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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發燒了,昨晚上和今晚上都只有一更,我只能做到不斷更,抱歉~~
等黃薰幾個完成了那一大堆東西,天已經全黑了。黃薰揉了揉手腕,黃雀在快完成的時候就被田氏叫回去了,房內只剩下荀息策與黃雀二人。
燈火下,荀息策還在書寫什麼,他坐得端正,一手握筆,刷刷刷的書寫的樣子看得黃薰有些出神。荀息策像是感受到了黃薰的目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道︰「做好了?」
「嗯。」黃薰將最後的幾張疊放在一起,伸了個懶腰,扭動了幾下脖子道︰「我們這樣子,是不是要找軒北居的幾個老頭子要點工錢?」
想到黃薰那重視金錢的個性,荀息策微微抿唇一笑,橘黃色的暖光印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異常柔和。
「你想要多少錢?」
黃薰不想荀息策居然會真的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便笑眯眯地說道︰「多多益善。」
荀息策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道︰「那我先把這些東西送去。」
「我幫你吧。」黃薰看了一大堆符紙,便著手整理起來。荀息策沒有拒絕,不過在分多少的時候,卻只是給了黃薰一點點,而自己則拿了已經遮住臉的高度。
「走路小心點。」荀息策提醒了一句,黃薰感覺心頭又一種一樣的暖流緩緩蔓延開來,雖然眼前的男孩還很小,不過倒是蠻會照顧人的。黃薰沒來由地又想起她上次使用龍眼的時候他說的那句「對不起」,沒有注意著腳下一絆,好在只是撞在荀息策的後背。
他的身形依舊單薄,黃薰皺了皺撞到的鼻子,荀息策回過頭問她有沒有事,黃薰搖了搖頭,鼻尖卻癢癢的,像是被貓爪子一直不停地撓啊撓。
軒北居離這里有些遠,他們只是將這些東西集中放在一處而已。回來的時候,月光明晃晃的,荀息策感覺她似是總落後一步,便停下來道︰「你走前面一點。」
二人並肩而走,黃薰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便道︰「等後天冬祭之後,這里的人又要少一大半了。」
「哦。」他不冷不淡地應聲。
黃薰心想他可真不給面子,于是又道︰「和冷清比起來,總歸還是熱鬧一點比較好吧。我想我以後要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呢?」黃薰眸光轉黯,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她想也許是因為面前是一個不太懂事的小孩子,所以才能說得這樣不經意吧。
荀息策听了卻是心頭一緊,喉頭微微發干,道︰「不會的。」
黃薰笑︰「我是開玩笑的呢,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冷冷清清過,黃家那麼多人,我想要清靜也不行。」
荀息策又是「嗯」地應了一聲,忽而問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黃薰停下腳步,等荀息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三四步遠,黃薰站在原地,心中還回味著荀息策剛才那句話,心道那一定是屬于小孩子的安慰之言,自己怎麼突然間悲催地在意起這個了呢?
「陪著我嗎?」。黃薰貌似無所謂地說道,「如果是陪著我的話,我還是比較想要小黃雀啊,你個小老頭的模樣一點也不好玩。」
荀息策面色一黑,盯著黃薰的眼楮,黃薰咧了咧嘴角,這家伙果然是小孩子呢,真是容易生氣。
黃薰上前搭住他的肩膀,說道︰「我騙你的。」
荀息策反手握住了她搭著他肩膀的手,說道︰「我知道你騙我的。」
「哇,小小年紀就這麼壞,你以後可怎麼辦呢!」黃薰貌似憂愁地說道,荀息策卻是勾了勾唇,道︰「阿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別拐了一個彎又回來,倒是令我覺得像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他說完,目光凝視著黃薰的臉,那雙眼楮里似是凝結了皎皎的月光,想要將她吸食進去一般。
那不該……黃薰慌忙間想要逃離,然而手被荀息策拉住,這麼一動,反而撲在荀息策身上。他小小的身子,輕輕抱住她,黃薰感覺自己那只總是撓自己的貓爪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你干嘛?」荀息策說道,黃薰感覺自己實在是遜透了,怎麼著自己像是一個笨拙的小女孩似的?
