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九十二章 撕裂

作者 ︰

與此同時,與薛奕名、謝晨希、白去病他們聚首的閑情雅趣不同,章理和邱貞兒的見面氣氛非常慘淡。

端木透的下落被確定了,這本該是讓他們安心的結果,但是記者會上薛奕名表現出來的情緒實在太難捉模了。沒有當場曝光他們的罪行,這當然是好事,但薛奕名對整件事是個什麼態度,到底會不會報復他們,這些都無法從他的言談中獲得任何訊息,甚至連他的表情都沒有泄漏半點可供他們研究的特別之處。

在他們看來,就算薛奕名想親自懲罰他們而不當眾曝光他們的丑行,他也在玩著小手段控制著他們的情緒,總是讓他們在緊張與赦免之間徘徊,絕望之後是一線希望,讓他們看到希望後卻又殘酷地將他們摔在地上,希望越大,他們的絕望就如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

薛奕名肆無忌憚地踐踏著他們的尊嚴,這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罪惡!士可殺不可辱!薛奕名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稍有骨氣的人都不肯坐以待斃。無奈,饒他們血性未死,有心奮起反抗,卻是毫無對策,只能受制于人。

本就已經飽受折磨的兩個人現在更加提心吊膽,狂燥不安。

他們是來商議對策的,也都有自知之明,現在他們坐在一條船上,齊心協力方可共度難關,要各自為戰,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不確定,絕望,燥動,種種逆境生生將兩人折磨得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章理象是憑白被剝奪了十年的壽命一樣蒼老了許多,而邱貞兒就算用厚厚的粉底和艷麗的眼影掩蓋了黯淡無光的臉色和失神的眼楮,她那自心而外泄出來的疲憊卻是一眼明了。

「薛奕名真是欺人太甚!」情知自己被耍弄了,章理早已氣恨交加,有著個人在場,他就狠狠發泄起來,咬牙切齒地低吼︰「他媽的把我們當玩具一樣戲弄。真想殺了他!」

「你殺得了他倒是好了,就怕你殺不了,給我們惹來更大的禍。」邱貞兒冷冷地說。

殺人不是難事,難在要找到那個行凶的機會——即便此時他們想做個更加凶殘、卑劣的人,也非常困難——如今形勢這麼嚴峻,薛奕名怎麼會把那個機會留給他們。

希望總是好的,現實卻依舊很絕望。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無邊的黑暗、無望的前程,可怕的沉默,邱貞兒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了,猛然間放聲痛哭起來,起先嚇到了章理,後來見她久哭不止,章理就不耐煩了,吼叫起來︰「哭有什麼用?」

「我已經受不了了!我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章理的暴戾點燃了邱貞兒窮極的憤怒,毫不示弱地吼回去︰「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不自量力,我們現在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真是蠢,居然以為你真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過就是干得出一些卑鄙事情的能耐。」

當時,幻想能控制他人命運時,是多麼興奮?這年輕的女孩應該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絕望的一天吧。

「我沒什麼能耐,但我也把你捧紅了。」章理憤恨地說,「怎麼?我眼看就要落魄潦倒了,你就想過河拆橋了嗎?整件事,我是主謀,薛奕名要報復也是報復我,而你是端木透的妹妹,他不會把你怎麼樣,也就是嚇嚇你而已,到時候你只要去求求端木透,你就會平安無事了。你大可不必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章理說的似乎也有道理,邱貞兒冷靜了一些,想著那種可能性︰端木透真的會原諒她嗎?

見邱貞兒還是那麼愚蠢,章理冷冷地揭穿事實︰「你要真那樣想就太天真了。我是主謀不假,但我提出來的計劃你可是比我還要興奮地參與進來了,全程我都有錄音存證。怎麼樣?你說你能獨善其身嗎?我下場要是很慘的話,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要死大家一起死。」

章理的手段太卑劣了,邱貞兒嚇得全身一顫,臉色發青。

章理陰冷的目光就象是來自地獄的奪命利箭,聲音更是冷︰「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你不要惹我生氣。」

真是被嚇夠了,邱貞兒絕望地吼叫起來︰「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已經被你害慘了。」

「很慘嗎?最慘也就是死吧,我們死了嗎?薛奕名敢殺我們嗎?」。章理冷笑道,「他要真有心殺我,我就拉他一起下地獄。」

「不會死,但是現在比死更可怕。死了倒好了,要是人沒死,又失去了現在的一切,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失去了多少東西才得來的這一切,我不甘心就此被奪走。」名與利,始終是邱貞兒舍不得放棄的東西,與之相比起來,死反倒不可怕了,如果讓她背負著罵名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她還不如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章理雄心勃勃地說。

那也得有青山吧!

邱貞兒差點沒有當場嘲笑出來,就憑這樣一個不敢擔當、沒有多大能耐的人也想東山再起?薛奕名會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嗎?她天真,這個男人也不怎麼聰明。

對章理沒有什麼可期待的了,邱貞兒除了憂心自己的未來,再不想搭理章理。

不知是不是絕境激發了章理的某種潛能,或者僅僅就只是血沖大腦,神昏識迷,此時,他不僅不再害怕,相反還有些狂妄起來,說︰「老子當年不過就幾十萬,也拼來了現在這麼大一片家業。老子是見過大風浪的,還怕那種毛頭小子?只要老子不死,老子就一定會讓薛奕名看看老子的能耐。」

外強中干!

