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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逢是只不計後果的老虎。
泰逢也是只任意妄為的山神。
你若要和他講規矩,還不如多想想怎麼防著他破壞規矩。
這是季河神君,在某一年的山神年度考評里對泰逢小子的評價,十分地道。
正如當下,事發的屋子里,站著一個受害人和三個罪魁禍首。
武夷雙手背後,意味深長地打量了泰逢不下數十遍,最後開口,「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麼?」
「有啊,敢問薰池神女在我房里做過什麼?!」
薰池不答,全當默認。
武夷嘴角抽了抽,又道︰「老夫指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你身上的業火是怎麼回事?!」脾氣老好的武夷爺爺,終于怒了。
房內有許久的沉默,薰池听到業火二字,亦是震驚。這世上,不是只有地獄里才有業火的麼?怎麼泰逢身上也會有業火?莫非他與紅蓮仙子還有些親戚關系?!泰逢迎上薰池不解的目光,挑眉,渾身不當回事。
武夷就覺得,這事兒應當再叫一個隱藏的當事人過來,或許能對峙出點名堂。故爾扭頭吩咐白龍,「去吧紅蓮仙子喊來這兒。」
白龍機靈,已然察覺出氣氛的詭異,想著這會兒泰逢要倒大霉了,腿腳跑得特別快。
當紅蓮被領來的時候,武夷正坐在泰逢屋子里的凳子上,老腰站得有些算。
紅衣閃過,揮了揮衣袖,「這屋里怎麼有股怪味?!」
是臭臭們被烤焦的焦臭味。
沒有人回答她,紅蓮于是悻悻放棄了這個問題,又問︰「院長喊我啥事?」
武夷清清嗓子︰「叫紅蓮仙子來,是有一事要尋問你。」
「請說。」
「你是否知道,泰逢身上也有業火。」
紅蓮听得,也是震驚了須臾,蹦到泰逢跟前,繞著他轉了兩圈,不可思議道︰「泰逢道友,難怪我與你在一起時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姐弟啊!」頓時要撲過去抱他。
泰逢順勢把她抱了個滿懷,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厚顏無恥揩人家大閨女的油。也是你紅蓮腦袋被門卡了,見過老虎和花是姐弟的麼?!你以為你是老虎上的菊花啊?!
薰池看不下去,出聲提醒激動的紅蓮︰「仙子,其中有誤會,你倆怎麼可能是姐弟。」
「那是咋回事?」紅蓮從泰逢身上爬下來,扭頭看向薰池,這問題有些復雜,已然超出她能解決的範圍。
「老夫以為,紅蓮仙子從業火中出生,應當對業火有些了解。可知還有什麼辦法,後天將業火引到體內,納為己用?」老烏龜看向泰逢,眼神復雜。早就知道山神界新一輩山神中,泰逢是只出類拔萃的,極有可能成為第三個渡劫成神的山神。卻沒想到這廝背後還有如此驚天的秘密,當年在五臧山院時怎麼沒發現?!
紅蓮認真低頭想了想,回答︰「不可能呀,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的辦法,踫過業火的除了我和地藏王菩薩,就是那些惡鬼了。莫非泰逢道友,你是那些惡鬼變成的?」
泰逢眉梢抖了抖,悶悶吐字︰「仙子哪里看出我是惡鬼變的?你有見過這麼玉樹臨風的惡鬼?」
「那你倒是說嘛!賣什麼關子!」紅蓮也有些惱了。她最討厭想復雜的問題,復雜的問題能讓她肚子里的腸子都打成蝴蝶結。
男子沉默須臾,「我有些話,與紅蓮仙子說,不如幾位在別處等等?」
武夷氣得胡子都能翹起來,哪里見過這麼目無尊長的小老虎,現在明明是本院長在討伐你好麼,嚴重懷疑你與某件惡**件有直接關系好麼!可是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你倆說快點!」
揪著薰池和白龍出了屋子去往隔壁。
薰池乖乖跟了,白龍卻有些不樂意,憑啥不給人听?!
武夷推著他進到自己屋子,就立即關上房門,在白龍身上上下其手,口中念念有詞︰「水鏡,水鏡,快拿出來!」
小白龍這時才領悟了老烏龜的詭計,立即把懷里的烏七七掏出來猛搖,除了水鏡還搖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水鏡放在牆壁上,對準了方向,泰逢屋內兩人的情形便一覽無遺。
泰逢站在窗口,微風輕輕吹動他的發絲,將他整個人吹得有些飄逸俊人。
紅蓮耐心等著他開口,眼楮里清澈見底,十分單純。
出人意料的是,下一刻,玉樹臨風的某人突然動了,雙手放在鎧甲的右咯吱窩下,隨意一拉——上半身的鎧甲開出一道大口子,男子剛健有力的胸部便暴露在春風夜色中。
「啊!」紅蓮和白龍皆是一聲驚叫,紛紛捂住眼楮。不過不同的是,紅蓮捂住的是自己的眼楮,而白龍捂住的是薰池的雙眼。薰池就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泰逢道友,有話好好說呀!」紅蓮食指和中指之間稍稍打開一條縫,瞄了眼妖艷的男子,發現還是那副香艷的光景,立即在心中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你說西天里光著上半身的,乃至于只穿了條短褲衩的羅漢如此多,她當時怎麼就沒現在這種感覺呢!啥感覺?非禮勿視?
