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鐲 38、丫鬟

作者 ︰ 香草味泡芙oo

「小姐,小姐,三夫人送來一個丫鬟,說是要頂我的缺,現在在外面廳堂里候著呢。」書香急急忙忙跑進來。

沐青禾緊緊的握著拳頭,心中惱怒,真是欺人太甚。沐青禾壓抑這怒火走到前廳就看到一個長相秀麗,皮膚白皙,杏眼桃腮的女子站在廳堂,沐青禾的火氣更甚,原以為三夫人是派人來監視她,一看到這個丫鬟,沐青禾就明白自己錯了,這分明就是要送來以後去王府好勾引寧王給自己添堵的。

那丫鬟一見沐青禾出來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奴婢玲瓏見過小姐。」雖然動作是恭敬的,沐青禾還是在那她眼里看到了一絲不滿,這丫鬟看著就知道是個不安生的。

「玲瓏?倒是有個好名字,怎麼看著你有些眼生?」三夫人身邊大大小小的丫鬟沐青禾雖不能叫得上來名字,卻也都是見過的,而這個玲瓏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奴婢是在三夫人田莊里長大的,雖是家生子,卻沒有在沐府當過差,所以小姐看著面生。奴婢是在外長大的粗人,不懂府中規矩,若是那里做的不如意了,還要小姐身邊的各位姐姐指點。」玲瓏仗著自己是三夫人送來的,對這個庶出無母的小姐很是不放在眼里,語氣里帶著一絲倨傲。

既然是家生子,沐青禾覺得那就更加不能用了,若是從外面買回來的丫鬟,興許教教也是好的,可是這家生子怕是怎麼樣都會听三夫人的吧。沐青禾本來還在想找個什麼借口把她給打發了,不過她一個丫鬟既然在自己這小姐面前還要擺譜,說什麼自己不懂規矩的話,就給了沐青禾一個合適的借口。「既然不懂規矩,那就要好好學學,我這里可容不下不懂規矩的大丫鬟。二等丫鬟倒是有個缺,你就先頂上吧,等你把我這院里的規矩學好了,再來我身邊做事也不遲。」

「小姐,夫人是讓我來頂書香姐姐的缺的。」玲瓏一听沐青禾的話就知道不好,也急了,在這院子里,什麼時候學好規矩了還不是沐青禾的一句話,誰知道她說的把規矩學好,書香的缺還有沒有啊,因此只得把三夫人抬出來。

「母親哪里得來的消息,說書香的位子有空缺啊,連我都不知道呢,就是想待在我身邊,也不能用母親做幌子啊。你放心,母親送過來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下的,等到你學好規矩,我身邊的缺可以優先考慮你。」

就是不放心才要說啊,玲瓏現在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麼就大意了,讓她找到這麼錯處。「可是書香姐姐不是要出嫁了嗎?」。

「那我不是還沒嫁人嗎?還在小姐身邊嗎?就你這樣不懂規矩的頂撞小姐,還想來小姐身邊伺候?我們小姐可不是什麼人都要的。」還沒等沐青禾開口,書香的話就沖出來了,書香生氣了,三夫人送的就這樣的人還想頂自己的缺,這麼不懂規矩怎麼能跟自己比呢。

「書香還要在我身邊待些日子,現在確實是沒有空缺。再說書香也說的沒錯,就算是有空缺,我也不可能用一個不懂規矩的人。我相信母親那是百般為子女考慮的好母親,若是知道你是個不懂規矩的,也定不會把你派到我這里來。不過我身邊的人的去留,母親都這麼關心,母親待我這般好,我自然是不能拂了母親的好意,就留你在院子里先學學規矩,想必母親知道了也會很欣慰的。」

沐青禾一開始的時候是想著用這個由頭把玲瓏送走的,可是想到送走這個,還會有下一個,到時候可不一定還能找到這麼好的理由,還不如把玲瓏留在身邊當個二等丫鬟,這樣也能拒絕母親再往自己身邊塞人。

「墨香,以後玲瓏就是我們院子的二等丫鬟了,你帶著她去安排一下。」待墨香和玲瓏一走,沐青禾就吩咐書香,「你去找羅管家,讓他明天就讓人牙子帶些丫鬟過來給我看一下。」

「小姐,你這樣做三夫人那萬一交待不過去怎麼辦?」

「我就不相信她會因為一個丫鬟跟我撕破臉,再說我也把玲瓏留下了呀。是她自己挑的丫鬟不爭氣,不懂規矩,那怎麼能怪得了我。」這麼長時間的風平浪靜,沐青禾看出來了,三夫人還是顧忌著寧王的,再說了,既然三夫人是希望玲瓏進王府,在這個時候就絕對不會把自己給得罪死了,沐青禾就是瞅準了這一點,才這麼處置玲瓏。

第二日,牙婆帶著十幾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來到沐府。一見沐青禾就開始吹,「小姐,我做過很多人家生意,我挑選的這些個丫頭一個個都是出挑的,賣出去絕對沒有不滿意的。這京里頭的大戶人家都有我婆子的生意。」

