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感謝赫赫和素素的聖誕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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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銘眼前一亮,支起耳朵仔細听了听外面的響動,見那幾個人似乎說的很起勁兒,並沒有人在意佛像後的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
便忍著身上的疼痛,盡可能輕緩的向那陶瓷碎片所在的地方爬去。
薛銘爬的很費力,直到滿頭大汗後才終于到了目的地。轉過身背對著那碎片所在的方向,因手臂被捆綁著是以十分費力的用手去尋找那碎片。
再手割破了幾道傷口之後,方才穩穩的將那碎片握在手中。
薛銘覺得體力耗費的太大,長舒了一口氣,軟軟的靠在了佛像的基座之上。又細細听了听外面的響動,見並沒什麼危險。便開始一下一下的用碎片鋒利的豁口去割困在手腕上的麻繩。
這繩子異常結實,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也不過是起了一層毛邊,並沒有要斷裂的跡象。薛銘郁悶的吐了一口氣,搖了搖疼痛不止的頭,咬著牙又繼續勞作。
「我說,那女娃子總該是醒了的吧?若再不醒來,搞不好死了也未可知。」外面有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忐忑。「你們兩個守著這兒,我去後面瞧瞧。若當真出了人命,咱們可收不到錢的。」
薛銘听了這話,登時嚇了一頭冷汗,身體僵直不敢再動。
「去做啥子,死活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沒得我們操心的。」似乎是有人抓住了之前說話的人,薛銘听的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
緊接著又听先前說話的人道,「咱們收了人家的錢,要抱住那女女圭女圭的清白和性命。老大怎麼說的?要講信譽撒。」
「老子跟龜兒子講什麼信譽。」後者暴跳如雷,「咱們老大在那姓顧的手里,是生是死都不曉得,要是死了,殺了那姓顧的婆娘也還劃算的。你沒得發什麼善心,莫不是瞧上那娘們了?」
話音一落,眾人哄堂大笑。
「龜兒子,你胡說些什麼?」前者有些惱怒,「你瞧不見如今的局勢不成?那請了二當家來的公子,非富即貴。這天子腳下,哪一個是咱們惹得起的。听說這女女圭女圭的老子是丞相,也有得些手段的。咱們現下虎落平陽,哪里不得小心的?若沒得那公子哥兒暗中相助,你以為咱們在京城中就吃得開?」
「老子是山寇,老子什麼都不怕。」前者繼續嘴硬,可明顯已經听出了語氣中的松動。
「隨得你咋子想,老子是要去瞧一瞧的。」
薛銘听見有腳步聲向自己這邊走過來,連忙將手中的瓷碗碎片緊緊握著。軟軟的靠在佛像的基座之上。
那來尋看的男子,在薛銘所在的原方位沒看見薛銘。登時變了臉色,正欲轉身大叫,卻听得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喊啥子,老娘不是在這里。」
薛銘學著蜀地口音,像模像樣的瞪著對方。
那男人身材矮小,塌鼻厚唇,听了薛銘的聲音忙將目光移了過來。
見薛銘臉上滿是灰塵,但一雙眼楮卻清澈漂亮。撓了撓頭,「你咋子會說蜀地話?」
「剛學的。」薛銘卡巴卡巴眼楮,毫不畏懼的瞪著對方。「你們抓我是要做交易?」
「嗯。」那男人很老實的點頭。
「那就給我松綁。」薛銘揚了揚下巴,氣勢很足。好似在吩咐自家家丁。
那男人面露難色,更有些不敢置信。一般閨秀被匪寇劫持,大多不是嚇的諾諾不敢言語,便是干脆昏厥不醒。這位一身是傷,卻還有如此氣魄,敢和對方叫板。委實讓人刮目相看。
听到里面的響動,外面的三個男人也圍攏了進來。為首的雖個子不高,可卻長的十分凶殘。虎目圓瞪,喝道,「你最好老實些,要不老子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凶狠至極,薛銘卻不曾眨一下眼楮。撇撇嘴,「我若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們也甭想見到你們葛老大。」
那男人臉上肌肉一抽,明顯底氣不足。「一個女娃子,你懂什麼,老子想弄死你,就像捏死螞蟻一樣。」
薛銘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壯士有這樣的能力,但是現在咱們是互惠互利的關系,我好好的或者,你們葛老大明日就能被好好的送過來。我若是死了,長平怕是會將他五馬分尸也未可知。」
