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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秦姝讓婢女去泡杯茶給諸賀之,她則坐在走廊上曬太陽,她最喜歡的冬天就是在溫暖的陽光下。
諸賀之得知秦姝喜歡杏花,說是準備讓人開春時在他們的園子里也種上幾顆,如今天氣好,他圍著園子走了一圈,決定把杏樹種在他們主臥室的窗戶外,這樣一開花,推開窗戶就能看見。
秦姝也覺得不錯,看他吩咐管家,坐了一會兒,她走過去遞上手絹給他擦手。管家看她過來,俯了俯身退下去,諸賀之擦手後笑著問秦姝「除了種些杏樹還要種其他的嗎?」。
秦姝想了想,笑著讓他低下頭,她湊在他耳邊說「不如種些蘭花如何?」
諸賀之心里高興,握著她的手揉了揉,低聲笑說「自然是好的!」
話音剛落,諸小妹興匆匆的跑進來,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到了「大哥,我也要在園子里種姝!」
听著她的聲音,諸賀之松開了秦姝的手,兩人退開了一步,諸賀之皺眉看著諸小妹「大呼小叫什麼?有話好好說!」
諸小妹心虛的低下頭,隨即笑著說「大哥,可不可以讓管家在我的園子里種幾棵樹?」
「你想種什麼?」諸賀之想著大好的的天氣,也就隨她去了。
諸小妹听他這樣問,知道有戲,掰著手指頭說「嗯!種兩棵桃樹,兩棵李子樹,兩棵歷數,兩棵杏樹,兩棵栗子樹,再來兩棵柿子樹,還有哎呀,一時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想吃的的呢,大哥你說再種幾棵什麼果樹好?」她太高興了,有些得意忘形,沒察覺諸賀之已經黑了臉,秦姝抿著嘴吃吃的小。
她想到了什麼,大喜「種三棵橘子樹好不好?」
「很好!種那麼多果樹你的園子都成果園了,索性把你也種著好了!」諸賀之忍著怒氣說。
諸小妹見狀,怯怯的說「那只種一棵就行了,再說了若是結果了,我會送過來給你們嘗嘗的!」想著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她就興奮了!
「這事我管不了了,你要種樹找娘去!」諸賀之不想搭理她,扭頭就走。
諸小妹苦了臉,買樹苗也是要花錢的,娘會答應才怪,看著一旁的秦姝,秦姝瞧著她看過來,要走,諸小妹拉著她的袖子,可憐巴巴的說「大嫂,你要幫我!」
「小妹啊!大嫂可幫不了你,不如你把自己的紅包拿出來,買幾棵樹苗回來讓管家種下去不就行了!」只要不是諸母掏錢,她應該不會太攔著,再說都買回來了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諸小妹覺得這法子不錯,道謝後歡喜的跑出去,幸好她的紅包還沒給諸母,不然她連私房錢都沒用。
下午芙蓉回來,秦姝讓她回去休息一下吃飯時再來身邊侍候著。芙蓉出門前看了坐在炭火邊看書的人一眼,臉紅心跳的離開。
她一回來另一個婢女也下去休息了,她抓了一把紅棗給那位婢女「今天謝謝你幫我的忙了,你明天回家是吧!」
春蘭笑著接過紅棗,吃了一個,覺得很甜,笑著點頭「對啊!等回去了我也給芙蓉姐姐帶些吃的過來!」
芙蓉笑笑,開始整理東西,她和春蘭睡在一個房間里,自然親近一些,再說芙蓉是秦姝身邊的人,自然比她們地位高一些,其他的婢女都有些巴結她。
諸家在京城除了秦家根本沒其他的親戚,新年幾天也不用出門拜訪,諸賀之難得閑下來,秦姝不能動針線活,諸賀之怕她無聊,兩人坐在軟榻上下圍棋,秦姝以前不怎麼會,時不時的和他下幾盤,倒也能贏不少棋子,不過最後還是被諸賀之殺得片甲不留。
秦姝雖然不甘心,也只能嘆一句棋不如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雖然沒什麼親戚,初五後諸賀之也不能呆在家里里,開始去同僚府上坐坐,初八那天府上也來了不少他的同僚,秦姝身子不便沒有出門招呼,她讓芙蓉去幫忙,留下春蘭在身邊。
初八秦華明,秦耀明上門拜訪,秦姝出面招待,諸賀之和他們都認識,如今又多了一份親戚身份,三個人很談得來,中午諸賀之喝了些酒,飯後他們坐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了才回去。
晚上諸賀之抱著秦姝又親又吻,秦姝被他撩撥得渾身發燙,最後顧及著她肚子里孩子,諸賀之氣惱的裹著一床被子睡去。
秦姝裹著自己的被子,抬頭看了看背對著她的諸賀之,心里有些難受,她現在身子不適不能侍候他,孩子才三個月,還有七個月才能落地,他是男人,總不能七個月不親近女人,就算她願意,諸母也不會願意的。
想著,秦姝覺得難受,淚水緩緩流下,她躲在被子里無聲的流淚,沒一會兒忍不出低低抽泣起來。
諸賀之听著抽泣聲以為自己听錯了,抬頭看了又看,瞧著她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湊過去一听,不是她還有誰?
