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八十八章 恐懼

作者 ︰

這個問題相當嚴重,一時間,氣氛凝重起來,薛奕名和白去病一臉嚴肅,端木透憂心忡忡。高捷實在忍不住好奇,從白去病的臂彎里掙了出來,努力適應著此時的氣氛。

見當事人久久都不開口說話,高捷忍不住了,小心地問︰「透,你是明星吧?最近很紅的那個?你臉上的傷讓你的臉有些……」都變形了,不知道遭受了什麼虐待,那歹徒真下得去手啊,「所以一直都不敢確定你是不是就是那個端木透。」

端木透苦笑道︰「我不喜歡這個職業。非常不喜歡。」

「真是你啊。」猜測獲得證實,高捷興奮不已,抓起端木透的手,喋喋不休起來︰「我很喜歡你的哦。你的廣告拍得真好。我現在用的手機、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都是你代言的,我覺得都很好用,你一定對產品進行過嚴格挑選。你真是個負責的好演員。我就覺得你一定會成為巨星。昨天要不是臨時有任務,我就去看你的第一部電影了。多有紀念意義啊,我生日的這天,我偶像的第一部電影正好上映。我的生日就是我的幸運日,我相信這部電影的票房一定大賣。」

「謝謝你。」能清楚地感受到高捷的真誠,端木透感動不已,一片斥責聲中有這樣一種支持,能給她莫大的勇氣。

「我在網上看了電影的首映禮哦,可是沒有看到你出現,失望了好久,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重要的典禮沒有到場,又有滿身的傷,當然是遭遇了意外,是什麼樣的意外能讓白去病和薛奕名這麼強勢的人憋不住憤怒,心生殺機?

「難道你被綁架了?」高捷被自己猜測出來的結果嚇了一跳。

「你真是個了不起的警察。」白去病笑著將高捷又抱回了自己身邊,告誡︰「丫頭,別忘了你是法醫,別做解剖尸體之外的事。」

「法醫當然要解剖尸體,但這不是我工作的全部。」高捷不滿地反駁,正準備糾正白去病的偏見,白去病豎一指輕壓了她的唇,說︰「總之,這是與你無關的事。別做多余的工作,我會擔心你不堪重負。」

「好吧。」高捷收了聲。想起,她也真是多管閑事。明白現場的兩個男人都不想把事態擴大到要警方干預的程度,那其中就一定是別有隱情。端木透的身份這麼敏感,恐怕她要真遭了什麼人綁架,怕警方還沒來得干預,那些人就已經被貴族們狠狠地報復了。

忽又想起一事,高捷又見興奮起來,問︰「啊!我最後八卦一下!透,你最後情定哪個貴族?就是他了嗎?」。

「听你這語氣,你不怎麼喜歡我?」薛奕名挑眉道。

「我的確比較喜歡那個謝先生。」高捷不怕死地回答。

薛奕名氣得牙癢,問︰「為什麼?」

「文質彬彬的看著就討人喜歡啊,你嘛,一副凶樣子,欠你幾塊錢,你怕都會追殺人到天涯海角。對,就是那種感覺。」

「真是非、常特別的視角。」薛奕名忍受住白去病的謔笑,還有端木透的悶笑,沖著高捷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會把你的觀點轉達給晨希。但是,讓你失望了,透現在是我的女人。」

這結果高捷顯然不滿意,撅嘴悶坐,再不插言了。

「小白,怎麼想你救到透的幾率都很小。發生了什麼事?」薛奕名回到主題,他得弄清楚事件中的細節,才好給對手重創。

「的確,如果我不知道有人要綁架透就不可能救到她,幸運的是,我提前得到了這個情報。我沒有那麼神通廣大,知道有誰會對透不利。這件事完全是機緣巧合。」這事想來真有些後怕,白去病此時也不見得輕松,道來的情由也讓人緊張不安,眾人也听得憤怒不已,尤其是薛奕名︰

「我們的對手非常不謹慎,又或者覺得自己將要做的罪惡之事是天衣無縫的,所以他急于向他的朋友們炫耀他即將得到一個出色的性奴隸,肆無忌憚地對他的同好說他會如何折磨那個奴隸,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些場景,承諾他玩厭之後一定把那個奴隸也分給他們享受。

「那個人是什麼品性,都知道,大概什麼婬言穢語都說得出來,什麼齷齪的事都做得出來,以為錢是萬能的就毫不在乎地犯罪。這樣的人會有什麼結果都不值得同情,而且我還非常願意代替上帝好好地懲罰他一下。請相信,我沒有意氣用事,也並不高尚,我也有某種利益訴求,這個稍後再跟你們說。

「巧合的是,那些人之中有一個房地產商,急于從我這里貸一筆錢用于周轉,數目不小,因為他的信用評級很低,我一直沒有同意,他就拿著這個情報向我兜售。因為你和謝先生兄弟反目的八卦鬧得很大,他想賭一把你會在意透的安危,不認識你,就只好從我這里轉手,要價千萬。這個情報當然值這個價,我買了下來。我已經讓他把自己說的那部分情報做了親筆記錄,必要時可以作為證據。

「那個地產商也不知道犯罪會在什麼時候實施,我就只好讓我的人去跟著透,一天二十四小時三班輪換,確保透不能從他們的眼前消失超過十分鐘。這是控制事態最直接的方法。就在我這麼做的第三天,也就是昨天,透真的被綁架了。透,對不起。為了獲得證據,我沒有讓人立刻去救你,讓你受了些傷,我可以為此接受懲罰。」