「老子會怕嗎?」。明明聲音在顫抖,只是章理自己沒有察覺而已,「老子是沒他有錢,但老子比他門道多。黑道他沒人吧,只要他敢動老子一根汗毛,老子就讓他橫尸街頭。有他陪葬,我死也值得了。」章理一邊說一邊暗自計較開了︰他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只有給他威脅的人消失了,他才能活得安穩。

不自量力!

你還有什麼能耐人家沒領教?你想死人家就會陪你死嗎?恐怕是人家要你三更死,閻王都會听他話的讓你三更正死。

邱貞兒在心中連咒章理,笑他「老夫聊發少年狂」。就算真的還有什麼雄心壯志,這會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有那心力,明明都已經崩潰了,還在那里振臂狂呼著「我要成功」的口號,听來干澀又可笑。

興許是邱貞兒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心情,章理無端端甩過來一巴掌,把邱貞兒打得摔進了沙發里,邱貞兒還在發蒙,他已經指著她的鼻子罵開了︰「你竟然敢嘲笑老子?」

邱貞兒瞪著章理,咬牙忍恨,滿眼不屈。

「你……」章理氣瘋了,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的言語辱罵邱貞兒,只是頻抖手指,連聲警告道︰「你等著、你等著」,然後去找什麼東西,準備虐打邱貞兒。找半天沒有合適的,只找來了一件銅制的工藝品,很重,非得用雙手來舉不可,自然不是打人的好器物,他便干脆將這工藝品狠狠地砸在了邱貞兒胸上。邱貞兒身形本就嬌小,哪經得重物這一擊,當即被砸斷了一口氣,大腦瞬間缺氧,都沒來得及喊痛呼救,就暈厥了過去。

等得邱貞兒再清醒過來,胸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動彈,她心存一絲僥幸,希望章理至少還有一點人性,而自己得到了及時治療。現實卻是一個更沉重的打擊。等她能睜開眼楮分辨現場情況,身體也稍微能挪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綁在一張床上,手腳分別被鐵鏈鎖在床的四角,身體呈「大」字型,毫無尊嚴,身上一絲不掛;口被一個球狀物堵得嚴嚴實實的,她無法抗議,連求饒都不行。

更可怕的是,章理正拿著一根帶刺的皮鞭,嘴角掛著婬賤的笑容,就象她只是一個奴隸一樣輕蔑地盯著她。

這里是章理跟一夜女郎玩sm那類變態性游戲的地方。

邱貞兒嚇得臉上血色全失,身體很痛,心又驚恐,飽受摧殘。

奢望能逃過這一劫,邱貞兒拼命地掙扎起來,可惜只听鐵索傳來「叮鈴」的脆響,半分也不見松動。

她的掙扎反讓章理興奮莫名,變態地放聲狂笑,邱貞兒掙扎得越厲害,他笑得越大聲。

遭此羞辱,邱貞兒絕望極了,唯有一縷求生的意識支持著她想擺月兌困境。

同樣的動作看久了無趣了,章理想尋求另一種刺激,虐笑著揚起了手中的皮鞭,不等邱貞兒求饒,皮鞭重重地落了下去,在邱貞兒嬌女敕的肌膚上留下了一條刺目的血色傷痕。邱貞兒被綁著,又不能叫喊,身體原就有傷,這無情的一鞭差點又讓她暈過去。

在邱貞兒意識不明之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逼得她清醒著繼續接受羞辱。

章理sm的花樣繁多,皮鞭甩過幾次後也無趣了,換上了蠟燭,蠟淚滴滴滴在邱貞兒的敏感點,邱貞兒痛苦萬分,章理卻極為享受她的表情,手邊加緊變態地虐待邱貞兒,一邊狠絕地一逞胸中惡氣︰「貞兒,端木透就算了——我總有一天會上她的——連你這種騷貨竟然也敢嘲笑我!一個小明星而已,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找不著北了吧。我沒殺你就不錯了,你真得好好感謝我的仁慈。有在心里感謝我嗎?」。

邱貞兒數度要昏迷過去時都被章理潑醒。不得解月兌的邱貞兒實在忍受不住了,一死之心驟起,拼盡全力喊︰「殺了我!」嘴里發出來的是模糊不清的聲音,只有憤怒與絕望清晰明了。

章理听懂了,不但不憐憫,反為得意,恣意縱性,更變態地一邊在邱貞兒身上肆意蹂躪,一邊矯情地誘哄︰「貞兒,我的寶貝,我今天是沒心情殺人,你可別以為是我不敢殺人什麼的,我都被逼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所以,你要乖乖的,象以前那樣讓我高興,我會放了你的。你是我的搖錢樹,你還是我最後活命的關鍵,只要你听話,我就會溫柔點對你的。等我們度過這次難關,我們就還會象以前一樣風光、自由。」

邱貞兒已經再無力掙扎,耳邊只傳來章理陣陣虛偽的承諾和不斷的婬聲蕩語,情知自己在劫難逃,絕望地滅了生的念想,任章理擺布,象一個已經不再受到主人寵愛的布女圭女圭一樣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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