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使不得,東西是王爺送給姑娘的,我也只是管家派來的一個丫鬟而已。」
小玲忙著拒絕,可眼楮卻向著鏡子里的自己瞄,鏡中的女子雖不十分的美麗,但那支珠釵倒的確給她增色不少。
「好看,就帶著吧!今後要小玲妹妹照應著我,這些東西也是不分你我的。」
無憂又揀了一個金戒指出來,塞進了小玲的手里,小玲嘴上依然是客氣著,可卻慢慢的將那戒指收進了袖口里。
「無憂姑娘,我給你梳頭吧!我們大遼不流行這樣的發式。」
好是里那。小玲也熱絡起來,拉著無憂坐了下來,幫她梳理著頭發,不一會兒,就是滿頭的小辮子加上五色的發帶纏繞著,雖然少了幾分端莊,倒是多了少許的靈動。r1e8。
「這個樣子……倒是和昨天那位憂兒姑娘很像了。」
看著自己那一頭的發辮,無憂想起了昨天那個嬌小美麗的少女,身形縴細,絕美傾城,只是看上去太過青澀了,若是加以時日,也定然是個不輸給自己的美人吧!只是再一想,不覺莞爾,自己怎麼這樣就滅了志氣呢,一樣的容貌,自己卻是多了幾分嫵媚、妖嬈,總比那個黃毛丫頭好的多吧!
「是啊!這位憂兒姑娘得寵的很,從來了就一直住在王爺的臥房里,就連王爺出征她也偷偷跑去了。回來又听說已經懷了身孕,只是她憑著大了肚子,才讓聖皇賜婚的,之前都沒有個名份,就一直纏著王爺,真是好不知羞。」
小玲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的握著手里的木梳,像是那木梳就是她嘴里不知羞的人,又是那個讓她分外嫉妒的人。
「小玲不要這麼說,宸王爺那樣的一個男子,總是會有不知羞的女人送上門的。」
無憂伸手又從盒子里拿出一盒胭脂打開聞了聞,那濃郁的桂花香氣她是否喜歡,用雪白的素手沾了一點擦在腮邊,淡紅若桃花一般艷麗的顏色便留在了那細女敕的腮邊,猶如盛開的一朵桃花。
「好看嗎?」。
「呀,真好看。無憂姑娘真是天生麗質啊!只一點胭脂就這般的美艷動人了。」
「宸王爺平時在何處用膳?」
無憂看似無心的問著,其實心里卻想馬上就知道答案,又盼著趕緊到一個飯口,自己也有些機會。
「不一定的,平時會和憂兒姑娘去前廳用飯,但今天憂兒姑娘不舒服啊,一直沒有起身,想必王爺會讓人將飯送進房里去的。」
小玲說完,眼里又浮現出一絲的妒意,牙也是咬著的。
「那小玲就去廚房看看,若是什麼時候王爺招呼你們過去送飯,告訴我一聲,我也順便向王爺去道個謝。」
無憂說完,小玲愣了一下,隨即手里又被塞進了一個玉鐲子來,她低頭看了一眼,忙收進了衣袖,痛快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千千丁香結*****
「憂兒,肚子餓不餓?起來吃些東西吧!」
耶律宸勛在桌上倒了一杯水過來,坐在床邊,俯身將憂兒抱進了懷里,給她喂著水。從昨天夜里,憂兒便又開始發燒,雖然熱度不高,但也總是迷迷糊糊的,估計是昨天吹了冷風的關系,直到接近中午了,還是不想起身,耶律宸勛要去找御醫,偏偏她又不讓。
「我只想喝粥,紅棗粥。」
憂兒喝了口水,身上還是無力,嘴巴里也沒有滋味,只是想起紅棗粥的甜美,才會有一些食欲的。
「好,我叫廚房去準備。」
耶律宸勛出去吩咐了一聲又馬上回來,憂兒才慢慢起身,穿了衣服坐在桌邊,只是小手一直扶著頭,似乎有些頭疼。
「憂兒,天氣還會更冷的,你這樣子可不行,總是要多吃些,還要吃肉,不然身子單薄,過冬都困難。」
從櫃子里拉出一件棉斗篷,耶律宸勛給憂兒全身上下都包裹個嚴嚴實實,看著這件斗篷,忽地眼楮一亮,想起了什麼。
「憂兒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將斗篷又裹緊了些,耶律宸勛沒等憂兒回答,便大步的走了出去,那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急事,幾乎是小跑著走的。
只是耶律宸勛才走,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和一個清脆嬌柔的聲音︰「宸王爺,紅棗粥好了。」
「嗯,進來。」
憂兒沒有回頭,身子縮了縮,她實在怕開門時候的那股冷風。這大遼的天氣真是冷的嚇人,才一場雪而已,就好象空氣中都飛舞著冰做的刀子,呼吸間鼻子到胸肺都是冰涼的一片。
門開了,進來的人似乎很是小心翼翼的開門、關門,門口的風小了不少,憂兒也沒感覺太難過,倒是感覺這個送粥的丫鬟倒是個十分體貼又細心的人。
只是那身影端著粥到了面前,憂兒才注意到,那個人身上穿的不是普通的衣料,應該不是丫鬟。再向她臉上看過去,仔細的一看才看清,竟然是昨天那個自稱公主的無憂。
「!!」
憂兒不禁吃了一驚,昨天自己進屋的時候她應該還在正廳坐著等安排,可現在怎麼到這里來送粥了!難道昨天耶克達給她安排的是讓她做丫鬟嗎?
