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秋色 第八章 搬家(二)

作者 ︰ 邊城秋色

雲秋來這以後,很少出去玩,日常比較熟悉的也就雲香及大山家的梅子姐,雲香不必說了,完全兩個世界,而梅子姐也開始議親了,比較少出門,因而雲秋就比較沒玩伴。林氏也擔心這孩子太離群了,這次舅舅家的文清和大姑家的瓊英一到,林氏就叫雲秋好好招待著玩去。瓊英表姐、文清表妹兩人長的都是秀秀氣氣的。瓊英大些,已經開始有點小大人的樣子了,而文清表妹才6歲,正是天真懵懂的年紀。外面人多,雲秋帶著二人在外面晃了晃,就將人帶到自己的房間,三人邊走邊說話,這麼一會兒已經聊開了。

雲秋自分到新房間後就好好的打掃收拾布置了一番。房間里東西雖簡單,但東西都是新的,新的桌椅,新的漂亮的淺綠碎花被子,林氏新做的淺綠色的碎布窗簾及桌套,新糊的雪白牆紙和窗子,加上桌子上雲秋去采來的小菊花。經過一番收拾後,顏色對比柔和亮麗,布置雖簡單但合理,整個房間整體搭配起來也是異常明亮。

瓊英、文清進了房間頓時羨慕不已。她們兩個還沒有自己的房間,都是和家里其他女孩住一間,現在看到雲秋收拾得漂漂亮亮閨房,自是羨慕不已。兩人都月兌了鞋子,上雲秋的新床坐著聊天。瓊英看到雲秋桌子上的放著的書,好奇的問到︰

「表妹,你房間咋有書咧,你也上學堂嗎」

「沒有呢,是二哥哥的書,我好奇拿來看看」

「我大哥也有書,他可寶貝了,我要拿來看看他都怕我給弄壞了,只讓我在他房里瞧了瞧」,雲秋笑了笑,轉頭挑了個其他話題聊著。

三人閑聊著,問了最近都做了些啥,又討論著最近新學的絡子,雲秋去林氏房間拿了兩根林氏新打的絡子三人研究著打法。期間林氏來了趟,端了盤新蒸的點心給她們,見三人在弄絡子,吩咐雲秋好好招呼好就出去了。三人就邊吃邊聊著,文清吃得滿嘴都是糕屑,雲秋兩人見了嘻嘻笑個不已,小文清一時羞窘,追著要打。三人在屋子鬧著。

楊氏是將近午時才到的,安平家宴請按理她做大嫂的要提早過來幫忙,可楊氏為人不搞破壞就不錯了,林氏也沒打算她能幫啥忙。楊氏到了就和村里人嘮嗑,村里人都夸林氏這院子建的好,收拾的干淨漂亮。楊氏見了心里不滿,轉頭和平時交好的隔壁慶才二兒媳婦黃氏酸溜溜的說道︰「我這二弟兩口子啊,可能藏錢了,安平平時出去打工啥的,錢也不上交,放這兩三個孩子讓家里幫養著。這林氏每天家里活也不干,就自己做繡活掙錢,我原本都不知道人家藏了多少,原來人家藏了一座院子。可憐我們大房白白幫人家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這黃氏平時就和楊氏交好,見狀也嘀咕到「可不是嘛,原本還以為你們家安平人老實呢,竟悄悄的存了這麼多錢,這院子我看沒十來兩銀子拿不下來。」二人旁若無人的說著,旁邊人見狀,就過來看熱鬧,楊氏也不收斂。一時就鬧哄哄的一堆人看笑話似的說著看著。其實大家也知道楊氏為人,只是有熱鬧可瞧就當笑話的看著。這楊氏也是跋扈慣了,再著今天見到安平家收拾的干淨整潔的院子眼紅不已。都沒意識到今天是在安平院子里,是安平家搬新家的日子,這樣一番話自會讓自家人沒臉,讓外人笑話。

大山媳婦正好出來拿東西,見大家不知為啥大家都擠到一處,就擠進去看了下,正好听到了楊氏的高談闊論。一時氣得不輕,這蔣氏性子直,平時就好林氏交好,見楊氏在這詆毀安平家,就開口維護回到︰

「楊嫂子,今天可是安平家搬新家,你做嫂子的,不早過來幫忙就算了,來了還在這詆毀人家,這嫂子咋做的?為這房子,安平家銀子花光了積蓄,還借了一堆的債,你做大嫂的不幫襯就算了,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就這樣恭賀人家的?」一席話,登時眾人都安靜了,都看笑話的拿眼神看著楊氏,楊氏臉難得的漲紅了。張嘴回到︰

「我家的事你知道啥啊你,在這指手畫腳的,安平就算借了銀子自己沒幾兩銀子這房子建得起來,他平時打工的錢本來就沒上交,你自己和林氏交好就在這邊亂咬啥?」,大山媳婦正好回說過去時,突然被誰抓了手,回頭看是林氏不知道啥時候站到身邊,林氏搖搖頭示意大山媳婦不要說話。楊氏見林氏听到了,一時有些心虛,頭一時微微低下,但她跋扈慣了,又揚頭盯著林氏,一副看你能咋樣的樣子。