泰逢笑了,笑得很得瑟很花枝招展。富有磁性的聲音,充滿魅惑道︰「紅蓮仙子,不妨看一眼,我發誓你看了以後不會後悔的~」
貼在牆壁上的三個人皆在風中凌亂。武夷在偷看的檔口,還有胡思亂想的閑情,他這時想拉開白龍,生怕這個熱愛學習的智力有問題的小少年,會有樣學樣,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榜樣。
紅蓮經受住泰逢的誘惑,依舊是兩只手捂著眼楮,嘴上說︰「你有啥話要與我說,趕緊說呀。」
未听到回答,只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貌似……這家伙還在月兌!?
紅蓮就又忍不住從指縫中偷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泰逢徹底月兌掉了他的銀色鎧甲,往地上一丟,絲毫不在意會不會弄髒了他的寶貝衣服。
「泰逢道友,你,你!」成年男子性感光潔的胸肌,讓某朵蓮花有些無語倫次。
「仙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忘記了?」
「可是不帶你這樣色人的!」她也知道那個道理,放在平時,就算有人在她面前果、奔,她眼楮也不會眨一下,還會好心提醒一句,道友,莫著涼啦!可是不知道怎麼地,今日她的心情被泰逢一開始看她的眼神所干擾,總有些不自在。
僵持之下,泰逢忽然轉身,不再與紅蓮開玩笑,「仙子,你睜開眼楮看一看我這後背,有個印記,不知道你是否還認得。」
牆壁後面那三個偷窺的,立即把水鏡往泰逢背上照去。泰逢立在陰暗中,月光從外面灑進來,于是使他有些背光,看不太清楚他的後背上到底有什麼印記。尤其是武夷,鼻子都貼在了水鏡上,恨不得頭伸過去仔細研究一下。
紅蓮听得,總算有些恢復正常,快速從手指縫隙里查看了一眼那頭,發現泰逢果真轉過身去了。才放下雙手,稍微走近一些去尋找泰逢口中所謂的印記。爾後,不確定道︰「道友你是說你腰上那個牙印?」
泰逢和薰池同時一抖。
腰上的牙印?!哈哈哈……
「不是,麻煩仙子視線往上。」泰逢磨牙。
「哦……」
視線再往上,紅蓮看到泰逢的背沒有前胸那麼光潔(你前胸看得如此清楚啊原來),或長或短的傷疤,條條蜿蜒在寬厚的脊背上,顯得那麼猙獰,又不失氣概。泰逢道友就是想讓我看所謂「真男人本色」?
剛要開口尋問,忽然發現他的肩上,在一道碗口大小的傷疤下,有一個隱隱的紅印,成蓮花形狀。
「咦?這蓮花印,好眼熟啊!」
泰逢扶額,「可是與仙子蓮花印一模一樣?」
「唔,被傷疤遮住了,不過看著的確挺像的。你怎麼會有我的蓮花印?」紅蓮撓頭發,十分想不明白。
泰逢重新轉過來,標致的身材,在清輝下,染上了一層別樣的誘惑。他邪魅一笑,「仙子真不記得,自己曾幾何時,做過什麼與此有關的蠢事了?」
紅蓮被他的眼神震懾,後退兩步,怯怯道︰「容本蓮花好好想一想。」
若說她幾時干過類似的蠢事,縱觀她整個漫長的歲月,也籠統不過一次。那時候,在泰山腳下遇見了一只大貓,措手不及中害她跌進了冥界專門為逃跑的惡鬼們準備的陷阱中,欲、仙、欲、死,同時還被大貓攔腰束縛,險些就成了有史以來第一朵被水淹死的蓮花。後來……「你是大黃?!」
她不敢置信地指著泰逢的鼻子,手腕上,當日花燈會上泰逢編好送給紅蓮的彩繩手鏈跳出來來,在兩人中間微微擺動。
泰逢釋然,笑道︰「主人還是如此健忘呢。」
可看見他目光的幾人,都覺得泰逢笑意里,藏著化不開的寒意。
薰池瞧得津津有味,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原來泰逢早就認識紅蓮仙子啊!難怪當時這廝一見到人家,見風使舵的速度那般快。
「在下泰逢,泰山的泰,相逢的逢。」
只有武夷抹淚,親,你們不覺得這有些偏題了麼?!老夫是在問泰逢臭小子身上的業火是咋回事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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