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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今日歇在哪兒?」
隨著新帝登基一切穩定下來後,顧長平的那兩位姨娘也被安排進了內院的宅子里。三年內,兩人都極其安分。顧長平不去,她們也不吵鬧。
每日規規矩矩的來給薛銘請安,三人偶爾閑話家常,倒也是十分和睦。
蘇氏每每提點薛銘要給姨娘們排好日子,不能憑顧長平喜好,去或者不去。規矩薛銘都懂,她也問過了兩位姨娘的月信日期,和自己的日子,算著排好了日子,只等著同顧長平說。
但近來事情多的讓人頭疼,顧長平板著臉,她便也不好多說。
听薛銘問,顧長平很自然道,「自然是歇在你這。」
語氣平和,說完便起身進了淨房洗漱。紅芙、紅蘇兩個跟進去侍奉。薛銘便告訴秦媽媽安排婢女值夜,可以下去歇著了。
秦媽媽得命出去安排,不一會顧長平也洗漱出來,紅芙、紅蘇兩個便退了下去。
顧長平依舊做在炕上,和薛銘一起靠在引枕上。他身上有洗漱過後好聞的清香味道,薛銘微微合了眼楮,靠在他肩頭。
顧長平低頭,正好能看見她光潔的額頭和微微顫抖的睫毛,心里似有羽毛拂過。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低聲道,「明日,你去尋了五嬸子。同她說說,將五房的妹妹記在母親的名下,頂了三妹進宮吧。」
聲音里藏不住的悵然和無奈,讓薛銘心頭一跳。
顧思瑩同顧長平說了什麼,讓他徹底放棄了讓她進宮的念頭。
薛銘從顧長平懷里起身,支著胳膊看她,「你同母親說了嗎?她是很想瑩姐兒進宮的。」
提起蘇氏,顧長平就心煩。微微蹙了眉頭,聲音也冷了下來。道,「聖上選妃,無非要在三家里尋。一個定是出在皇後娘家,榮國公府上。即便皇上不想再讓殷氏女進宮,皇後也要挑一個姊妹進去幫襯她固寵。如今皇後娘娘膝下沒有皇子,榮國府能甘心旁的妃子產下皇子麼?」
薛銘點頭,這些道理她自然是懂的。
顧長平又道,「另一個,定是要在咱們府上選一個。咱們是聖上的母族,聖上最可以放心依靠的士族。再一個嘛,我想大概是三朝元勛對于聖上登基既無功,也無過的定國公府上。」
定國公柳世成世襲一品將軍,同太祖皇帝一起平定天下,歷經三朝不倒,在朝堂上根深牢固,且關系網盤綜復雜。是聖上最忌憚,也最放心的人。
他之所以能歷經三朝不倒,便說明了他對時局的把握程度極高,且從不貪心篡奪不屬于自己的位子。
定國公柳世成是薛銘前世父親林大人的至交好友。薛銘對柳世成府上,有些了解。但也僅限于出閣之前。出閣後,榮國府同定國公府的關系並不大好。
她所知道的無非就是定國公認下一個叫柳燕娘的女兒,這位女兒光遭非議,最後嫁給了安郡王做王妃。
聖上要使朝中勢力平衡,必須要已自己的母族和另外一個聲望極高的大士族來控制後族,免得外戚專政。所以,選擇後妃,定是要出自這三家。
「你對其他兩家的女眷可有了解?」顧長平問道。
薛銘點了點頭,道,「榮國公府上,倒有些了解。知道府上嫡出的未嫁女孩還有兩個,但皆非是皇後娘娘的親姊妹,而是堂妹。一個是三房嫡女,六姑娘殷熙環,今年十六歲。她的父親,是榮國公的三叔父,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一個是五房的八姑娘,殷熙珠,今年十五歲。她的父親身上沒有功名,一家子萌祖蔭,在榮國公手里討生活。據說,這兩個姑娘的脾氣秉性都是極好的。但按身份來講,能進宮的大概是六姑娘,起碼她父親是個朝廷命官。可若論樣貌的話,據說那位八姑娘生的國色天香。」
薛銘能說出這番話來,便說明她必定是用心打听過的。顧長平很欣慰,鼓勵般的摟了摟她。
薛銘又繼續說道,「定國公府上,如今有三位適齡未嫁的姑娘,皆是定國公的嫡親女兒。以為是四姑娘名柳馨蘭,今年十七歲。一個是五姑娘柳馨幽,十六歲。這兩位姑娘都是定國公先夫人所出,容貌端莊,性子柔婉。另一個是七姑娘柳馨然,十五歲。是現在的定國公夫人所出。生的美艷嬌柔,性子又活潑開朗,最適合最妃子。」
若說榮國公府上是因為薛銘前世是當家主母,了解,那定國公府上的事情便是她一早就打听好的了。她早就推測出,當今聖上選擇妃子的人家,然後便叫人去打听了情況。