黃薰撇了撇唇,沒有說話,末了,荀息策卻是悠悠道︰「要以身相許著感激我嗎?」。
以身相許?這小子懂不懂什麼叫做以身相許啊?就在夏天的時候,她從樹上跳下來不小心撞到了他,他都能別扭好幾天,怎麼著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黃薰挑了挑眉毛,道︰「你在說什麼傻話,我看是男孩子啊,這種話在話本中,男主角也只對女主角說的。」
荀息策不以為意,只道︰「這我當然知道。」
他的手一緊,黃薰著才發現他一直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過。黃薰回想起近來荀息策的一些歌奇怪表現,驚恐地說道︰「你……不會是有龍陽之癖吧?」
荀息策看著她極端認真的臉,相當無語,垂下視線,「咚」地一聲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瞎說什麼,只不過是你總是喜歡胡言亂語,我陪你說說罷了,救你這個模樣,就算是成了女孩子也是不男不女的存在,誰會要你!」
黃薰一手揉了揉被他敲的地方,惡狠狠地說道︰「是了是了,我就算是變成女人也沒人要,哪像你,男女通吃!」
荀息策感覺自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貌似都說不過她,她總是有一大堆歪理。不知不覺間,他嘆了一口氣。
還夢石的迷障,那並不是迷障,也不是夢。
兩日後,冬祭開始。冬祭分三日,第一是祭天地,第二是祭神靈,第三是祭祖先。祭祀天地的主持者乃是黃公睿的四叔黃定均,齋戒沐浴先不需說,還需要在祭台前念近半日的禱詞,是相當耗費功夫的祭祀活動。
黃薰等人都在祭台之下站著,她此刻身上穿的是十分正宗的黃家嫡系一脈的衣服,暗金色底紋的黑色連裳,頭上戴著沉重的法冠,光是梗著脖子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祭天地也是三祭中最簡單的事情,祭神靈則需要有專門的人跳降神只舞,那一部分人中其中又一個是牽引,也就是請神之人,寫下關于來年的黃家大勢,以供參考。
祭祀神靈需要大量屠宰牲畜,廣場上血腥味彌漫,濃烈刺鼻,讓黃薰幾欲作嘔。而前來觀禮的人大多數便是沖著祭祀神靈而來,祭祀神靈之後,那神靈多半會在牽引身上停留一會兒。神詆並不是誰都能請,且每次請神都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黃家這種請神靈的祭祀活動是大規模的用牲祭,也有用活人祭祀的,那手段就比較殘忍。
跳請神之舞的多是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年紀過大就不行了,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臉上都帶著一個白色面具,伴著擂鼓而舞,隨著舞蹈漸入尾聲,其中一個人就忽然間停下了動作,手腳一陣抽搐之後,旁邊的舞者動作不能有絲毫停頓,若是此刻停下來,據說會驚擾了神靈。
那個停下來的必然是原本就是牽引的女子,有專門的人會將她的表現給記錄下來。
黃薰站在外圍看著那個女子身形抖動,時不時竟是發出一陣哀嚎,不禁覺得慎得慌。黃公睿和黃穗看著也都頻頻皺眉,再次印證了來年並不是吉祥年的預兆。
那個牽引沒有一會兒,便又開始舞動起身體,神靈已經回歸了。神舞結束之後,便有傷百壇的酒倒入一個大坑中,將祭祀所屠宰的牲畜一起燒了,頓時酒香和肉香彌漫,見原本刺鼻的血腥味驅散,倒是讓黃薰咽了咽口水,血腥場面之後,氣氛輕松很多。
而此時日晷的投影已經到了「九」,黃家莊四面的四方神獸的雕塑都有些微的震動,其實每一次祭祀神靈,都是祛除黃家莊內的穢邪,穩固陣型。然而,今次卻有一件十分不同尋常的場景。
這麼多年來,黃薰還是第一次見到,原本常年纏繞著蜃山的霧氣,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像是環抱著黃家莊的蜃山,在經年面紗之後,顯露出最原本的形態。
眾人紛紛驚駭地看向蜃山,嘖嘖稱奇,不少人都開始掐指計算著,黃公睿沉默著抬手做了一個手勢,那是讓祭祀不要停。
在焚燒了大量的酒與牲畜之後,一眾黃家穿著紫白色衣服的人站成一個三角形,黃公睿提筆在白布上直書,畫出一只巨大的白虎,筆一甩出去,那只白虎便從畫中躍出來,嚇得第一次觀禮的人面色驟變。
白虎長吟一聲,兩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兩下,又在人群中嗅了嗅。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頭忽然出現的白虎身上,黃薰感覺白虎似是朝著自己走近,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黃公睿低聲說了一句「不用害怕」之後,黃薰心神剛定,便見那只白虎突然奮起而跑,卻是往東二院躥去。
原本正在一側觀禮的黃伯英陡然面色一變,看向黃公睿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