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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豆子放進去磨碎,像這樣來回的打轉就可以了!」祝嬤嬤轉動著磨石,白色的汁液從磨石上流淌下來,流進下面的盆里。
秦姝看著一顆顆黃豆變成白色的汁液,有些驚奇,豆漿就是這樣磨出來的?
中午老夫人突然說起想喝豆漿,外面的店子早就賣光了,秦姝想著在家里給她做,府上的東西一應俱全,只是有些麻煩。秦姝不想讓老夫人失望,趁她睡著了叫上祝嬤嬤,兩人在廚房里搗鼓,基本上她就在一旁看著。
磨好豆漿,芙蓉燒著的水也開了,祝嬤嬤把磨好的豆漿倒進去,加入適量的糖,蓋上蓋著等著水開,廚房外面圍著一大屋子的人往里面看,不時低聲說幾句。
秦姝坐在凳子上看灶火里的火焰燃燒著鍋底,芙蓉加了幾次柴火,祝媽媽拿著瓢候著,瞧著冒熱氣了揭開鍋蓋,白色的豆漿滾燙著,散發著清香。
祝嬤嬤舀了一小碗給秦姝嘗嘗味道,她端著吹了吹喝了一口,舌尖微燙,清香入口。祝嬤嬤殷切的望著她,芙蓉看著她雙眼不眨,外面的廚娘們瞧著吞了吞口水,秦姝喝了第二口,說「很好喝!祝嬤嬤嘗嘗看!」
祝嬤嬤舀了一點喝了一口,臉上笑開了花「看來我還沒忘記,老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芙蓉也跟著笑了,扭頭把火熄滅了。
秦姝看著一大鍋,笑著說「祖母一個人也喝不完,留著明天就壞了,給每房都送點過去吧!」祝嬤嬤贊同,讓芙蓉拿了幾個大茶盅,先給老夫人舀了一茶盅。
秦姝看了看時間恐怕老夫人已經醒了,她讓芙蓉端著茶盅回華園,其他的豆漿讓祝嬤嬤負責分送。
她們回到華園時老夫人已經醒了,坐在炭火邊喝茶,秦姝笑著接過芙蓉手里的茶盅說「祖母等等!這里有剛泡好的了!」
老夫人沒懷疑,畢竟她手里端著的是茶盅。她笑著拿了一個新茶杯給老夫人倒了一杯豆漿,老夫人看著倒出來的是白色的液體,驚訝的說「怎麼是白的?」聞著一股黃豆的清香,臉上笑開了花「是豆漿!」
秦姝笑著點頭「祖母嘗嘗味道如何!」放了一個勺子在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舀著喝了一口,笑著說「好喝!」她又喝了一口說「是你磨的?」
「不是,我只在一旁看著,是祝嬤嬤磨的!好喝祖母就多喝點,還有很多!」秦姝又給她到了一小碗。
「阿姝也喝一點,祖母一個人哪喝得了這麼多!」老夫人心里感動,她不過是隨口說說,午覺起來香噴噴的豆漿就擺在她面前,若不是有心,誰會不嫌麻煩啊!
老夫人覺得,她是真的沒白疼這個孫女兒,瞧瞧現在對她,簡直當成寶了。老夫人年紀越大越覺得自己身邊需要一個貼心的人,想著她總歸是嫁人的了,總是要回諸家的,心里就失落起來。
秦姝瞧著老夫人似乎不高興,問「是不是糖放多了?」說著就要去接她手里的碗。
老夫人看著她,笑著伸手模了模她的頭,說「阿姝啊!有你在身邊祖母覺得多活幾年都是享受!」
「祖母~好好的怎麼說這樣的話,您要長命百歲呢!」秦姝听著她說這樣的話有心擔憂。
「好了好了,別愁眉苦臉了,祖母只是胡亂說的!快喝豆漿吧!涼了就不好喝了!」好好的怎麼在小輩面前說這樣的話嚇人?老夫人有些後悔。
祝嬤嬤讓廚娘們把豆漿一一送出去,她端著一壺豆漿去了嘉園,蓮姨娘帶著兩個孩子在園子里玩捉迷藏,瞧著她進來,蓮姨娘笑著迎上去「祝嬤嬤怎麼來了?」
「方才做了一點豆漿,有點多,就送過來給蓮姨娘嘗嘗。」朱媽媽笑著接過去,有東西吃兩個孩子也不玩了,跟著朱媽媽進屋。
「有勞祝嬤嬤了!」蓮姨娘笑了笑。
「無礙!都是沾了老夫人的光。奴婢還有事,先下去了!」祝嬤嬤笑著離開。
蓮姨娘回去看著兩個孩子坐在凳子上拿著勺子舀豆漿,喝了一口笑著對蓮姨娘說「姨娘,好喝!」
蓮姨娘笑著,模了模她們的頭,你們可是沾了二姐的光,否則老夫人那邊也不會惦記你嘉園啊!
