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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套上護膝就不會冷了,你看看是不是暖和了?」秦姝綁好護膝對老夫人說。
老夫人起身走了幾步「護膝倒是好東西,膝蓋最容易受冷了,綁上護膝真的好暖和多了」
「是吧我又做了兩副,祖母可以換著用」秦姝從芙蓉那里接過護膝交給老夫人。
老夫人模了模,說「櫃子里放著好多副了,你怎麼又做了?你不要總想著祖母,祖母很好」老夫人把護膝塞給她。
秦姝拿著交給祝嬤嬤,說「你看我都綁著了,護膝又用不了多少布料,用不著客氣」
「你這孩子啊讓祖母怎麼說好」老夫人含笑拉著她坐下。
「什麼都不說最好」秦姝笑了笑,說「只要祖母好,我覺得什麼都值得,況且又不值幾個錢。」
「好吧祖母就安心收下了」老夫人想到了什麼,問「听說昨天沈姨娘在嘉園鬧事了?」
「沒有,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別听下人們亂說沈姨娘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秦姝隱瞞,不想多說。
她沒瞞過老夫人,沈姨娘那個女人她還不清楚,說「你別瞞著祖母,沈姨娘那人胡攪蠻纏,又愛佔小便宜,她大方一回一定是有所求,你可不要心軟答應她什麼,賀之才做官不久,真是表現的時候,別給他惹麻煩」
「祖母」秦姝倒是沒想到老夫人一說一個準。
「好了你不想說就別說祖母知道你不想讓祖母擔心,祖母活了這麼些年了,什麼事情多想想就知道了」老夫人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只要記住祖母的話就夠了,別人的事情少插手,保全自己,和家人才重要」
「是謝祖母教誨」秦姝想,她得多精明啊不知道以前她接近的原因她察覺了沒有?
沈姨娘安靜了幾天,秦姝依然除了去給秦夫人請安之外,每天大多時間都陪著老夫人,她的病在秦姝悉心照顧下已經大好了,天氣也愣了下來,特別是一場冬雨過後,天氣驟然變冷,厚厚的棉衣上身。
秦姝在華園吃了晚飯回去休息,蓮姨娘叫住了她,拿出一個盒子交給她,秦姝看了看蓮姨娘,好奇的打開來看了看,盒子里躺著一串珍珠項鏈,顆顆飽滿圓潤。
秦姝不由歡喜的問「真漂亮,姨娘怎麼有這麼好的東西?」
蓮姨娘有些為難的說「下午沈姨娘送給姨娘的」
「姨娘」秦姝一听就知道是因為什麼,生氣的合上盒子,不悅的說「你怎麼能隨便的收下她的東西呢」
「不是」蓮姨娘有些緊張,辯解「是她硬塞給姨娘的,說姨娘帶著會好看,姨娘想著阿姝沒什麼好一點的東西,就收下了,她說只要阿姝答應,她還會送一條過來」
秦姝嘆了口氣,把盒子交給芙蓉「去還給沈姨娘,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還給她」
芙蓉被嚇住了,愣了愣接過去,扭頭出去了。
蓮姨娘瞧著秦姝發怒,有些害怕,說「阿姝,沈姨娘讓你做的事很麻煩嗎?」。
「姨娘,以後沈姨娘讓你做什麼都不要答應,她的東西也不要收,硬塞也不要」秦姝正色說。
蓮姨娘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看她的神情知道事態嚴重,點點頭。
秦姝嘆了口氣,她都如此費盡心思,這事情就更加蹊蹺了,按理說秦耀明的官職也不低,只要他一句話,應該很輕松就能把人弄出來,看她的樣子,她沒有讓秦耀明幫忙,也沒有讓趙大姐夫幫忙?
她怎麼能隨便答應了?
