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自向前走的米姍,不過才邁開兩步,狠一咬牙還是回身,跳起來就去搶他手機,「你還給我!」
她這一跳,他有力的大手正好死死箍在她腰間。
等到米姍重新落回地上,已經被他用力一攬,一把撞上他胸膛,緊緊貼在他懷里。
而端賀蓮,也像是下了什麼想與她同歸于盡的決心,即便口腔里滿滿盈著的都是兩個人混合的血腥味,他也固執得不願意放開,非要與她纏綿盡每一絲氣息。
站在車前的男人,回身沖著車子就是狠狠一踢,「嘀嘀嘀」的叫聲立時響遍了本來人煙稀少又安靜的海邊廣場。然大從咬。
他哈哈笑了兩聲,似乎一個人真的生氣到了極致,反而變得愈發讓人捉模不定。
「端賀蓮你讓開!」
「用不著你管,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沒你……啊!」
也藏著,太多太多的算計。
這一聲輕叫,卻是面前的男人,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褲頭,就在她仍然干澀又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憑空沒入了半根。
米姍輕呼一聲正待開罵,眼角余光里卻正好瞥見了這男人微微彎起的唇。
「我才不管那是個什麼程序,也不管你想把我的艷照發給誰,全都隨便,隨便你!」
端賀蓮的唇角咬著煙,那煙霧繚繞里,迷眸看她的間隙,本來放在她腰間的大手突然不再客氣,順著她的腰線下滑,正好一邊一個,狠狠抓握住她兩臀,用力就開始揉擠。
米姍被這吸血鬼似的男人折磨得不行,當他的舌頭以著不顧一切的姿態蠻橫鑽進她唇齒之間時,她亦張唇狠狠將它咬住,直到它也破了口子,與她一起出血。
一邊的松開,米姍立時用力向後退開了幾分。
米姍被這男人突然的一咬,已是痛得微眯了眼楮,好不容易等待自己緩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這無賴一樣的男人吻了唇。
他蠻橫的力道,像極了想要將她分拆入月復的魔鬼。他啃著她身上的每一寸,從臉頰到脖頸,再到肩頭和鎖骨。他像是和她有著什麼百年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他就是要听見她難耐的痛呼才會覺得這一刻的真實和可靠。
「哈!」端賀蓮側頭輕笑了一聲,猛然一把箍住她下頜,逼她近距離貼到他的跟前。
冷著臉微笑的男人說得近乎咬牙切齒,「怎麼,郭政鴻捏得我就捏不得?不管從一開始你是主動還是被動,你不是一直都很享受這種事情?」
重新偏轉回頭端賀蓮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晏青?這是什麼謊言?你以為你說了我就會信?」
她看著他下車,看著他快步朝這邊沖了過來。立時旋身,沿著燈火微明的大馬路也開始跑了起來。
這會子端賀蓮突然咬吻了上來,那帶著更加不顧一切的狂猛的味道,還是不小心撕到了她唇上的傷口,立時就惹來她的輕哼。
這一下,整個人卻像是被嵌在了銅牆鐵壁里似的。端賀蓮非但沒有任何要放人的意思,更是一把拉下罩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
她咬唇默不作聲,恨恨低下頭靜靜靠在他懷里,不掙扎也不動彈,就隨了他的玩弄和蹂躪。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米姍絕望地沖他搖了搖頭,「夠了!真的都夠了,端賀蓮!我並不欠你什麼,我也從來沒有得罪過你!至于你說的我跟炎陵之間的事情,在這里我可以坦坦白白地告訴你,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麼!我們從來都沒有什麼!」
米姍冷眼,張嘴就是一聲︰「呸!」
再是尷尬也不過如此。
一瞬就像要什麼東西立時在端賀蓮的心里炸開了鍋。
「我說不說髒話關你什麼事情?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的誰?一邊道貌岸然地裝著我老板的樣子,一邊又假借著我姐姐的名義來關心我!其實你就是個流氓,是個徹頭徹尾批著羊皮的狼,老!」
嘗到舌尖濃濃的血腥味時,米姍想要收手已是來不及。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嗯?」
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郭胖子的話未必全都是真,可是這一整天的算計,或許更早之前的算計,他一早就拿定了注意要用她當魚餌,去引郭胖子上鉤。她也根本從頭至尾都是他捏在手心里的玩具。
端賀蓮一陣冷笑,「怎麼我不該記得你麼?還是你想說,你這次回來,原也不打算讓我記得你?」
這一分,扎扎實實又帶著不顧一切的蠻橫。
他的大腦瞬息有一刻的空白,卻偏生真真意識到一點——他現在咬著她唇瓣的位置,正是先前被另一個男人狂吻過後撕裂的傷口。
那積在他煙頭上的余灰越來越多,好像立時就要有一截落在她頭上——他卻恰好在這緊要關頭抬起右手拿過香煙,彈掉煙灰。
本來勇猛的男人突然一楞,似乎也是在這當口,才意識到自己咬住了她的傷口。可是他今天吻她還是咬她的時候,她的唇上都還完好,並沒有這一處傷口。就算是她愛咬唇,可這個位置,她想要自己撕裂,卻根本是不可能。
身後的男人大叫,可已經鐵了心的米姍,已經快步走到了馬路邊上去。
米姍雙腳並用,做著最後的掙扎,想要將這男人蹬到車外面去。
