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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虎去勢驚人,無人能擋,輕輕一躍就躍上了東二院的屋頂,當即雷敏電閃,白虎長嘯,眾人只見著那白虎一下子消失無蹤,過了一會兒,便回來了,然而嘴巴里卻是叼著一樣什麼東西,那東西看著像是一個人偶。
原本站立成三角形的紫白色衣衫的人,瞬間圍住那只白虎,口中念念有詞,同一時間將手中的黃繩拋出,那白虎便站立在那里,不再動彈。
黃公睿冷笑著看了一眼黃伯英,提筆在白布上勾畫了幾個字,那白虎似是被白布牽引著,化為墨汁再次進入那白布中,變化成原本黃公睿所畫的那只白虎,此際紫白色衣衫的三角形陣中卻有鬼哭之聲,眾人將黃繩抽緊,那鬼哭之聲越厲,黃薰只覺得耳朵像是要被震破了似的,一陣惡心,就要站立不住。
荀息策和黃雀面色一慌,忙扶住她。沒過一會兒,那鬼哭之聲便越來越小,直至無聲,黃薰緩過氣來,只覺得剛才似是有誰揪住了她的心髒似的。
黃伯英面色蒼白一片,看著黃公睿幾乎說不出話來。紫白色衣衫的人散去,只見著三角形的小陣中,那一只人偶上面,寫著黃薰的名字,眾人當即變色,紛紛看向黃伯英。
黃伯英知曉此事就算是說什麼「不是他做的」,也難辭其咎。黃伯英只苦笑一聲︰「大哥,我知錯了。」
黃公睿冷眼看了黃伯英一眼,一擺手,便有人抓住了黃伯英,道︰「儀式還沒有結束。」黃伯英暫且被待下去,而祭祀神靈的儀式還在繼續。眾人都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出,看剛才的樣子,是黃伯英要陷害黃家的繼任人?
荀息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被帶走的黃伯英,黃雀駭然道︰「不想二伯要害你阿薰!」
黃薰沒有說話,只怔怔看著那只詛咒人偶,荀息策在她身邊輕聲問道︰「你怎麼樣?」
黃薰搖了搖頭,剛才那鬼哭之聲停止之後,她就不難受了。
于是第二日的祭祀神靈在一眾詫異之後結束,黃薰回到東一院後就急切的去尋找黃公睿,而黃公睿卻是和族中個人都聚集在了正堂之內。
基本上前來觀禮的人都識趣地沒有參與黃家內務,一般來說黃家只開放祭祀天地與祭祀神靈,祭祀祖宗是不對外開放的,除非是像沙無痕這樣的黃家的女婿。
如今黃伯英正跪在正堂內,袁氏和黃冠雲都有些慌神,黃冠雲看著黃公睿道︰「大伯,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爹怎麼會害薰弟?」
黃公睿不听黃冠雲解釋,擺了擺手道︰「這里沒有你插嘴的地方。」
黃冠雲面色一紅,這個沉穩的少年難得頂撞長輩道︰「我爹出了事情,為什麼我不能說話,這件事情和我沒有絲毫關系嗎?」。
兩側坐著的都是黃家的長輩,黃叔齊輕輕嘆了一口氣,惋惜地對著黃伯英道︰「二哥,你怎麼會如此糊涂?」
袁氏眼中含淚,見黃薰急急趕來,忙過來沖著黃薰道︰「薰兒,你說二叔二嬸平日里是怎麼對你的,你相信二叔會害你嗎?你要為二叔說一句話才行。」
黃薰的手被袁氏抓住,看著袁氏的臉,黃薰卻不敢就此為袁氏說話。她並不是聖人,她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放任一個可能會害自己的人,她還沒有大度到這個程度。
袁氏卻有些急了,道︰「薰兒……」
黃冠雲眼巴巴地看著黃薰,黃薰道︰「我……」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說什麼,好在黃定儀開口道︰「老2家的,你也不要巴望著小孩兒,她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你讓老2自己說!」
眾人的視線又集中在了黃伯英身上,袁氏狠狠拉扯了一下黃伯英,道︰「你說,你快說,你不會害薰兒的是不是?你可知道害薰兒的罪責是有多重,薰兒也是你親佷子啊,你會如此狠心?」
荀息策卻是目光冷然,仿佛他們一家子是在唱戲似的,他只是一個看戲的人。黃薰心中其實也不好受,可是想起來當初並沒有結果的兔子中毒事件,想想應該是二房或者四房下的手,再加上之前夏天的時候被人知道路線截殺,如今看來,黃伯英的嫌疑太大了。
黃薰原本以為這些人都會給她穿小鞋也就罷了,卻不想要害了她的性命,她是黃家的繼承人,若是水想要害她,便是想要阻斷黃家的未來,罪無可恕,若是此事屬實,黃伯英會在祖宗面前謝罪之後,被要求自盡。
黃伯英抬起頭來,看向黃公睿,道︰「大哥,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黃公睿不置可否,袁氏卻急道︰「你說這些不相干的話做什麼?」
黃冠雲也慌神,道︰「爹,是不是你做的?」
黃仲平撇過臉去的,以前他與黃伯英關系甚好,就怕此時他牽扯上自己。被當場抓住東二院藏有咒殺黃薰的人偶,其實已經無需太多分辯了。
荀息策一個沒有拉住,便見黃薰已然上了前去。黃薰走到了黃伯英面前,肅色道︰「那人偶要咒殺的是我,我也該有說句話的資格。二嬸,不是我不幫二叔說話,而是再此之前,我要先問二叔一句,你是真的想要殺我嗎?」。
黃薰的眼楮盯著黃公睿,她在旁人不知道的時候,便集中精神用了龍眼。黃伯英只覺得稍有恍惚,黃薰的那張臉由極其遙遠到忽然貼著他似的,那雙澄黑的眼楮盯著他,讓他心頭一緊,月兌口而出道︰「是。」
黃薰並沒有問那人偶是不是黃公睿的,只消問他是否是想要殺他就已經足夠。黃薰只覺得心中沉重得難受,這便是她要承受的所有,她如今也不過八歲的光景,往後的許多年,還要面對更多的相似的情況嗎?
