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兩起來！我又不是趕你們走，我是說如果你們有了意中人，隨時可以過自由的生活。不要害怕，如果王爺不答應，本王妃會替你們做主的。」燕泠得瑟起來，特別還別有深意地瞄了巧兒一眼。
巧兒桃兒又對視，都「本王妃」了，還喘呢？
「本王不答應什麼，王妃做了什麼主呢？」一道聲音幽幽傳來，巧兒桃兒剛起身又伏下喊著「見過王爺」。
她皺眉，突然說︰「看來禮節太繁瑣，真的很麻煩。跪來跪去的我眼都花了。」
「準你二人今後私下見到本王只需口頭問安好了。」他大手一揮。
燕泠又翻白眼︰我要做的人情倒給他賣了。
「謝王爺恩典。」兩人迅速離去。
「呵？」躺倒，不搭理他。
「夫人？娘子？燕兒？」他坐下，溫熱的大腿挨著她的，她閉目裝睡。
「生氣了？吃醋了？」
「吃你的大頭鬼，姑女乃女乃我好得很，吃啥醋？」吼完她也愣了，她發什麼脾氣呀？
他卻開心極了。
不吃味，就不會給他臉色瞧。吃味了，不就代表著她心底有他嗎？
「我此生只你一妻足矣！」
這是他活在世上最深情最簡潔最真誠的告白了吧。
「別！本姑娘不奢望一夫一妻制，就算一夫一妻制還有大量離婚率呢，你還是多娶幾房側妃、侍妾，讓王府熱鬧一些，以免他日孤單寂寞。」她好心勸告，極度真誠地勸告。
他也惱了︰「你在，何來寂寞孤單？你將自家夫君推給他人，不怕哪天獨守空房？」
「我？放心吧，就算要分開，也必定是我休了你。」
她滿臉不在意，他更惱︰「你敢？」
「嘻嘻，你怕了？」
唉，為什麼她那「丑顏」即使一笑也讓他所有怒火煙消雲散呢？他伸手正要撈起她狠狠地懲罰她，閣樓下傳來巧兒的喊聲︰「王爺，王妃，素秋、新魚求見。」
來得真巧！
來得真不是時候！
兩人起身，對視一眼，心內嘀咕。
燕泠見到兩人四行淚，雖然感動但也興趣缺缺。要說感情，以前相伴幾年，沒有是假的，但是隔了這幾年，她的內心早已不再如初，加上兩人依然出嫁府外，那份情感也淡化了些許。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女人到哭起來和眨眼楮一樣平常。加上這段時間看著別人流淚特別是最近這場景常演，無形中有一絲抗拒心理。
巧兒敏銳，發現了她眼里閃過的不耐煩，趕緊拉起素秋和新魚︰「好了好了，王妃不是好好的麼，哭什麼勁？你們也出府那麼久，有什麼話就和王爺王妃好好說說。」
「坐下吧。」奕雄擺手。他看著燕泠對二人的態度好似不太熱絡，不知是日子久了，二人已然出府便起了生疏，還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內。
「不敢。王爺，王妃回來了，可否讓我二人回來伺候王妃。」新魚捅了捅素秋的腰，素秋趕緊說道。
「這個嘛，你倆還是問王妃的意見吧。」
你踢皮球？
燕泠笑著說︰「你們兩人都有孩兒了吧，素秋這是第幾胎呀？」
「夫人，奴婢這懷了三個月了，家里還有個小子，一歲剛過。」素秋撫了撫微隆的小月復。
「那新魚呢？」
「奴婢家的姑娘剛滿一歲。」
「你們的夫郎可有好好待你們？」
「王妃，都挺好的。平淡地過小日子，奴婢也不敢奢望太多，有王爺的照拂，雖然不是大富貴，但也不愁吃穿。」
「哦，挺好的，看來王爺當初的安排沒有虧待你們。雖然知道你們的情誼，但你們的情況的確不適合再回來，還是照顧好家庭為上吧。」
「王妃！」
不要再來什麼跪求了！
燕泠沒等她們喊出口便接著說︰「你們是王府里面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如果有空閑，王府里一些縫縫補補啊什麼的零活，你們願意幫忙的，我會讓無念總管安排安排，一來你們可以幫忙府里做些事情，二來得幾個小錢給孩子買些小禮物，可好？」
二人伏地謝過，起來紅著眼楮小心地問候著燕泠，她見二人也的確是關心，便簡單地講了些可以講的經歷給她們。她們听得一驚一乍，旁邊的奕雄听了皺眉。
他倒是一直沒有詳問她呢，加上別後重逢，忙于其他事情倒是忽略了這個，看來有時間還得好好問詢一番。
很快天色近黃昏，遠處飛鳥烈烈飛過又是一日鳥歸巢，王府里的蝙蝠穿行在屋檐間，入夜之前一片短暫的喧囂。
燕泠讓巧兒送素秋和新魚出府，奕雄湊過來︰「好一個姐妹情深。」
某人不樂意了︰「誰誰誰？你那二位側妃才該與我姐妹情深，我也等著和她們姐妹情深。」
「本王只有燕兒一位夫人！」她又挑到洛寧身上，他高興地笑。
又笑了！雖然那樣的笑容頂多不過是嘴巴有了弧度。
原來那個酷斃了的王爺哪里去了？
是不是那三年里，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冷酷？
「世事難料，不要下定論太早啊王爺大人。」燕泠嗤之以鼻，不信你可以強了容顏丑陋個性粗鄙的我，面對那嬌滴滴香艷艷柔情似水的美人還坐懷不亂永垂不朽？
坐懷？永垂？
她的腦海里面突然出現了十分邪惡的詞和畫面，不由哈哈大笑。
「燕兒？」他訝異。
她看了看他，指著他，捂著肚子笑得更猖狂。
最後，岔了氣，咳得滿臉通紅，奕雄幫她順了氣，她還是忍不住呵呵笑了好久。
「真是不明白你作甚抽風？」
他無奈，她出氣又大起來︰「不……不要刺激我啦……呵呵……哈哈……」
看著她一直在笑，他忍不住突然點了她的睡穴，她嘻嘻呵呵里歪倒在他懷里閉眼睡去，臉上一片酡紅。
返回來的巧兒老遠就听見她的笑聲，見到他人都遠遠地听著，便也不敢靠近，生怕打攪了這王府里多年未見的笑聲。
只是他們不知道，王妃為何發笑，特別是王爺，如果知曉她是為何發笑恐怕臉無處可放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燕泠便蘇醒了。揉揉眼楮看看書案上燭光搖曳，奕雄放下手中的毛筆︰「醒了，餓了吧。」
她從美人榻上坐起來，身上蓋的披風垂落在地，侯在一邊的桃兒輕快地撿起來。
「王爺，王妃，請移步用膳。」
「奇怪，我怎麼就睡著了？」她看了看美人榻，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剛才不是在園子里面，笑著笑著就不記得後面怎麼就睡了。想起那茬，她不由又笑了。
奕雄搖首︰「夫人可是有什麼好笑的事情，說出來听听？」
「呵呵，說不得啊，意會，意會便可！」她強忍！
不可說，不可說也！
說了天怒人怨，後果無疆啊！
她竟然如此頑劣，倒是沒發現，他無奈地搖頭。
看來今後他的人生不是很幸福，就是很慘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