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四十八章 平反

作者 ︰

薛奕名的過激反應將事件的焦點暫時轉移到了他和電影本身,端木透這邊稍微有了些放松,她就和莫離靜待事件的進展。

這顯然不是一件很快就能平息的娛樂事件,一來大眾的興趣沒這麼容易消失,他們想知道更多關于潛規則的內幕;二來,有人不想讓事件太快平息。

春節休假前,薛奕名再掀了一次娛樂風暴,再開記者會宣布將重新審核曹睿已經簽訂演出合同的藝人們的演出資格,有疑點者一律撤換。

這次薛奕名全程參加了記者會,並且也非常樂意接受記者的采訪,還有仇鵬飛也列席了記者會。

「薛先生對首部試水之作如此重視,莫非是真的有意進軍電影業?」

有記者這樣問了,其他記者也紛紛如此猜測,薛奕名便順水推舟地回答︰「進不進軍電影業還不能太確定,嘗試一下也無不可。再者,家父是個電影迷,一直都有做導演的夢想,這是眾所周知的,我現在只是一步一步接近家父的夢想。家父珠玉在前,我理應向家父學習,雖然我不能象家父那樣為了國內的電影事業親力親為,至少也要為此做點什麼。事情發展到今天,完全是出乎意料的,我現在如此嚴厲,並不是針對誰,只是家教使然︰既然開始做了,那就要盡量做到最好。」

很冠冕堂皇,但這番解釋也合情合理。

首先薛德正先生對電影的痴迷程度已經可稱為「鐵桿」,他也在諸多場合都言及過他這個年輕時的夢想,更讓人津津樂道的趣事是︰他為了追世界名導的新片,屢次包機飛國外只為搶先看國外院線的第一輪放映,而絕不會焦燥地等國內引進了再去看。

還有這位先生對國內電影事業的支持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僅慷慨地資助了很多導演致力于電影事業——其中就包括曹睿——除此他還捐建了數所電影院校,以及全力支持國家倡導的電影下鄉活動。自退休以來,薛德正先生攜夫人每年都會對貧困地區的鄉鎮捐贈電影放映設備,有時還會親自帶團隊去走村串鄉地放映電影,為國內的電影事業可謂是不遺余力地貢獻著自己的心力,是個非常受人尊敬的貴族。

現在薛奕名只是用另一種方式支持他父親的電影事業,這無可厚菲。

對待事業態度嚴謹甚至嚴厲到不講情面,這也確實是薛奕名的本性。

這解釋說得通,沒有疑問,記者便開始追問其他問題︰「新片的兩位女主角是否已經確定了人選?」

「暫時還沒有,開拍前還有點時間,會挑選最合適的人選。」很泛眾的回答。

「那薛先生對人選有沒有自己的立場?」記者步步緊逼。

「選人是仇導的工作。」從容踢掉一個皮球,惹來仇鵬飛又氣又恨的桌下一記腿功。

明明關鍵的那個人薛奕名已經有了屬意之人,還拉他下水,他怎麼交了這種沒有道義的朋友!仇鵬飛有些惱火地想。

「薛先生,」這位記者看來是不能忍受這種過于程式化的問與答的游戲了,便挑事地問了一個其實大家都想問的問題,他吃了螃蟹而已︰「你在更換導演的聲明中明確言明是曹導潛規則了端木透,而不是端木透主動上門拿身體換角色,你因此就換了曹導,那你會起用端木透嗎?」。

閘門一旦打開了,要關上就有點難,又有一個記者補充提問︰「端木透還是謝晨希先生的女朋友,謝晨希先生沒有一開始就為端木透找你要角色嗎?事情發展到現在,你更換導演而保全端木透,有沒有為謝晨希先生出氣的想法?」

「晨希沒有為了端木透向我提出過任何要求。晨希對端木透的事業有過實質性的助推,但那是基于對端木透才能的肯定作出的……」

薛奕名似乎透露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這記者興奮地求證︰「傳言謝晨希先生為了某個新人損失巨額財產也在所不惜,那個新人就是指端木透嗎?這個傳言是真的嗎?那謝晨希先生是真心想助推端木透的娛樂事業呢,還是只是想幫端木透贖身好為端木透嫁進謝家掃除障礙?」

「現在這件事也不算是秘密了吧,大家的猜測多少都有點出處,但是更多的我不會告訴你們。那對情侶之間的細節我不能做代言人。」薛奕名神秘一笑說,「大家的注意力還是回來吧。剛剛說到哪里了?會不會起用端木透是嗎?如果仇導覺得她的演技過關,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仇導和端木透已經合作過一支廣告,正好就是帝一的新品廣告,廣告很成功,三方的合作都很愉快,所以,任何結果皆有可能。」

