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十八節 萬事開頭難

作者 ︰ 采天靈

畢竟是將軍府,很多事情報出將軍府的名號,就好做多了。于藍沒想到肖長青居然一點都沒有阻止婉兒開醫館,甚至還上報皇上,用皇帝御賜的名號作為醫館的館名。皇帝非常的高興,對婉兒大家贊賞。既然天子都這麼支持,那些負責皇城店鋪工作的官員當然也屁顛屁顛的跟著大力促成此事,十天之後,尚醫醫館就在皇城最繁華的大街上,與仙聚樓為鄰,華麗麗的開張了。開張那天,來恭賀的官員非常多,可是店內來看病的人卻寥寥無幾。

雖然頂著天子以及將軍府的名號,來的人非常多,可大部分民眾對于女郎中還是新娘子坐轎子——頭一回。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很多人對于新事物依舊不太敢嘗試。

待眾人漸漸散去,李富拉著李聰進入醫館︰「尚醫縣主開醫館,老夫特地攜子前來恭賀啊。」雙手在胸前隨意的作了揖,李富的眼珠子卻咕嚕嚕打轉著掃視了館內一周,見除了婉兒和于藍兩人之外,只有一個負責打雜的小伙計。李富毫不客套的放下手,也不等招呼,自己就坐在了館內的原本給于藍看診用的椅子上。

婉兒自李富進門,確切的說應該是李聰進門的時候就略顯害怕,但是因為于藍已經和她說過李聰的病情,又出于身為醫生的責任感,婉兒還是隔得遠遠的仔細打量著李聰,施行望聞問切的第一階段,望。

「藍姑娘,你上次在老夫耳邊所說的話可還算數?」李富做作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似乎想彰顯出一點氣勢,「你說聰兒是遭人下毒才會變成這般模樣,還說你可以治好我兒的痴癥,此話可是當真?」

于藍走至李富面前︰「請!」見李富似乎沒有相讓的意思,「李尚書,還是先容我給令公子診個脈再確切告知,現在先請您移駕到那邊等候區的位置上稍作休息。李公子,您這邊請。」于藍邊說,邊引導李聰坐在自己的對面。李聰非常听話的做了下來,眼楮定著桌上的腕托,覺得非常有趣的樣子。

李富似乎有些不情願的走到了掛著等候區牌子的地方,坐了下來。打量著與別的醫館不一樣的布置。他怎麼會明白,這些布置全是于藍根據現代診所模仿出來的空間分隔,是非常合理,非常人性化的。當時把這樣的空間劃分和婉兒說了之後,婉兒可是好一通贊揚的。

打量了醫館一周,李富心中暗嘆神奇,但是對于藍的醫術卻還是不怎麼放心,眼珠子一轉,看向正在給李聰把脈的于藍。此刻于藍閉著眼楮輕按李聰的手腕,所感知的脈象,讓于藍的雙眉越蹙越緊。搜然睜眼,收回的手在一旁的濕布上輕輕擦拭,緊蹙的眉頭卻絲毫沒有放松︰「婉兒,你來給李公子把把脈,看看你的結論與我的結論是否一致。」

被點名的婉兒略帶遲疑的坐在了李聰對面,一聲「媳婦」卻讓婉兒原本要打上去的手立刻縮了回來,見李聰只是叫了一聲,也沒別的動作了,更何況還要為自己成人禮那天的約定出點力,婉兒戰戰兢兢的按在李聰的手腕上,不像于藍那般氣定神閑,她雙眼緊盯著李聰,就怕有什麼突然動作。獲取到的信息卻也讓婉兒的柳葉眉皺了起來,「藍姐姐,這個脈象難道是……赤血鹽?!」

「鐵氰化鉀!」兩個人同時開口,雖然說的是不同的名字,其實是同一種東西。

「就是赤血鹽」于藍見婉兒有點迷糊的表情立刻解釋,「同一種東西的不同叫法罷了。」

李富明顯被兩個丫頭的對話吸引了,立刻從休息區走到李聰身邊,卻見兩個女大夫都蹙著眉頭,一臉嚴肅的表情。

「你們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當時夸下海口,現下這般表情,別是糊弄老夫吧!」李富感覺被戲弄了一般,見兩個女大夫對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以為被自己說中了,「想老夫當時遍請名醫,就連皇上也賜御醫為聰兒診治,都沒什麼辦法,老夫怎麼會中了你們倆個小女娃的迷魂藥!」

見李富越說越激動,于藍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和婉兒互相點了點頭︰「李尚書,你先別惱,這個病能治,不過……」

「既然能治,還有什麼不過的,你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只要能治好聰兒的痴病?」李富臉上的表情隨著于藍的話語,一會高興一會疑惑。

「這不是病,是……」婉兒心直口快的想說李聰是中毒,于藍立刻打斷了她,「這樣吧李尚書,等我和婉兒合計好了怎麼替公子治病,再告訴你需要的東西。今天你先帶公子回去,先作作準備,調理調理身體,方便日後的診治。十日之內,只能吃涼拌菜,不能放醋,洗澡只能用涼水洗,不可加熱。十日後再來。」

「這麼說,你們真的能治?」李富見有希望,臉上立刻舒展開來。

「李尚書,我們會盡力的,不過由于李公子患病已久,最後治愈的程度,還要看李公子本身的身體狀況,但是絕對比現在會好得多。」于藍若有所思,說出來的話都留有余地,婉兒听了,很是驚訝的看著她,于藍用眼神示意婉兒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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