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醒過來的時候,洛北已經不見了。
窗外,天空的顏色變了又變,蜻蜓靜靜坐著,帶著一身的傷痕,仿如一個沒有靈魂的雕塑,每一條曲線都充滿了悲哀。
直到手機振動,她才幽幽動了動。
「洛南,想見你的好朋友林依然嗎?想的話,就來……」
林曼如的聲音充滿的詭異。
蜻蜓一怔,頓時,手機滑落在地……
林依然!?
她真的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的與她聯絡過了!
蜻蜓起身,換衣……出門。
自從蘇墨的事情之後,洛北就沒有再派人跟著她了,她也好像自由起來了。
但是,這一次,蜻蜓的心里卻一直覺得不對。所以剛剛走到了別墅門口,又再一次的折回來了,交代了李嫂幾句話之後,才再次的出門。
……
林曼如與她約定的地址,便是一幢度假別墅。
出租車,在別墅門前停下的時候,天空布滿陰雲,雷聲滾滾,似乎是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蜻蜓付了車資,下車,按響門鈴。
無人應門……
別墅花園的門,虛掩著……所以蜻蜓推門而入。
等她站到廊下的時候,已經響了好幾個悶雷了。
天,也更是暗沉了。
蜻蜓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她敲了一會門,卻還是無人應和。
蜻蜓這才推了一下門,赫然發現,大門也是虛掩著的。
推開門的一瞬,陰暗中,有一道已經等待已久的影,背對著蜻蜓,坐在沙發邊……
蜻蜓以為是林曼如,可是……
那人在陰暗中緩緩地扭過頭來,面容猙獰地問著她,「為什麼炸死的不是你?!」
洛天!?
居然是洛天!!!
蜻蜓不敢移步。
只是站在門邊,模索著,看是不是有電燈的開關。
燈打開的一瞬——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洛天,即使是他母親出車禍死的時候,他也只是牙咬切齒一副想要把她挫骨揚灰也尤未解恨的模樣,不像現在,一身酒氣,頭發零亂,眼球布滿紅色血絲快要爆出來,唇周是青色胡茬,他提著酒瓶子,低低地嘶吼著,依然是一副憎恨的模樣,卻多了些神經恍惚,好像隨時游走在崩潰邊緣。
看到這樣的洛天,不知道為什麼,蜻蜓腦子里出現了四個字︰報應來了!!!
第二個反應才是,他不是應該在新加坡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你不知道禍害能夠活千年嗎?」。
關上門,蜻蜓冷冷地嘲諷著他,嘲諷著她自己。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禍害的話,她最想禍害掉她自己。
但是,從洛天剛剛的反應來看,蜻蜓顯然是明白過來了……那個炸彈,是他放的!!!
恨意,一下子,就蔓延到了蜻蜓的雙目中!!!
蜻蜓走向洛天,步步緊逼,她說︰「害死蘇墨的人,我要他用命來換!」
「是你,是你,不是我!」洛天大喊著。
蜻蜓無所謂地擺擺手,「你可以聲音再大些!!!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有什麼資格叫囂!!!」
「我?我惡魔?要不是你害死了我媽媽,要不是你搶走了哥,要不是林依然自作聰明地把錄音帶寄過來警告我……要不是你們一直在追查緊咬我不放……」
「錄音!?什麼錄音!?」蜻蜓不解,有些迷惑的看著洛天,而後,又問︰「林依然呢?你們把小依然怎麼樣了?」
「小依然!?叫得可真親切!可是,賤人,你還記不記得,曾經,我告訴過你……女人的友誼,猶如風中的蘆葦!?」洛天笑著道。
而後,他才緩緩的向蜻蜓說道——
洛天一直利用林依然在幫他做事。洛天的目的,就是想要蜻蜓沉淪,永世不得超生!他利用林依然幫忙撮合蜻蜓和蘇墨,激起洛北的嫉妒心理……這一招,不可謂不妙。
只是,林依然已經不受控了。
林依然和她母親,準備要放棄掉a市的一切,移民國外,自然也就不願意幫洛天做事了!並且利用電話錄音威脅洛天,如果不放她走,那麼,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洛北!
……
「所以你想說,因為你不想讓你的哥哥知道你那險惡的心理,所以你狗急跳牆,逼狠了想讓我消失,甚至……想讓從小一直愛護你的哥哥也消失……」蜻蜓冷冷的道。
只是,洛天也許怎麼也不會知道,此時的洛北只怕是已經知道他的心理了!!!
因為,蜻蜓記得,曾經有一次,她去見林依然回來,洛北也跟她說了一句同樣的話︰女人的友誼,如同風中的蘆葦!
