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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大媳婦帶著女兒們回去,大姑娘笑著對她娘說「娘,這個三嫂子可好看,像畫上走出來的人一樣!」她想,若是她也有那麼好看,阿壽是不是就不會娶阮那個小不要臉的呢?
諸大媳婦生了七個閨女,大姑娘是姐妹幾個里唯一一個長得就像諸大的翻版,諸大長得五大三粗的,大姑娘像他一個姑娘家五大三粗,自然不會招人喜歡的。
「好看能當飯吃嗎?她要是大方一點我倒是覺得這個賀之媳婦不錯,就是太小氣了,越有錢的人越小氣說的了不就是她?」切!她今天都盯著桌上的絡子看了好一會兒了,她都不開口送一個給她,真是小氣鬼!
「娘,別人也是這麼說你的哦!」三姑娘比較老實,一根筋。
諸大媳婦噎了一下,一巴掌打在她手臂上「別人是嫉妒,你也相信!」三姑娘撫著手臂縮在一旁不敢吱聲。
二姑娘打量了一下她們的屋子,說「三嫂子的房間可比我們這個地方漂亮多了,不過這里比我們家大多了,也好看!娘,我們能一直住在這里嗎?」。
「這是官邸,自然比我們家漂亮,想一直住在這里?」諸大媳婦問,七個腦袋點了點,她笑著說「要是我們在這里住上半個月,你們的二嬸子可不氣死。我們住兩日就回去!」她來可不是蹭吃蹭喝的,她想著的是走的時候七個孩子,沒人一個紅包也不會太少。
聞言,七個人都很遺憾,覺得住一輩子才好呢!
秦姝自從諸大媳婦她們來了之後,就一直不舒服了,痰盂一直放在腳邊,她現在每天除了米粥就是米粥,給她炒個青菜,一點油腥都能讓她難受得不行。
諸賀之看她吃得那麼清淡,很是心疼,每天問她想吃什麼,他讓人去買。
芙蓉去了一趟秦家,蓮姨娘把夏天曬干給兩個孩子當零嘴的杏肉全都讓她拿回來給秦姝吃,那麼酸得東西她吃得津津有味,諸賀之看她一片一片往嘴里塞,牙都倒了。
諸賀之這幾日沒出門,一直陪著秦姝在園子里,諸大媳婦不好帶著一大屋子的女兒去打擾人家,她帶著七個女兒去京城玩,到了飯點就回來了,空手出去,空手回來。
諸母一看她們坐在桌子上吃飯就頭疼,好在有諸賀之壓陣,她們不敢像第一頓那樣,諸小妹的筷子還沒落下菜就沒了。
一下多了八個人,府上的花費又多了不少,又是新年,總不能天天吃青菜,咸菜。諸母算著花出去的銀子那個肉疼得沒地方說。
諸大媳婦她們在秦家好吃好喝好住的住了五天後,晚飯後,諸大媳婦笑著對諸母說「叨擾了幾日,有些不放心家里,我們明日回去,多謝二弟妹款待了!」
諸母听說明天她們要走,高興得差點哭了「也好,總不能把他大伯幾個男人留在家里,你們回去也好有個照應!」
諸大媳婦想,連挽留一句都不說,看來是巴不得她們走了!
她笑了笑「那倒是!大姑娘她們說是還沒來京城一趟,非要吵著過來,正好不是新年嘛,你們不回去拜年,那我們就順道過來瞧瞧了。」
大姑娘心想,當初提出來的可不是她們,如今怎麼就變成她們吵著要過來了?
「大嫂有心了!」諸母笑笑,不想把話題扯開了。畢竟還有兩日就是元宵節了,若是她挽留一下,她們再多住幾日,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了,不說其他的,她的幾個女兒就很能吃。每天飯鍋都要刷底。
第二日諸大媳婦她們去給秦姝辭行,秦姝把早已準備好的紅包塞給七位堂妹,笑著說了幾次客氣話。
諸大媳婦見她手絹都不送一條,有些生氣,暗暗罵她小氣鬼,嘴里卻一直客套著,說了幾句好話,這才帶著七個女兒離開,諸母叫了一輛牛車把她們送回去,八個人擠擠也能坐下去。
牛車上,諸大媳婦讓七個女兒把紅包拿出來,模著薄薄的一層紙以為是空紅包,打開一看,一張銀葉子掉了出來,她拿著雙眼冒光。看了一會兒以為紅包里還有銀葉子,倒了倒發現只有一張,癟癟嘴說「才一張,真是小氣,好事成雙她都不知道嗎?」。
其他的姑娘見狀紛紛拆開紅包看看,掏出銀葉子在陽光下看了看,張大嘴巴感嘆真漂亮,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銀葉子呢?雖然是薄薄的一片!
