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葬禮的這天,我終究沒有繼續地沉浸在悲傷中。
我告訴自己,這,就是背負罪孽的人才應該做的事。
越是悲傷,越是要笑。
于是,我就真的笑了。
————————————————————————洛南。
蜻蜓說︰「想一個人靜靜地想一些事!」
于是,洛北撤走了那四個保鏢。
九月,秋,她一個人走在人潮人海的街頭,恍恍惚惚地走,時而顧盼,在經過哪些她曾經過的地方時,預感下一秒的回頭,在某個她不經意的瞬間,會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事實卻是,每一個角落,都充斥了人影,卻不在會有她腦海中的那一個。
無意經過的時候,一個小孩子拉著氣球扯住媽媽的衣袖說︰「那個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大人對蜻蜓抱歉地一笑,隨即拉著孩子走遠。
這是,蜻蜓看著一旁櫥窗里倒映下的自己的影像……
她嚴格按照護膚順序,從做潔面到做面膜再到拍打柔膚水……再到抹勻妝前乳,按部就班地上妝……
精致的眉,雙眼皮上各貼了兩張眼膠,長而卷曲的睫毛,細而繾綣的眼線,果凍色盈亮的唇……
這看起來是多麼明媚的一切啊,為什麼要說像生病呢?
不過……是眸光時而混沌了一些。
蜻蜓一個人在街頭游蕩到天黑,確定她的預感只能是個預感,它始終不會實現。再也不會有一個叫蘇墨的男孩站在某一處靜靜地微笑等待她發現。
于是她放棄了。
他不出現在她夢里,不出現在她的幻覺里……
他,是徹底地消失了。
把這個城市,有著回憶的角落看了一遍,蜻蜓在夕陽落下的時候抵達了洛家,李嫂一臉心疼地問她︰「小蜻蜓,還沒有吃飯吧?都給你留著呢,等會兒就熱好了。」
自從李娜死了之後,李嫂的全部生活重心似乎都放到了她和洛北身上了,吃穿用度面面俱到,關心極了。
所以,蜻蜓還是選擇抱了抱李嫂,然後說︰「不用,我在外面吃完才回來的。」
然後,松開李嫂,一個人渾渾噩噩走上樓,出去一個白天,只喝了一杯咖啡,也早已經被消化殆盡。
可是,她卻沒有感到一絲的饑餓。
捏著路經藥店里買的一片安眠藥,蜻蜓想要狠狠地睡一覺,起來後,狠狠地笑,笑著忘掉。
在出事的那夜,伊寒說過︰「蘇墨不會在給你的盒子里放炸彈,他更不會笨得明知道里面是炸彈還站那里等人把東西送回來。而你,與其在這里消沉,不如打起精神去找尋凶手!」
可是,伊寒不知道,她更想做的是,讓時光倒流,讓那被炸彈炸裂的碎片都拼湊回來,拼成一個跟她記憶里一模一樣的蘇墨……
只要他回來。
可是,他再也回不來。
……
原本以為著,有著這片安眠藥的她,能夠一夜好眠的。
結果,還是糾結著,睡不著。
夜半的時候,胃,糾結著疼。
好疼,真的好疼!
疼得她沒力氣叫喚,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能做的,只是蜷縮在床上,不停的冒著冷汗。
很疼,很疼!
好像疼得就要死掉了一樣。
蘇墨……如果,如果在這個時候,我疼死了,是不是,就能與你在某一處相會呢?
蜻蜓自嘲著想著,忍受著刺骨的疼痛。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誰!?
……只有洛北!
只有那個男人啊!
「丫頭,丫頭……?」
黑暗中,他好像看出了她的不適了,試探地輕拍了幾下。
「還沒死呢!」她回答。
「你怎麼了?怎麼回事?」洛北立即打開燈,看她。
「丫頭……」當看見她渾身是汗的蜷縮在床上的樣子,他滿臉的緊張。
她微睜眼眸,看著他焦急的神色,一笑,虛弱道︰「其實,我好希望能夠死掉!……也許,死掉了,就能在某處與他再次相見了……就不用再忍受著你禽獸的對待了……!」
沒有意外的,蜻蜓看見了他立即變換的臉色。
「你就這麼的愛他?」他凝眉,問。
他緩緩的做到她的床邊,溫熱的大掌,直接撫上了她的月復部……好似,疼,減輕了啊!
她皺了皺眉頭,平緩的唇線起了波瀾,他能帶給她舒服與安定麼?
真可笑。
她側身,不搭理他。
他垂下了目光,瞥見了她xiong前那隱約可見的溝-谷,不深,卻充滿了you惑,隨著呼吸起伏跌宕。
這夜,突然靜得不像話。音箱里的音樂頓時被隱匿起來,他的感官世界里獨剩下了她。
轉身,關了燈。
潛身于黑暗中,他吻上了她的嘴角,神情莊重,仿佛是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儀式。
丫頭……來……我們一起陷落吧!