洛天似乎被蜻蜓戳中了痛處,他吼︰「我知道我做的事一定瞞不住哥的,小的時候,經過玩具店,我只要看一下,他就知道我想要,立馬拿下來買給我,……,我有記憶以來,他在我身邊的時間比他們還要多,盡管他們是為人父母,可是……他們總是在吵,……可是,我還是很愛他們的……,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但是你想炸死他。」
「我沒有!」他激動地喊著,「我想炸死的只有你!」
「你的的確確對想炸死的人只有我。但是你也沒有辦法把你哥排除在危險範圍外,我經常呆在家里,偶爾出去也是有保鏢陪著,沒有保鏢的時候有你哥在,所以,你想僅僅炸死我一個人實在太難。但你也再也忍耐不住了,看著我這個你認為是害死你母親,甚至是父親的罪魁禍首活著好好的,你卻一天天都在飽受折磨……可是,就因為這樣,你居然想讓你哥死!!!洛天,你太狠了!!!」
「不……,不是這樣的!!!」洛天吼!
事情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賤人,你還記得你被綁架的那次嗎?」。洛天問,接著也不等她回答,便立即道︰「其實,那個綁架你的主謀,其實是我!是我!!!」
蜻蜓驚愣!!!
綁架她的人,是洛天?
不是李娜麼!?
洛天看著蜻蜓呆愣的樣子,嘲諷一笑,道︰「李娜,不過是個幌子!!!……」
李娜與鷹幫的副幫主是情人的關系,所以自然也是知道他在這件事情當中所扮演的角色!然後,那天,李娜的尸體被發現在湖邊,且是那種裝扮!洛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敗露了!李娜的死,只是哥哥給他的一個警告!
從小到大,洛天一直把洛北當神一樣崇拜!自然也是極為的了解洛北的!
「那個叫什麼超的人,也不過是個幌子……有一次,他想要來綁架我,卻反被我制住了!听完他的描述後,我好心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順便,幫他策劃了一番……」
听完洛天的形容,蜻蜓怔了好一會……
很多的事情,漸漸的在她的腦中清晰了。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她開始說話︰「我明白了……雖然你勾連鷹幫的人是為了最終殺了我,但你同時也把你哥陷于了危險之中,鷹幫的人明著是沖我去的,暗地,卻是沖著洛北去的,他們甚至布置好了火力,你哥人一出現,就會被射成馬蜂窩,這些你都知道,可是為了能夠發泄你心里的恨,你豁出去了,你一邊害怕一邊下著狠心,把看著你長大的哥哥置于危險,你已經是在背叛了他,所以綁架事情敗露後,雖然你還安然無事,但你知道,你哥一定會有所動作,他一向不能容忍于背叛,尤其……是最親的人的背叛。」
「所以你想先下手,趕在他對你有所動作之前,滅了我,如果他運氣不好被我牽連沒命的話,你雖然悲傷難過,可同時也解除了一個麻煩……,你並不怕被他懲罰,你堅信他不會懲罰要你命,可你只怕你受了懲罰後,我這個最該死的人還活著,可如果事情的發展朝向你設計的最理想化方向,就只是炸死了我一個人的話,那麼你就算被你哥懲罰,你也願意了,反正他不會要你的命,你終歸是他看著長大的親弟弟,是吧!」
蜻蜓一口氣把自己的猜測都怒吼而出,心中沒有一絲的暢快,反而,更加得郁結。
因為洛天笑著!
他正笑得很快樂,當他所做的一切,被她如此猜測揭露的時候。
他拎著酒瓶子悶了一口,一邊擦著唇邊,一邊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他說︰「干大事的人就要敢于冒險,這話是他說的。」
「殺人就是大事?」
洛天卻搖著手指,沒有回答,反倒饒有興致地問著蜻蜓︰「你不想知道……我怎麼知道哥會為了你不要我這個他照顧大的親弟弟嗎?」。
「我不想知道。」
「呵呵,有一天,很久很久以前了吧!那時候,我還住在家里……我親眼看到哥在李嫂端給你的熱牛女乃里放了東西,我以為他終于開始要為媽媽報仇了,可是……我一直好奇地等著,等到的是他半夜鑽進你的房間里,是……」
在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中,蜻蜓開始覺得驚恐了……身體也忍不住的搖晃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中崩裂了……
洛天還住在家里的時候!?
那時候,她才幾歲!?
才幾歲!?
十二歲吧!!!
十二歲!!!
