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若是有另外半塊玉佩,憂兒和孩子就可以沒事了?」
耶律宸勛腦中靈光一閃,一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若是可以,那希望則更大了許多。
「能找到另外半塊最好,畢竟這玉佩是憂兒在身上自小帶著的,玉佩與她體內的靈血早已經相互呼應,自然效果更好。」
石錦城看著耶律宸勛,正色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聖都去,憂兒,另外半塊玉佩在的。」
耶律宸勛終于松了口氣,唇上也掛上了釋然的笑意,也許是上天垂愛,讓他可以將憂兒找到,也讓玉佩都回到了他們身邊,是不是冥冥之中保佑著他們的孩子可以平安無事。
「那就回聖都,憂兒要緊。」
石錦城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的輕松,算算時間,回大遼的聖都,的確比去極北的拓跋城要近的多,也保險的多。
「現在,憂兒暫時沒事,那你呢!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耶律宸勛看著石錦城淺笑,現在他還有什麼搪塞遮掩的理由嗎?還是要繼續什麼多久?
「我?憂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石錦城又拉過了憂兒的小手,臉上的表情期期艾艾的,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幾乎要女敕出水來,小狗般的看著憂兒。
「我,我只感覺你很熟悉。」raun。
憂兒承認自己熟悉他的眼神,熟悉他的樣子,甚至有著莫名的親切感,可自己又的確的不認識他。
「也難怪,那時候你才滿月嘛!」
石錦城那雙漂亮的眼楮頑皮的向著憂兒眨了眨,美艷不說,竟然還帶著魅惑與妖嬈,讓耶律宸勛忍不住上前一步,將他拉開了床邊,自己坐了上去,吼了他一句︰「才滿月的嬰兒會記得什麼!」
「可我還記得憂兒啊!那時候我才兩歲多一點而已,祖父差我爹娘親親自給你送那對團龍玉佩過去,當時我就站在你的小床邊,你還對著我笑呢!」
「你,你是錦城?」
憂兒瞪著眼楮愣了足有半炷香的時間,才擠出這樣幾個字來,卻讓石錦城听了想要吐血。
「我一早就說了我叫錦城的,只不過我也暫時隨了母姓而已,其實我應該姓拓跋才對。」
「你叫拓跋錦城!」
耶律宸勛也猛然想起錦城這個名字為何總感覺熟悉,原來耶律宸勛號稱為大遼的第一美男,而眾人相傳,在他之上或許也就只有一位拓跋城的少主比他更俊美了,那位少主就是拓跋錦城。可耶律宸勛從來就不在乎什麼第一美男的稱號,所以對拓跋錦城這個名字只是听過而已。現在又仔細打量一下他那張陰柔俊美的臉,嘴角抽搐了一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那錦繡姐姐可好?」
憂兒現在明白為什麼看到石錦城會覺得熟悉了,原來是因為他那個雙胞胎的姐姐拓跋錦繡。
這二十年來,拓跋家只有兩個女孩出生,一個是憂兒,另一個就是這位拓跋少主的孿生姐姐,拓跋錦繡,。而憂兒及笄禮的時候,拓跋錦繡正好剛剛大婚,同新姑爺來給憂兒道賀的,所以憂兒沒有見過錦城,卻見過錦繡。算起來,他們和憂兒還應該是嫡親的堂兄妹。
「她自然好,一連生了兩個兒子了,就是沒有生出一個可以姓拓跋的女兒來。」
拓跋錦城偏著腦袋看看憂兒還很平的肚子,打量中似乎帶著一絲的期望。
「那你說的要找未婚妻和表妹……」
耶律宸勛想起之前拓跋錦城說過,是要找自己失蹤的未婚妻的,而且他還說未婚妻三年無蹤,現在才有了結果;又說未婚妻就是表妹!那他的意思,難道說憂兒……
「我與憂兒自那一面之後便定下了情,只可惜那夏國的皇帝,我的姑父啊!因為兩個城池,千頃封地就將我的憂兒給賣了,我實在心痛啊!」
