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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一個略有點沙啞的男聲低沉道。
嘴巴里的尖叫聲卡在了喉嚨里,半響後她蔫蔫的答道,「白櫻桃。」
天色昏暗,舉目只能看見一片隱隱約約的星辰。她的眼楮轉了轉,對上站在對面一言不發的男子,還有,男子的不遠處,坐著的那個氣勢迫人的老人家。就算再怎麼粗線條,她也知道自己真的真的被綁架了。
而且是被漂洋過海,用私家飛機被運到了這麼個地方。
對于此番綁架的大費周章,白櫻桃感覺很疑惑。
她不偷不搶,沒有戀愛也沒有甩過變態男,名氣也就在國內有那麼點,並且演過幾部電影,沒有被潛規則,也沒有得罪上司,錢也不多,自認絕對不會讓有私人飛機的大牌人物有心思去專門漂洋過海把她綁架到這個鬼地方來。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之後,她終于忍不住瞪了瞪圓溜溜的眼楮,害怕了。
恐懼,第三次如此近距離的襲入心頭。
第一次,是听到曉曉姐姐死訊的那一刻,第二次,是听到小夏子海難失蹤生死未卜的那一刻。第三次,是現在,她被綁架了。白櫻桃抬眼看看外邊的天空,一片漆黑,卻可以看見閃閃爍爍的星辰,很美。
那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和遠處的老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安靜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悟了。
如果不是綁架她,那麼就一定是借她來要挾誰。
能是誰,絕對不是澈就是小夏子!
在飛機上鬧騰了好幾個小時的她有點累了,喘了口氣沒再繼續發揮她的高嗓門,那男子奇異的發現了室內的安靜,然後對上了她那雙圓溜溜的眼楮。她不自然的又瞪了瞪,感覺夜色朦朧里,那雙略顯冷酷的眸子竟有點溫暖的味道。
她吞了口口水,忽然不那麼害怕了,沙啞著嗓子道,「我渴了。」
說完這一聲,沒人搭理她,她怒了,把姐綁架來這里,居然不給飯吃不給水喝,要利用也不是這樣利用的,太不道德了!她立馬聲嘶力竭的尖聲吼了起來,「姐說我渴了!!!」
老人瞪了瞪眼楮,透過夜色看她,雄渾的聲音用意利語不知自言自語說了句什麼,她猜又是說她的眼楮像龍眼這個沒營養的問題,然後目光竟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她。她繼續瞪眼,雖然知道自己瞪眼楮很沒有氣勢,但她想不出其他的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但是奇異的,這些個看上去很恐怖的黑幫人士竟然沒有任何表示。
而那個身影高大的年輕男子竟然听了她的怒吼聲扣了扣耳朵,萬分無奈的揮了揮手,不一會,一杯溫水就被遞到了她的面前。
受寵若驚……
白櫻桃又吞了口口水,不經大腦的就直接瞪眼道,「親,這里面不會下了毒吧?」
沒人回應她,她轉著眼楮考慮片刻,想到小夏子說的,與敵人對陣,一定要找對方的軟肋,借此保護自己,或是攻擊對方。這麼高深的問題小夏子說得不多,大多都是以前教她學演戲的時候說的,她反反復復的想,卻總也想不明白。
現在她忽然有點通了,這些人要借她要挾小夏子,那麼她一定暫時性命無憂了。
這樣一想,她瞬間釋然,接過水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直到感覺喉嚨濕潤舒服,才終于停了下來。她感覺那年輕男子瞄了她一眼,眸中估計是有點詫異,她無暇理會他,清了清嗓子有點興奮地說道,「你知道了我的名字,照理說,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他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之間變得這麼嗨皮,只依舊忽略她。
白櫻桃又清了清嗓子,打算來一番引吭高歌,沒想到音節還沒發出來,就听到了一句低沉而無奈的回答,「君天倫。」
他說的竟是中文,雖然口音很繞,有點奇怪,但是這名字也是地地道道的天華國名字,這下子她更加感覺親切了,有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再加上這輩子就沒體驗過綁架這事兒,便越發覺得難能可貴,一定要好好經歷經歷,以便以後演綁架時得心應手。
「不錯不錯,你中文名很好,值得表揚。」她放心的開始說中文,原先還怕她說中文沒人听得懂,這下可算是知道他們都听得懂,便放心的羅嗦起來。
「我說啊,你們綁架我干啥咧?我一沒錢二沒權,三長相也不美艷,你們閑著無聊找我玩嗎?」。
她眨了眨眼,眼珠子賊兮兮的轉了轉,「你怎麼不說話,你明明听得懂我說話,為什麼要裝听不見,明明會說中文,怎麼就不回答我呢?」
「這里黑漆漆的,你們就這麼坐著,不無聊啊?還是你們窮得不能看電視,不能玩電腦?」她不等他回答,便又繼續往下說,「好可憐啊,你放了我吧,我回去之後給你們買電視電腦,哦,還有,送你們一張我剛演的電影的首映式電影票好了,那可是現在炙手可熱的呢,沒關系可買不到哦。」
