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哪里是什麼「青園」根本就是一個夏天時候用來種青菜的院子,而那兩間小屋應該就是夏天里種菜人住的吧!
那女子看到這里,忍不住握緊了一直縮在衣袖中的手,力量大到骨節都開始發白了,微微咬了咬唇,卻綻放出一個笑容來。
「謝謝這位爺,無憂之前住的地方,還不及這里舒服,現在總算有了一片遮風擋雨的地方了。」
說完,這女子便款步走了進去,腳下蓮步生花,身姿萬種的婀娜,從背影看過去,倒是顯得有幾分公主的華貴與莊重。
而耶克達也沒有料到這名自稱無憂的女子竟然如此淡定自若,面色都沒有變一下的就走了進去,沒有抱怨也沒有質疑,更沒有因為她應該有待遇卻落的這般而分辨什麼。這樣的女子,或許真的大徹大悟,看透一切;或許就是狡詐至深,讓人難以對付!
「到時候會有丫鬟送飯過來的,請姑娘先歇歇吧,不要亂走,王府里的侍衛並不認得姑娘,恐怕會有些怠慢,驚嚇了姑娘。」
耶克達的意思更加明顯,你在這里有吃有住,卻不可以出來半步。
「是,無憂知道了。」
無憂答應了一聲,推開門進了屋子,再沒有了動靜,耶克達則是伸手將「青園」的門關好,大步離開了,只是走了一半又思量了一下,轉而去找蕭管家,讓他給那位住在青園的無憂姑娘安排一個丫鬟過去。
不管她將來是什麼身份,現在也算是宸王府的客人,太過怠慢了實在不好。
*****千千丁香結*****
耶律宸勛大步的向後面自己的寢室走去,還遠遠的,抬頭就看到靠近這一側的窗子居然開著,而從窗子望過去,就可以看到床上坐著一個嬌小縴細的人兒,只是頭垂在胸前,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昏倒了。
心頭一慌,耶律宸勛大步的走到門口,卻意外的听到了里面有更急迫的腳步聲,和一聲焦急中帶著深情的呼喚︰「憂兒!」
那聲音自己很熟悉,而那聲音中的情意自己也听出來了,只是出現在這里,出現在這個時候,似乎不合時宜了。
退了一步,耶律宸勛從窗口向里面望過去,就看到呈勛快步的走到了床邊,彎下腰一邊叫著憂兒,一邊拉開了被子,將她的身子放平在床上,然後又重新將她蓋好。
本來這一切都極為自然,沒有什麼讓耶律宸勛多想的地方,他正打算進門也去看看憂兒的。可就在他的視線將要離開窗口,卻沒有邁動腳步的時候,發現六弟耶律呈勛給她蓋被子蓋了好久,甚至一直彎著腰,也沒有起身的意思。耶律宸勛好奇的又退後一步,從更斜一些的角度可以看到,呈勛的眼神竟然帶著一股纏綿與不舍,而他鬢間垂下的發絲與他那柔情的眼神一起,都深情的停留在憂兒的臉上。
耶律呈勛本來是打算走的,可他不放心憂兒,也不知道三哥究竟去了哪里,什麼時候回來,他知道憂兒的傻,怕她會傷心,又想著她還沒吃東西,便又回頭折返回來。他也看到了開著的窗口,看到了憂兒坐在那里,情況不妙。
推開門的時候,屋里那一股撲面而來的冷風,更讓他也打了個寒顫,怎麼這屋里好像比外面還冷呢。再看床上的憂兒,讓他忍不住心疼的喊了一聲︰「憂兒!」
接著便奔了過去,將她放平在床上,可就在給她蓋好被子的時候,自己垂落的發絲落在了憂兒的臉上,讓他想起之前在客棧里,同樣她是這樣深睡的,自己在憂兒臉頰上那輕輕一吻,忍不住讓視線貪戀的在她的臉上多留了一刻,又忍不住再次低下頭去,用唇瓣在憂兒的腮邊輕輕踫觸了一下。
背後的風聲忽然大了起來,讓呈勛猛然想起那還沒有關上的窗子,這樣的冷風「呼呼」的灌進來,憂兒的身子怎麼能受的了呢。想到這里,耶律呈勛馬上去關窗子,卻意外看到了站在窗外,臉色鐵青的耶律宸勛。
「三哥!」
呈勛一慌,眼神也閃爍了一下,接著俊臉便紅到了脖子,他不知道三哥在這里站了多久了,那剛剛自己親了憂兒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而從三哥那冷硬發黑的面色上來看,他不僅是看到了,而且還誤會了。
耶律宸勛的確是誤會了,而且誤會的很深,以至于他看到呈勛來關窗子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要繼續做些什麼的,除了臉色實在不好,一雙修長的大手也攥的死緊,緊到骨節都發白了,骨頭更是「咯吱吱」作響。
「三哥,你誤會了。」
「 」耶律宸勛隔著窗子就是一拳揮了過去,將耶律呈勛從窗邊直接打到了屋里中央,摔在了地上。
「三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呈勛跌坐在地上,還沒起身,耶律宸勛就闖了進來,門都沒有關,又是一拳揮了過去,話也不多說,依然還要打,呈勛要躲,卻被他按住了肩膀,兩個人幾乎滾成了一團。
「宸?還是呈勛?」卻听到床上憂兒輕輕叫了一聲。
兩個男子同時向床上看過去,就見憂兒迷迷糊糊坐了起來,一張小臉蒼白著,瞪著眼楮看著面前不遠的兩個人,只是那眼神沒有焦距,而且雖然那樣努力的看著,卻好像半天沒有明白身前滾成一團的兩個人都是誰和誰?
