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九十三章 慶功

作者 ︰

端木透、邱貞兒、薛奕名主演的電影《使命》因為主題明確,打斗動作真實,兼各位主演們的表演也的確有可稱道之處,再加上畫面精美,各種電腦特技也是國內同步水平的最高,種種技術層面的東西都是上乘之作。再配合上聲勢盛大、面面俱到的宣傳造勢,又有一些意外的情況雖然巧合卻是出現得恰到好處,大大增加了電影的知名度。零零種種的優勢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使得這部電影上映之時就獲得非常好的口碑,還有驚喜的票房成績肯定了他們的努力,驕人的成績在多部大片酣戰的暑期檔也非常搶眼。

為了給電影繼續造勢,也為了對電影的主創人員和為這部電影努力工作的人員表示感謝和鼓勵,片方特意舉辦了一場慶功宴。

慶功宴承續了薛奕名一貫的大手筆風格,以華麗、盛大、足夠吸引眼球、能成為人們爭相傳頌的話題為基點,這之上無所不用其極,到時,不僅所有主創人員全數到場,還會有了不少圈中人物和城中名流蒞臨,儼然就象是一場時尚盛典。

慶功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慶功兼表彰,對為這部電影作出突出貢獻的人進行實質性的獎勵,最高獎品是一輛高檔轎車;一部分是晚宴兼舞會,采用自助餐形式,以一流的活動環境、美味的食物和各種貼心的安排讓來賓們感覺舒適、優雅,享受完一晚的輕松與歡快後,帶上一份小禮物離開,每一分鐘都不會讓來賓們感覺受到了委屈。

慶功兼表彰會就象一個儀式,熱烈而歡快,主旨是對這部電影獲得的各種成績作出一個中肯的評價並對勤奮工作的人進行恰如其份的獎勵,其中頭獎的一部價值百萬的轎車被一位監理電影拍攝過程,辛勞奔波于大小投資人、制片人、總導演及演員之中起著溝通作用的副導演獲得。表彰會全程允許記者采訪拍攝。

稍後的宴會不再對記者開放,尊爵假日酒店的宴會廳此時對名流和明星而言將是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他們對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會很默契地保持沉默,畢竟誰都有可能成為流言蜚語攻擊的目標和桃色新聞的男女主角。

謹慎、矜持,稍微也要一點,但不必拘泥于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

表面看來,這場盛會與其他什麼盛典會場氣氛並無異常,大小明星綻放時尚之光,爭彩斗色,為宴會增添新潮、香艷的因素,而名流們,紳士彬彬,淑女妍顏,每個人看上去都非常愉快。

但是,暗流涌動。

宴會的東道主是薛奕名先生,但他在朋友反目、高調示愛等等諸多緋聞、八卦之後仍然邀請了謝晨希參加慶功宴,似乎想以此力證他們的朋友關系並沒有傳聞的那麼惡劣,但謝晨希在獨身一人走慶功會場的紅地毯時並無喜悅之色,與攜美並進的薛奕名那副神采飛場的模樣真是天壤之別。種種不和諧之處早已引起各路記者的猜測,感覺這對朋友間的暗流似乎還是非常洶涌。

若情況一直如此不明朗,指不定明天就會有所謂爆炸性新聞出街。

記者的猜測若是不足為憑,那現在這對昔日的朋友見面如陌生人,全程無交流外,甚至連眼神的對視都只有那麼零星的幾次,時長都沒有超過三秒,偶爾對上眼了,兩人的表情也都不怎麼愉快,若此看來,恐怕這對朋友的感情要比傳聞的更不堪。

話題人物們難以掩飾的隔閡讓與會者都在暗自評估這對朋友會不會因為某件事或某個人而當眾撕破臉面,比如說今晚的當然女主角。

女主角的風采無人能及。她小露香肩,儀態大方,應對行止得體優雅,巧笑倩兮,嬌而不媚,不肯流于庸俗,由來的只是以氣質取勝;身上的禮服來自法國,國際頂級品牌,量身訂做,全球只此一套,全手工成衣,每根線條,每個針角都讓人感覺其尊貴無雙的氣場;她佩戴的珠寶是名家設計,簡約而時尚,鑽石閃爍華貴之光成為她的完美陪襯,這份富貴在所有女賓之中也是僅見。

美妙的女人就象一朵清晨帶露的玫瑰,清新、嬌艷,卻絕不肯讓人輕易采擷。

多半時間端木透都被薛奕名困在身邊,隨他一起應酬各路名流,她面帶微笑,禮儀誠懇,但言辭不多,這態度不至于讓氣氛僵硬,不過也不可能出現不知所謂的幽默時刻。端木透也不想如此生疏,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能適應這樣的氛圍,與場中的人物們不熟悉,也就存在一定的溝通困難,若不是薛奕名時不時挑戰一下她的謹慎,總把她的情緒吊在高位,她還真難以堅持下去。

偶爾能從薛奕名身邊被借走——白去病就短時間的帶走過她,送給她一件禮物以示祝賀——端木透反而是愉快的,顯然她的壓力來自薛奕名,這不難理解,因為謝晨希在場,而且他們彼此關注。