他這個渾身難受的人還沒委屈,她倒是先哭起來了,諸賀之反省難道是他哪不對招惹她委屈了?想著他連人帶被子的攬著她搖了搖「這是怎麼了?」
秦姝听著他的聲音更加委屈了,抹著眼淚哭泣,諸賀之美辦法,好言好語的哄著「阿姝,這到底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你別哭啊」
秦姝掀開被子鑽進他的被子里,攬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上流淚。諸賀之看她這樣粘著自己還能說什麼,輕輕的拍著她的被哄著她,拉過另一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生怕把她冷著了。
她哭了好一會兒,哭累了也不說話迷迷瞪瞪的睡去。諸賀之察覺她停止了哭泣,松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親了親她的發頂,低聲自言自語「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說完後他也覺得困倦起來,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睡去。
第二天上午諸賀之出門訪友,秦姝靠著軟榻看書,近來無事她從諸賀之的書房找了一本書來打發時間,芙蓉坐在她腿邊納鞋底,諸母說在孩子還沒三個月時讓她不要踫針線活。
坐了好一會兒,秦姝听見門口傳來諸大媳婦的聲音,以為自己听錯了,看了看芙蓉,芙蓉顯然也听見了她茫然的看了秦姝一眼,隨即放下東西出去看看。
芙蓉一出去看著袁媽媽領過來的諸大媳婦,以及她身後的人,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大夫人安好!」
諸大媳婦笑著掏出一個紅包塞給芙蓉,問「賀之媳婦可在?」
「少夫人在里面休息,不知道大夫人有什麼吩咐?」芙蓉擋在門口笑著說。
諸大媳婦見她不讓人進屋,笑著說「沒關系,我們等她醒來再你進去吧!外面陽光挺好的,勞煩芙蓉姑娘搬幾條凳子出來,我們在外面坐坐休息一下!」
芙蓉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時愣住,隨即笑著說「這怎麼好呢!不如大夫人先回去休息一下,若是少夫人醒了,奴婢會告訴少夫人大夫人來過的。」
諸大媳婦笑著搖頭,說「不用了,我們粗野人不累,就在這里曬曬太陽也好,不要去打擾你家少夫人,我們等她醒來再說就行了!」說著她站在陽光下就等著芙蓉搬凳子出來。
芙蓉沒辦法,又不好趕著她離開,只得進去,秦姝靠著軟榻听見她們的談話了,看芙蓉進來,笑著說「就按照她說的去做吧!」她放下書起身,說「坐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午飯時再叫醒我吧!」她們想凳就等著吧!
芙蓉點頭,叫來春蘭讓她把凳子搬出去,她跟著芙蓉進屋,侍候她睡下,這才出來給諸大媳婦倒茶。
諸大媳婦以為她不想見自己,左等右等,覺得身上被太陽曬得暖和和時還沒見她出來,她的婢女芙蓉一直陪著她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納鞋墊,諸大媳婦這才知道她上午是白等了。
瞧著太陽很高了,芙蓉收起鞋墊,進屋叫醒秦姝,大概是懷喜的原因,她睡得很沉,芙蓉叫了幾聲她才迷糊睜開眼,接過她手里的衣服穿戴好,又讓春蘭打了熱水進來洗臉,梳理好頭發她沒抹什麼胭脂水粉,就那麼素面朝天的出去了。
芙蓉掀起簾子讓她出門,秦姝看著園子里坐著七八個人,暗暗驚嘆了一下,看了她們一眼,扭頭嗔怪的對芙蓉說「大伯母來了怎麼也不叫醒我?」芙蓉故作知錯狀,她又笑著對諸大媳婦說「大伯母來了很久了嗎?怎麼不讓婢女叫醒我,真是太失禮了!」
諸大媳婦看了芙蓉一眼,笑說「沒事!是我不讓她們去打擾你休息的,听你母親說你懷喜了,大伯母就過來瞧瞧。」說著把身後的幾個女孩子叫出來,看了一眼年紀大一些的對秦姝說「這是大姑娘。」
秦姝笑著點頭,從芙蓉手里接過紅包給她「初次見面,是嫂子的一點兒心意。」
大姑娘笑著接過去「謝謝嫂子!」
諸大媳婦又把其他的女兒介紹給秦姝認識,秦姝看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小姑娘,心想是她一個人生的,還是把妾室的孩子都帶來了?
