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燭火搖曳,裴陌寧思量再三,在司空秋湛終于變成有所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開口「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在瑯城發生的事情吧,就是那天晚上在秦家堡和城主堡中間隔著的樹林里頭,那個小男孩,我不是從他脖頸處拿了一樣東西嘛,結果被一抹黑影給搶走了,現在看來,那抹黑影,應該就是那個妖物了。」
司空秋湛若有所思,對于那晚上的事情,他是有印象的,面對那晚有所特別的裴陌寧,他更是印象深刻,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情。
裴陌寧吞咽了下口水,繼續道「其實那小男孩戴著的東西對妖怪或者其他人都用著很強烈的渴望,那東西分成好幾個碎片,一個小小的碎片力量就那麼強大,更別說所有的合起來了,所以絕不能讓那個妖物得到那碎片。」
裴陌寧費盡心思,總算是把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司空秋湛皺著眉望著裴陌寧,似是在考慮什麼。
「你不相信我嗎?」。裴陌寧懊惱的皺起眉,十分不喜歡這個猜疑。
司空秋湛抿了抿薄唇,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你說的話,我都相信,可是這和那野男人有什麼關系?」
裴陌寧默了,是了,這個男人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情,那妖物的事情仿佛和他沒關系似的。
「那是因為其中一個碎片就在皇甫越的身上。」裴陌寧有氣無力的說,對司空秋湛的思考方式已經不抱有什麼期望了。
司空秋湛听聞她這麼說,似是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抬眸望著她說「雖然是這麼說,但那是皇甫越的事情,你以後不許和他眉來眼去的,我不喜歡。」
司空秋湛義正嚴詞的說著他‘不喜歡’,很明顯對裴陌寧有著強烈的佔有欲,這讓裴陌寧既是甜蜜又是無奈,天知道她也不喜歡看那皇甫越啊,壓根就想離他越遠越好,可是碎片就在他的身上,她非得拿回來不可的,不然的話,被那妖物再搶去了怎麼辦啊。
突的,裴陌寧腦子一懵,皺緊眉頭,想起自己剛剛想到的東西。
抿緊紅唇,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感,遙望著門口,正在考慮著要不要付諸行動,可能是自己想的過多了,卻還是對此感到擔憂。
驀然,西側的方向冒起滾滾濃煙,司空秋湛也察覺到了,恢復冷冽的表情,幾乎是立刻飛奔出門,只留下一句話「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唉,這就是首席大師兄的職責啊。
只是她記得,那個方向住的人好像是眼眸倏的一亮,是皇甫越。
內心的不安感只有擴大的份,眸中光澤閃動,良久,她還是下了床,把衣服重新穿戴好,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是一場不大的火,一到那,便看見不少人擠在門前,裴陌寧不由得撇撇嘴,什麼修仙人嘛,還不是一樣的八卦。
好不容易擠進去了,卻看見眼前一片狼藉,燒焦的地方很多,好在屋內在燒完之前被撲滅了火,而原本應該在屋內的皇甫越此刻正慘白著一張臉,雲鶴真人正細細的幫他在把脈,畢竟人是在他們這受傷的,所以他們還是得負責任。
當司空秋湛冷著一張臉指揮完事情,讓尉祁陽把人都‘趕走’了之後,空空如也的地方,一眼便看見了裴陌寧。
他眼中閃過一縷火光,剛和她說完,就又跑出來了,而她此時此刻,盯著看的人可不就是那野男人嘛。
咬了咬牙,司空秋湛一下便來到了裴陌寧的身後,一雙大掌直接捂住了她的眼楮。
「呀——」裴陌寧驚嚇的低叫了一聲,她剛才太過集中注意力了,壓根沒留心他的靠近。
「你干什麼呀?」裴陌寧一看對方是自己丈夫後,立刻沒好氣的道。
司空秋湛撇撇嘴,不爽的說「你又在看那野男人了。」
眼角微抽,裴陌寧掩拳輕咳,隨即環視了下四周,見所有人都清理干淨了,這才開口問「我問你,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司空秋湛一听,眼眸立刻瞪向她,那眼神直直的控訴著她又這樣的行為。
但在裴陌寧眼神的堅持下,他最後還是冷哼一聲,低聲說「好像是被攻擊了,我和師傅他們到這里便這樣了,按他說,這火是他自己放的,因為攻擊他的對象好像很厲害,而他住的地方又比較偏僻安靜,所以為了救自己,只能放火讓濃煙通知大家了。」
司空秋湛一說完,裴陌寧便感覺眼角一抽,幾乎下意識的就認為自己的思考果真沒錯。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宇間頓時有些凝重,如果真的是那個妖物的話,恐怕,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看皇甫越的樣子,以及那股氣息,碎片還沒有被搶走,雖然不知道皇甫越是怎麼躲避過這一劫的,但接下來,不是她先取下碎片,便是先讓人保護他了,那妖物不像別人一般忌憚流雲殿,為了搶走碎片,肯定會無所不用。
次日,裴陌寧一大早便去找雲鶴真人以及雲漱掌門,希望他們對這件事情引起重視。
只是,一進門便看見集聚一堂的幾個人,除了雲鶴真人以及雲漱掌門,皇甫越也在,俊逸的面上還有著幾許蒼白之色,但也比昨天好多了。
皇甫越一回頭便看見了裴陌寧,反射性的便綻放出一抹自認為所向披靡的完美笑容,只可惜佳人直接漠視了他的存在,走到兩人老者的跟前,他不禁模了模自己俊逸的面龐,何時他的面容竟然連兩人花甲老人都比不上了呢,苦笑啊。
「掌門,師叔,你們有听見我說的話沒啊,必須對這件事情引起重視。」裴陌寧十分嚴肅的說,卻發現兩位老者狐疑的望著她,幾乎是和司空秋湛那表情如出一轍,她蹙了蹙眉,終于知道司空秋湛為何有那般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