「那你一定不會把剛才那些照片發出去,端先生,你還是個要臉的人。更何況這些照片和影像流出去之後,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你不像是會做沒有任何好處可撈的事情的人。」這會子她的身上罩著他的西裝外套,里頭的正紅色小禮裙早就破碎得不像樣子。
「我早就同你說過,如果離開了秦家就不要回來,這里不是你的世界,這里的一切也與你無關,可你走了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回來,嗯?」
「讓開讓你去哪?既然回都回來了,你還想去哪里,米姍?!」
微眯著眼楮的男人,張嘴低頭去咬她的臉,像是狠極怨極了一般,完全不顧她的痛叫,咬完了臉又去咬她脖頸,邊咬還邊問︰「這里讓那死胖子模過嗎?讓他親過嗎?還有炎陵,他是不是也經常這樣對你?」
身後急追上來的端賀蓮卻到底比她迅速,也不由分說,直接從身後攬腰將她抱起。
什麼東西好像瞬間在她身體里被強行撕裂開來。
慌忙幾下蹬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她索性光腳在馬路上狂奔。
「嗯。從剛才開始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你覺得你還怕我什麼?剛才那群記者是我叫來的不錯,可是他們也收了我端家的錢。這一行當里面什麼所謂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都是屁話,到了我的跟前,這新聞就只有‘我想讓他們發’,和我‘不準他們發’這兩種區別。」
狼狽不堪的米姍在路邊伸手攔車,小手不過剛剛輕晃,一輛深黑色的林肯車卻突然停在了她不遠的前面。
「臭米姍你回來!」
「你總是想親我就親,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你甚至還把我推給別的男人,拍我的艷照,你簡直壞事做盡,我鄙視你!」
重又吐了一口煙圈,指尖輕彈,煙蒂落在地上,端賀蓮抬腳踩了又踩,這才仰起頭來。
米姍痛得驚呼,揚手就是一記巴掌。
「你放開我!」一聲疾吼過後,她用力一推。端賀蓮探究的雙眸來回梭巡過她的眼楮,直到從她努力保持平靜的臉上再看不出其他別的情緒,他的眼中,才恍然流過一絲小小的不快情緒。
她說完了話就轉身,一點余地都不留給在場的男人,地上的西裝外套也不想撿了,就攏著身前狼狽的衣衫,想盡快從這里離去,從這場鬧劇里頭離去。
「可是現在‘天佑’除了剛爭取到的二十六號標的土地發展計劃之外,還在費盡心機地爭取一項政府形象工程。若說郭董早有先見之明,怕個人作風差到極致的郭政鴻影響到整個‘天佑’的整體形象,于三個月前就開始警告郭政鴻必須收斂,他也不至于一下饑渴成這個樣子,明知道是陷進還要往里邊跳,讓我這麼輕易抓住把柄。」
「可是我是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老板?姐夫?還是不知道從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鑽出來,不斷設計算計我的男人?」
「你他媽嘴給我放干淨一點!我最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說髒話,米姍你就是欠收拾欠管教,嗯?」
「誰他媽瘋了才想要你親我,你這個神經病、臭流氓!我讓誰親我都輪不到你,臭流氓,滾!」忍耐到極限,才是米姍崩潰的最高境界。
米姍微微一愣,「你說什麼?啊!不要!你咬痛我了,放開……」
「唔……」米姍一聲輕哼,先前郭胖子吻她的時候亦是大力,她在掙扎過程中已經讓唇角撕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學著他,綻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怎麼會,端先生,你太多慮了,身為你的秘書,我也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被男人捏被男人親,你知道的,像我這種女人,早就習以為常到跟家常便飯似的。」
「米秘書,辭職是個什麼程序,我想你來公司報道的第一天應該就有人告訴你。」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都好,我受夠了,我現在就要辭職,我現在就要離開‘MG’,離開你的身邊!」
一想到剛才,米姍明明氣得牙癢,可他越是要看她笑話,她反而越要勸說自己冷靜。
米姍的唇角一抽,「那好,你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我想接下來的事情也只會分為‘你想怎麼做’和‘你已經在做’了的事情,我對你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你還強行留我在這里干什麼?我走了!」
米姍拼了命地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急奔,腳下的高跟鞋一歪,險些害她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這樣一想,再回憶著撞破酒店的那扇房門之後,他意料之中卻又感覺之外的一幕。
他大掌一把狠狠箍住她下頜,「我早就同你說過的米姍,當初是你執意要離開秦家,可是現在也是你要回到這里!」