那是絕望而又深情的誓言。
他們面對的不是光明的上帝,而是那帶著萬惡生存于地下渾身散發出腐爛氣味的惡魔。
手,在黑暗中劃出一道一道溫柔的、壓抑的、罪惡的、絕望的、渴望的弧線。呼吸,粗嘎而沉重起來。吻,霸道而又充滿了無情的掠奪。
她的平靜滋長了他那顆嫉妒得作痛的心。
此時,你在想著誰?這麼平靜,你把我當成了誰?誰能讓你坦然接受?
——————————————————洛北。
他rou弄著她身體的每一寸,仿佛是要潛入她的靈魂,奪走她的思維,把她所有的一切都打上屬于他的印記。qnxp。
胸膛,越來越滾燙。吻,卻來越狂野。心,渴望得越來越痛。
她卻仿佛失了心般的,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仿佛看見自己赤luo的身體,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光,人體隱蔽而躍動的美像暗色無形的花朵盛放在無邊黑暗中,帶刺的無數的藤蔓植物纏繞著她的四肢,她感覺到身體里那一點一點地流失,血紅色的水在她身下流淌,一種暗黑的氣息像花汁一樣從秘密的角落里開始低落,侵入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漸漸地,她看見自己身下一片黑暗,看見那藤蔓植物在一點一點地把她往黑暗中拉扯。
過望黑可。這,也許就是靈魂月兌離身體的時候,才會有的感覺吧!
自己,看著自己沉淪!?
「陪我……淪陷……」
這時粗啞而沉重的呼吸在耳邊響起,似乎是來自黑暗的呼喚,呼喚著她一起陷落。
誰,是誰呢?
她問,她喊,她掙扎,但是一切都是枉然,她的身體依舊在不斷地陷落。
神智,就在那一剎那,回來了。
她說︰「放,放過我吧!」
他壓住她的手,拇指劃過她下shen的濕-潤,「都濕了,還想逃?」
他又加重了力道,含住她挺立的bei蕾,濕run滾燙的唇舌shun吸著、咬噬著,指月復按壓著她的rou軟。
頓時,她感覺到了一股帶疼得酥麻,承受著這種感覺,她的身體頓時簌簌顫動著,呼吸急促起來。
「丫頭,我要讓你永遠無路可逃……!」
來,一起陷落吧!一起呆在深淵里,一起腐爛,一起發臭,一起……灰飛煙滅……
他,潛入了她的身體中,听到了心里那狂躁的吼聲,那是……壓抑已久的釋放,那是……勝利的歡呼,那是……通往深淵的鑰匙……
……安眠藥,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作用。
這樣,很好!
禽獸做著禽獸的事情,她做她的夢吧!
可是……在自己的夢里,听到了黑暗里的呼喚,感覺到了一根根刺扎入骨髓,疼得喊了出來,然而這次……夢里夢外,她的聲音都劃破的黑暗。
感覺著她身體的溫度,他喃喃著,「好溫暖……」
可是……她對他卻始終是好冰冷,無情的冰冷,時刻逃離,時刻與他無關。
他開始了不斷的lv動,看著她的身體跟著他而扭動起來,他內心那不斷擴大的空在漸漸地被填man。听著那服帖的shen吟聲,讓他更加雀躍起來。
疼痛,侵襲著她的夢。
夢里,她睜開了眼,夢外,她眼睫掙扎著,卻依舊只看得到迷蒙。
迷蒙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影,如巨獸般伏在她身上,侵噬著她身體的每一寸,潛入她身體里,如電流般淌過全身,她听到自己喉嚨里發出了愉悅的聲音,她想要他停止,卻又控制不住想要繼續。
復雜之間,不知為何,她看不到他的模樣,卻感覺到了那沉沉的如同霧靄般的憂傷,那如同焚身以火的絕望。
頓時,她似乎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僅是靜靜地凝視,凝視他的憂傷,他的絕望,她多想問他為什麼而傷,為什麼而絕望,可是……這次她始終張不了口,不論夢里夢外。
……
兩個赤luo的身體漸漸地默契起來,在默契中,他迸發出了他的yu望。
她感到自己渾身的毛孔舒然張開,一種快感如電流般襲來。她感到自己在顫動,似那剛剛承受了風浪的水面延續著漣漪。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浸泡在了黑暗之中,看到自己身上開出了妖嬈的花,花瓣上滴落了血紅的汁,她躺在其中慢闔上了眼。
……
窗外,夜色朦朧,朦朧中燈光微氳。
細雨拍打著玻璃,發出破碎的聲音,音樂……不知道回放了多少遍。
听著身邊漸漸趨于平靜的呼吸聲,憂傷從他心頭一閃即逝,燃燒過後,是無盡的深淵,深淵里是無邊的陰寒,寒徹噬骨,他抱著她,吸取著她的溫暖。
撫著他留下的一個個印記……
洛南……妹妹……
我們……一起陷落……
有你陪著我……我就不怕了,不怕……——
不知道這章你們是不是能看懂!其實我想表達的,就是這麼個意思……模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