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個小家伙,腦袋里面到底想了什麼呢?
他無語。記起當初自己娶華梅和芳蕊的時候,她們可是忍著嬌羞(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也罷)風情萬種,對他百般討好呢。芳蕊如果不是探子,倒也不失為一個秀外慧中的好女子,可惜,他至今仍未動過她,只是囚著她。
現如今他心里滿滿的是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家伙,他甚至開始考慮讓芳蕊離開靖王府,還她自由,給這個女人一輩子的獨寵。
「傻瓜,起來吧……」他雙手輕輕一扶,冷飛燕就站在床角。
掀開鋪在床上的大紅錦被,床板上鋪著一層花生、紅棗、蓮子等干果,冷飛燕恍然大悟,原來底下這麼多東西,難怪感覺那麼怪。奕雄伸出手臂三下兩下將它們全掃落,重新鋪好錦被。
這時候站在床角的冷飛燕突然覺得腳下一陷,整個人往下沉。
奕雄眼疾手快一把抱過她,翹起來的床板 的一聲又回到原位。
虧得她還練過些皮毛功夫,居然還被嚇了一跳,她小手拍拍心口,正在自嘲間,突然臉色一僵,抬頭愣愣地看著奕雄,小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了。
奕雄也感覺到自己手心的綿軟和溫暖,趕緊松開了好死不死剛巧就罩在她胸口的手,面色幾分赫然地沖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好看的笑容。
「那個……不是故意的,燕兒……別生氣……」
「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非……非……」
「如何?」奕雄正了正臉色,盯著她眼底的閃爍。
「剁了你這黑熊爪子炖補湯!」她冷不丁冒出一句狠話,大眼楮骨碌骨碌地轉著,看他有什麼反應。
他反倒哈哈大笑起來︰「罷了,剁就剁吧,反正已是你的夫君,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了。不過……」
「不過什麼?」
「都是你夫君了,不會真的不小心模了一下就讓為夫沒了爪子吧?」
「呸!」她臉上的紅暈更盛,直接鑽進被窩里蓋住了頭臉決定不再搭理他了。
這家伙平日彬彬有禮冷面暖心,怎麼一新婚就和登徒子沒啥兩樣了,色心色眼色……爪子,還讓人沒法子恨他惱他討厭他。
奕雄搖搖頭也躺到她身邊,隔著被子,伸出強壯的手臂從背後攬住她嬌小的腰身,臉埋在她脖子後,呼吸著她發絲間淡淡的芬芳和她身體散發的馥郁體香。
她不敢動彈,靜靜地任由他抱著,感受著他呼在皮膚上暖暖的呼吸,幾分癢,幾分舒適,幾分浸透心田的暖。她知道他心里裝著她,對她的呵護寵溺,和對別人從來就不一樣,她甚至也準備好了把自己給他,可是心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害怕那一個時刻的出現。和他打打鬧鬧習慣了,也不是第一次有身體的接觸,可是今時今日是他們特殊的時日,他剛才不經意的親密踫觸讓她的小心髒到現在還在怦怦亂跳。
他會不會接下來……
奕雄沒有接下來做什麼,沒多久便傳來輕微的鼾聲。
冷飛燕有點失落地翻過身子,臉對臉盯著他那線條硬朗男子氣勢十足卻又不失俊美的五官,她從來不曾如此仔細的近距離看他,許久後小手伸出來輕輕地撫摩著他英挺的劍眉和鼻梁,光潔開闊的額頭以及微微閉著的嘴唇,後來,壯著膽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他的唇也是暖暖的,他的身體也是暖暖的,呵呵。
她調皮地一笑,在他臉上又印下一個吻。
他的喉結動了一下,抱著她的手臂也微微動了一下,她趕緊閉上眼楮裝睡。過了一會兒,她又小心地睜開眼楮,發現他仍舊睡著,便依舊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玩他的頭發。
床邊的紅燭已經燃盡了,奕雄睜開明亮的眼眸,看著在自己懷里沉沉睡去的冷飛燕,眼里滿是寵溺。
他一直都沒有睡,不過是為了不讓她緊張,小小使了點策略罷了。他能感覺到她潛意識里面對夫妻合巹的畏懼,他不願意再次揭開她的傷疤,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好,就算一輩子不去動她,他也情願讓她依舊這樣輕松快樂。
她竟然調皮地吻了他,幾乎讓他無法自持。想起她的吻、她指尖在自己臉上留下的悸動,他突然樂觀地覺得她應該很快就可以接受他,迎接他給她一輩子的不悔和獨一無二的愛。
就算包含著贖罪,那又如何?
他的愛,不悔不怨不會改變。
「嚶嚀……」
冷飛燕睜開眼,看到對面的眼楮也睜開了。
「燕兒也醒了。」奕雄看著她的臉再次升起紅暈。
冷飛燕緊緊抿著小嘴,想趁他不注意挪開自己就如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手腳,他卻及時地醒了(其實他早就醒了,不過是享受著她難得一見的親昵,不忍攪醒她罷了)。
渾渾噩噩地用過早膳,在園中的涼亭,她正坐在奕雄背後不遠處,眯著雙眼時而看看他偉岸的背影時而盯著日漸暖郁的陽光不知想什麼,坐著坐著又有了幾分乏意。
奕雄听到背後的呵欠聲,停下手中的棋子回過頭來看著無精打采的她,淡淡地問道︰「燕兒可是倦了?」
她還未回答呢,對面的奕漢卻饒有趣味地瞄了他們兩不咸不淡地說︰「二嫂嫂與二哥新婚燕爾,有點困倦那也是好事……」
「三弟。」奕雄低聲喊道,奕漢微微一笑閉嘴,看著冷飛燕,心底淌過一絲憐惜。
「那個……三爺,我先回去歇息,你們倆繼續啊。」她撓撓頭,記得原先好像喊奕漢哥哥的,現如今是喊哥也不是喊弟也不是。
「嫂嫂慢走。」奕漢站起來微微點頭。
奕雄目送她在巧兒的護送下走進寢室,回頭繼續和奕漢廝殺。
好久沒有這樣的閑致,兩兄弟的棋藝都生疏了幾許,但仍舊是不相上下。
「韃子那邊應該動靜越來越大了吧?」奕漢舉著手中的棋子沉吟。
「要不三弟替二哥跑一趟?」奕雄對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三弟第一次邪惡地開口。
「二哥新婚燕爾,自然還是皇弟多擔待些,只是最近這京都內有不少勢力蠢蠢欲動,二哥要小心了。」
「這些皇兄早已知曉,三弟就放心辦事去吧,明日皇兄親自為你踐行。」他說歸說,這大本營還是需要他來壓陣腳的,一時半會還走不得。
「別。皇弟我還是便服前往,不想勞師動眾。」
「好。那今兒午膳就在本府,一餐便飯打發了三弟便是……嗯?」
「如此豈不是便宜了二哥你……將軍!」
奕雄的嘴角一牽,自己的將軍被奕漢將死了,棋局如戰場,一個疏忽一次意念閃離都會導致局勢變化,適才明明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一下子就被逼成死局。
突然想起冷飛燕下棋的耍賴勁頭,他笑笑︰「這盤不算。」
奕漢愣了︰「二哥何時學會賴皮了……哦。」
看著他恍然大悟的模樣,奕雄哈哈大笑地立起身︰「走,幾日不練,陪二哥走兩招。」
于是,冷飛燕在房中睡的當回,奕雄奕漢卻在隔院里真刀真槍地對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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