端賀蓮顯然也是被剛才突然的努力沖昏了頭腦,本來只是想要用自己固定住她,卻沒想到這一挨身上來,才恍然察覺,她的底褲,早就不翼而飛了。
她正張牙著四肢開始用力與推打他,他猛一張唇,一把狠狠咬住她嬌女敕的下唇。
他的話讓她不甚明白,但一陣陣感受著他在自己身上瘋狂的啃咬,也知是他必是恨極了她的,不然不會這樣對待自己。
「端賀蓮,你神經病,啊……」
米姍四肢都用上,不論怎麼推拒,卻根本就抵抗不了這男人的力量。
外套里,是她本來完好的正紅色小禮裙被撕爛了胸口的模樣。
若說之前他的動作還算迅速,能輕易握住她揚手揮來的巴掌,可這一次卻當真毫無防備,俊顏突然就因為這一巴掌,而微微側開到一邊。
「端賀蓮,你無恥!」怒氣繃不住,米姍還是輕喊出聲。
她被這場景一下,眼睜睜看著從駕駛座上跳下來的男人,也知道他是沖著她來的,不管是羞辱還是又一次的算計,這男人似乎就是鐵了心不放過她。
米姍說話的時候下巴微微仰起,似是最後的倔強堅持才能將她支撐住,繼續在這里,同這個滿月復都是算計的男人交談對弈。
米姍冷笑彎了彎唇,「端先生,你的游戲真是好玩,特別好玩,這下可把我玩高興了,OK,現在一切都如你所願,就算我拿回你手中的照片,剛才那麼多記者在場,他們隨便一個人拍的內容都要比你多得多,我要擔心也是擔心他們,你覺得現在我還會怕你什麼?」
他一雙邪肆大手,自顧自纏上她兩臀就是一番蹂躪。
車門前的端賀蓮用力一拉,拽開車門就跳進駕駛座去。
這攬著她腰肢的男人突然扣住她一個旋身,將她的背死死抵在身後的林肯車前。一手向下拖住她一邊向上抬起,另外一只手便死死箍住她的後腦勺,不斷加深與加強這個吻。
「我無不無齒這個問題之前你已經問過我了,想要我親你你就直說,不必這樣拐彎抹角的!」
端賀蓮就不緊不慢地背靠在車前,盯著她驕傲的小模樣看了一會,點了點頭,「不錯。我的目標不是你,是‘天佑’。若是換做往常,剛才的任何一張照片發出去,對本就臭名昭著的郭政鴻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頂多是為他本來就多不勝數的桃色新聞再增加一筆。」
米姍睜大了眼楮,這一刻好像呼吸都停止了一般,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男人用力壓低她的雙腿,眼楮盯著她的眼楮,突然用力再往下沉了一分。
想哭又哭不出來,想笑又憋得難受。這次再與他相見,她原也沒有想過他會像自己一般,認認真真記憶了小時候的點點滴滴,認認真真將對方放在心里。
這男人似乎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而更可惡的是,他還咬傷了她的唇。
米姍幾乎剛一轉身,手臂就被人拽住,狠狠向後一扯。
她使勁了全力在這當口從他身前跑開,眼睜睜看著那狀似平靜又似波濤洶涌的男人保持著臉頰被甩過去的姿勢,緩緩抬起大手輕拭了拭自己沾血的唇角。
她驚愕地瞪大了眼楮,「你、你記得我?」
米姍又叫又鬧,四肢全都用上,卻還是被他用力砸摔進後座里。
原來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她跟他在秦家大院里初始的記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記得而已。
「所以,你生我氣了?」又是彎唇,這男人就睜著一雙極其蠱惑人心的眼,狀似無辜地問起。
一個全身光果的胖男人就那般肆無忌憚地壓在她身上,他撕爛了她胸前的衣衫甚至掀起了她的裙擺撕裂了她的內褲。
還是面對著帶著一臉挑釁笑意的男人,這男人似乎就沒有慌亂的時候,任何事情到了他的跟前,都像是算計已久的東西,他全都了然,全都淡定,所以他不慌,也不亂。
她憤恨地想要從他身下抽離,可只要一動,就像是無比誘惑一般摩擦過他。
他那一扯,她再次避無可避地撞進他懷里,近距離對上他的眼楮。
她面無表情伸手想要抓開他的雙手,卻叫他一把揮開。
她發現,即使是這麼近地望住他的眼楮,她仍然看不透他眼底最深的東西。
男人的大手一伸,一邊一只腳踝箍住她雙腿,往兩邊一拉,整個人尋著中間向下狠狠一壓——米姍倒抽一口涼氣,大睜著雙眼望著他。zVXC。
「他一直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叫晏青,現在她人就在多倫多!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花錢找人去查!只要你查了就會知道,他們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她愛炎陵,而炎陵也只愛她!我跟他之間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我與他之間也根本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從來都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你要我離開他,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雙唇上的力道加緊,更用力吻著她,更發狠咬著她,直到她跟他的雙唇里都盈上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又似什麼東西,狠狠撞擊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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