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十三節 伶牙俐齒,巧駁痴父子(上)

作者 ︰ 采天靈

「哎呀,哎呀,肖將軍女兒今日成人禮,怎麼忘記送帖子去我府上了?幸好我得知了消息趕來,不然肖將軍明日可要愧對老夫了!」大家正興高采烈的為婉兒慶祝,門口卻急兜兜進來一瘦一胖兩個身影。說話的正是走在前面年紀大的男人。

于藍注意到肖將軍一听見那個人說話,整個臉色都變了,正好奇是怎麼回事,門口後面那個胖胖的身影一下子躥到瘦老頭前面,看面貌好像是瘦老頭的兒子。不說話還好,只覺得濃眉大眼胖胖的一副憨厚像,可是一開口卻嚇了于藍一跳︰「爹,媳……媳婦……我要媳婦……」原來是個痴兒。

肖長青一听到那個痴兒的言語,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但是言語中依然賣了瘦老頭的面子︰「李尚書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快來人,擺桌。」

隨伺在旁的肖鵬肖管家,就是于藍穿越那天被卡脖子的那個男人,立刻招呼丫鬟家丁加了席位擺上酒水。

可那痴兒卻吵鬧著不願入席,憨笑著直直就奔著婉兒過來,嘴里還不斷嘟囔︰「媳婦……媳婦……」越走越近之時,于藍甚至能看見痴兒嘴角亮晶晶的哈喇子。

那痴兒沖上主位就朝著婉兒的臉頰模來,婉兒一驚之下,身子後仰,急急躲到于藍身後,那痴兒卻依然不依不撓,撲上擋在中間的小幾,就要去拉婉兒的手,情急之下,于藍一把抓住那痴兒的手腕,于此同時,一旁的肖管家也上前擋在婉兒前面︰「李公子,非常感謝您親自上前來恭賀我家小姐成人禮,不過我家小姐不習慣接受這麼熱情的道賀,還是請您回到您的席位上吧。」這位肖管家的語言圓滑,即緩解了婉兒的危急,又沒有點破李公子的痴傻病,一下子把尷尬的氣氛調和了七八分。不過于藍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一絲憤怒。那痴兒被緊握住的手腕上傳來一陣怪異的脈象,于藍不由得皺了皺眉。

「聰兒,快回來,別著急,明天為父就找媒婆來提親,給你娶媳婦。」李富李尚書老臉一紅,急忙喊住自己的兒子,嘴巴里卻透露出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信息。

「肖將軍,你看你女兒今天已經成人禮了,那當初我家三夫人和尊夫人定下的女圭女圭親是否也應該操辦操辦了。」李尚書拉著自己的兒子坐下,向肖長青進了一杯酒,如是說道。

肖長青卻因著這句話,險些把酒嗆在喉嚨里。婉兒連著剛才的驚嚇,加上听到這麼一句話,一下子蒙掉了,手一抖,就打翻了桌幾上的果子酒,全灑在身上。于藍立刻叫上女乃娘扶著婉兒回屋整理。在整理衣物的時候,女乃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婉兒和于藍。

當年婉兒的娘親程柔與李尚書的三夫人溫娘是金蘭姐妹,溫娘先有了身孕大約六七個月的時候,程柔也懷上了婉兒。一次踏青兩人給月復中的孩子定下了女圭女圭親。婉兒听了,身子明顯一窒,還以為真是母親的遺願。

卻听女乃娘又接著說下去,然而天不從人願,溫娘臨盆時發現孩子被臍帶勒住脖子,等生出來的時候,已經臉色發青,不到三日,孩子就夭折了。

听到這里,婉兒皺起了眉頭,身為醫者,當然明白臍帶繞著脖子的危險,听到孩子夭折,難免一陣唏噓。

于藍听到的重點卻是孩子已死,李富卻說李聰和婉兒定下了女圭女圭親,這個李聰又是何許人也?仿佛看出了于藍的疑惑,女乃娘繼續說明情況。

溫娘見孩子夭折,一度郁郁寡歡,月子沒有做好,後來就不能再生養了,李尚書的四夫人在溫娘的孩子夭折半月後傳出有喜的消息,後來就生下了李聰。

李聰兩三歲時是個很伶俐的娃兒,卻因一次病痛,昏睡了七天,醒來之後就成了痴兒。李尚書許是愛子心切,才強說小姐和李公子是女圭女圭親的吧。女乃娘說完後也是一陣感嘆。

于藍突然想到自己握住李聰手腕之時感受到的奇異,那是經年長期服用朱砂,龍骨等安神藥的脈象,是藥三分毒,特別是朱砂,用的不當,很有可能會致命,有什麼必要長期服用?似乎這里面還隱藏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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