拓跋錦城說的像是真的一樣,憂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看看耶律宸勛。她知道當初自己的確是給夏國換來了城池和封地的,而且夏國一直都是小國,要依附大遼這樣強悍的國家才不至于被其他虎視眈眈的國家吞並,父皇要將自己送來和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而且當時憂兒也曾怨過那素未謀面的大遼三皇子,怪他強勢、霸道,不問自己的意思只是撿到一塊玉佩就要自己去和親,可現在情根已深,倒是感覺和宸白白錯過了那本該幸福、美好的三年時光。
「我召暗衛回來,即刻啟程回聖都,憂兒的身子要緊。」
耶律宸勛將憂兒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抬眼看看那一臉唏噓的拓跋錦城,不管他說的定親之事是真是假,總之憂兒只能是自己的才對。
「我隨你們回去,憂兒的毒……沒事的。」
拓跋錦城說到一半,終究還是停了下來,一路上有自己呢!不怕。
******千千丁香結*****
耶律宸勛才一發出暗號,就有最近處的暗衛做出了反應,那些暗衛也是順著路線一路追蹤過來,的如果不是拓跋錦城的易容術實在高明,又暗中派人擾亂了暗衛的追蹤,應該早就已經找到耶律宸勛了。
只是拓跋錦城本來是想助他們自由逃離的,卻沒有防備金國暗黑閣的殺手,才讓耶律宸勛和憂兒都受了如此的重傷,現在暗衛一到,自然安全了很多,加上拓跋錦城本來帶著的拓跋城精良護衛,想來回聖都雖然會有波折,也不會再有大的凶險了。
「翼,捎信給耶克達,讓他來接應我們。」
一出城,耶律宸勛便呼嘯著叫來了翼,讓它回聖都傳消息再快不過了,而且聖皇雖然發了告示要抓自己回去,卻沒有下格殺令,也沒有說要嚴懲,自己這一路大大方方的往回走,除了速度會快,那些想要暗中下手的人反而少了很多的機會了。
下都會也。當翼拍著雙翅凌空而起,耶律宸勛長長嘆了口氣,回頭深深的看著憂兒。本來想要給她自由和快樂的,想不到又要回到那重重陷阱和禁錮的地方去了。而且這一次逃離,也等于給了一些人一個空子,讓他們在暗中手段的會更狠辣,對自己的算計應該也是更周密吧。
「這次回去,你那王妃怎麼辦?」
拓跋錦城也坐在了馬車之中,其實他也听說了耶律宸勛一日立二妃的事情,而且憂兒若是不逃婚,耶律宸勛不追來,只怕他們也不會踫巧遇到。
憂兒听他說話,再看看他臉色,發現他的臉色比之前的白皙粉女敕差了很多,面色發灰不說,就連黑眼圈都出來了。問了幾次,他卻都說是因為要照顧自己,勞累了七天七夜,可卻總不見他再有所好轉。
「她!」耶律宸勛皺了皺眉,看看憂兒,忽然覺得不應該再隱瞞下去,便直接說道︰「我知道她只是別人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刻棋子而已。而我則是借著她那和憂兒相似的容貌,想要李代桃僵,讓她做憂兒的替身。夏國想是也听到了消息,來要人,我便萬分不舍,怕與憂兒分開,想到必要的時候將她送出去算了。」
耶律宸勛自然也有他的難處,憂兒若不是夏國公主也好,自己可以霸道的將她圈在身邊,可她偏偏真的就是!現在想想夏國的七皇子趙尊鐸應該已經到了邊境,要迎公主回國的;聖皇一旦顧及到兩國的關系,準了憂兒回去省親,那兩國之事又有誰能說的準呢,只怕憂兒才一邁上夏國的土地,就被軟禁起來今生不得再見一面了。
而她肚子中的大遼皇室血脈則會成為威脅大遼的一個殺手 ,隨時都會牽扯著自己的心。聖皇自然要以國事為重,又怎麼能隨便就讓人威脅呢!到時候,只怕憂兒和孩子的處境就堪憂了。
所以他才假意信了那個假的無憂,假意被她的藥迷昏,在她房中宿了半宿,卻是安安分分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只是到了半夜,憂兒跑了過來,耶律宸勛才發現,原來這樣的傷害對憂兒,對自己都是如此的巨大。更沒有想到,憂兒竟然會因此而逃婚跑掉。
所以,他欠了憂兒一場雪,卻在看雪的時候,連血都灑了一地!他還欠憂兒一個婚禮,不知道何時才能如願!