朱媽媽給她倒了一碗,蓮姨娘搖頭「給五公子,七小姐喝吧!」
「姨娘喝吧!還有很多。」蓮姨娘看了看茶盅里確實還有不少,端著喝起來,讓朱媽媽也喝一點,剩下的給秦姝留著。
祝嬤嬤送去嘉園的是最多的,茶盅一般大,里面的分量可不一樣,其他房只有小半茶盅,嘉園的是滿滿的一壺。
秦夫人瞧著孫媽媽端進來的茶盅沒在意,繼續看賬本。孫媽媽給她倒了一杯豆漿,說「夫人,廚房做了豆漿,給送了一盅過來。」
秦夫人看著她手里的豆漿,鼻子里聞著清香,奇怪「沒吩咐廚房做豆漿啊!」
「是祝嬤嬤讓人送過來的,說是她和二小姐再廚房里忙活了一下午,又是泡豆漿,又是磨豆漿,又是煮豆漿的,一個廚房都是香味。」
「難怪了!否則誰還敢在不經過我就敢動用黃豆,又是借著老夫人的由頭,那個小賤人真是會狐假虎威!」秦夫人氣得把茶杯一摔,白色的豆漿潑了一地。
孫媽媽站著未動,熱豆漿有些濺在她裙子上,她假裝沒看見。
潑了豆漿秦夫人猶不解氣,冷聲吩咐「端出去,別放在眼前看著生氣!」
孫媽媽不敢怠慢,端著茶盅離開,只是有些可惜了新鮮的豆漿,都沒喝上一口!
孫媽媽端著豆漿出門,雲秋正好路過,笑著過來說話「娘這是怎麼了,夫人生氣了?」
「不是你該問得事!怎麼不在三小姐身邊候著?」孫媽媽沒好氣的問。
「我這不是去廚房那點吃的!三小姐有些餓了。哎呀,這是什麼香味?」雲秋吸了吸鼻子四處看了看,最後盯著孫媽媽手里的茶盅聞了聞「好像是從這里飄出來的,娘,是什麼好東西啊?」
「狗鼻子,就你最靈!」孫媽媽笑罵了一句說「是豆漿,夫人不喜歡這個味,我拿去倒了!」
「啊!豆漿啊!」雲秋揭開蓋子,深吸了一口氣,笑眯了眼「娘,既然夫人不喝,不如」
「不行,夫人讓倒掉的!」孫媽媽可不想被秦夫人知道了背訓斥,現在那個二小姐可是夫人眼中的刺,輕易不敢招惹。
「娘!這麼好的東西倒掉多可惜啊!不如給我喝了!」說著話端著茶盅就走。
孫媽媽感覺手上一輕,托盤上的茶盅已經不見了,雲秋抱著茶盅走得飛快,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眼前了,孫媽媽愣了一下「這小蹄子!」轉念又想倒掉確實可惜了,反正夫人也不過問,就讓女兒喝了也好。
雲秋得了豆漿,笑眯眯的回了房間,秦妤以為點心來了,抬頭看她手里抱著茶盅,不悅「怎麼泡茶去了,不是讓你拿點心嗎?」。
「點心哪有這個好?」秦妤瞪她,喝茶能飽肚嗎?等她看見雲秋倒了一杯白色的汁液,聞著一股清香,她疑惑了,雲秋笑著說「夫人不喜歡喝豆漿,我在路上遇見了孫媽媽說要倒掉,覺得可惜了,再說小姐不是喜歡喝嘛!就端了過來,小姐嘗嘗,還新鮮著了!」
秦妤接過聞了聞,果然很新鮮,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喝了一口,心里再想,娘怎麼會不喜歡這個問道,以前怎麼沒听說?
況且,就算她不喝,也可以送過來給她喝啊!為什麼要倒掉?秦妤有一種被遺忘的感覺,突然覺得豆漿也不香了,她放下勺子說「不好喝,端下去吧!」
「啊!聞著可香了,怎麼就不好喝了?」雲秋意外,她都口水泛濫了!