況且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答應
芙蓉拿著盒子,去了桃園,沈姨娘听見嘉園的人過來,以為秦姝答應了,歡喜的迎出來,瞧著芙蓉手里的盒子頓時變了臉色,問「你來干什麼?」
「奴婢是來還東西給沈姨娘的,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家少夫人收不起,讓奴婢拿來還給沈姨娘」芙蓉雙手奉上,淡淡的說。
沈姨娘哼了一聲「送出去的東西豈能收回來,她不是收不起,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我家少夫人說不收沈姨娘還是拿回去吧」手往前送了送。
「不要,你拿回去給你家少夫人」她退回去關上門,說「晚了,我要睡了」
芙蓉被關在門外,她看著緊閉的門一時犯愁,想著秦姝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半,站了一會兒芙蓉把盒子放在門口離開。
沈姨娘在里面站了一會兒,確定她離開後打開門看了看,人已經走了,她笑了,沒有人看見那串珍珠項鏈不喜歡的,再說了還有一串了,若不是急著救命,她也不會舍得拿出來送給她。
正高興著,目光落在門口,看見躺在地上的盒子,她氣得咬牙「賤人」
沈姨娘收到娘家的口信,氣得摔東西,秦妙看著她發怒,嚇得躲了出去,李媽媽不敢上前阻攔,擔憂的說「姨娘不如去求求二公子,那是他的親舅舅,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懂什麼,若是他插手,還不知道會不會被牽連,我不能毀了耀明,她可是我下半輩子的依靠,老爺如今只喜歡嘉園那個狐媚子,他都嫌棄我了,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冷落。我不能沒有依靠。」
「可那邊一直催著也不是辦法,姨娘又不忍心,這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也不知道」沈姨娘氣得沖她大吼「你問我我問誰?」
李媽媽被她吼得一愣,不敢插嘴。
秦姝從廚房出來,芙蓉跟在身後,提著一個食盒,是她剛做好的飯菜。回到華園布好飯菜正要吃飯,孫媽媽拿著一封信過來,笑著說「二小姐,二姑爺送了信過來」
秦姝心里微微一動,臉頰有些發燙,她接過信看了一眼,白色紙張上,寫著「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她看得心口一頓,目光柔了下來,老夫人望著她,瞧著她的神情知道里面說了什麼,心里不覺有些失落,說「賀之讓你回去?」秦姝點頭,不知道如何開口,老夫人說「你回來也有些日子了,祖母的身體也大好了,不用擔心,你回去吧」
「祖母」秦姝為難,她一面想回去,一面又不放心老夫人,恨不得把自己劈開兩半,這樣就不會為難了。
「你的心意祖母明白以後多回來看看祖母就好了」老夫人不舍的拍了拍她的手。
「那奴婢先退下了」孫媽媽說了一句離開。
「好了,陪著祖母吃了午飯再回去吧」秦姝點頭,眼眶突然濕潤起來。
這頓飯吃得有些壓抑,老夫人瞧著她眼紅,自己也跟著眼紅了,抹著淚說「祖母有些後悔那麼早把你嫁出去,就應該把你留在身邊的」
秦姝听得心里發酸,愣了一下,說「那好,我不回去了,我在家里陪著祖母」
「傻孩子,盡說傻話」老夫人笑著模了模她的頭,說「只要你每個月回來看祖母一次就行了」
「好我答應你」秦姝笑著說。
「嗯祖母等著你」老夫人讓祝嬤嬤收拾一些東西給她,秦姝瞧著是幾匹淡藍色的錦緞,和深色的錦緞,可以給自己和諸母做幾身衣服,知道是她的一片心意,也不推辭,笑著收下。
秦姝讓芙蓉回去收拾東西,她去給秦夫人請辭,秦夫人讓孫媽媽拿了些回禮給她,客套了幾句就讓她離開了。
秦姝又去給沈姨娘請辭,雖然她們關系不好,長輩晚輩的關系還在,若她是嫡女就不用去找沈姨娘了。
沈姨娘看著她說「二小姐回去能不能在」
「天色冷了,沈姨娘要注意保暖,我要回去了」說完一刻不停的扭頭離開。
沈姨娘氣得大喊「二小姐,你今天不幫忙,總有一天你會有求著我一天的」
「到那天再說吧」秦姝不看她離開
沈姨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看她消失在眼前,扭頭回了里間,在床底下拿出三個小人,月兌了鞋子狠狠的打,邊打變咒罵「蓮姨娘不得好死,二小姐不得好死,二姑爺也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下輩子給我做牛做馬都不要」
「你回來也有二十多天了,難怪諸家派人來接你,姨娘都快忘了你一進嫁人了」蓮姨娘給秦姝收拾東西,嘴里念叨著。
「以後有時間會常來看看的,姨娘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弟弟妹妹們」
「姨娘明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蓮姨娘叮囑。
秦姝點頭,上了馬車目光落在蓮姨娘她們身上,臉上帶著微笑,直到看不見秦府的大門才放下簾子。
想著要回去,她有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方才的不舍又讓她不想離開。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回到諸府,諸小妹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看著她說「大嫂回來了」