「薛先生你這是雙重標準吧。對曹導那麼嚴格,對端木透卻網開一面,薛先生對端木透的人品很有信心嗎?」。其中是否有隱情?場內記者心里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如果沒有其他證據證明端木透是個會熟練利用潛規則獲取利益的品德敗壞的人,那麼我相信在這次事件中她是清白的。」薛奕名的態度非常誠懇,誠然是要取信于現場的記者,更重要的是要讓有可能看到這段新聞的端木透接受他的誠意,以作為改善他們關系的第一步,也是關鍵的一步,「實際上,我很欽佩她,因為她沒有通過晨希向我提過出演角色的要求,這讓我相信她是一個真誠的、只想憑借才能獲得認同的人,所以,我願意給個機會讓她向大家證明她的確有很了不起的才能,也就是說,如果端木透仍有出演這部電影的意向,我會很歡迎。」

事後諸多媒體都在猜測這場記者會的真正用意,是薛奕名宣誓野心的記者會,但更有可能是為端木透平反的記者會,這當然是為了顧忌謝晨希的面子和心情而必須為之的舉措。

媒體紛紛擾擾的猜測多少也影響到端木透和謝晨希的心情,雖然約會照舊,只是必然也會談到這件事,多少有些掃興,便都不得不猜測薛奕名的目的並不如公示出來的那麼單純。雖然到現在薛奕名看上去很理性,言行溫和,舉止合度,似乎已經沒有了彼時強烈的,但——他真的已經放棄了嗎?

心中的疑問一陣緊過一陣地逼迫著這對情侶,卻又都不好向對方傾訴這擔憂。

薛奕名要是能放棄那強烈得讓人恐懼的感情需求,然後就算只是勉為其難也能好好地祝福他們,他們也會很高興,這樣就皆大歡喜了,謝晨希能修復與他的朋友情義,而端木透也不必承擔讓兩個多年好友反目成仇的禍水罵名——如果這自私能成真,該多好?

撇開這讓人不得安枕的擔憂不談,薛奕名對事件的處理以及最近的記者會,的確都很受歡迎,尤其是端木透,在薛奕名的堅定信任與強烈支持之下,她擺月兌了媒體與網絡對她的惡意攻擊,圍繞她的是是非非開始出現了理性的聲音,人氣也出現了止跌回升的趨勢。

據此,端木透的確時時心存感激,她只是擔心薛奕名的幫助不是無私的,所以遲遲都沒法對薛奕名說聲「謝謝」。

「晨希,那部電影……可以去演嗎?」。端木透這樣問謝晨希。

在看完電影後歸途的車上,端木透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再拖了,所以問了。她在猶豫什麼呢?恩與罪,獎與懲,有沒有一個度?是不是討厭薛奕名就要連他對她的幫助也一並抹消?雖然不能確定他的幫助是真心還是另有目的。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試試。」謝晨希明知她的心情,便溫言鼓勵道,「相信,以你的演技應該能演好那個角色。」

她對演戲沒興趣,只是覺得這是幫莫離實現人生目標的一次機會,還有,是不是也可以把出演這個角色當成是對薛奕名的報答呢?薛奕名希望她能出演那個角色……或許還是別有用心的希望。

「我知道了。」端木透無神地隨口應了一聲,說不說謝謝,演不演那個角色,她依舊很茫然。

謝晨希慢了些車速,開解起端木透來︰「奕名這次做得很好,他的幫助很及時,讓人感動。你就放開那些負擔吧,既然他想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那不妨就用一次成績來證明你的才能的確值得追捧。」

她要證明自己的才能做什麼?又不打算在這個圈子混更長的時間。

「晨希,你到底損失了多少錢?」端木透忽然問。

謝晨希輕笑而答︰「以商人的角度說是一次物超所值的投資;以私人立場而言,是建立感情前的必要投入。所以那不是損失。」

「超過一千萬?」

「這對你而言是負擔嗎?」。

「反正不輕松。」

謝晨希踩下剎車,趁端木透不備,快速完成一系列動作,最後吻住端木透撅起的紅唇。

太突然了,羞燥得端木透忘記了要問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

最近,端木透越來越覺得謝晨希就象是時刻在尋找並吞噬食物的貪吃蛇,總是要吻她,那些吻傳遞給她的感情也越來越強烈,象是能融化這個冬天的寒冷一樣火熱。他也不再是動口不動手的君子,他會趁著燻人的熱度撫模她的身體,他的手有魔力,不論模到哪里都能讓她的身體顫抖不止,身體也會從內往外高燒著,熱得嚇死人。

她喜歡他的魔力。

每到這種時刻,端木透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也期待最後那層束縛地開解,但是……總是機緣不對,也有意外連連,或時間或地點,總有些瑕疵,最後,只能各自痛苦地撫慰身體的疼痛結束親密時間。

「透,快點嫁給我好不好?」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總要這樣壓抑的話,真的很痛苦,「這個問題你需要多長時間考慮?一個月夠不夠?」不無誘騙的心思,他明知端木透在這種時刻大腦是罷工狀態。

誰說的忘了,他記得有這樣一個理論︰愛情必須全心全意且真誠,但婚姻可以耍點小詭計,以不損及愛情的品質為基準。

端木透芳心顫抖,雙頰紅透,顫顫兢兢地應了一聲「嗯」。

「透,要給我一個讓我安心的答案哦。」謝晨希好不高興,一邊誘導一邊又親吻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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