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秋色 第六章 建新家

作者 ︰ 邊城秋色

陳家分家後,安平家接下來就是要找地蓋房子了。

晚上林氏和安平算了算手上有的銀錢︰林氏這幾年在錦繡坊接活掙了6兩多,這些年零零星星用了些,手上還剩下四兩零200文。安平前多時間去打工掙了480文,花掉20文,剩下460文,前些年其他賣山里野菜等零星的攢下780文。安平夫婦手上共有5兩又440文。加上李氏給的3兩銀子,共8兩又440文。這點錢要安平房子又要供清峰上學堂……

安平夫婦留下850文打算給清峰交束月復及置辦上學堂的筆墨紙硯及書本等事物,就開始找里正打听村里有沒合適的宅基地,最後相中了村東頭一塊一畝多的左右大小的小坡地。這塊地在在一塊小山坡上,離老宅不遠,跨過清溪,100米左右就到了。這塊地附件零星還有三、四畝左右的荒地,將來有錢了還可以將附近的都買下來。而且這塊地離大山家很近,就隔了80來米左右,搬過去後兩家還可以互相照應。看重後付了4兩銀子的地價,辦理了相關手續。安平就開始找人建房子了。

村里哪家建房子都會招呼聲,相熟的人家都會一起來幫忙,主家準備吃食招待,不用工錢。當然了,這人情以後是要還得。現在地里還不是很忙,安平夫婦做人地道,平時人緣也不錯,招呼了聲人就來了二三十號青壯年。和安平夫婦交好的大山家、春才家更是一家老小都過來幫忙。加上陳家一大家子,一時間小坡地上擠滿了人。

女人們幫著準備吃食,林氏去城里買一了十來斤肥肉。來幫忙的人早餐是在家里吃完才來的,中午及晚上在陳家吃。林氏每天中午及下午供應糙米飯,加上一大鍋的酸菜炖肥肉,這酸菜炖肥肉一大鍋酸菜放1斤左右的肥肉,肉不多,但用肥肉頓的油水足,村里家家戶戶蓋房子基本上就供應這樣的伙食。

村里大山爹就是造房的好手,大山也和他爹學了不錯的蓋房手藝。這次安平家蓋房就是大山爹和大山統籌安排的。人手到後,男的則開始蓋主屋,打地基,和泥、上山伐木、割草蓋頂……房梁木等主要木頭陳家早兩年就準備了,這次安平分出去家里只給了3兩銀子,陳家二老和安祖、安宗商量了下將家里積攢的木頭給了安平。重要的木頭不需要去買,這為安平省了不少錢。其他小木頭直接安排人上山去砍就行了。

雲秋來這邊最不習慣的就是家里沒有洗澡間,這里人們十天半月都沒洗一次澡,就是大熱天也只是拿濕巾擦擦,這對每天都要洗澡的雲秋來說簡直是恐怖的折磨。而且這里的茅房也只是挖個大坑,放幾塊木板上去,每次雲秋上茅房就是擔心會掉下去,雲秋原先時代就有個跌入茅房淹死的晉景公(關于晉景公的死法︰話說景公忽然想吃新麥,命令甸地方上的人獻上,吩咐膳夫煮好麥粥,忽然想起神巫的話,立刻召神巫入宮,指著麥粥對巫人說︰「你說寡人吃不到新麥,你看這不是新麥嗎?」。馬上喝令左右推出斬首,巫人死,景公將要取麥粥來吃,頓覺月復部膨脹要大便,急急起身上廁,忽然一陣心痛,站立不住,跌入廁內,陷于糞池中而死)。這次家里要蓋房子,雲秋定好把握好了,好好的改造下家里的茅房,再爭取下,弄個洗澡間。

雲秋知道自己人小力量薄,就拉了兩個哥哥當同謀。兩個哥哥都是愛妹如命的,一听妹妹要弄茅房、要弄洗澡間登時就熱烈響應起來。

三人蹲在地上地上討論了半天,商量結果是茅房蓋在後院右後方,這樣離屋子遠些,較沒味道。不能像以前那樣只挖個大坑,上面搭上幾塊木板,搭個草棚就了事。坑是要挖的,家里還要儲存糞肥給地里加肥。挖完坑後,為防止同時要上廁所的情況,這次在坑前方搭兩小間木屋子,然後模仿現代的廁所挖個廁位,連著廁位及茅坑挖條斜坡,側位和斜坡用石板砌成,前面砌個小高台,砌個小水槽,每次上完茅房就舀水沖干淨。

雲秋新家後面小坡上有處活泉水,雲秋建議將山泉圍起來,再在後院砌個淺池子,然後用竹管將水引到池子,方便家里日常用水,並在後院設個活栓分拆口,方便需要用水的時候將水引到茅房水槽中,這樣就不用每次都提水了。沖洗茅房特方便。

這茅房的主要思路是雲秋引這大哥、二哥思考的,整體思路雲秋早就想好了,只是雲秋畢竟才7歲,又沒接觸過這些,貿貿然的提出怕嚇壞二老,就只能打著哥哥們的旗號了。還好哥哥聰明,特別是二哥,雲秋一點就通,只要稍提個方向就理順出來,倒也省事。就這樣兩個哥哥都覺得自家小妹聰慧異常,不住的贊口。茅房大體思路就定下來了。