蜻蜓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開始冰冷。
他繼續說著︰「他在你房里,整整的呆了一夜……就坐在你的床頭,看著你……看了整整一夜!!!」
「今年暑假剛開始的時候,我故意告訴哥,我想到了對付你的方法了!可是,哥呢?雖然表現得毫無反應,卻更加的貼近你了!」
「真正傷我的,卻是那一次……你發著燒,我也發著燒,可是,你有哥的倍加呵護,可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只能一個人獨自的忍受著發燒帶來的痛苦!!!沒有人關心我!爸爸,哥哥,李嫂,還有家里的其余佣人……他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一個人!!!」
「所以,我要報復你……賤人……來,跟我講講,被自己的親哥哥壓在身下的滋味如何?」
……
「畜生!!!」蜻蜓吐出了兩個字。
洛天很滿意地笑了。
「是不是滋味太好了,你不知道如何形容了?」當蜻蜓沉默的時候,他笑得更強烈了,吐出的話語,也更加的惡毒了。
蜻蜓,陷入了慌亂中,不知道要如何反駁他說的事實,尤其那是男女間難以啟齒的事,他卻說得那麼赤luo……
「不過可惜,你們這還不叫真正的罪惡,一定不能滿足你的骯髒吧!」
他說著,驀地,蜻蜓感到唇上的一陣擠壓……
蜻蜓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雙很意盎然的眸,他,居然吻了她,帶著嘲弄、鄙夷、厭惡……和與她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的恨!
驀然驚醒間,蜻蜓,推開了他。
「呸!」蜻蜓吐著舌齒間那股惡心。
「怎麼?能和大哥上床,就不能和二哥上床麼?一起來吧!這,才是真正的罪惡,真正的亂lun,……讓我也來嘗嘗你的滋味……如何?」他說得恬不知恥。
「畜生!你們都是畜生!!!」
蜻蜓迫切的往外跑,猛然拉開門,想要沖出去,卻一頭扎入了一個懷抱……
「哥……」
身後,傳來了洛天顫抖的聲音!
當,看到洛北的身影猛然出現在門口的一瞬,蜻蜓以為、甚至是在期待著一場暴風雨在洛家刮起,只有那樣,她覺得,才可以讓她心里的郁結得到絲絲發泄。
然而,他卻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他從小看大的弟弟,然後看著她被吻紅的唇,他對他一字一句地說︰「小天,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別人踫我的東西,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呵呵……
听到洛北如此說話,蜻蜓有瞬間又有種想要笑的沖動了。
看著洛天那眉宇間襲來的痛苦,她就更是想笑了。
當這個世上他僅剩的唯一親人目光冰冷地把他當做‘別人’的時候,她再一次崇拜這個世間幸好還有報應存在。
自作聰明的人,應當報應不爽。
洛天猜對了,洛北的確是舍不得對他痛下手,可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再一再二不再三,但運用在洛北身上,就是……機會只有一次,可洛天偏偏背叛了他兩次,兩次都明知自己的哥哥也會暴露在危險之中,卻還是一意孤行地要賭一把。
這世上什麼都可以賭,唯獨命不可以。
人的命,只有一次。
「哥……」洛天再不復先前的猖狂,眸中的迷醉早已經散得一干而盡,「你要怎麼懲罰我?!」
面對洛天突然豁出去說的話,洛北只是斂下眼瞼,久久靜默無語,在我以為他會有所動作時,他卻只是悶聲說道︰「你喝醉了,上樓去睡吧!我會吩咐秘書給你準備機票,然後回新加坡,學校……已經開課很久了!」
「……」
頓時,蜻蜓覺得一塊大石又累壓在了她的胸口。
盡管洛天帶著悲傷離去,可是……誰要看他的悲傷?!
殺人不就應該去償命的嗎?!
「這就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原因,你想讓我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
洛北的聲音幽幽的,仿似鬼魅,有些陰森。
是的,蜻蜓是故意的。
來這里之前,雖然她有讓李嫂在她離開後半個小時給洛北打電話,告知她出門了。但是,那時候,她只是以為會有危險也說不定。
但是,自踏入這個別墅,看見的是洛天,又得知了一些真相之後,她故意地暗中撥打了電話!她想戳破真相的窗戶紙,她沒有洛天這麼大的忍耐能力和bt程度,能夠眼看著自己憎恨的人每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相安無事自由自在,她也不想學洛天花那麼多的心思去為了坑殺了對方而設計下一個又一個陷阱,真凶必須被揪出來!!!