白去病十分真誠地道歉,這讓受了他救助的端木透大感不當,忙道︰「我還沒有感謝你的救助,怎麼能因為受了一點傷而懲罰你?白先生……」

「讓我相信你原諒了我,請用一個親切一點的稱呼叫我。」白去病熱切地期盼著。

「白大哥。」小白這個稱呼讓高捷一解釋後變得有些曖昧了,端木透叫不出口,想想便喊了這麼一聲。

白去病歡快地應了。

「萬幸這件事沒有出現更嚴重的後果。小白,你既然獲得了這麼重要的情報就應該告訴我。」薛奕名非常不滿,甚至有些憤怒,「本來是與你無關的事,你橫插一杠做什麼?」

「誰說與我無關?我說過了,我有利益牽涉其中。」

「你買情報的那一千萬,我會還給你。」

「可不止一千萬那麼簡單。這點錢不夠勞我駕去跟那個小丑周旋。」白去病的商人本性盡露,這當然不必掩飾,他就是在風雲變幻、屌詭難測的商場里混戰的以財富為目標的世俗男人,小丫頭遲早會知道他的真面目,「小丫頭,我可不是無所事事的敗家子哦,知道了我的本性可別被我嚇到了啊。」對自己最親密的人,白去病還是想保留住那個優雅的形象。

已經感覺到這個男人絕不是一個只懂享樂的繡花枕頭,但高捷並沒有被現在的白去病嚇到,反有些嘖舌地暗贊他是個出色的男人,她喜歡的就是有事業心的男人啊︰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雙眼中閃放出對目標永不放棄的堅毅之光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地深深著迷啊。

「這是我等待已久的一次機會。我不喜歡那個人的產業,那個與俱樂部無異的產業將來是關門還是重組,我都沒興趣去管,但我看中了那個人前年買下來的一塊地皮,我要以最低價得到那塊地,加上那一千萬,預算不能超過三千萬,就是那個人當年買這塊地的價錢。」

「那塊地……」薛奕名想起來了,驚道︰「那塊地的升值空間很大,那個人恐怕不會輕易出讓。你都沒有搞房地產的打算,要了那塊地干什麼?」

「那塊地當然值得投資,但我不是用來搞房地產的。具體規劃等出來後再告訴你。就因為有點費力,所以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溜掉。如果把這個情報告訴了你,讓你做了英雄,我就得不到反制那個人的證據了。象現在完美收官,我得到了我要的,你也得到了你要的。我們算是互不相欠,只是委屈了透,被我利用了一次。」

「不管怎樣,我被綁架是事實,你救了我也是事實,至于你救我的過程之中還有什麼考慮,那不是我關心的事。」端木透淡然一笑道,「再想得卑微一些,這就當是你救了我的報酬,我倒是不必背負什麼心理壓力了。」

「聰明的女人就是討人喜歡。」白去病舒暢地長松了一口氣,贊道︰「恰到好處的聰明沒有侵略性,會讓人感覺輕松。透,你是個會讓一個男人幸福的好女人。」

「看看她是誰在追逐的女人就能確定她是不是個好女人。」薛奕名得意地說。

「臉皮怎麼這麼厚?在我看來,你配不上透。」高捷終于逮到機會發表意見了。

薛奕名真氣著了,忍耐再三,不跟個小姑娘斤斤計較,便體面地向白去病辭行︰「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再繼續打擾。」

「早就該走了。」白去病無意留客。

再不久留,端木透隨在薛奕名之後也起身辭行。

薛奕名開著從白去病那借來的名車在路上緩行,實在委屈了這輛頂級跑車。

「你開再慢,也有到目的地的時候。」知他心意,端木透嘆息一聲無奈地說,「你還不如快點把我送回家,大家都不必這麼難受。」

「跟我在一起很難受嗎?」。薛奕名皺眉問。

端木透撅嘴不語。

趁人之危的男人,她心存芥蒂。

「我一秒鐘都不想跟你分開啊。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好不好?知道你被綁架開始,我就沒安穩過,你要有個好歹,我哪里還有幸福的可能?我找了你一夜,沒功勞也有苦勞。好不容易幸運地把你失而復得了,才抱在懷里有了點安全感,你又要無情地離開我,我受不了這種冷漠。」薛奕名無限感傷地哀求︰「透,陪陪我好不好?我需要你。」

端木透差點就動搖了。心有所憂,她將那種莫名的沖動硬生生地扼殺了,撇過頭,冷冷地說︰「我想回去陪媽媽。」

「透,你在害怕什麼?或者是在猶豫?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好不好?」薛奕名焦燥不已,現在的狀況比之前還差了,這是為什麼?明明,稍早之前、床第之間他能感受到透為他心動的激情難抑,他不是毛頭小子了,完全能確定透的心情啊!為什麼現在透又冷了?如此反復無常,他承受不住啊。

「我們沒有相愛,卻上了床……」端木透氣苦不已。

薛奕名被她氣著了,一腳剎車停穩了車,憤怒地吼︰「你是一個可以把身體隨便交給一個男人的風流女人嗎?你明明為我動心了,為什麼死也不承認?」

「我沒有!」端木透羞愧欲死,怒吼。

薛奕名懶得做口舌之爭,將端木透拉進懷中,深吻住,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軟弱。

「透,如果你沒有愛上我,你現在拒絕我看看。」薛奕名激情難抑,卻還分心殘酷地強迫端木透赤果果地面對自己的心情。

讓端木透痛苦的是,她真的再也拒絕不了薛奕名,身體已經記住了這個男人的味道,也只有這個男人的味道,此時逃開,她會空虛至驚恐,恐懼于不知道去往何處,身體和心都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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