秦姝點頭,笑著問「娘好嗎?」。
「娘很好我也很好大哥也很好大嫂好不好?」諸小妹笑著問。
「很好啊」兩人說著話去了諸母的園子,秦姝進去請安。
諸母瞧著她氣色不錯,人也圓潤了一些,笑著問「老夫人身子大好了嗎?」。
「讓娘記掛了,祖母身子已經打好了,還讓我帶了一些不布匹回來給娘,娘看看喜歡不喜歡?」秦姝從芙蓉懷里接過那幾匹深色的錦緞給諸母。
諸母撫模著滑膩的緞面,心里歡喜「讓老夫人記掛了,很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她現在雖然是刑部侍郎的娘,身上的衣服卻不見得是多好的布料制成的,唯一的一件都是見客時才會穿的。
「娘喜歡就好」秦笑了笑。
諸母說「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娘讓廚房做些好吃的」
「謝謝娘」秦姝福了福身,又從芙蓉手上拿了一個盒子交給諸小妹。
諸小妹打開盒子瞧著里面的絹花,一朵朵如同樹枝上的嬌艷的花朵,她覺得自己戴上一定會很好看,臉上樂開了花,笑著說「謝謝大嫂」
秦姝揉了揉她的頭發,笑了笑,沒說什麼。
諸母看著秦姝,淡淡的笑。
秦姝回去洗漱,芙蓉把拿回來的東西整理出來,除了給老夫人送給她的那幾匹布,其他的她都讓芙蓉送過去給諸母。
芙蓉抱著布匹去收好,走了沒幾步從布匹里掉出一個東西,她撿起來模了模,猜到里面的東西是什麼,連忙拿去給秦姝看「是從布匹里掉出來的,可能是老夫人讓祝嬤嬤放進去的。」
秦姝拿在手里模著就有些感覺了,打開一看,里面躺著白花花的幾錠銀子,她數了數,有三十兩。
「祖母怎麼」秦姝有些感動,老夫人知道她不會收,才會藏在布匹里的,難怪祝嬤嬤叮囑她不要弄丟了東西,三十兩銀子是多大的一筆錢啊
重新包裝好,秦姝交給芙蓉「收起來吧以後用得上」老夫人的心意,她怎麼好收下,只要她以後好好孝敬她就行了,若是她現在讓人送回去,若是被秦夫人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心存怨恨的。
祖母看著芙蓉送過來的東西,問「怎麼都送我這兒來了,放在少夫人那就行了」
芙蓉說「少夫人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放在夫人這里好一些,她不會收拾東西,若是弄得不好,弄壞了就可惜了,讓奴婢拿過來讓夫人保管分配。」
「也好沒什麼事了你回去照顧少夫人吧」芙蓉點頭退下去。
袁媽媽看著桌上的吃食和包好的禮品,笑著對諸母說「少夫人可真識大體」若是別人還不把東西藏起來,哪會交給家母保管。
「阿姝倒是真的不錯」諸母笑了笑,覺得這個媳婦很好,只要她不想起八字的事。
天黑了之後諸賀之還沒回來,秦姝坐在燭光下做女紅,繡了一會兒,芙蓉笑著進門說「公子回來了」
秦姝看著門口的方向放下針線出去,看著從園子門口進來的黑影,昏暗的燈籠照著地上一小片光亮,她隱約能看見官服下擺的顏色。
燈籠緩緩靠近,秦姝也漸漸看清諸賀之的面容,與她離開時沒什麼變化,依然是溫文的面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秦姝笑著說「夫君回來了」
諸賀之點頭進屋,芙蓉扭頭出去打水,小廝提著燈籠離開,秦姝回房間拿了他的衣服給他換下官服。
他的身量有些高,秦姝站直只在他耳朵下,秦姝的身高隨著蓮姨娘,是府上小姐中身高最高的一個。她給諸賀之解開腰帶,感覺他盯著自己,心跳了跳,感覺臉頰發燙,扭身放下腰帶,走了一步,腰上被托了一下,背脊抵在一個寬闊的胸膛,鼻間是他略帶墨香的氣息,
諸賀之攬著她,緩緩低下頭,收攏雙手,頭漸漸枕在她肩上,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秦姝怕癢的縮了縮脖子,諸賀之呵呵一笑,貼近她說「娘子不听為夫的話,說是讓你回去小住幾日,你一回娘家就是二十多日,眼看著就快一個月了」
「那個這個」秦姝突然詞窮,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得呵呵的笑。
諸賀之哼了一聲「是不是舍不得回來了?」害得他新婚才幾天就一個人睡,這對他來說是多麼讓人難以啟齒的折磨
「哪有」秦姝心虛,想著老夫人,她確實不舍。
「還嘴硬。不然怎麼會舍不得回來。」要不是他送信過去,她還不知道什麼才想著回來了?
「這個」秦姝正要說話,听見芙蓉的腳步聲連忙推開他。
芙蓉端著水站在珠簾外,說「少夫人,水打來了」
秦姝看了諸賀之一眼,臉紅。
諸賀之看了她一眼不自在的別開臉,臉發燙。
「進來吧」芙蓉提著水進來,看見諸賀之身上還穿著官服,心里有些納悶他們都做什麼事去了?她放下桶出去。
「夫君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諸賀之點頭,接過她手里的衣服去屏風後面換,秦姝扭了面巾給他洗臉,又配好熱水給他泡腳。
弄好後一起去諸母的園子吃晚飯。
今天是12.12.12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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