諸大媳婦生怕她們弄丟了,一個兩個收起來,見她們不滿,她說「娘還能吞了你們的?放心,給你們丟著當嫁妝!」
大姑娘說「那娘可藏嚴實點,若是被爹爹模走了,我這輩子就不嫁了!」賴在家里吃現成的!
幾位妹妹贊同大姑娘的話,點點頭。
諸大媳婦就近打了三姑娘一巴掌,說「不準說你們爹爹的壞話,娘還能少了你們的不成!」她想倒是應該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若是真的被模走了,一個兩個的不願意嫁人,她那點老本不久被啃光了。
隨即又想著出門一趟好吃好喝的供著,還能帶著走,有個當官的親戚,好處多多啊!
諸大媳婦帶著女兒一離開,諸母頓時覺得家里安靜多了,她們的到來仿佛一場噩夢!
元宵節早上,諸母親自下廚做了一鍋元宵,秦姝他們去諸母園子里吃早飯,元宵里放著紅豆餡,秦姝很喜歡吃,一個不剩的把自己碗里的都吃了,諸賀之看著很是欣慰,最近她吃得少,他看著也難受,晚上抱著她睡時直問餓不餓。
晚上諸賀之讓芙蓉把掛在管家買回來的花燈點燃了掛在樹枝上,秦姝站在走廊下看著漂亮的花燈,羨慕的說「要是能出去就好了,听說今天的廟會很熱鬧呢!」
「沒關系,等明年的元宵節我帶你出去看看,今晚我們就在家里看看好了,廟會上人太多,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會擔心的!」
一句擔心,秦姝就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見左右無人靠在諸賀之的身上,諸賀之把婢女們都遣開了,他攬著她的腰,看著樹枝上掛著的五六個花燈,誰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緊緊的靠著就覺得已經滿足了。
芙蓉躲在月門後面看著那兩道身影,目光黯了黯離開。
不知道站著多久,諸賀之覺得風有些涼了,突然驚醒過來,攬著她回去「外面冷,進去吧!夜色也不早了!」
秦姝點頭,柔順的被他攬著進屋,洗漱之後,諸賀之抱著秦姝,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心里漣漪,渾身燥熱起來,手在她腰間撫模游移,漸漸的落在胸上揉捏。
秦姝怕他難受,抓住他的手說「要不你去書房睡?」只要不挨著她不就不會想了嗎?
「不好!」諸賀之嘆了口氣,手橫在腰間把她攬得更緊,秦姝感覺被僵硬的東西頂著,有些尷尬。
「可是你」秦姝覺得他的身體那麼熱,若是兩人都情不自禁,傷了孩子後悔都來不及。
「睡覺,你別亂動就行了!我喜歡抱著你睡!」說著話他撩開脖頸上的頭發,在上面吸了一下,秦姝覺得有些疼,估計明早對著銅鏡一看,脖子上面肯定紫了一塊。
秦姝覺得委屈,她好像一下都沒動,怎麼又怪她了,不過她也覺得沒有他的懷抱晚上一定睡不好,想著,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被驚了一下,問「公子呢!」
「公子爺已經去上朝了!」芙蓉拿了衣服給她穿上。
秦姝撫額「怎麼不叫醒我!」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公子爺吩咐的,讓奴婢不要叫醒少夫人,讓你說睡一會兒!現在還早,去請安不會晚,少夫人不用著急!」
那就好!她可不想被諸母認為她恃寵而驕,仗著肚子里懷著諸家的孩子不把長輩放在眼里。
洗漱過後秦姝去給諸母請安,諸母詢問她身體如何。秦姝說還好,諸母讓她留下來吃了早飯再回去,免得跑來跑去。
秦姝坐著等諸小妹匆匆來請安後,三個人移步飯桌用飯。
早上大多是喝粥的,炒了一盤青菜,以及一盤子咸菜。秦姝喝了幾口粥胃里不舒服,捂著嘴還沒來得及和諸母她們打招呼,就出去了,芙蓉端著痰盂跟出去。
諸小妹看了看她的背影,對諸母說「真辛苦!」
「娘當年懷你們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哪個女人都要經歷的,過些時間就好了,吃你的飯,不是說了嗎?飯桌上不能說話!」諸小妹被訓了一頓,不敢多嘴,捧著碗老老實實的喝粥。
秦姝吐了一會兒,接過袁媽媽手里的溫開水輸了漱口,抹了抹嘴進去」對不起,打擾用飯了!」
「沒關系,都是自家人,再說你也是為了諸家受苦,娘明白的,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就什麼都值得了!」諸母體貼的說。