沐青禾也不理會牙婆的吹噓,掃了一眼這十來個丫鬟,都拾掇的很整潔,看起來也是懂禮儀的,應該都是訓練過的,這牙婆確實不錯。沐青禾將那些個長得特別出挑的挑出去,看起來緊張的挑出去,只剩下四個。

「你們挨個說說自己會些什麼?」沐青禾指著剩下的四個人說道。

其中有一個眼神倨傲的說自己識字,以前還大戶人家里當過丫鬟,沐青禾覺得很是奇怪就問了句︰「你既是在大戶人家做事,還不到放出府的年紀,怎麼會離開?」

那丫頭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沐青禾突然想到她的眼神,那可是比小姐還要傲然,怕是不管在哪家府里都容不下吧。最後沐青禾挑了兩個看起來恭敬的丫頭,牙婆滿意的走了。

「小姐,你怎麼召了兩個丫鬟來。」墨香對沐青禾的行為十分不解。

「現在書香要嫁了,你也到年紀了,過兩年總要嫁人的,你們跟隨我這麼些年,我也不能耽誤你們的婚事不是?我就想著找兩個丫鬟來頂你們的缺。」

一听到沐青禾這麼說,墨香以為小姐不要她了,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小姐,你不要趕我走,我要一直跟著小姐。」

「誰說要趕你了,你也不听我把話說完。我是覺得我這院子因為沒有嬤嬤,管事這個缺一直空著,你這麼能干要是走了,我也舍不得啊,所以就想著你做了管事,就是以後嫁人了還是能留在我身邊的。而且,只要我身邊有空缺,就要防著母親往我這里塞人,這下我找的滿滿的,她也就熄了這個心思。」

墨香帶著教了幾日規矩的兩個小丫頭來到沐青禾的房中,「小姐,給這兩個丫頭賜個名吧。」當時沐青禾正在練字,正好臨摹了一句「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看著兩個小丫頭,張口就說,「左邊的叫櫻桃,右邊的叫芭蕉好了。」

櫻桃和芭蕉齊齊的說,「謝小姐賜名。」

「小姐,書香說既然小姐已經找到伺候的人了,這幾天就不過來了,安心的回去準備嫁妝了。」

「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去我那箱籠里頭把上面那個匣子拿出來,那是我這個小姐給書香添的嫁妝。」櫻桃和芭蕉看著墨香打開的里面裝滿了銀子首飾的小匣子,眼楮里滿滿的羨慕。沐青禾看到她們的眼神,笑了笑,「只要你們好好干,等你們出嫁的時候,小姐我也幫你們添這麼多嫁妝。」

時光飛逝,眨眼間,一個年又過去了,這一年,櫻桃和芭蕉已經完全適應了。尤其是櫻桃,頭腦靈活,辦事穩重,沐青禾覺得假以時日,這又是一個墨香,也許比墨香還要能干。

「小姐,我听鳳來閣的丫鬟們說大小姐的笄禮要大辦呢,听說正賓請了戶部張尚書的夫人,她們說張夫人是有名的福氣人呢。小姐及笄就是三個月後,一般人家都會給年紀相仿的女兒一同辦笄禮的,這時候給大小姐大辦,也不同小姐說,怕是不記得小姐了。」櫻桃把今日听到的消息告訴沐青禾。

沐青禾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也不生氣,「娥妹妹還不是也快及笄了,我們是庶女怎麼能跟苗姐姐比。」

「可是青娥小姐還有姨娘,小姐連個梳頭的人的都沒有。」

「梅香的手藝可是很好的,你還擔心沒人給我梳頭?」

櫻桃一听沐青禾打算讓梅香梳頭,立刻激動起來,「小姐,那怎麼行,及笄梳頭可是要父母兒女雙全的福氣長輩才好的,怎麼能這麼草率。」

沐青禾嘆了口氣,「這院子里我只識得一些僕婦,如果你覺得那些人更好些,我也是沒有意見的。」沐青禾從梳妝的盒子里取出一根金簪,那是羅玉婉留給她的,沐青禾決定及笄那日就用這個簪子。沐青禾靈光一閃,突然就想起了佟姨娘那張漂亮精致的臉,「櫻桃,你說我若是找佟姨娘幫我梳頭好不好?」

「按理說,三夫人這個嫡母還在,是怎麼也輪不到佟姨娘給小姐梳頭的,到時候若是傳了出去,不僅對佟姨娘不好,對小姐也不好。」墨香理智的分析。

「那你說要怎麼辦才好?」芭蕉有些著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麼辦?芭蕉這一問,大家都不吱聲了。沐青禾看著一下子變壞的氣氛,「為了這麼個事情你們也爭執,我看梅香梳的就很好啊,那些窮苦人家沒有笄禮一樣都好好的。」

芭蕉听著沐青禾這麼說,更是覺得自家小姐委屈,眼眶紅了一圈,低聲說了句,「可是你是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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