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六十九章 驚喜

作者 ︰

端木透在娛樂圈中的前途是控制在謝晨希手中的。謝晨希只是便于親近端木透才助推了她的事業,並不會讓端木透一直在這個聲色圈子里載浮載沉下去,時限就只到他和端木透結婚那天為止,他預估的時間沒有超過兩年。

此時端木透的娛樂事業好像正在偏離他預設的軌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透的品性自是不必懷疑,但現在透和奕名在一起,四個月,真是段漫長的時間——要忍耐百般的懷疑與猜忌,這段時間就更顯得難捱。

謝晨希意識到自己讓端木透在這個關鍵的時間段離開自己身邊是次愚蠢的決定,但他也不算遲鈍,有此意識後的第二天就決定去補救這個漏失之處,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去片場陪著端木透。這多少有點讓人誤會,恐怕透會懷疑他已經喪失了基本的信任基礎,他得好好解釋一下,並不是不信任透的品性,只是擔心奕名層出不窮的花樣會幻花透的心。

如果各色花招不斷的薛奕名是比他更受女人歡迎的男人,那他就得在發揮自己優勢的前提下向薛奕名好好學習,也必須弄些花招討透歡心才行。

女人都喜歡驚喜。

謝晨希沒有事先通知端木透,只打包了必要的行李就跑到了g市,在《殺手》劇組租住的酒店先訂了個房間邊作調整邊等著端木透收工回來。

酒店不是片場,沒有那麼嚴格的保密限制,有不少娛記就蹲守在酒店附近,但凡與這劇組有關的風吹草動都會及時被娛記、狗仔們抓到蛛絲馬跡,然後加油添醋一番在網上大肆曝光,比如哪位巨星在片場耍大牌被劇組工作人員投訴了之類的。所以,劇組主要人員出入酒店時都是很謹慎的,故而並沒有過多的緋聞、八卦供娛記炒作。

但就是再怎麼小心,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細心的娛記還是能從主要人員的出行與接觸看出一些細小的痕跡來,尤其是端木透與薛奕名的交流似乎過于頻繁,與電影本身有關的機密尚未公開,于是娛記們在猜測投資人與女主角是不是有了什麼非同尋常的感情動靜。沒有更確切的證據,娛記們倒不敢胡亂發這猜測出來的緋聞,可不是顧忌謝晨希的心情,而是在等待更具爆炸性的一刻到來。

現在謝晨希如此大方、公開地出現在了這家酒店,的確給了娛記們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貴公子的目的當然不用費力猜測,奔女朋友來的,已經分開快一個月了,對熱戀中的情侶而言這的確是一場不小的考驗。

娛記們很能理解謝晨希的心情,但他們最感興趣的還是謝晨希和端木透會在他們的鏡頭前表演出一些什麼親昵的舉止,或者是他們更識趣地宣布確切的訂婚時間,現在這對情侶的戀情才是能帶動娛樂圈敏感神經的大事。還有,薛奕名與端木透初現端倪的關系也在等待爆發的機會,再沒有比這更有娛樂性的事件了,很多娛記都已經寫好了預稿︰美女左右逢緣,兄弟反目成仇。

謝晨希已經顧忌不到娛記們的無孔不入,言行有了疏漏。因為要給端木透驚喜,想讓端木透在第一時間里見到他,看看端木透會有什麼樣的可愛表情,所以即使不知道端木透回酒店的確切時間,他仍願意在酒店大廳的休息區里耐心地等待著。這無疑給了娛記們觀察他的機會,甚至還有可能是偷拍到一女兩男復雜三角關系的一次絕佳機會。

端木透喜不喜歡這類驚喜,謝晨希並不能完全確定,但想來端木透也該有女人的共性,當不會特別排斥這種刻意,所以謝晨希倒是心安理得。

但結果並不如他之意。

已經很晚了,端木透和劇組最後一批工作人員一起回來了,其中就有仇鵬飛,還有薛奕名。他們正在談論著今天拍攝工作中的得失,尤其是指責薛奕名的頻繁ng浪費大家的時間,端木透一副訓斥的嚴肅樣,而薛奕名則是一臉受教的順從貌。這場景看上去很是和諧,甚至還有點刺眼的親昵——他的心胸竟是如此狹隘!

謝晨希明明對自己的偏激有所覺悟,卻不能收斂。

薛奕名與端木透的和諧交流讓謝晨希覺得難以忍受︰從什麼時候開始,透不再懼怕奕名?透與奕名相處得如此融洽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有人注意到謝晨希的存在,一行人就快要走進電梯消失在謝晨希的視線里了。