所以,她故意地要洛北親自听到一切。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本來進行得很順利,卻因為洛北一句‘你喝醉了,上樓去睡吧’,一下子緊繃的弦松了下來,她高昂激動的火熱情緒頓時被當頭淋下一盆冷水。
蜻蜓恨。
她終于開始恨了,明知,恨是一件極其耗費心力的事。
「你變了。」
洛北目光清冷地看過來。
他說︰「你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狠,你會漸漸地為了你要的而不擇手段,你開始扭曲你的靈魂……不信,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他的話說完,她的人,就被他扯著走了!
直到,她站在了一面鏡子面前。
順著他的目光,蜻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個陌生的人。
明亮的眸里散發出一種不允許被抵抗的氣勢,陰狠著,算計著……
蜻蜓看著……看著,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微笑著,她看著另一個陌生的自己,卻絲毫沒有恐慌,甚至……有著一絲絲興奮的期待,她終于……把另一個自己給逼了出來,也終于……在他給她的深淵里,沉得更深了。
可是,他卻突然說……
「這樣子的你……我更喜歡。」
蜻蜓看著他,目光微微震顫,她說︰「你更禽獸了。」
居然更喜歡一個陰狠的女人。
他嬉笑開來。
但是,別想就此成功地轉移掉了話題。
「洛天會怎麼樣?」她問。
他勾住她的下頜,「看我痛苦為難,無法決定,這讓你很高興?」
蜻蜓微微一笑,「是。」
他深嘆一口氣,「給我時間。」qnxp。
「多久?」
他把玩著她的頭發,繞在指尖,一圈又一圈,眉宇間有著幾分慵懶,他說︰「我們的一個月期限還有一半,跟我去旅行吧!」
蜻蜓大驚。
他還要繼續逃避?
「洛天……」
後所以過。蜻蜓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憤怒,然而她剛破口喊了‘洛北’二個字,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就輕笑間把她的意圖說得干干淨淨。
他說︰「這個國家的確是有法律,但法律也要講究證據,你可以去告,但是沒有證據,你怎麼告都一樣。小天小的時候就知道要揍人不需要用自己的拳頭的道理,他一直運用得很好,他知道如何借用別人的手幫他拿到他喜歡的東西,我也很樂于看他這種聰明繼續發展下去,但是,他不該亂用聰明,更不該聰明到了愚蠢的地步,他煽動鷹幫的人來對付我,可他卻忘記了鷹幫真正的話事人不是那些烏合之眾,而是背後的老大,只要有他在,不管鷹幫里有再多的人對我不滿,都只能憋著,這是他犯的第一個錯誤。我給過他機會,他卻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自不量力,這是他犯的第二個錯誤,也是最大的錯誤。當聰明的人變得愚蠢,那麼……他離死不遠了。」
雖然蜻蜓渴望著親眼看到他們兄弟間的對峙,但當洛北如此面無表情地說出一個‘死’字的時候,她還是不免地震顫住。
他隨時可能把一個人捧上天,也隨時可能把人一把拽到地獄的最底層。
這樣的人,如此難以捉模。
「你放心。」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思緒,竟突然摟過來,他說︰「我不會這樣對你,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只要……
蜻蜓苦笑,洛北,你可知道,如果可以選擇,我最不想呆的地方,就是你身邊。
他宛似君王,指尖捏著生殺大權,而伴君如伴虎。
「我們去一個與這里完全無關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呆半個月,回來後,你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蜻蜓看著他冷凝的側面,‘滿意的答案’?
「你知道殺人償命嗎?」。
他看著她,微笑著,他說︰「對一個犯了錯的人來說,最好的懲罰,就是死。但我從不會要人的命。」
蜻蜓深吸一口氣。
是的,他的確不會要人的命,想起那些參與綁架的鷹幫人最後的下場……
蜻蜓說︰「你的確不要他們的命,你只是要了他們的手跟腳而已,而他們之所以還是死了幾個,有的是他們自己忍耐不了疼痛趁著還可以自我裁決前寧可一頭撞死或者咬舌自盡,而有的是他們自己的血量不夠,流多了,命也不好,等不及人家過來給他止血,所以失血過多而死。」
他卻笑得燦爛起來︰「你想得太多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面對他突然按在她腰間的手,看著他眼里涌來的情yu……
她深吸一口氣。
這時,他在她耳邊說著︰「怎麼這麼听話了?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反抗的樣子,這樣……才刺激,男人都有征服欲。」
「所以你喜歡強jian。但我不是听話,而是……我已經明白了無論什麼過程,結果都不會改變,我反抗不了你的強jian,就只好說服自己……享受。」
最後兩個字,蜻蜓說得咬牙切齒,他卻呵呵笑開,低頭猛地朝她耳朵一口咬去,蜻蜓驚叫之余,他卻猛地掰開了我的雙腿……
「要不,我們就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