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被郭胖子拉出了宴會廳,本來輕柔微笑著的米姍立時就抽手躲開。
「行了,你可以滾了!」
郭胖子看著面前一瞬正色到極點的小美人,歪了歪唇,「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額頭開始薄薄地沁出一些冷汗,她正四處張望著,估模著什麼時候能夠走到大馬路上,哪怕是隨便的一個小路邊攤,先買點東西墊墊。
郭胖子顯然也未料到這樣的陣仗,此刻他正全身光果地騎跨在衣衫不整的米姍身上,因被這群不速之客刺激,也再顧不得許多,慌忙抓過一旁的床單遮蓋住自己,拼了命地伸手去撈那些還在不停閃爍著的機器和人。
這會子被這惡心的男人又吻又抓,米姍的眼楮快速梭巡過屋里所有,待到最後絕望地瞥見玄關處的一只青花瓷瓶,拼了命的移動過去,小手剛剛抓上瓶頸,立馬就被郭胖子攬腰抱了起來。
心下正欲哭無淚,這胖子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一把將她胸前的衣衫撕爛,露出內里被純黑色蕾絲小內衣包裹得渾圓挺翹的雙峰,大手在其上胡亂一抓,又趕忙掀起她的裙擺,用力將她的內褲撕爛——
米姍仰頭嗚咽了一聲,伴隨著這一聲響的,還有房門「轟」的一聲被人用力撞開。
「少他媽裝蒜!他們不是你帶來的那他們是誰?!」郭胖子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米姍慌忙別過臉不去看他,側身抓著床沿奮力想要爬起,可自帶進了這間酒店房間以後,她整個人都不太對勁——腦袋脹痛不說,全身還虛軟無力。
米姍的大腦越是混沌,人反而越是清醒。
從停車場到酒店房間,米姍幾乎都是被郭胖子硬扯著,一步步。
這小女人身上的氣味當真好聞,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香水,如魅似惑般的緊緊纏繞在他周圍,纏得他頭昏,纏得整個人都快要酥到骨子里去——真不知道他把那東西塞進她緊密包裹著的溫暖里面,是不是也一樣的銷魂。
米姍怒不可遏,用還能活動的那只手揚手就給了郭胖子一記巴掌。
郭胖子眉眼一挑,「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端賀蓮指了指其中一個還在舉著相機狂閃的男人,「您說他啊?他好像是什麼日報的記者來著,我之前也就見過他一次而已。還有她,A市電台當紅的名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黃的說成綠的,下賤的說得更下賤,不要臉的說得更不要臉。」
郭胖子一听,哈哈亂笑了一陣,本來還疑了滿心的顧慮,這會子全都煙消雲散,一把用力將米姍攬進懷里,揉了又揉。
米姍拗不開他的掣肘,掙扎了幾下無用,反而近身貼到他的跟前,揚唇笑了起來,「這位哥哥,不管你同里面的那位端總之間有什麼協議,可到了我這里,就都點到為止了,明白嗎?」
米姍的左手手腕被手銬死死地扣在車里,又被那突如其來的一記巴掌猛甩,直接就被郭胖子撂倒在後座里。
那一巴掌的力道似乎極狠。
喝了她的酒,又提了秦惜箏。
「小美人!」郭胖子這時候哈哈一陣亂笑,幾下覆上來重重壓住米姍,胡亂在她臉上、脖頸之間一陣親吻,「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掙扎了,就像你之前說的,乖乖從了我吧!這日後指不定全是你的好處啊!只要你把爺逗得高興了,別說是‘MG’了,就算你想來我‘天佑’也是隨隨便便的是啊!老子多的是錢,大把大把地送給你花,干什麼還要這麼辛苦出來打工啊!」
他見她主動貼到跟前,便一把狠狠箍住她的腰肢。
可是停車庫的電梯直通樓上的房間,這郭胖子似乎長期在這里包了間套房,什麼時候想到了便過來,完全不用經過任何人。
他就是太壞了。
朗笑著的邪佞男人這才側過了頭,「你既然听過我郭政鴻的名字,也知道我是誰,那就應該知道但凡是我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吃不進嘴里的事情!」
背部被重重一砸,頭也跟著開始眩暈。這時候米姍再想掙扎,嗅著這滿室馨香,也直覺哪里不對了去。
如果他真有心整她或是算計她,就完完全全可以花一整天的時間來激怒她。早上先挑戰她的底線,從精神上去打擊她、刺激她,下午再開個大會拖延她去送高炎陵的時間,徹底激怒她——他明明知道這一整天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後,她必然不會是個乖巧听話的好秘書,以著她的脾氣也是極有可能與他唱反調的。zVXC。
米姍揚手輕輕遮擋在自己的小臉上面,相較于郭胖子的慌亂,這一刻她除了絕望,再沒有其他別的什麼情緒,雖是暫時將她從先前的困境當中解救,可是這情況也不比剛才好得了許多。
她心里氣怒,又記著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這一唱反調,便自自然然把自己給害了。
那這樣,她還不如辭職!
