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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薰暗自給黃雀使了一個眼色,黃雀卻是異常固執地站著沒動。荀息策感覺不妙,卻是見黃公睿側過身來看他和黃薰,那眼神生生讓荀息策後退一步。
黃雀卻是「咚」的一聲過下來,荀息策見了心頭一驚,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是見黃雀道︰「大伯,你……你不要打阿薰。」
荀息策新下一沉,不知道黃雀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黃公睿卻是掀唇冷聲道︰「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滾出去。」
荀息策拉起黃雀,卻是沒有拉動,他心道黃公睿總是黃薰的親生父親,怎麼著就是大人教訓小孩兒,也不會出大事的。然而黃雀卻是依舊跪在地上,頭也不抬固執地在那里。
黃公睿眉頭漸深,黃薰心頭冷笑,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需要黃雀在這里一同受罪,對著黃雀道︰「你先出去。」
黃雀目光堅定地搖了搖頭,黃薰卻是沉下了臉道︰「出去。」
黃公睿並沒有動,倒是想看看黃薰要怎麼勸離黃雀,黃薰冷聲對著黃雀道︰「你出去,我等下來找你。」
黃雀眼眶中憋著眼淚,荀息策只听著黃薰對黃雀三聲出去,卻是只字未提他,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荀息策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氣,猛地一拉黃雀,低吼道︰「走。」
黃雀生生被荀息策拽了出去,道場內只剩下黃公睿和黃薰,黃薰低下頭認錯道︰「爹,我知錯了。」
黃公睿卻仿佛沒有听見一般,只道︰「去拿來。」
黃薰心頭一凜,抬頭看了黃公睿一眼,希望這人稍微能夠抬手,卻是見黃公睿的目光一如此前還洶涌著怒氣,容不得她開口求情。
黃薰心頭冰涼,咬了咬牙,回頭便往北角而去,那里掛著一根鞭子,辮子上還浸泡了辣油,打起來的時候特別痛。黃薰過去取下鞭子,拿給黃公睿,黃公睿卷起袖子,顛了顛,示意黃薰跪下來。黃薰心頭一陣屈辱,緩緩解開外衣,露出白色的里衣,而後跪下來。
「啪」的一聲,沒有給黃薰太多的心理準備時間,第一記鞭子就落了下來,黃薰硬生生忍著沒有喊痛,她已經差不多有半年沒有嘗到這個滋味了。接二連三的鞭子落下來,不曾給予黃薰呼痛的時間,她面上已經不少冷汗。黃公睿掌握的力道十分好,並不會一開始就將她打得皮開肉綻,卻是一道一道紅印子下去,痛得她想要就此昏死過去。
黃薰再也承受不住,大叫道︰「爹,我錯了!我錯了!」
「我再也不胡亂用那個了,我再也不听你的話了!」黃薰慘呼著,伴隨著那一道道鞭子的聲音,她多麼希望就此昏迷過去,就再也不會品嘗這疼痛的滋味。
黃公睿卻是眼也不抬,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每一次黃薰呼痛,便稍微能夠緩解他的怒氣。或許再多的毒打也無法將她馴服,但是不毒打的話,就一直都不會老實,至少能夠稍微老實一陣也是好的。
黃雀在道場外掙扎來來,怒道︰「你為什麼要拉我!」
荀息策卻是用比他更強烈的怒氣吼道︰「那你在那里能幫她什麼?」
黃雀的眼淚不禁涌出來,他也是男孩子,他是知道黃薰剛才是為他好。黃公睿顧忌著黃雀是黃叔齊的嫡子,所以就不親自動手教訓了,但是黃薰是他的「兒子」。就算是他將她打死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黃薰的慘呼聲傳到了道場外,荀息策听著一陣陣揪心,他發泄似的一拳敲在一棵樹上,手上蹭破了不少血。他心中極度不甘,因為他不能,在那個時候他不敢反抗黃公睿,他想要在這個家待下去,不管是作為荀息策還是作為黃奕棋,他都沒有資格違逆黃公睿。仍舊年幼的他對于自己的無能還有些模糊,卻是清晰得感受到了這種憤怒。
黃雀跪坐在外面,道︰「我是什麼也做不了……」
荀息策看了一眼黃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其實他也一樣,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黃公睿會用鞭子來打她,她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不是嗎?
黃薰痛得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黃公睿也終于落下了最後一下鞭子,他將鞭子丟在地上,道︰「每次我說什麼你都不听,總是要打了才知錯。阿薰,你這樣讓我也很為難的。你那能力只能為我所用,一相齋這樣的地方,你還不夠資格涉足。」
黃薰癱軟在地上,黃公睿居高臨下地說教著,她心中卻是累積了更多的恨意,她一定要離開這里,一定要離開這個男人才行。
黃公睿出門,見黃雀和荀息策都跪在外頭,于是冷聲道︰「今晚上去就都給我跪在道場這邊吧,什麼時候我讓人說了可以起來了再起來。」
荀息策低聲問道︰「那……阿薰呢?」
黃公睿目光掠過荀息策,那目光像是毒蛇一般,讓荀息策身子一抖,他之前所見的黃公睿實在是太仁慈了,恐怕如今的他才是真實的面目吧。
「一樣。」黃公睿說完便走,黃雀和荀息策忙沖進道場去看黃薰,黃薰已經爬起身來,穿上了外衣,外表看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那臉上是一片慘白和冷汗,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荀息策心頭一震,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懦弱。他過來再黃薰身邊跪好,一言不發。黃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問道︰「阿薰,你怎麼樣?」
黃薰可不想再小孩子面前逞英雄,哭道︰「痛死了,痛死了,那混蛋簡直沒有人性,他根本不是我爹,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胸中的郁結之氣稍稍去了一些,黃薰卻也不敢立馬與黃公睿對峙去,只能稍微跪好一些,卻是不听地叫痛,叫得黃雀一陣手足無措。荀息策目光盯著自己的膝蓋,他也很想哭,但是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