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十四節 伶牙俐齒,巧駁痴父子(下)

作者 ︰ 采天靈

換完衣服,也听女乃娘絮絮叨叨說完事情的始末,于藍心中有了計較。這時,門外一陣嘈雜,緊跟著就是拍門聲︰「小姐,皇上派人送來賀儀,老爺讓小的請小姐親自迎接。」

「好了,我就來。」經過剛才女乃娘的敘述,婉兒的心境也逐漸平復,戴好母親留給自己的首飾。攜于藍和女乃娘又回到宴廳。一位公公模樣的任務抬頭挺胸坐在肖長青的左側,與肖長青似乎講的正歡。見婉兒出來,立刻起身︰「大將軍肖長青之女肖婉兒接旨」抬頭望了一眼廳中全部跪下去的人,林公公展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肖家有女初長成,其父長青在外征戰,屢建奇功,念其早年喪母,賜其母從二品誥命夫人,肖婉兒治病救人,菩薩心腸,封賜縣主爵,號尚醫,領四品祿。欽此!」

「謝皇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婉兒悠悠然俯身叩頭,雙手舉過頭頂,接下聖旨。

眾人全部起身回到各自的座位,肖長青引著林公公上了主位︰「真是辛苦公公了,快快喝上幾杯休息休息。」林公公假意推辭一番:「哪里哪里,為皇上辦事怎能說累,不過年紀大了,腰腿是由那麼點不利索了。」說罷,舉起桌幾上的酒杯,仰首應盡。

座下的賓客們又是一連串的恭賀之聲。

「真是福無雙降啊,婉兒姑娘哦不,現在要稱尚醫縣主了,成人禮上能獲此殊榮的真是少之又少,不日又將有喜事上門,真是恭喜肖大將軍了。」李富也隨著恭賀聲再次提出無理要求,似乎只要多提幾次,就能變假為真。

肖將軍原本紅光滿面的的臉立刻又變得有點難看了︰「李尚書,你這話說的……」

話還沒說完,李富就急急忙忙打斷了肖長青的話︰「肖將軍,我這話可是有憑有據,當時你夫人和我三夫人是不是定下了女圭女圭親?」

「定是定下了……」肖將長青就不太會說話,就著李富話回答上去,還想解釋,卻又被李富搶在前面。

「那現在你女兒是不是成人禮了?」

「成是成了……」

「大丈夫說話是不是應該一言九鼎?難道肖將軍的夫人過世了,這說過的話就不認了嗎?」。李富給肖長青下了一個套,肖將軍卻還不自知,立刻臉紅耳赤得搶白︰「誰說不認的,我肖長青忠心愛國上對得起我皇,戍衛邊疆下對得起百姓,說過的話一定……」說了大半,肖長青才發現自己中了圈套。

可李富卻不給肖長青多想的機會︰「既然肖大將軍說認,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請媒婆上門提親!先告辭了!」話畢,拉上正在啃雞腿的李聰就想走了。

廳里的眾人看著李尚書和肖將軍的你來我往,眼見肖長青被李富說的毫無招架之力,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在等著看明天肖將軍如何應對李富的提親。

正當李富要從廳中眾人注目禮中離去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壓過了廳中的交頭接耳︰「李尚書請留步。」于藍施施然從座位上走向李富。

「在下是婉兒遠方表姐于藍,關于貴公子與婉兒所謂的女圭女圭親,剛才女乃娘已經告訴我們,若李尚書硬是要如此生搬硬套,似乎太過牽強了吧。不若讓在座的賓客們一起來評說一番?」于藍這番話立刻把在座所有人眼光拉到自己身上。有好事者正想了解了解到底什麼情況,听于藍這麼一說,立刻附和。

李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轉過身來對著于藍︰「肖大將軍都同意了,你一個外人瞎吵吵什麼。」

「是不是瞎吵吵,各位客人一听便知分曉!」于藍便請女乃娘把兩家定下女圭女圭親的事情說與眾人。

賓客中立刻分成兩派,反對兩家結親的大部分是肖長青的至交,認為既然李富三夫人的孩子已經夭折,那這個女圭女圭親也就應該作廢了。

同意兩家結親的有些是李富的朋黨,還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分子,他們認為當時定下女圭女圭親,不應該只是兩個孩子之間,而應該是肖李兩家之間的關系,既然李家一子已亡,當然由另一子來繼承這個關系。

李富听了同意那派的言論,刻意重復了一句︰「這當然是要由聰兒和婉兒維持好這個關系的!」

「莫不是哥哥過世了,弟弟就把嫂子接收了?」于藍擲地有聲的蹦出這麼一句。這下,那些同意派似乎卡殼了一樣,無話反駁了。于藍緊接著向前幾步︰「李尚書,借一步說話。」李富不明就里,被于藍拉著,在眾人的眼光中退至一邊,耳語幾句之後,暴吼出聲︰「什麼!有這種事?」

「應該不會錯,若是小女子我替您辦好了,那婉兒的事情能否請李尚書別再計較了?」于藍以退為進。

「若事實真如你所說,老夫必當重謝!但是若你所說純粹是子虛烏有,那肖婉兒今生就是我李家的媳婦。」李富听了于藍的話,半信半疑,但是言語間依然毫不相讓,「肖大將軍,老夫先告辭了,至于女圭女圭親一事,就看于藍姑娘的本事了。」

眾人看到于藍和李富耳語的時候就已經訝異非常了,又听到李富居然就松了口,還說要看于藍的本事。大家的好奇心立刻都被吊了起來,暗嘆于藍幾句話就把李尚書打發了,都想知道于藍對李富說了點什麼。

可李富轉身就走了,于藍也只是笑吟吟的回到座位上。

肖大將軍見李富已經離去,女圭女圭親的事情也暫時解決了,立刻又招呼在座眾人吃喝起來。不一會,大家又開始觀賞起曼妙舞姿,品嘗起美味佳肴,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林公公在首位上假意喝著酒,眼神卻直直的射向于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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