沒人看見,黑暗里,叫做君天倫的男子唇角抖了抖。
她興致勃勃的挪了挪,「那里面我雖然不是女主角,但是是第一女配哦,我覺得我演的比女主角還好,你們到時候看了一定要給我說說,到底是女主角好,還是我好,嘿嘿。」白櫻桃得瑟的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對了對了,我還特別會跳舞哦,我新出的專輯叫做《櫻桃紅了》,里面的歌好好听好好听,主打歌還是澈寫的呢。」她說著,卻忽然頓了下來。
澈這個單字就好像是笑容的暫停鍵,一下子就可以按住她的心髒。
白櫻桃愣了愣,很快調整好自己沒心沒肺的表情,嘿嘿一笑道,「那首歌真的可好听了,你們有空了一定要听一听,沒空了也要听。」
對方依舊沒有回應,她也不生氣,就托著下巴癱在了桌子上,定定的看著遠處那扇小小的窗戶,「好黑啊,你們連電費都付不起嗎?開燈都要省,真是好可憐。」
不一會,君天倫又揮了揮手,旁邊便有人點了一盞燈。
燈光一亮起來,白櫻桃便覺得自己的眼楮有點刺疼,低呼一聲之後趕緊閉上了,半響後才慢慢的一點一點睜開了一條縫。
不知是因為光線太強烈,還是因為眯著眼楮所以眼前形成了一個光圈,總之,她睜開眼的一瞬,竟有點眩暈。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團光暈,模糊不清,卻有點夢幻。在那個光圈的中央,站著一個人。
那個聲音是剛才在夜色里模糊的高大男子沒錯,但是卻好像很不同。
被光暈籠罩住的那個身影顯得很和暖,似乎有那麼溫柔的味道,他的肩膀寬寬的,頭發短短的,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黑色大風衣,幾乎將整個人罩住。衣擺寬寬松松的有點隨意,便越發的顯得那個身影瀟灑無比。
白櫻桃愣了好幾秒,似乎是因為沒想到綁架犯竟會如此帥氣。
半響後,眼楮終于適應了光線,徹底的睜了開來,直直的看過去,這才發現這人不止身板帥氣得媲美模特,那張臉也不差。雖然她自認對美男子沒什麼特殊的癖好,特別是看慣了澈那張臉之後,其余的人基本已經引不起她任何波瀾。
但是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人很順眼。
雖然他表情冷酷,帶著一點煞氣,身上的氣場冷得跟北極冰川似的。
白櫻桃看了兩眼後,忽然很興奮,她記得下一部電影的大綱已經出來了,雖然還沒有詳細的劇本,但是那大綱已經說明了,那是一部女間諜與冰山帥氣綁架犯的愛情故事。她興奮極了,這不是天助我也,給了她一個在演繹之前的真實體驗機會?
君天倫看著她忽然失落,忽然興奮的神情,實在有點搞不懂。
再看那雙靈動無比的很像一種剝了殼的圓滾滾水果的眼楮,似乎也看出了那麼點味道。他目光冷冷的,卻見她在他的目光下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越發的精神氣十足,便又多看了兩眼。
據說這是那個容克集團憑空殺出來的大小姐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但是據他所知,那個夏泠音表面完美,實際很有心計,很有手段,將整個容克集團玩轉在手心。當時她回歸容克家時僅僅十三歲,現在看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鋪墊著要搶那一切。所以說,夏泠音這三個字,在明眼人眼里絕對不是個好人。
甚至可以說,那是一個城府極深的狠角色。
那麼一個狠角色,卻與這樣一個沒心沒肺傻乎乎的女孩做朋友?
小時候一起長大關系好,那是因為夏泠音那時還沒擁有那些身份,當光環籠罩己身,這個平凡的兒時玩伴照理說應該不再重要,特別是那種玩轉權貴圈,娛樂圈和時尚圈三圈的人物,看慣了人間冷暖,又怎會依舊心中藏著友情的火?
但是很奇怪,多年來,直到現在,夏泠音這人都好像依舊很重視從前的朋友,能給予幫助的一定毫不吝惜,她有時候不能出面,便讓她那個哥哥去幫忙,可以說是仁至義盡。
那樣一個人會是善良的?
別開玩笑了,善良的人站不到那麼高的位置,所以,他始終認為她只是在做做樣子,並且在他看來,這個叫做白櫻桃的傻乎乎的女孩也並沒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很可能到最後只是一枚棄子。
這樣想著,君天倫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憐憫。
白櫻桃沒有發現,依舊自顧自的說著些什麼,那個老人頗有興致的看著他倆,不久後跑到外邊接了一通電話,然後再也沒回來。
她越說越興奮,最後干脆上前拉了拉君天倫的風衣袖口,「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風景?我不會跑而且也跑不掉的,只是這樣真的太無聊了,你就當閑著沒事,帶著我到處逛逛吧?嗯?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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