從黃伯英口中親耳听見了他承認了他有殺黃薰的心思,所有的話語都已經是多余的了。袁氏已經接受不了而昏厥了過去,黃冠雲怔怔地看著黃伯英,又看了一眼黃公睿,面目有些扭曲。
荀息策怕黃冠雲在憤怒之下會傷害黃薰,便故意走到他和黃薰之間,以防出其不意。黃公睿道︰「阿薰,你不要站在那里。」他話語中卻是另有所指,對于黃薰話語中的漏洞,並不是與其他人一樣毫無所覺。
承管黃家獎罰的是黃穗,嘆了口氣,道︰「英兒,你自己卻祠堂同列祖列宗請罪吧。」
她話語一落,眾人便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挽回的余地,眾人涌出正堂,師海生截住荀息策,問道︰「你二叔怎麼說?」
荀息策如實道︰「他自己承認了,大姑婆讓他去祠堂同祖宗請罪,之後的事情……」
不說師海生也了解了,便只嘆息地說道︰「真不想他是這樣的人。」
荀息策听師海生這麼說,雖沒有應承他的話,心中卻是在想,恐怕師海生並不是真的惋惜才是。只是這個時候,自己也無需揭穿師海生的心思。
人都走*了,黃薰被幾個叔公輩的人安慰了幾句,黃穗則提議她上蜃山去壓壓驚為妙。黃薰沒有忙著拒絕,只說知道了,便興致缺缺地跟著黃公睿回了東一院。
書房里,視線有些昏暗,黃公睿著手將燈點了起來,黃薰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二叔是真的想要咒殺我?」
黃公睿沉吟片刻,道︰「你怎麼會懷疑?」
黃薰心中有些怨懟,但是並不是針對黃公睿的,只是想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我只是覺得太湊巧了一些而已,二叔看起來不是這等會在自家院子里放咒殺人偶的人。」
黃公睿平淡地應了一聲「哦」,又一手將燭火靠近書台,道︰「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將那東西事先著人放在東二院的,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黃公睿如此輕描淡寫地一句,反而叫黃薰原本的一腔激動化為烏有。是的,這麼做黃公睿是為了她好,他想必是早就發現了黃伯英的不對勁,需要致命一擊罷了,與其花大功夫來一次一次證明黃伯英有罪,不如直接來一次大動作。
可是那個人是他的親兄弟,是曾經呵護她疼愛過她的二叔,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你這次做得很好。」不管是方法還是時機,都讓黃公睿感到滿意。
黃薰知道這樣做是最正確最有效率的,可是她卻感覺很不好受,這感覺就像餓了三天找不到東西吃,有人捧了一碗餿掉了稀飯給她吃的感覺。不吃她會餓死,但吃了的話,不管是精神上和上都不會舒暢。
「二叔會自盡?」黃薰只是想要確認一下最後的結果。
黃公睿淡淡道︰「他沒有選擇。」
「也許他也可以像黃重崖一樣逃走。」
「那冠雲和你二嬸呢?他不是黃重崖。」黃公睿就著單純的一句,就讓黃薰閉嘴。黃薰當即出了他的書房,或許她不該矯情,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才是生存之道。有黃公睿這種霸道的保護,才有她如今的安逸,不是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遠處,荀息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里,他手里還端了一盆花小四剛剛做的紅豆糕。
黃薰悶悶地上前拿起紅豆糕就吃,塞得滿滿的,道︰「太……甜了,甜得花膩(發膩)。」
荀息策輕輕一笑,道︰「咽下去了再說話。」那笑容讓黃薰恍惚間想起三歲那年孤零零地跪在祠堂里的時候,有那麼一個少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