「大嫂,我還稱你一聲大嫂,是因為安平和大哥是親兄弟。今天是我家搬家的日子,本不該說這番話,但大嫂既然說到我家,那我也就說道說道」正說話間,有人將安祖、陳二柱、李氏及林氏娘家人等人找來了,安平去村里借凳子去了,正好不在。雲秋也收到消息,急忙的趕到院子,見林氏氣的臉發白還強自鎮定著,忙上前拉著林氏叫了一聲「娘」,林氏看看雲秋模模她的頭。雲秋姥娘及大舅、大姨等人自動站在林氏身後。眾人自動讓開,把空間讓開,安祖、李氏等人臉黑的和碳似的,安祖恨恨的瞪了楊氏一眼,楊氏總算知道自己闖禍了,但這麼多人看著,錯了也不認,仍然倔強的揚著頭。

「自我嫁入陳家,我自認對公婆、對妯娌、對上對下都小心翼翼,該我做的,我一分沒少做」說完停頓了下,繼續說道︰

「咱陳家人本該團結,今天是我家搬新家的好日子,為這弄這新家,家里也沒少幫襯我們,我也感激!但大嫂說啥安平出去打工,私藏錢,說這麼多年為我二房養孩子,我就想問問大嫂,安平前段日子是出去打工了一段日子,但這也是爹娘同意的,當時爹娘也說了大哥、三弟也可出去打工。怎麼現在又抓著這事不放了!安平除了前段時間出去了趟,以前可出去過?」

「我們二房三個孩子,孩子是比大房多了一個,可孩子這也是陳家的根啊!為這,這幾年來家里我能干的活,只要我自己一人干得動,我就從沒叫大嫂過來搭把手,我嫁入陳家這麼多年,我敢說我就從沒偷懶過。」林氏說的眼眶都紅了,三個孩子站在旁邊也一個個眼紅紅的,院子里靜悄悄的,針落可聞。沒人打斷林氏的話。

「咱莊稼人家,忙活完地里的活,自己忙活點,賺點日常花的錢,家家戶戶都是這樣的,怎麼到了我們這就成了只顧自己、讓家里養孩子了?我倒想問問大嫂,二房是哪次誤了地里的活,哪次少干了家里的活了?」

雲秋姥娘看著拍拍林氏的背,對著陳二柱和李氏說道︰

「親家,今天本是個搬新居的好日子,我這老婆子本也不該多嘴,但我就倚老賣老的說兩句。都說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先不說安祖媳婦說的都是不著調的話,就沖著今天這日子也不能這樣埋汰自己兄弟妯娌啊。我這女兒我自小教的,嫁來陳家這麼多年也沒回去和我說過一聲的苦,誰知道過的是這樣的日子!」說著眼眶也紅紅的,雲秋大舅本也要說話,讓雲秋姥娘給攔住了。

老爺子,磕磕煙桿子,嘆著氣低頭回道︰「是我們陳家不會教媳婦,讓親家看笑話了,也讓大伙看笑話了,是安祖媳婦不對。今天是安平搬新家的日子,就暫揭過,過後我陳家自會給親家一個交代,大家先散了吧,準備準備先開席。」

眾人這才散開,各自忙碌去。今天林氏是主人,仍要強撐著安平宴席。安平听到消息急忙趕到時,雲秋姥娘和大姨正安慰著林氏。

陳二柱說完那番話後也不看楊氏一眼,直接叫安祖將楊氏帶回去。楊氏這才意識到今天事情好像鬧大了,也不敢說話,乖乖跟著臉黑得快滴墨的安祖回老院子去了。

雲秋兄妹三人強笑著接著招呼親朋好友,不多時,宴席準備好了,安平一家張羅著開宴。宴上大山和春才幫忙著又是張羅又是調氛圍的,好不容易,氣氛總算調起來了。

宴席吃了半個多時辰就結束了,眾人陸陸續續的告辭離去,幾家平時交好的留下來幫忙收拾。

鬧了這麼一場,雲秋姥娘和大舅、大姨家也早早的告辭離去了,本來是要帶林氏回去休整一段時間的,但這新家才搬,事情一堆,想林氏也沒空現在回娘家。但離開前要林氏這段時間忙完了回去住段時間,林氏應了。

家里東西幾個人收拾到傍晚時分才收拾好,借的東西也都拿去還了。留下來幫忙的媳婦安慰了林氏一番才離去了。眾人離開後,林氏實在是沒精神,就囑咐清澤晚上熱些剩菜吃下,自己回房躺下了。雲秋燒了鍋開水,和二哥輕輕的給林氏淨面洗手,林氏沒睡著,只是沒出聲讓他們兄妹二人折騰著。洗好兄妹二人關好門輕輕的出去了。

安平收拾完後去了老院子,兄妹三人熱了點中午的剩菜吃了。

不管怎麼忙亂,這家總算是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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