「宸!」
憂兒伸手握住了耶律宸勛的大手,唇角笑意濃濃,心底更帶著絲絲的甜蜜和柔情。她之前真的在痛,痛他竟然獨自承受者一切,她也知道宸那樣演戲只在迷惑一些暗中想要得利的人,可自己更想要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承受。
所以自己才會想要回去,堂堂正正的恢復公主的身份,再堂堂的正正的回來,讓所有那些暗中打著鬼主意的人再無從下手。因為之前有長樂公主,是大遼宸王爺御賜的正妃;現在也只有拓跋無憂是他耶律宸勛一生的唯一。
「哎呀呀,兩個傻子。」
拓跋錦城嘆了一句,將手臂枕在腦袋後面,隨意的躺靠在馬車上,閉起了那雙美眸,像是有些吃味。
「少主又何嘗不傻呢!」
外面車轅上趕車的阿右輕輕的一聲嘆息,聲音很輕,但耶律宸勛听到了,轉頭看看那閉著眼楮的拓跋錦城,忽地發現,原來他和憂兒也好像,難怪第一次見他,就覺得眉眼之間有熟悉的感覺,原來他和憂兒是血脈相連的表兄妹。
「前面還有十里,就有鎮子了,我們是早早休息,還是再趕一程?過了這個鎮子,要再走三十里才有村子歇腳,只怕到時候就要半夜了。」
這一天仍然是阿右趕車,這樣大大方方的回去,不用考慮躲避暗衛的追蹤,也不用顧忌聖皇的找人的告示,自然快了許多,而且住店也可以撿最好的住,自然有暗衛在前面坐了安排,連銀子都不用花了。
拓跋錦城看了看耶律宸勛,耶律宸勛向他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走。
「再趕一程吧!憂兒,你還好嗎?」。
拓跋錦城剛說了繼續趕路,就發現憂兒的臉色不對,印堂處隱隱的有黑氣浮了上來,忙關心的問著。
「我沒事的。」
憂兒搖了搖頭,本來想要露出個笑容來的,可月復中一陣絞痛,接著便感覺喉嚨火燒一般帶著腥甜的味道,一張口,便涌出了一口黑紫色的血來。那口血中還帶著血塊,幾乎是噴濺在馬車的地板上的。
「憂兒!」
耶律宸勛伸臂將憂兒擁進懷里,發現憂兒的身子已經軟了下來,美麗的大眼緊緊的閉上,像是暈倒了,但緊皺著的秀眉又可以看出,憂兒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遭了,一定是毒性又發作了。」
拓跋錦城伸手搭上了憂兒的脈門,發現憂兒本來微弱的脈象現在變的紛亂起來,明顯是體內的靈血再和那毒性做著沖撞,而那樣掏心剜肺般的痛苦自己也嘗過,那種滋味實在讓人一想都會心悸。
「那要怎麼辦?」
耶律宸勛知道憂兒的靈血有著最神奇的功效,而且就連自己因為飲過她的血,也不畏毒了。可現在憂兒自己居然中毒難解,這又該如何是好!