這比顧長平知道的詳細很多。
顧長平擰了眉,「這幾位府上的姑娘,都比咱們府上的出挑嗎?」。
顧思瑩生的只能算是清秀,並不美麗。且她性子有些驕縱,做妃子既要給聖上三叩九拜,更要給皇後行大禮,見到比自己品級高的妃子也要行禮。夫君臨幸別的女人,哪怕是她身邊的丫鬟,她也沒有權利吃醋。顧思瑩的性子,恐怕是忍不了。她小姐脾氣慣了的,只怕一時糊涂,會惹了聖上不高興。她不適合送進皇宮里。
五房的庶女顧思茜,雖生的不錯,教養也不錯,但到底是妾生的。且母親出身風流場所,教養到底不比正經的侯門小姐。
另外兩家的姑娘,都是正經的公卿世家的嫡出小姐,教養的極好。的確比顧府的姑娘強。「嗯。」薛銘只能老老實實的點頭。
顧長平心里也清楚的很,便道,「比之思瑩,思茜更適合進宮。明**還是去找五嬸子談談吧。五房該是樂意的。母親那里,你不好說,我去說。」
薛銘微微愣怔。
十三王爺對寧遠侯府極其了解。
他定是知道顧思瑩是庶出的,貿然就將她記在了蘇氏的名下,豈不是欺君?但見顧長平神態堅定,薛銘又瞬間明白了什麼。點頭道是。
顧長平又道,「城郊的水月庵上,你可熟悉?」
薛銘不明白他怎麼又突然問起了水月庵,但還是老實的答著。「熟悉的,小時候因常生病,記在水月庵靜逸師太名下做過俗名弟子的。」
許多投生在大戶人家的孩子,因為家里福祿重,孩子小有的承擔不起,便會多災多難。這時候便會將孩子記名在得到高僧或者是尼姑的名下當俗名弟子,每個月初一、十五的時候去叩拜師父。薛銘和林姝都是記在靜逸師太名下的。
顧長平點頭道,「這京中的師太之中,數靜逸師太最有聲望。你擇了吉日將思瑩送去水月庵出家吧。」
薛銘心中大駭。
顧思瑩縱然是不想進宮,大可以在皇後召見女眷進宮的時候推說身子有病,日後再選個合適的人家嫁了。何必要讓她出家?
難道,顧思瑩做了什麼逾矩的事情,讓顧長平再不願意留下她了?
「母親那里……」薛銘有些猶豫。
蘇氏一直指望著顧思瑩嫁個好人家,如果就這樣送去做了姑子。她是一定要鬧起來的。許多事情上看來,蘇氏是個不顧體面的人。薛銘還是顧忌幾分的。
顧長平神色越發冷厲起來,哼了一聲道,「她不敢置啄。你不必去同她說,這個惡人我來做。你是媳婦要听她的沒錯,我雖是他‘兒子’但到底我有爵位,她不敢鬧起來。」說道兒子兩字,顧長平牙咬的極緊。
薛銘從他的神態里看出了些許端倪。
但寧遠侯府的陳年舊事她不知道,她也從來沒想著要去打听清楚。如今看來,怕是要知道些才是了。
想著,薛銘就點了點頭。「正好,我想著將綰姐兒記在靜逸師太的名下做俗名弟子。明日,我便去水月庵同靜逸師太說說這件事。」說著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三妹妹她願意嗎?」。
「嗯。她願意。」顧長平嗯了一聲,起身,也將薛銘拉了起來。瞧了一眼子上放著的自鳴鐘已經是亥時了,便道,「時辰不早了,咱們歇了吧。」
薛銘也不再多問,便跟著顧長平上了床,將床幔拉下躺在了里面。
顧長平躺下後很安靜,沒有一點動靜,只是翻了兩次身,嘆了幾次氣。薛銘撐不住,便漸漸睡去。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顧長平就起身,薛銘侍奉他用過了早膳,他便顧自去上朝。薛銘回頭睡了個回籠覺,辰時起了身,用過早飯後便去給蘇氏請安。
請安過後,便由碧絲陪著,往五房處走去。
迎門的媽媽見薛銘來,詫異不已,忙撩了簾子喊道,「侯夫人來了。」
內室里顧思茜正陪著汪姨娘給五夫人請安,听聞她來,眾人皆是神色一楞。
薛銘進屋,給五夫人行了禮。汪姨娘和顧思茜也忙給薛銘行禮,見禮過後,眾人這才都坐下。
汪姨娘看著薛銘端著茶碗抿茶,只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便知道自己在這里不妥當。便起身告了詞,帶著顧思茜走了。
她們母女一走,薛銘和五夫人便敞開天窗說起了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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