「透!」謝晨希出聲喚住。

這听似輕柔如水的呼喚把關鍵的幾個人都釘在了當場。

仇鵬飛左右為難,他站一個什麼立場都覺得尷尬,不得已保持著沉默,謹慎地關注著兩位好友的舉動,以免出現不可逆轉的混亂局面。

薛奕名勉為其難地在嘴角扯出來一個弧度,並不夾帶任何欣喜情緒的笑容輕易就讓人生出猜疑來,有經驗的娛記百分之百肯定他們的預稿有了發表並引起轟動的機會。

邱貞兒在反復觀察事件相關的人物,企圖從中找出有利于她的線索來,而憑著她察言觀色的本領,她已經找到了那條出路,紅唇不由自控地抿出了一道得意的弧線。

最主要的人物、端木透沒有表現出謝晨希願意看到的驚喜表情,反而有些不解、困惑,並且漸漸在臉上潤開了不悅的神色,她顯然不喜歡這種不請自來的驚喜。

這一刻,端木透只能找到「遍體生寒」這個詞來解釋自己的狀況。謝晨希忽然出現在這里,可能也有他更為合理的考量,比如要給她一個驚喜之類的浪漫之舉——這個男人實在不適合浪漫,不管他是什麼考量,她未被告知,所以,她只能猜忌。最嚴重的猜忌是謝晨希已經失去了對她的基本信任,甚至已經開始懷疑她背叛了他,不然那眼中的不滿和憤怒是什麼涵義?

沒有這麼嚴重,但,真是不恰當的時機,端木透的腦海中充斥著謝晨希狠絕、無情的表情,身體開始自動對那個狂暴、失去理智的謝晨希產生了無比的恐懼,她害怕謝晨希會再一次傷害她,那將是萬劫不復的傷害。

擔憂讓端木透生出來尋求保護的沖動,最直接的反應是朝莫離挪動了腳步。

這關鍵的一步讓很多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晨希,真是讓你嚇了一跳。」仇鵬飛覺得自己有責任控制事態,便故作輕松地笑起來,友好地上前去迎接謝晨希,「你真不適合玩這種浪漫的花招。」

誤踩了地雷,謝晨希的臉色當即更寒了,冷冷地說︰「看來我真不該來這一趟。不過,請原諒我不能馬上離開,太過疲勞不想再趕飛機。」

「晨希……」仇鵬飛無奈地輕喚,「雖然有點吃驚,但是大家都沒說不歡迎你啊。去房間再談吧。」被數不清的隱藏鏡頭對焦著,這里實在不是個談事的地兒,仇鵬飛無非是想息事寧人。

「鵬飛,陪我去喝酒吧。」薛奕名忽然提議,且也已經無視端木透的驚恐和謝晨希的憤怒朝外行去,半道挾走了仇鵬飛,毫無異樣。就是薛奕名這看似無害的退讓反讓謝晨希更為疑懼,心上爆開的感覺是薛奕名在以一名勝利者的姿態向他示威。

謝晨希耐不下心上的痛楚,上前抓了端木透沖進了電梯。

這似乎是謝晨希爆發狂燥癥的前兆,端木透害怕得不顧一切地掙月兌了謝晨希的鉗制,縮在電梯的一角,悲傷又戒備地看著謝晨希。

謝晨希猜忌端木透心虛的心情更重,但也忍耐著沒有爆發。

嫉妒與猜忌的戰爭在謝晨希將端木透帶進自己的房間後才擦出了灼烈傷人的火花。

「晨希……你必須冷靜一點!」端木透鎮定下來之後就一直在試圖說服晨希能冷靜下來,想挽救她那岌岌可危的心理承受能力,「你知道我的在擔心什麼,所以不要做讓我傷心的事……晨希……」

端木透的努力也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但晨希充耳不聞,等門一砸上,他就故態復萌地企圖強暴端木透,好在如同驚弓之鳥的端木透有了防備,不等他的力量爆發到最強點就逮到了個機會逃開了他的控制。

端木透看著仍舊憤恨不平的謝晨希,明明有心死的悲傷,卻哭不出來。

既發泄不出自己的憤懣之情,又將與透的關系弄得更為緊張,謝晨希氣急敗壞,懊惱不已,此時倒是平靜了下來,看著端木透的眼眸中有濃郁的悲痛、無奈和歉意。

「能听听我的擔心嗎?」。謝晨希強振起精神,苦笑聲聲,自私地辯解︰「听完後或許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失去理智。當然,你仍然可以不原諒我。」

端木透破落如同秋葉,再難有奮發之心,淒涼地說︰「原不原諒你都無所謂的話,那听不听你的擔心又有什麼區別?或許我更需要你听我說說我的擔心,但是……好累——我什麼也不想听,什麼也不想說了……什麼也不想做了,什麼東西都不想要了。甚至,我還想求你放了我!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端木透自覺再沒有經歷過比此時更難堪的情境了,「為什麼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所有的愛情都是這樣的嗎?」。

「透……」謝晨希驚慌失措,憂懼自己的行為再一次給了端木透沉重的打擊而再難挽回端木透的心,「給我一次機會,還有我們的感情,也需要一次機會。」

「不要再說誓言了!」端木透冷冷一笑——再沒有如此憤恨、冷酷過了,對這個男人從來都只有愛與順從,此時的堅決真就象是天雷劈斷天之支柱一樣,不容置疑——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痛。端木透斷然拒絕听謝晨希的自辯,「你所有不再傷害我的誓言都是假的!我不想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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