「我說不好喝就不好喝,拿出去倒了!」秦妤動怒,摔了杯子進里間。
雲秋愣了愣,撩起珠簾看她坐在床沿,黑沉著一張臉,雲秋不敢上前找罵,她退了回去,聞了聞豆漿,嘆息「真的很香!倒了多可惜啊!」
雲秋端著豆漿出去,瞧著左右無人,偷偷躲在牆邊對著嘴喝了幾口,還不忘咂咂嘴「真好喝,怎麼今天的豆漿就不招人喜歡了?不過,好在我喜歡,你們不喝我自己喝!」雲秋坐在地上一個人美滋滋的喝起來。
沈姨娘收到豆漿,知道是祝嬤嬤吩咐的也沒多想,笑著給六小姐倒了一大碗,其余的全都進了自己的肚子。
秦姝從華園回去,發現沈姨娘在嘉園,意外了一下猜到了她的來意,笑了笑進去,蓮姨娘看了她一眼,笑著剝了一個橘子給秦姝「沈姨娘的娘家送了些橘子過來,沈姨娘送了些過來,阿姝嘗嘗!」
秦姝也不推遲,剝了一瓣放在嘴里,飽滿多汁,口感香甜,確實不錯,她笑著對沈姨娘說「多謝姨娘惦記了!」
「二小姐客氣了!只要你不嫌棄,姨娘的娘家有一個果園,一句話要多少都能送過來!」沈姨娘想了許久,還是得從蓮姨娘身邊下手,送幾個橘子就能把她哄得眉開眼笑的,比起二小姐要好糊弄多了,她可不忍心見著大哥呆在牢房里。
「多謝姨娘好意,這麼多就夠了,橘子性寒,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偶爾吃吃還可以!」秦姝笑著婉拒,她可不敢收太多。
「二小姐說的是!」沈姨娘陪著笑,心里犯難,這都被擋了回來,這該如何下手,她听蓮姨娘的話,蓮姨娘也听她的話啊!想了想,沈姨娘決定還是從蓮姨娘身上下手。
「時間不早了,姨娘先回去了,你們忙!」沈姨娘笑著道別離開。
蓮姨娘瞧著秦姝好像不高興,說「沈姨娘是好意,你不要太讓她難看,終究她是長輩!」
「我好!我知道了!」秦姝沒多說。對沈姨娘的來意,她心知肚明。
第二日秦姝從華園回來,看見沈姨娘和蓮姨娘笑著說話,桌子上放著幾個隻果,她心知肚明,不露聲色的進去,沈姨娘笑著說「二小姐回來了!今個兒姨娘的娘家送了些隻果過來,還很新鮮就拿了幾個過來給你們嘗嘗。」
「多謝姨娘了,祖母剛才還說想吃些隻果了,等會我讓人送過去給祖母嘗嘗,祖母高興了會記著姨娘的好的!」
沈姨娘僵了僵,笑得有些勉強「老夫人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第三天,秦姝回來,沈姨娘逗著秦祖明和秦如玩,他們手里一人拿著一個梨子笑眯眯的和沈姨娘玩捉迷藏,看見秦姝笑著說「今個兒送了些梨子過來,甘甜可口,二小姐嘗嘗!」
秦姝笑了笑,兩個孩子纏著秦姝要她陪著玩,秦姝讓芙蓉帶著他們去捉迷藏,她笑著走近沈姨娘,說「姨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幫不上忙,姨娘還是去找別人吧?或許還有可能把人就出來!」
「怎麼幫不上了,不過是二姑爺一句話的事情,二小姐就捎個信回去吧!姨娘的哥哥听說病了,在牢房里沒大夫,沒被子,他怎麼熬得住?」說著沈姨娘低下頭抹淚。
秦姝一看就是假哭,她也不同情,為難的說「若是真那麼容易,我早就捎回去了,只是夫君他那個性子可不是我說了她就听的,他很固執,特別是朝廷上的事情,容不得我說上半句,姨娘不要讓我為難!」
「二小姐,就算是為了姨娘一回,為難一下好不好?只要二小姐答應,他們答應送一個果園給二小姐,橘子園,隻果園,梨子園,隨便二小姐挑一個!」
「不用,什麼都不用!」秦姝想都沒想拒絕,雖然很誘人,她也不想給諸賀之帶來麻煩,如果不是麻煩的事情,他們只要送出橘子園,隻果園,梨子園隨便賄賂一個官員都可以把人弄出來了,怎麼偏偏早上諸賀之。
事情蹊蹺,她看得出來,不只是她說得那麼簡單。所以,她拒絕!
「你!」沈姨娘被她氣得噎住,好一會兒,才說「二小姐,到底要如何你才能幫忙?」
「如何都幫不了!姨娘你回去吧!」秦姝不想多說,下逐客令!
「二小姐真狠心!」沈姨娘看著她氣得在她身邊吐了一口口水,氣呼呼的從秦祖明,秦如手里搶過咬了一半的梨子,又去屋里把桌子上的梨子一並打包帶走,臨走時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咒罵「二小姐命不好!小心二姑爺不要出事了!」
被搶了梨子的兩個孩子不依的大哭!
秦姝原本不在乎的,可一听她詛咒諸賀之,忍不住還嘴「我的夫君會長命百歲,倒是姨娘的哥哥恐怕活不長了!」
沈姨娘听得,氣得大叫,丟了梨子撲過來「你這個賤丫頭!」
秦姝見過諸大媳婦她們打架,如今看著沈姨娘撲過來,倒也不怎麼害怕,她往旁邊退了幾步,沈姨娘沒撲著她,反而摔倒在地上。
「活該!」秦姝看了她一眼,領著弟弟妹妹回去,說「等會二姐就讓芙蓉給你們去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沈姨娘趴在地上哼哼卿卿,珠釵散了一地,听見秦姝那樣說,氣得捶地。
蓮姨娘听見動靜出來,看著蓮姨娘趴在地上要去拉她,秦姝攔住了她,說「讓她去,她喜歡在地上打滾,不要管她!」
「好好的這是怎麼了?」蓮姨娘不明所以,怎麼兩人相識吵架了!
「沒事!沈姨娘摔了一跤而已!」秦姝轉移話題「姨娘,芙蓉要出去一趟,你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嗎?」。
蓮姨娘想了想需要買的東西還不少,一一說給芙蓉听,秦姝成功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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