終于謝晨希面對了看似親密無間的情侶,行止彬然,面帶笑容地問︰「奕名,我能跟透單獨談談嗎?」。

朋友這是今晚第一次正面接觸,頓時引來了全場的關注,一些沒必要的交談此時也停止了,場中安靜了下來。

不想在公開場合把朋友的臉面踩在腳下,薛奕名紳士地說︰「當然。請在適當的時候把透還給我。」這樣薛奕名就大方地把端木透交給了謝晨希,而他則退讓三舍去與其他朋友傾談去了。

緋聞情侶會有什麼表現?大家好奇又不敢明日張膽地關注著。

「你們這對兄弟很奇怪,連我都看不懂了。」白去病同樣關注謝晨希和端木透,但更奇怪薛奕名和謝晨希之間的交流方式,「難道你們有什麼暗語?」

這位貴公子的出現同樣讓人很驚訝,要知道這位貴公子是盡量避免出現在公眾場合的,因為他那虛弱的身體實在太讓人擔心了。

「至少我們的默契很好。」薛奕名神秘地笑道。

「對我也要隱瞞嗎?」。白去病有些不滿,「虧我們還是同一戰線的。」

這指責有些嚴重了,薛奕名苦笑道︰「我不是要隱瞞,我只是也不能確定晨希會做出什麼事來,只能憑著一點模糊的感覺猜測他的心情,我有點膽顫心驚,怕自己猜錯了。就象他說的那樣,有些東西,他隨時都可以奪回去。」薛奕名示意了一下交談甚歡的謝晨希和端木透,有些沮喪地說︰「對透而言,晨希的存在太敏感也太重要了。恐怕晨希稍微強勢一點,透就會動搖。透還不夠愛我。」

「他在折磨你!」白去病看看薛奕名的痛苦情狀,再看看謝晨希那明顯有些故意的愉快——還有某種示威的意味,或者是在炫耀?白去病越看越覺得這樣的狀況非常有趣,也似乎明白了些東西,興味地說︰「他是交棒,還是你接力,重要的東西他沒交給你,而你手上其實還是空無一物。」

「是。」直白得近乎殘酷,薛奕名如同吞了百片刀葉,心被片片割裂一樣痛,鮮血淋灕,自嘲道︰「小白,你偶爾不必如此坦率。」

「嗯?這位紳士看來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彬彬有禮?」白去病曬然一笑道,「不過也許可以成為朋友。」他不喜歡和所謂的道德衛士結朋交友,但如果這位衛道士也有幽默的天份,或許並不那麼難相處。

「看來,你很樂意看他折磨我?」薛奕名氣惱地說,「雖然我能接受你莫名其妙的幽默感,但是不能忍受你的背叛。如果你這個時候倒戈了,我會失去關鍵的勇氣。」

白去病一副好心沒得到好報的失望樣,「痛心疾首」地為自己辯駁︰「沒有所謂的背叛。只是覺得,對你而言,一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愛情也許更有意義。如果你想更為成熟地承擔起愛的責任,這未嘗不是一次好機會。我甘心背上罵名,如此體貼地成全你的愛情,你應該心存感激。」

「非常感激你的體貼。」薛奕名此笑肉不笑地咬牙道。

白去病將他的窘況笑了一番,忽然嚴肅起來,問︰「你們溝通過那件事嗎?」。

所問何事,薛奕名當然知道,無奈地搖頭道︰「沒有。這麼久來,我們就那天在你那里見過一面,那天他什麼都不肯談,你也切身感受過他的固執了。這幾天我想把所有的事都問個清楚,重點是要問明白他對透的感情到底如何收場,我真的已經受不了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況了。還有那件事,都想談,但晨希不肯談,拒絕見面,電話都不接。這小子任性起來就是一頭牛。」謝晨希的逃避讓薛奕名很惱火,但又無處發泄,真是把他憋得受不了了︰謝晨希要是想借此機會折磨他,他成功了。

「也不必非要把他扯進來。畢竟這件事上他沒有什麼利益沖突。」

「但是要讓章理眾判親離,晨希很關鍵。」

「有時候如果計劃實行的結果不夠完美,就要學會接受缺陷美。」

「再努力一下就能得到完美的結果,為什麼要放棄努力?」

「所以,」白去病對薛奕名眨了一個夸張的媚眼,調侃道︰「你的愛情注定要更加努力才能完美。」

調侃、諷刺,現在又來詛咒,他真是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呢,薛奕名恨恨地說︰「你今天把一個損友該說的、該做的全部說完做完,然後從我眼前消失。」

「你舍得我消失嗎?」。白去病討巧賣乖地說,「上哪去找我這麼好的朋友啊,任何時候都和你站在同一陣線。連你收拾不了的心情,我也幫你收拾了,你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是是是,沒有你真就象少了一條胳膊……」這是真心話。

「咦?他怎麼來了?」白去病看去的方向正匆匆進來一個人,足以引起轟動的人物,他不由得笑了,「如此算來,今天算是時尚界一個劃時代的旅程碑式的日子,我們四個人好像還沒有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過。盛況空前啊。」不無自嘲。

薛奕名隨之望去,見人而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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