「他敢!」那男子跳腳大叫,那樣子就好似要將顧長平生吞活剝。
「若你心愛的女人被人殘害,你不會為她報仇麼?」薛銘反問,「聰明的將我松了綁,讓我今夜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明日我回家,你們接葛老大。兩全其美,豈不很好。」
「別在哪浪費你那三寸煮不熟的舌頭了,」那凶殘男一臉鄙夷,「老子就不給你松綁,你想跑你當我不知道。」
「我頭破血流,渾身世上,我往哪里跑?」薛銘不耐煩,瞧瞧的將手中的陶瓷碎片藏在了身下的亂草之中。「不瞞你們說,我跟長平自小青梅竹馬,感情十分要好。再過兩日,我便要嫁他為妻。我在他心中的位子很重要,他明日是一定會帶你們要的人來的。你若是毫發無損,他自然是高興。可我若是這幅樣子,哼,」薛銘冷笑一聲,「那個什麼葛老大,難保會缺胳膊少腿。」
「你!」那凶殘男氣的漲紅了臉,從沒見過這麼不知羞恥說男人在乎自己的女人。伸手就想要上前來賞薛銘耳光。
薛銘一動不動,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他,滿是挑釁。
其他三人皆上前攔阻。因之前有人吩咐了必定要將薛銘照顧好,方才願意幫助他們救出葛豹,如今又听薛銘這麼說,看她生的柔柔弱弱,定是不敢自己逃出這破廟走在荒山野外。便道,「松綁便松綁,咱們輪流盯著便是。」
說著就有人上前,要去松綁。
薛銘正松了一口氣,卻听見有人喝道,「不能松!」
柴狼一身黑衣自外面闊步走了進來,揮手屏退湊在一起的四個手下。瞪著薛銘,「姑娘今日落入我柴狼手中,便不要想著如何逃月兌了。」
薛銘不驚不慌的抿唇而笑,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靜候下文。
那差狼嘴角斜揚,「有人買了你的命,同時也買了你的命運。」
薛銘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如此說,之前那幾人口中的公子要保住她的性命,要的不是明日能送她安然回府。
葛豹見薛銘臉色僵硬,不禁嗤笑,到底是個毛頭丫頭,不過有些小聰明。于是轉頭隨便指了兩個人,「你們兩個連夜將薛姑娘送出京城,城外有人接應。對方手中有我們的豹頭牌。」
「是。」那兩人齊齊應聲,快步上前來將薛銘自地上拎了起來。
薛銘有些錯愕,掙扎道,「明日顧長平若見不到我,你們也休想見到葛豹。」
那柴狼撇了撇嘴,「咱們自有辦法,不勞姑娘費心。姑娘一路走好。」一面說著,一面退到一邊,給薛銘三人讓出了路。
現下情況掙扎也是無用,還是留些力氣路上逃走。
薛銘手中緊緊握著那片陶瓷碎片,不敢離手。狠狠瞪了柴狼一眼,便被那兩人推搡著踉蹌而出。
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離廣濟寺不遠,處于京郊。現下是夜里行路,不定不能走官道。小路崎嶇,若要出城,恐怕是要費上一二個時辰也未可知。
據方才碎片割繩索的速度來看,一直不停歇的隔一個地方,大概要一炷香的時間。這樣在到達城外之前,薛銘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抓準時機逃走。
上了馬車後,兩個男人一人趕車,一人負責在車內看守薛銘。因有人在身邊無法動作,薛銘在上車後約半盞茶的功夫便佯裝熟睡。那男人盯了她半晌,見她卻是睡熟的樣子,便矮身出去于同伴打趣兒聊天。
薛銘便開始一刻不停的迅速開始割繩索任務,不道一炷香時間便成功的月兌離了繩索的束縛。
繩索崩開的一瞬間,她並不急著拆開,而是豎起耳朵听著外面兩人說話的聲音。見他們並未起疑心,且說的不亦樂乎,這才緩緩拆開繩索,輕輕放置一邊。活動了一下依然僵硬的身體,不顧手上破口,將車窗簾掀了一條縫隙向外望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馬車四角掛著的照明燈找到的一片地方有些光亮。隱隱約約中能看見是馳騁在平原之上,想來是已經從山上下來了。
薛銘從左側的窗子觀察完,又去右側勘探。正放下簾子,想要將自己的手帕思凡分別纏在手上防滑,然後跳出馬車時,忽而听見車上方發出一聲悶響,雖不大,但她因曾習過武能分辨的出,是有輕功極好的人落在了馬車之上。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跳上這輛馬車?
荒郊野外,若非是來救援的人,便是山賊。薛銘身體一僵,靜靜坐著不敢再動。
那車上的人似乎也平穩了半晌,而後薛銘見有人輕輕掀開了左側的車簾,探進頭來。
那人蒙著面,薛銘並認不出來,只死死盯著他,看他手腳利落的從車窗內劃了進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