「娘說的是!」秦姝點點頭,端著粥緩緩的喝著,除了偶爾勺子撞在碗沿上她吃飯是梅聲音的,不像諸小妹,每次都被說。
「小妹!」諸小妹哧溜哧溜喝得真歡快,諸母听得聲音不高興,叫了她一聲,諸小妹嚇得嗆住,偏頭捂著嘴咳嗽。
諸母見狀,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喝自己的粥,袁媽媽給她倒了一杯水,又給她順了順氣,這才好了些,看了諸母一眼,委屈的端著碗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音,半碗粥喝得很辛苦。
飯後諸母讓諸小妹回去,她把秦姝留下。秦姝心里有些害怕,她突然的舉動讓秦姝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諸母看著秦姝坐下,說「阿姝啊!如今你懷了身子自然不能侍候賀之了,他身邊不能沒人侍候著,娘想」
秦姝生怕她說出什麼讓她難以接受的話,況且她的意思秦姝已經听出來了,是想給諸賀之納妾。她以為會過些日子,畢竟才新年不久啊!
「我明白,夫君身邊不能沒人侍候,芙蓉從小就在我身邊照顧,倒也貼心,若是娘覺得可行,就讓夫君把芙蓉收了吧!反正芙蓉是我的陪嫁婢女,別人也不好說什麼?」秦姝覺得難受,這樣一番話就把一個人塞進自己丈夫的懷里。
芙蓉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沒想到少夫人會主動開口。而且說的還是她將要做的,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一直沒找著機會在她面前提起有關的事情。沒想到今天毫無預兆的發生了。
諸母驚訝的看了看芙蓉,又看看秦姝,松了口氣,其實想說的也是讓她把芙蓉給收了,雖然是個陪嫁婢女,暫時她也找不到好的人選。
「也好!」諸母滿意的點頭,對秦姝的大度很是欣慰,她看著芙蓉問「芙蓉可願意侍候賀之?」
被問及得芙蓉愣了一下,內心翻騰,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怎麼,她看了秦姝一眼,秦姝也看著她,眼楮幾不可見的垂下,芙蓉心里歡喜,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說「奴婢任憑少夫人,夫人做主!」
秦姝听著,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心被揪了一下的疼。
「好!芙蓉以後可得好好侍候賀之,照顧阿姝,不可逾越!」解決了一件心頭事,諸母很高興。
「是!奴婢謹記!」芙蓉跪在地上俯了俯身。
諸母說「十八是個好日子,明天讓管家去買些東西回來,讓袁媽媽帶幾個人把西廂的房間整理一下,你就住在西廂吧!」
「是!」芙蓉有些激動,她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成為公子爺的女人。
秦姝他們住的園子很大,分東西兩個廂房,他們住在東廂房,東廂房有五個房間。西廂房要小一些,其中一個房間堆著秦姝的嫁妝,另兩間房空置著,芙蓉就住其中的一間。
諸母吩咐了幾句,讓秦姝回去歇著。
秦姝一路上都沒說話,芙蓉察言觀色知道她不高興,也不敢貿然開口,默默的跟著。
回到自己的屋子,秦姝靠著軟榻生悶氣,看著低垂著頭的人,嘆了口氣,不是她還有別人,既然不能一個人獨佔,換成芙蓉她也認了,畢竟當初她被推下井時,她忠心的跟著跳了下去,就當做對她的忠心一個補償吧!
「芙蓉!以後夫君就要你費心了!」口氣有些軟綿綿。
芙蓉連忙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奴婢」芙蓉不知道該說什麼,先前她很高興,現在看著她的神情,心里愧疚起來。
「起來吧!不是你的錯,只要你好好的侍奉好夫君就夠了,只要夫君收了你,我也不會虧待你的。」說著聲音冷了下來「若是你敢爭寵什麼的,別忘了我是你的主子!」
心咯 了一下,芙蓉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點頭「是!奴婢明白,不敢有爭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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