淨房則安在廚房邊上,這樣冬天取熱水近,只是淨房地板要鋪石板,茅房那點石板拼拼湊湊倒可以弄出來,淨房需要打磨好的石板,這打磨好的石板可貴著,安平家現在可買不起,兄妹三人就在那愁上了。後來就商量著淨房中隔出三平方米左右空間出來,單單這點空間鋪上石板,至于能否找到石板晚上再和安平夫婦商量著看。

晚上吃完飯,雲秋兄妹三人就拉著安平夫婦回房,由二哥主講、大哥、雲秋補充,將他們商量了一下午的想法提出。清峰都說完了,安平夫婦還是一愣一愣的。這幾個孩子啥時候這也懂了,這才幾歲的孩子,就這麼聰明,到底像誰了。安平夫婦也很疼孩子,當下就要去找大山及大山爹看下是否可以。本來安平是打算自己去的,雲秋擔心老爹沒講清楚,到時候她的寶貝淨房及茅房沒弄出來,就纏著跟去了,最後就成了一家人都去大山家了。一家人到大山家的時候,大山家還以為出了啥事,這一大家子的都過來了,安平將來意說明,將孩子們的要求及想法說出,詢問這方式是否可行。

大山爹也和安平爹一樣,愛抽旱煙,听完,抽著旱煙坐在椅子上未表態,雲秋心都吊起來了,不會是不行吧!不大會兒,大山爹抽完,磕磕煙斗說「我看這方法行呢!」。兄妹三人這才放心。安平又和大山爹、大山討論了下細節,連雲秋兄妹擔心的石板問題也解決了,大山爹家里就有幾塊早年存下來的,因數量不夠鋪一間房,就放在院子里,大山爹做主就送給安平了。

安平在討論房子事情、林氏和蔣氏在旁聊天,雲秋就在旁邊和大山女兒梅子說話。大山這女兒,長的清清秀秀的,性子溫柔,很是會干家務活,因蔣氏和林氏交好,她常去找林氏學繡活,現在繡活也很不錯了,今年才12歲,就有一堆人上門提親了,只是大山夫婦覺得孩子還小,不想這麼早定就拖著,可也是這兩年的事情了。梅子很喜歡雲秋,她沒妹妹,自小就把雲秋當妹**,林氏平時忙的時候,經常將雲秋托給梅子,這次見雲秋來了就將自己上次好不容易得的兩塊桂花糕給她,這桂花糕她弟弟強子要了幾次她都說他已經吃了幾塊了,不給,就留著給雲秋呢。清峰就和強子討論著即將入學的事情,這次強子及春才叔家的永安、永平都要去學堂。清澤本來和清峰一起的,看他們兩討論學堂事情就跑去听安平他們討論房子事情了。

安平他們討論了個把時辰,將茅房和淨房事情定下來,還討論了其他的房子細節,看不早了就告辭回去了。安平家走後不久,大山爹對著大山夫婦嘆到︰「安平家這幾個孩子以後要有出息了,強子、梅子你們多教教,多多和他們親近」,蔣氏听了一愣「爹,強子、梅子本來就和安平家孩子親近」「這我知道,只是再和你說說罷了」蔣氏忙應了。

大山夫婦忙活完躺在床上時,蔣氏問大山︰「當家的,你說咱爹今天咋冒出那麼一句話來啊,咱兩家本來就交好啊!」「有感而發吧!剛安平與我們討論的淨房和茅房細節時,那所有細節都考慮好了,那心思巧的啊。茅房怎麼設,怎麼建,水怎麼引,……一環扣一環的,環環設想周到。其中還有一處分叉活栓的做法,俺爹做了這麼久了,都沒听說過,設的可真是巧。他們才是半大的孩子啊!強子、梅子你可要教好了啊,多多和他們親近,就算沒那麼聰明,和他們親近總是好的。」「哎,我曉得,咱兩家一向都親厚,梅子連上次俺娘來帶的幾塊桂花糕都舍不得吃,剛拿給雲秋了」「那就好……」大山夫婦睡下不提。雲秋沒想到小小淨房、茅房的設計也引發了大山家的感觸,這還基本沒多大創新了,這是細節處優化了下。這是雜話,暫且不提。

第二天吃過早飯,雲秋兄妹就急急跑去新家那邊看大山他們建房子,大山爹看到雲秋兄妹也沒叫他們回去,只是叫他們小心些,地里亂亂的,別受傷了。雲秋兄妹忙應了,接下來幾天雲秋兄妹都在新房工地那幫忙,雲秋人小,就幫忙遞下水,拿點小東西啥的,倒是纏著大山爹問這問那,大山爹也是有問必答,一老一小有來有去的。一時間這一老一小倒成了工地上的一景。

由于人多,建的房也簡單,雲秋新家建了大半個月主體工程就好了。剩下一些床及大件的衣櫃還在三叔公那做著,一些小件的安平自己也會做些,就自己慢慢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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