉京心中的別樣心思。于是,這會兒白玉京剛剛還通紅的臉,一下子血色盡褪,甚至還有些發白。
李秋水郁悶了,這位表哥怎麼在自己面前表演變臉阿,自己到底那句話說錯了,弄得表哥這樣難受?
李秋水正努力回想著,忽听見外頭丫鬟來報︰「姑娘,六姑娘來了。」
她?不是剛剛才把她送走的嗎,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又來了。不過,心中想歸想,秋水還是忙讓人把六姑娘李汶給讓了進來。
六姑娘進了屋,才要說話,就看見那兒坐著的白玉京了,「呀」了一聲,忙過來行禮,而後說到︰「不知表哥在這兒,倒是失禮了。表哥安好。」
而這會兒,李棣正被安國公李鼎叫在松濤堂的書房里說話。
李鼎說了幾句話,就見李棣猛地一抬頭,道︰「什麼,聖上說議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