「你說……是端賀蓮把我送給你……」
「哎呀!郭總,這光著,您就不怕著涼?」胃部開始翻江倒海,從中午餓到下午,再到現在,餓過了幾次,反而有些麻木了知覺。
「不錯,看來你還知道我是誰。」唇上叼著根香煙的男人,正一邊悠閑自在地吐著嘴里的眼圈,一邊看也不看她的讓司機把車往前開。
再不要同他這樣糾纏。
米姍打完了這記巴掌正待回身,哪曉得這郭胖子立時便反應過來,反手也打了她一巴掌。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米姍的眉眼一跳,「那行,既然是他把我送給你的我也不想再折騰了。剛才打了你我抱歉,可是現在我的手疼,你給解開,解開以後我還是乖乖听你的話,跟你走。」
「 」、「 」幾聲輕響。
背靠在車頭前翻看著手機里相片的端賀蓮,冷笑完了便側過頭來看她,「怎麼炎陵才走,就把你饑渴成這個樣子,不管什麼貨色你都有興趣,嗯?」
郭胖子楞楞盯著她看了幾秒。
「別想耍花樣,我警告你,這里根本就沒人能夠幫你!」
心亂狂跳著掙扎,這一扭身,左手手腕「 嚓」一聲輕響,等她再低頭時,才發現那里赫然就是一只銀色的手銬。
直到被人扶著從這間酒店的房間里面出來,坐在那輛停在路邊的深黑色林肯車前,吹著帶了絲腥甜氣息的海風,米姍才隱隱感覺到了一絲清醒。
平日里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矯揉造作的、欲拒還迎的,但凡只要你出得起錢,再是倔強的女人最後都只會有一個結果——乖乖爬上他郭政鴻的床。
郭胖子看到米姍的反應,也大抵猜出此刻她心里正想著什麼。
泱泱躺在大床上的米姍已經暈得不能再暈,本以為自己橫了這麼久,這回真算是完蛋,可卻沒想到壓在她身上本來威風凜凜的胖子卻突然側身對著臥室房門的方向大叫了起來。
「你說他們?」一臉無辜的男人,近距離拍完床上兩人的寫真。
「郭政鴻!」
明明一邊做著她的姐夫,一邊還要對她曖昧糾纏。
她冷冷一笑,看也不去看他,拿著自己的小包,側身就從宴會廳旁的樓梯往出口走。
本就被撞得大開的房門,這時候從陰影里走出一個男人。
身後似乎有車駛來,餓得整個胃都有些抽筋的米姍剛要回頭,嘴上突然被人一捂,還沒反應,就被身後一股蠻橫的力道箍住腰肢,一把向後拉進了車子的後座里面。
郭胖子哈哈一陣亂笑,瘋狂撕扯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一把將自己的內褲連帶著長褲一月兌到底。
「明白了。」郭胖子邪肆一笑,自顧自為自個兒點了根煙,見著米姍要走,用力一把拽住她胳膊,「你這是把我當二百五了是吧?在里頭時還給我裝得人模人樣,這一出來就開始擺譜?說吧!想要多少錢,坦坦白白,做人痛快一點!更何況你們端總都是同意了你跟我出來,你這把我伺候好了,回去他也得獎你,明白麼?」
郭胖子哈哈一陣大笑,夾著香煙的右手一抬勾住她的下巴,「我說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呢,小美人?原來你這麼了解我啊!我還真他媽最喜歡強/暴跟強/奸,你不叫得大聲點我怎麼痛快?來來來,快叫幾聲給我听!」
眼見著周圍再沒多少人了,米姍便不必再給他任何好臉色看,直接就虎了臉道︰「我說,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就算是他為了保護炎陵免受她這樣的女人糾纏,而故意使出美男計好將她逼退他的身邊。可是越靠近便越是覺得現在的他滿滿都是陌生。
「啊!」米姍一聲輕叫,立時感覺肚月復一緊,就這樣被郭胖子將肚月復甩上肩頭,扛米袋似的向著套房里的大床而去。
「端賀蓮,這他媽什麼意思!你帶這麼多人沖進我的房間是要干嘛?」郭胖子徹底風中凌亂了。
這聲音卻不同意那些拿著專業相機或是攝影機的人正在使用機器的聲音。
先前來的時候,坐的是端賀蓮的車,直接開到大門口。這會子自己徒步往大馬路上走,才意識到這路程的遙遠,她穿著十寸高跟鞋的腳踝也有了絲隱隱的疼。
朦朧視線里,是魚貫著沖進房間的男男女女,有拿著相機的,也有扛著攝影機的,對著他們就是一陣猛拍。
她明天就回公司辭職!什給蓮過。
「你簡直是異想天開,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搶人!若是我不願意,你這就是非法禁錮,是強/暴!是強/奸!」
再也顧不得許多,郭胖子旋身從床上利落跳了下來,也不管這周圍是不是還有這許多人,趕忙撿起地上的褲頭往身上套。套完了就開始搶別人手上的相機,「別拍了別拍了!你們他媽誰要敢再拍我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操!端賀蓮,你他媽的究竟想干什麼就直說吧!」
郭胖子一陣亂笑,米姍心下惶恐,再想自救,也深知是來不及。
听到身旁輕得跟陣風似的聲音,郭胖子一扭頭就皺了眉,「早這麼識相不就完了嗎?就你們秘書室那幾個,除了那什麼駱雅童是正正經經的秘書以外,其他幾個哪個沒被我上過?」
「我操!你他媽也敢打我?你這小賤人也敢打我?今天是我郭政鴻看得起你,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把我伺候好了,以後必定平步青雲!想躺我郭政鴻床上的女人多了去了,偏偏你他媽的不識抬舉!別以為老子看得上你,你就真把自己當那麼回事!像你這樣的美女老子見得多了也睡得多了,每年光端賀蓮往我床上送的女人,就不只這個數了!」