「呵呵,幸好有我。」
拓跋錦城放開了憂兒的手腕,勾唇一笑,彎腰從靴筒中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來。
「你?!!」
耶律宸勛對拓跋錦城的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了,應該下一刻他就會劃開自己的手腕,將血喂給憂兒吧!可不是說只有拓跋家的女人才有那樣神奇的靈血,難道……他是女人?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是男人沒錯,不過我同我姐姐是一卵雙生的龍鳳胎,所以我是個特例,是千百年來,拓跋家族中唯一個具有靈血的男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拓跋錦城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練成了最上乘的武功;而且容貌也是美人中的美人。只是就如他所說,那樣神奇的血脈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駕馭的,除了他那過分單薄的身子之外,就是體內陰柔與陽剛兩種血脈在不停的沖撞著,每次發作都會痛苦難當。
當鋒利的刀刃劃過拓跋錦城那縴細白皙的手腕,一道帶著甜香的鮮血慢慢的流進了憂兒的唇里,憂兒的臉色也漸漸的恢復回來,印堂的那抹黑氣才被壓制下去。
「難道你之前就是這樣給憂兒解毒的?」
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發灰的拓跋錦城,耶律宸勛才猛地明白他在憂兒昏迷的時候,究竟是如何給憂兒解毒的,原來他那日漸蒼白的臉色,就是因為這個。
「放心,我是大男人,一點點血還不要緊。」
拓跋錦城又將手腕處的傷口用力的擠壓了一下,讓血流的更快一些,不然如果置之不理,自己的傷口就會很快愈合的,甚至比憂兒之前健康的時候還要快。
又過了一會兒,等傷口的血終于不流了,拓跋錦城本來坐著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用單手撐住了馬車的牆壁,叫了一聲︰「阿右。」
「少主。」
馬車馬上停了下來,阿右掀起簾子飛撲進來,扶住了拓跋錦城搖搖欲墜的身子,從懷里掏出了瓷瓶,將紅色的藥丸放進了他的口中。
「沒事的,只怕趕路的時候要耽誤了,還是在前面鎮子投宿吧!」
拓跋錦城想要勾唇再擠出一個勾魂攝魄的笑容出來,只是那已經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微扯了扯,便一頭栽進了阿右的懷里。
客棧里,耶律宸勛將憂兒抱進房里,安頓好了,就馬上過來拓跋錦城的房間。阿右還在屋里焦急的看著昏迷的他,滿臉的憂色。
「阿右,你們主僕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耶律宸勛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而從拓跋錦城來尋憂兒的事情上就更為蹊蹺,雖然是表兄妹應該關心才對,可他對憂兒明顯是過分的關心了。
「沒,沒事。」
阿右低下頭,看看床上雙眼緊閉的少主,閃爍其詞。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難道你要看著他們兩個都死嗎?」。
拓跋錦城若是一直用血來救憂兒,只怕還是支撐不了多久,而現在看來,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的。
「這!」
阿右猶豫了,最後終究打定了主意,說了出來。
「少主這樣奇特的體質,真的是拓跋家族中千百年來不遇的一個特例,所以少主一直要忍受著別人都無法忍受的痛苦,就是體內陰陽血脈的沖撞。但這也不是不可解的,就是找同樣是拓跋家的女人完婚。因為拓跋家的女人並不完全都是嫡親的血親,只要是同族的女人生下的女子即可。可偏巧這一輩的拓跋家族中,就只有憂兒姑娘和我家大小姐兩位。大小姐自然不行,憂兒姑娘與我家少主只是表兄妹,自然合適。可誰成想,三年前那夏國的皇帝便將憂兒姑娘嫁了,本來少主不知道還要忍受多少煎熬,偏巧又有了憂兒姑娘還活著的消息,我家少主才從拓跋城來尋憂兒姑娘的,準備將她接回去的。」
阿右說完,無奈的看著耶律宸勛,他們隨少主來之前,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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