「宸王爺不在?」
從進來便四處的看著,卻沒有那個俊美偉岸的男人的影子,直到將粥放在了桌子上,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剛剛出去。我在問你話呢,為什麼是你?」
憂兒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因為她竟然問起了宸,而且那口氣似乎是十分關心的。
「哦,一早上,王爺就去了青園,發現那里實在條件簡陋,看不過眼了,便將我又安置在了沉香居。听說那沉香居是之前給王妃準備的地方,沒想到我居然還有機會住進去。哎呀,不對,是我三年前就應該住進去,只是陰差陽錯,讓其他人有了鳩佔鵲巢的機會。」
無憂站直了身子,放眼打量著耶律宸勛的這間寢室,這里從牆壁的裝飾,到桌上擺著的彎刀,再到那深紫色的床幔,都無一不顯示出一個男人的霸氣,只是靠牆的一張小桌上,多了一個精致的梳妝盒,讓這間臥房多了幾分柔情的味道。
「我是問你為什麼來,沒問你現在住在哪里!我也沒打算去給你請安的。」
憂兒坐直了身子,語氣也多了些剛強的味道,少了些平日里的縴弱。
「請安倒是不用,我也只是三年前聖皇指婚的公主,而你不是剛剛才指婚的嘛!算起來,我們倒是有個共同點,就是都沒有機會和王爺正式的拜堂呢!」
「回答我的問題。」
憂兒懶的听她東拉西扯,更不明白這個女人肆無忌憚的在折騰什麼,總感覺她就是一個可笑的跳梁小丑。
「因為王爺讓我搬去了沉香居啊!而且還送了一大箱的珠寶首飾給我,還有不少的衣服。所以,我是特意來向王爺說聲謝謝的,可惜王爺不在。」
是啊,王爺不在,自己還白白給這個小丫頭當了一回使喚丫頭,給她端了粥,還要听她的質問。
「你冒充我,有什麼目的?接近王爺嗎?王妃的位置固然好,也要你有能力坐上去才行啊,而且你就不怕謊言遲早會被揭穿嗎?」。
憂兒干脆的問了出來,她不明白,如此淺而易破的謊言,她居然這樣理所當然的在這里繼續著。現在還這樣趾高氣揚的當自己是真的的公主了!
「揭穿!你就是真的嗎?你像極了那位公主十五歲的樣子,所以王爺才會恩寵與你吧!說白了,你就只是一個替身而已,你也永遠做不了自己,得意什麼呢!我卻不同,你若是能當自己是正牌的公主,我更可以,我甚至比你更美。若是你可以得到王爺的寵愛,我也一定可以,就像是現在王爺寵你,求聖皇賜婚一樣,到時候不管我是什麼身份,王爺也會喜歡我,讓聖皇賜婚的。」
無憂說的得意,心里更是自信不已,好像她已經得了王爺的寵愛一樣。
憂兒坐在那里,秀氣的眉毛幾乎皺成了一團,不明白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麼胡話。但憂兒總算明白了,耶律宸勛這樣的男子,的確是會招惹桃花的,這點從這府里丫鬟對自己的敵意就可以看出來了。還有那個鴻嫣郡主,當初在聖皇面前要替自己求情,替自己挨板子,也都是想賣耶律宸勛一個人情而已,其實各個心里都打著他的主意。
「有一點,我倒是比你有把握,我可以證明自己就是真正的長樂公主,你卻不能。」
憂兒神秘的一笑,笑的嫣然又傾城,那眼中的靈動,臉上的俏皮,是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比擬的,即使那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也總是少了些憂兒那與生俱來的一股子仙靈之氣。
「你!不過就是一塊玉佩而已,我的也是因為失落了,卻正好被你拾到了而已。」
那塊玉佩無憂倒是听過,只不過東西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任憑你如何的說,自己也可以一口咬定東西丟了而已。
「若只是這個,我倒是不必說了,現在最能證明我身份的,就是這個……」
憂兒說完,彎腰從自己的靴筒里抽出了那把黃金匕首來。
今天零點一更,明天上午還有更,太累了,睡覺去,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