才不要去管那廳里的端賀蓮有多囂張,也不去管事後郭胖子會不會因為這事到端賀蓮跟前去告狀。總之這一刻她再是清醒不過,就算姓端的那家伙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不論什麼威逼利誘手段都使上,她也絕對不會再听他的話。
就這幾日她對那男人的了解來看,端賀蓮從來都是個不會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事情的人。
哼哼一陣冷笑,一腳猛踹駕駛座的椅背,「你他媽給老子開快點!直接開到那酒店的樓下就給老子滾,明早再來接我,我爸要是問,就說我有事到外地去,隔一晚就回!」
「你干什麼!你快放開!」米姍怒不可遏地瞪著來人。
「我才剛剛大學畢業就坐上現在的位置,我也知道自己坐得不穩,背後多的是盯著我準備看我犯錯誤的人。我不是傻瓜,我也有理想我也想過好日子,如果這是端總的意思……我願意用听話換一個不錯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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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不需要她,又帶了她來,他明明是不在意她,卻還是假借著秦惜箏的名義來幫她與郭胖子解圍,這點從根本上就有些自相矛盾的成分。
直起身四下里望了望周圍的人,搖頭,「他們不是我帶來的,真不好意思。」
整個腦袋「嗡嗡」作響的時候,大腦里唯一听得請粗的,就是郭胖子的那句「每年光端賀蓮往我床上送的女人,就不只這個數了!」
胃里再疼,頭腦再暈,米姍亦在清醒地回憶著自己自從走進宴會廳後,遇見郭胖子再到與他結下梁子的整個過程——這場宴會既有秦惜箏的出席,那就說明端賀蓮根本就不需要她這個陪同人員或是舞伴。既是秦惜箏出席了的場合,他還要帶她一起來……
一字一頓,模樣也煞是駭人。
是端賀蓮,正一邊拿著自己手中的手機對著床上的兩個人拍了一陣,這才微勾著唇角俯身到他們床前。
可誰知道,他的手才揚起來,米姍就趁這間隙,不著痕跡地一旋,與他錯開了些身。
「你……」郭胖子氣得整個人都要自燃起來,卻也深知這一屋子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如若今天這破事見了報紙,「天佑」才拿下的一個政府形象工程立時便砸在他手里頭,回去老頭子還不要了他的命?
郭胖子一見出現在房間里的端賀蓮,頭頂就冒了煙。
郭胖子的香煙落到地上,整張胖臉還保持著被米姍甩過去的姿勢,似乎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
米姍越是混沌越是無法掙扎,左右晃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躲開他的親吻,卻根本奈何不得。
越靠近便越曖昧,越曖昧就越心疼。
可他還是過了來,在她幾乎已經可以把自己從與郭胖子的這段小糾纏里解月兌出來時,他突然出現了。
米姍抬手揩過自己被打得有些紅腫的臉頰,收了收心神,「剛才你不是說要讓我平步青雲什麼的嗎?職場里的這點潛規則我還是明白的,端總既然有心把我送給你,只要我老實听話了,回去以後指不定他怎麼賞我。」
直到進了房間,郭胖子不管不顧張嘴就去咬她的唇。
「怎麼的?怎麼了?操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是誰?啊?啊?」
「拍什麼?!你們他媽拍什麼?!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沖進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不準拍……」
從宴會廳的大堂里面出來,再穿過偌大的露天停車場,米姍就迎著海風,快步行進在去主干道的路上。
米姍閉著眼楮,這時候痛苦掙扎已是無用,剛才的緩兵之計,她本以為只要進了酒店,讓身邊的人看到,總歸會有人明白她的囧境,施以援手或是適時分散郭胖子的注意力,那她才有機會,從他手中跑掉。
她胃疼加頭昏,縱然剛才的情形里,是他帶人來救了她出來,可這會子她卻壓根兒都不想領他的情。
胃疼與心疼交加的米姍,這一刻當真是什麼都不想再說。坐了一會覺得精神好些,獨自扶著車門邊框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前。
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等到煙霧彌漫在他面前,端賀蓮才皺了眉站在原地,「其實你身材還是不錯的,你說我手機里的這些相片到底應該先發給哪家報紙呢?或者是炎陵,你說我先發給他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