後來秦姝才知道,諸大媳婦不止生了七個女兒,還有是那個兒子,那時她對這位大伯母的震驚根本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七個小姑娘收了紅包後笑眯眯的跟著她們娘親身後,秦姝和諸大媳婦說了沒幾句胡,袁媽媽過來叫她們去諸母的園子用午飯。
走在路上秦姝想,諸母又要頭疼了!
午飯還算豐盛,除了魚肉其雞鴨豬肉都有,秦姝早上喝了一碗粥,如今看著這一大桌子的葷腥,鼻子特別敏感的聞著膩味,捂了捂嘴,連忙扭頭出去。
諸母讓袁媽媽去看看,秦姝捧著痰盂吐了一頓,難受得不行,淚水都流出來了,芙蓉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想讓她舒服一些。
袁媽媽走出來問「少夫人好些了嗎?」。
秦姝抹了抹嘴,點頭「好些了!袁媽媽,你跟娘說我不進去用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那好!待會讓廚房給你準備一些,少夫人想吃點什麼?」
杏子!差點月兌口而出,秦姝說「粥吧!」
袁媽媽點頭,目送秦姝離開後把事情稟告給諸母,諸大媳婦听見了,笑著說「懷喜就是這樣的,有的人就是聞不得葷腥的氣味,過段時間就好了!」
諸母掃了一眼盯著飯菜不動的幾個姑娘,頓時覺得頭疼,心里再厭煩她也不好說出來。諸母在心里嘆了口氣,招呼諸小妹坐下,說「吃飯吧!」
其他人都沒動筷子,諸母對她們的禮貌有了一點小意外,拿著筷子開始吃飯,她剛夾了一塊雞肉,還沒放進嘴里,一盤雞肉就只剩下幾片青蔥,諸小妹的還在還在空中,她愣了愣,看著幾位姐姐妹妹碗里,無一不有幾塊雞肉,她們低著頭正狼吞虎咽的吃著。
諸小妹不知道是發現了有趣的事,還是被這樣的場面給嚇住了,她咬著筷子盯著她們,看她們把一桌子的飯菜一掃而空,簡直就是蝗蟲過境。
她把中午飯的事情說給秦姝听,秦姝愣了一下,決定晚飯還是在自己屋子里吃吧!她可不想去湊熱鬧。
午飯後諸母撫著頭坐在軟榻上,袁媽媽進來說「大夫人那邊說是太冷了,問奴婢能不能送點炭火過去?」
「不送!」諸母正在為她們的到來生氣,她們一來就是她的麻煩,燒炭多貴啊,他們自己都舍不得用,怎麼能給她們燒了,再說了嫌這里冷就別來。
「是!」袁媽媽知道諸母生氣了,不敢再問,若是諸大媳婦那邊再說什麼她都會推辭的。
諸賀之下午回來,听管家說家里來了客人,他去看了看諸母這才回自己的園子,一進去就听見諸大媳婦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進去,看見屋子里坐著八九個人,頓時愣了一下。
諸大媳婦看見他回來了,笑著招呼幾個女兒叫三哥。
諸賀之掃了一眼妹妹們,她們似乎很害怕他,都不敢抬頭看他。諸大媳婦呵呵的笑了一聲說「她們太膽小了,讓你們見笑了!既然賀之回來了,我們也不打擾了!」說著帶著幾個女兒離開。
她們一離開,秦姝松了口氣,覺得頭都大了!
諸賀之看她疲累的模樣,在她身邊坐下「很累嗎?」。
「有點兒!」諸大媳婦的嗓門是出了名的大,听她說一個下午的話能不累嗎?再說七雙眼楮盯著她像看稀罕物一樣看,她渾身都不自在!
「休息一下就好了!听說中午吐了,難受嗎?」。他撫了撫她的臉,心疼的問。
「有點,不過娘說過一段日子就好了,忍忍也沒關系!」以前見蓮姨娘吐得難受,現在輪到她,她覺得更難受。
「不舒服晚上就不要去娘那里用飯了,我讓廚房給你準備!想吃什麼?」諸母告訴他秦姝現在不能沾葷腥。
「杏子!」秦姝想了想說。
「這個」諸賀之為難,現在這個季節哪有什麼杏子可以吃啊「還有別的嗎?」。
秦姝搖頭,她現在就想吃杏子。
「杏子現在吃不了,橘子好不好?」就算是有錢也買不來杏子啊!
「家里有,去年夏天曬了杏子的,讓芙蓉回蓮姨娘那里拿一點回來!」她突然想起來,去年她還曬了一些的。
「那好!」諸賀之叫來芙蓉,讓車夫送她去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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