「憂兒,你怎麼了?」
明顯發現憂兒的不對,耶律宸勛甩開了呈勛的肩膀,沖到了床邊,仔細看著她的眼楮,好像真的有些不對了。
「沒,沒事,剛剛睡醒,沒看清楚。我好冷。」
憂兒閃避著已經到了近處,耶律宸勛的目光,伸手攏了攏被子,而門口和窗子同時涌進來的冷風,也的確讓她更加的冷。
耶律呈勛馬上過去關上了門,又掩好了窗子,回頭抹了一下唇上被耶律宸勛打出的血跡,站在那里,使勁的瞪著這個遲鈍的三哥。
「你才發現嗎?憂兒一直都在瞞著你,就是怕你擔心,你不相信她就是夏國的公主,可我相信,因為我親眼看到她用自己的血來救你的。」r1de。
「呈勛!」
憂兒一下慌了,大聲的喊了六皇子的名字,她讓他不要說的。
「什麼?血!憂兒,你的血怎麼了?你的眼楮又是怎麼回事?」
耶律宸勛不明白,六弟說的血是怎麼回事,可憂兒的眼楮明顯出了問題。但看憂兒的意思,呈勛是知道的,也是憂兒要他隱瞞的,可為什麼自己卻不知道!那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沒,沒事,我只是太累了……」
「憂兒,為什麼不說實話,你是不信任宸嗎?為什麼呈勛可以知道的事情,你卻要瞞著我。」
耶律宸勛拉過了憂兒的小手,緊緊的攥在手心里,她的手好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甚至那縴細的指尖都開始僵硬了,讓耶律宸勛心疼,卻又莫名的感覺恐慌,怕被憂兒不信任,更怕她瞞住了自己太多事情。
「哈哈,不是不信任你,但卻真是必須要瞞著你才好的。」外面忽然一個邪肆陰冷的聲音傳了進來,雖然隔著窗子,但還是感覺過分的讓人討厭,又毛骨悚然。
接著,門開了,一個紅衣修長的男子信步踱了進來,那張俊臉因為那一身紅衣顯得妖孽至極,卻在眉宇之間總是有一股陰森的感覺,進來的正是二皇子耶律明勛。
「三弟,你大婚我起來晚了,本來換了衣服想要來府里直接道賀的,卻听說你又多了一位新娘子,而且兩個都是一副的模樣,千嬌百媚的絕色美人啊!既然你我兄弟二人長得如此之像,你不如也成人之美,將其中的哪一個送了我吧!不過,我倒是更中意現在你身邊的這個。我不介意她那身子服侍了你,又服侍了六弟的。如今她應該也不介意再多服侍我一個吧?」
耶律明勛說完,桃花眼看了看耶律宸勛,又看看六皇子呈勛,那眼神倒是曖昧至極。
「你,你胡說!」
呈勛一下急了,上前一步和二皇子對視著,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胡說?那日我請憂兒來我府上做客,的確是唐突了點,可你們不是也將我的頭都打破了嗎?這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做哥哥的也不打算追究了,而且還派人暗中保護著憂兒姑娘和你們一起上路,只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這位憂兒姑娘身子實在不好,一路上總是昏倒在呈的懷里,直到最後一次,呈直接將昏迷的美人抱進了房里,還緊緊的抱了一宿。第二天,遣走了大隊人馬,他們兩個又恩恩愛愛的在房里整整的膩了一天一夜的。如果三弟不信,那往邊境的驛站小吏可以證明。」娘了那著。
「對了,我還忘了說的,那天我請憂兒姑娘去做客,也是因為憂兒姑娘要去六弟府上做客的,我才有機會半路攔了下來。仔細想想,三弟出征立功的這段時間,憂兒姑娘倒是常去六弟那里做客,更巧的是,怎麼听說憂兒姑娘就有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